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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闺中秀》
作者:宋昙
1、古代背景的末世文,背景、异能设定和结局都很奇葩。作者脑洞太大堵不上。
2、感情线先相杀后相爱。男主是徐平,第八章上线,会洗白,兄妹无血缘。
3、异能是汉字的力量,第九章上线。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相爱相杀 末世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宦娘,徐平 ┃ 配角: ┃ 其它:末日,相爱相杀,伪兄
第1章 晴雪
第一章
靖光三十五年,八月里本该是火伞高张,赫赫炎炎的仲夏时节,谁能料到骤然间竟天降大雪。这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四日,风饕雪虐,天光黯淡。
八月飘雪本就是奇事,更奇的是,便是放晴之后,那雪也不见消融。摸起来确然是真真切切的雪,冰菱之形清晰可见,且还带着丝丝寒意,可无论是骄阳似火,还是以沸汤浇沃,这雪都丝毫不变,依旧如初。
贵有风雪兴,富无饥寒忧。这雪苦了庄稼人,折腾了宅院里扫雪的下人,却令京中的文人雅客啧啧称奇,诗兴大发,群聚而赏。一时之间,“赏雪宴”“晴雪诗会”风靡京兆,更有甚者,集了许多雪吞入腹中,说自己是“梅胎雪骨”,冰清玉洁,尤属清贵。
对于宦娘来说,这雪有些利处,却也惹来了些烦忧。喜的是如今“雪”成了京中贵人们最喜欢的纹样,衣衫之上要绣上雪花,发饰之上也要粘上那不会融化的晴雪,素来用绣花制钗来贴补家用的宦娘因此得了不少银钱。忧的是那几日天气乍然由暖转寒,她娘亲受了凉,肩颈处的旧病复又发作,每日里动弹不得,十分愁人。
宦娘姓沈,她娘亲也姓沈。这可不是凑了巧,而是因为宦娘随了娘亲的姓。
她娘亲名唤沈晚,年轻时候与人夜奔,那人出人头地之后却只能将她养作外室,不能接入府中。沈晚忍了两年后终是忍不下去,便变卖了珠钗首饰,在杏花巷里买了座小院,带着一岁多的女儿住了进去,就此与那人断了联系。便是因此,宦娘随的是母亲的姓。
万岁爷重本抑末,说是“生意重眼前,庄稼万万年”。商贾之人,纵是腰缠万贯,出行也不能用香车宝马,穿衣也不能着绫罗绸缎,居住之处更是限制颇多。沈氏母女所住的杏花巷,便住着许多开铺子的人家,多的是有钱人,可却都迫不得已,只能屈居于此。
这倒是给了宦娘许多方便。她为了生计,必须要找活儿做,幸而附近人家多是开铺子的,她有不少地方可去。
这日,她刚帮着药铺的赵掌柜做了药膳,便急急忙忙地又跑到街尾处的秦凤娘家的绣坊,去帮着凤娘刺绣,以换些银钱。
秦凤娘是个寡妇,出手吝啬,说话尖酸刻薄,可宦娘却清楚,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如此,秦氏也算的上是个爱挑拣的,最喜欢找人茬儿。之前宦娘常常离了药铺便来绣坊,秦氏便嫌弃她一身难闻的药味,带着病气,生生污了绣品,借此要减她的银钱。
这一次,宦娘可不会被她挑毛病了。
一掀帘子,宦娘款款踏入门中。秦凤娘手拨算盘,眼也不抬一下,问道:“又是从赵掌柜那儿赶来的?瞧你这一身药味儿……”
言至于此,她乍然顿住,蹙起眉头,看向宦娘。眼前女子荆钗布裙,甚是朴素,乍一看来容貌也不过是清秀而已,非得细细观之才能看出妙处来——肌肉玉雪,眉眼如画,愈看愈是顺眼,再看便入了心底。往常她总是身上带着药香,那味道最是招秦凤娘厌弃,可如今她身上却萦着一股香气,着实令秦凤娘好奇。
她哼了一声,尖声道:“你这小蹄子,哪里来了银钱买香粉儿?啧啧,这味道,难闻得紧。”
宦娘笑着说道:“凤大娘不喜这味道么?这却是对凤大娘好呢。从前凤大娘常说头疼,眉棱骨疼,我记在心里,在药铺打下手的时候便和赵掌柜要了些零碎药材,做了几个香包,加的是丁香艾叶白芷等物,最能舒神养气。既然凤大娘不喜,我便不拿出来了。”
在旁做活儿的金珍金珥等人俱是凤大娘买的奴才,听了宦娘这话,不由得抿唇一笑。
凤大娘是个缺口镊子吝啬鬼,且爱贪小便宜,听了宦娘这话,心里便想要拿荷包,却不愿低头去要,当真难受。
宦娘微微一笑,到底还是主动将香包拿了出来,递给凤大娘一个绣的最是精致的,又给了金珍金珥等人各一个小巧玲珑的,柔声道:“姐姐们不比我偶尔来做活儿,终日在这儿埋头绣,难免有头昏眼花的时候。”
金珍金珥等人连忙谢过。宦娘复又拿了新画的绣样出来给凤大娘看,画的俱是各种形态的雪花,别家铺子均是直愣愣地照着那雪花的形状描画,宦娘却生生地将雪花画出了性格来,有的一看便适合风流雅士,有的绣在小儿的花袄上最是喜庆。
凤大娘心里生了喜欢,口上却仍是压价儿,压完价儿后,凤大娘又心亏起来。
她打完了算盘,细细打量着正描鸾刺凤的宦娘,启口道:“宦娘,听说你娘又犯病了?”
