《星际首席执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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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首席执行官-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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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背后的寒意,仿佛有来源不明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

    “怎么了?”比佑也停下来,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靠近。乔苓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锁定在她斜上方与对面的两处监控上,又重新开始行走——不出所料,这三架她能够看见的监控,此刻都随着自己行走的方向移动。

    透过这监控,朗斯洛与乔苓有了第一次跨越星河的对视。

    或许并不能算对视,只是当朗斯洛从屏幕上看见乔苓那双略有些清冷的眸子时,忍不住想起他年幼时被乔平易从联邦的核心监狱里救出的情形。那时联邦与帝国之间摩擦四起,处处戒严,战火一触即发,他作为帝国第一公爵的长子被掳去成为人质,即便在七执化解了争端之后,也依然没有被放归。那一天,乔平易开着一架ril仿机,经由一处随机虫洞出现在联邦核心监狱的上空,在一片枪林弹雨之中,将他救了出来。

    朗斯洛记得,那时的乔平易已经老态初显,只有一双眼睛还依然保有虎狼之辈的锐利。

    而今,朗斯洛已经袭得他父亲的爵位,稳稳地站在帝国权力的中心,成为距离王最近的人,回想起落魄时的童年,也难免唏嘘。他看着屏幕上乔苓亚麻色的头发,忍不住微微颦眉,觉得有些刺眼——乔家的人历代都该是银发银眸。

    不过很快,朗斯洛就想起了乔苓私生女的身份。这样想起来,他认可的那个「乔平易的孙女」应该是乔芙,他似乎也是见过乔芙的,在某一次聚集了帝国权贵的宴会上……大约是有过一面之缘。

    “大人要和我一起去裴菲柯特看看吗?”比佐问道。

    朗斯洛倒是很想回去看看乔老爷子,但突然登门未免唐突,而这个乔苓也着实无法让他提起兴趣,他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的建议,乔苓这边无需投入太多精力,你要多留心景策。”

    “一切都在掌握中。”

    “好。”朗斯洛点头,背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通常他这么做就意味着逐客,比佐站起身,敬礼后缓缓退下。

    比佐出门后不久就与比佑通了电话,乔苓已经被关押在特殊单间里,作为「特殊照顾」,她的左右两侧关押着的都是重症精神病犯罪者,而她的单间对面,则是一个因为袭击人类城镇,而被宣布无期的人造人,监牢的三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只有一面是墙,乔苓的一举一动,将直接暴露在这三人的视线之下。

    “剩下的等我回来。”

    比佐挂了电话,很快召唤出他的ril,这架ril的名字叫罗慕路斯,与他弟弟比佑的雷穆斯是一对。在最开始召唤ril的时候,这两架机甲就同时出现——任何人只消一眼就能看出,这必然是金枝专门为他与比佑这一对双生子准备的。

    这令比佐更加坚信了一件事,金枝一定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否则,又怎会选择他与比佑,成为七执的候选人。

    “罗蒙。”他轻声唤自己的ril,罗慕路斯这个名字长且拗口,比佐另外给他起了一个昵称,就叫罗蒙。

    罗慕路斯声音稚嫩,“收到,请说。”

    “检索附近的可用虫洞,以最快速度回裴菲柯特。”

第36章 挑衅() 
裴菲柯特,弗里顿,维尔京,漠城……

    这些名字迅速地闪过比佐的脑海,在ril升空的瞬间,他一时有些惘然,但这种说不清的虚无情绪很快又消失了。通过虫洞的时候一股巨大的超重感扑面而来,比佐皱紧了眉。

    ril最终直接出现在帝中的上空,省去了他离开虫洞后必须重新定位的步骤。如果是普通的ril仿机,在通过随机虫洞的时候,大概会有0。5~1光年左右的位置偏差,然而罗慕路斯只经过数次的练习,就已经能够将误差缩减至肉眼可观测的范围。

    驾驶舱里的比佐点点头,轻声道,“干得不错。”

    如果罗慕路斯像人类一样有表情,那现在大概微微有些脸红。毕竟除日常指令外,比佐甚少与他说话。罗慕路斯没有答话,只是动作轻缓地降落在帝中的操场上,然后打开驾驶舱,让比佐落在他交叠的手心,再平稳地将比佐放回地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小心。可惜,落地后的比佐依然头也不回地朝着医院去了,身后的罗慕路斯闭上眼睛,自觉地化作金屑消散。

    比佐这一次来找杨令元。他的线报显示从高塔回来之后,杨令元就住进了校医院的重点看护病房——显然这个人将自己的里人格隐藏得很好,因为病历上只记载了他神经衰弱和惊吓过度的症状,丝毫没有提及他在受了刺激之后会疯魔的事实。

    不过,杨令元此刻并不在医院,他偷偷溜回了旧楼,在乔苓的房间前敲了许久的门。只是一直都没有人应,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天台邂逅她与景策的事情,于是决定去景策的房间看看。

    这一次倒是很快有人开了门,但却是个比景策年轻得多的男生。

    这人正是将迟,此刻将至傍晚,将迟也是刚刚从帝中的演练场回来,这两日他一直在那里与红莲磨合,熟悉ril的性能。看见站在外面的杨令元的时候,将迟觉得有点眼熟,但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找谁?”

    “我找乔苓小姐……啊,不,我找景策先生。”杨令元有些扭捏地低着头,“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你是谁,”将迟立刻警惕起来,“找他们干什么。”

    “啊,我也是候选者……叫杨令元,诶,可能是因为刚从校医那儿回来,很多事都不太清楚——”

    将迟一怔,“你从校医那儿回来?乔苓和景策不在那儿?”

    杨令元也呆了一会儿,一时不知道将迟所说的“也在那儿”是什么意思。此刻的将迟甚至不知道乔苓曾在两日前被劫至漠城的事,更不用说乔苓今日刚刚被捕。两人的信息量根本不对等,以至于将迟与杨令元鸡同鸭讲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终于听闻了这两日在漠城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来看看乔小姐怎样了……不过,似乎将先生您也不是很了解。”杨令元喏喏地说,“那告辞了,若他们回来,请代为转达。”

    “好。”将迟起身送客,刚为杨令元打开大门,就看见门外站着另一个人。

    杨令元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恐惧,“比……比佐”

    将迟在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反应过来——这就是方才杨令元说的,那个掳走了他和乔苓的人。一瞬间,比佐手中的利刃已经向着将迟的腹部划去,将迟及时闪避,然而白色的背心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将迟。”比佐轻声道,“没想到你也在。”

    听见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将迟多少有些惊讶,“我们认识么?”

    “我认识你就够了。”比佐从容地收了刀,仿佛刚才的袭击只是他的问候方式,他微微勾唇,“我不是来找你的。”

    杨令元吓得一个激灵,躲去了将迟的身后。

    将迟低头捋了捋被划开的衣服,伸手护住了站在他身后的杨令元,此刻的杨令元看起来比普通的女生还要孱弱和胆小,将迟回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必担心,又转过身对比佐道,“你找他干什么?”

    比佐一笑,“你竟然在保护他?保护一个杀人凶手。”

    “什么?”

    “上次演练场上候选者被肢解的事,你以为是谁干的?”

    比佐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将迟双目微睁,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见杨令元目光闪躲地低下了头,两只手别别扭扭地搓着衣角。

    “不是我……”他气若游丝地说,“我也不想……”

    “是呢,其实也不能说是他。”比佐轻声道,“是你的ril干的,对吧。”

    杨令元没有作声。

    “只有ril才能做到这种程度。”比佐从口袋中取出两个钢铁手环,丢去了杨令元的脚边——杨令元一眼看出,那就是昨日在漠城高塔,他为乔苓除去的手环。切口柔和而平整,就如同是从内部熔开,丝毫不见外力的痕迹。

    “杨令元没有ril吧。”将迟冷冷道,“他和之前的乔苓一样——”

    比佐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打断了将迟的话,他带着一点嘲讽补充道,“乔苓已经有ril了,至于杨令元……”

    “你想怎么样……”杨令元捏着将迟的衣摆,惊恐地看着比佐。

    “无他,只是想在你身上,把事情弄清楚。你如果配合当然最好,不配合我也有——”

    将迟不等比佐说完,便一拳挥了上去,出人意料的,比佐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只是挡起小臂,勉强接住了将迟的拳头。

    “乔苓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将迟随即撤下进攻的右手,左脚随即踢了过去,两人从室内打到走廊,看起来不可开交,“真想不明白金枝怎么会选出你这种败类!”

    比佐哼笑了一声,“我也想知道呢,你们口中几近神化的金枝……到头来,也不过是这种辨识力。”

    杨令元靠在门上,听见走廊里传来的巨大声响——不时有花瓶被打碎,还有走廊的玻璃,原本就不甚坚固的地板,还有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比佐像是故意的,在激惹将迟的同时,将整个楼层都闹得鸡犬不宁,杨令元捂着耳朵蹲靠下来,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心里又开始弥散起一阵朦胧的杀意。无论他如何控制,这一阵一阵的杀戮预感重重席卷,不断增加。

    “够了……”他咬着牙,那双眼睛却渐渐泛起一阵妖冶的绿色光芒。

    此刻,狱中的乔苓独自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床板极硬,没有床垫,躺下便觉咯得厉害,且左右两边的囚犯看起来目光诡异,她一时还没有困意。乔苓靠在墙上休息,只是这样一来,她就直直地面对着对面的那个监牢,好在对方一直面朝墙躺着,并没有目光对接的尴尬。

    试着唤了几声降苓,依然没有回应。

第37章 圈套() 
右侧传来一阵敲击声,乔苓侧目,看见关在隔壁的犯人正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望向自己。那人黑色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油腻的前额紧紧贴在玻璃上,随着他的移动擦出一条清晰可见的模糊痕迹。

    他狰狞地笑着靠近,隔着玻璃向乔苓打招呼。

    “嗨~”

    乔苓略有些不适,微微低头,用垂落的发丝挡住视线的余光——她不能把头转向另一侧,因为左侧的那人正兴奋地敞开囚衣,站在床榻上。即便闭上眼睛,乔苓也还是能听见他们的污言秽语。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此刻,乔苓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比佐比佑要将她关在这里——无非是想利用这里的环境让她害怕、失控,最好能崩溃。想到这里乔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恐怕这是第一步?如果她表现得过于冷静,下一步会不会是将她和这些犯人关在一起?

    乔苓起身走到监牢的最前方,将自己的视线固定在走廊的地面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厌恶和焦虑霎时涌上心头,不知道降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在那之前自己能够自保吗?

    突然,对面的牢房里传来一阵笑声,乔苓一惊,抬起头了——

    对门的那人不知何时翻了个身。他单手撑着脑袋,依然卧倒在床上,姿势慵懒而闲散。这个人头发及肩,遮住了小半张脸,而露出的那半张则是金属色的骨架,那张脸——如果还能叫脸——是由数不清的零件拼接而成,他微笑时脸颊上运转的齿轮清晰可见。

    他伸手懒懒散散地挠了挠脖子——锁骨以下还是正常的皮肤,往上就是一道撕裂的痕迹,像是被人生生地扒下了他脸部的皮。

    “新来的?”

    “……”乔苓不答。

    那人懒洋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抱怀,他胡子渣啦,胸前袒露着的地方是一大块浓密的胸毛,手臂上寒毛很重,在他伸懒腰的时候,只是不经意地伸展了双臂,肌肉的曲线已经极为明显,有着傲人的张力。

    这个人并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身着白色囚服,而是穿着一件敞口的黑色皮马夹。其他的犯人可以在自己的监牢里随处移动,但他的脚上拴着重重的铁链,背上还钉着一个巨大的铁环。

    那是对待罪大恶极的人所使用的一种刑罚,用铁钩贯穿他们背后的蝴蝶骨,对普通人来说这会使他们彻底失去劳动力,乔苓光是看着就觉得疼了,然而对面的这个男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哈哈哈,哑巴吗。”那人笑起来。

    “不是哑巴。”乔苓微微咬紧了唇,“你在这儿待了很久?”

    “也不是很久,”他笑了笑,“三十多年没和女人说过话啦哈哈哈。”

    “三十多年……还不久。”

    对方盘腿而坐,单手托着下巴,眼神玩味,“想不想知道你左边这个家伙要在狱里呆多久。”

    乔苓看了看左边的那个犯人,摇了摇头。

    “……两百七十一年~”

    “两百——”

    “右边的那个,要关五百三十六年。”那个男人双手抱怀,闭着眼睛说道。

    乔苓谨慎地开口,“那你呢?”

    那个男人显然很满意乔苓的这个问题,他忽然又仰头笑起来。

    “真是个让人伤感的问题,关在里面和呆在外面有什么区别,我都要忘了。”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这个人的言辞与行径都比与她毗邻的两个犯人要来得友善和知礼,而且乔苓注意到,当自己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两边的犯人几乎都退去了一旁,没有再继续隔着玻璃骚扰她。

    甚至可以看见他们脸上因此露出的畏惧表情,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怕对面的这个人。

    “……你是,人类吗。”她问道。

    这男人哼了一声,笑道,“这样的身体,除了人造人,还会有其他可能吗。”

    他似乎是觉得乔苓多此一问,乔苓努了努嘴,干脆就在靠近走廊的位置席地而坐,“也不一定啊,我有一个朋友也和你一样……应该是一样的,但她并不是人造人。”

    “哦?”那个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乔苓想起贝尔摩德和将迟,忽然觉得有些低落。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叫什么?”

    “拉扎勒斯。”

    对方轻描淡写地说。

    此时的帝中旧楼内,将迟与比佐正打作一团,将迟主攻,比佐主守。眼看就要把比佐逼到角落,将迟对着比佐的脸一拳挥过去,对方举起了手掌,挡下这一击。几乎是同时,将迟听见自己骨头的撞击声,一阵剧痛随之而来。他收回拳头,上面已经布满了斑斑血迹——将迟的目光这才开始注意比佐的右手,那触感,并不是人类的血肉。

    比佐舌头微卷,清扫嘴中弥散的血腥味,笑着将自己的手套摘了下来——两只金属手掌灵巧地伸展,然后握成拳头。

    “义肢?”

    “嗯。”比佐笑了笑,“拜杨令元所赐。”

    “你为什么非要和他过不去,他明明只是个——”

    将迟话还没有说完,比佐已经闪电一般地跃起,双手扯住了楼道天花板的金属吊灯,他借助重力将整条线路从墙内扯下,前后五盏吊灯,便在瞬间落地摔碎——电光火石的一瞬,巨大的声响让将迟本能地捂起了耳朵。

    就在这声音还没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眼前有两道人影突然划过,将迟甚至还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他们就奔着比佐的方向去了。

    其中一人很明显是杨令元。他直接向着比佐冲过去,然而另一人挡在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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