宦娘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场雪来得突然,我娘受了寒,肩颈处分外刺痛。这还是她坐月子时候落下的病,这般说来也算是我惹的祸端呢。”
凤大娘叹了口气。
这沈宦娘当真是个娟秀人物,会说话会来事,却又精明细致得妥当,不至于令人觉得她城府深厚,生了防备。只可惜她出身实在太差,而当下的风气却最是讲究门庭,君不见那驷马高门的儿郎谈笑间便可封侯拜相,寒门里的子弟读一辈子书也百无一成。宦娘,当真是可惜了。
犹疑许久,她仍是状似漫不经心地提道:“宦娘,你的亲事可曾有眉目了?”
宦娘微微一笑,略带羞涩地道:“倒是攒了些嫁妆。”
凤大娘又道:“那街尾贾家的老二不是对你有意思么?你二人能成么?”
宦娘蹙了蹙眉,却仍是笑道:“大娘可不要乱说。人家是读书人,名声最是要紧。”
凤大娘噤声不语,心中连连埋怨自己说错了话。
没过多久,天光遽然昏暗了起来。明明还不到日落的时候,屋子里便已黑沉沉的,不得不点上烛火。
凤大娘心中微悸,搁了帐薄,起身走到门边,诧异道:“近来的怪事儿可真多,瞧这天色,该不会又要下场八月雪了罢?”绞着手中的帕子,她忧虑道,“代琅还不曾放学,可不要出了差错才好。”
代琅是凤大娘的小儿子,年方八岁,是凤大娘的心尖肉,宝贝得不行。
宦娘抬眼瞧了瞧,手上加快了速度,绣好后搁在一边,随即起身道:“凤大娘,我实在担忧我娘。今日的活儿都做好了,您先瞧上一眼罢。”
凤大娘回身走到她案前,拿起绣品仔细察看,果然很是精巧,丝毫差误也无。她给宦娘结了银钱,随即又想了想,唤了奴仆金盘来,道:“你今日忙了一天,且先回去歇歇罢,正好与宦娘一同回去。瞧着这天色,我便心中不得安宁,你们一起走,好歹有人作伴。”
宦娘连忙谢过凤大娘,与金盘相携而出。
屋子外头暗无天日,一团漆黑。宦娘本欲与金盘说笑几句,可谁知金盘竟拿出了小镜子,借着旁边摊子的灯火,擦脂抹粉,描眉画唇起来。
见宦娘怔怔地看着她,金盘柳眉倒竖,不悦道:“你一个人回去罢,我还有事要做。”
宦娘劝道:“天色这般,你还要去哪里?不若早早回院子里罢。”
金盘甩了甩帕子,撵她走,“我要去的,自然是好地儿。你这般姿貌,可是没法儿跟着去的。”顿了顿,她又蹙眉叮嘱道,“你向来是个嘴严的,可我还要提点你几句。别乱管闲事,将我做了什么告诉凤娘,到时候,讨不着好处的可是你,我一准儿让你和你娘吃不了兜着走。”
宦娘皱了皱眉,不再搭理,独自离去。
途中她细想道,这金盘素来是个不安分的,如今只怕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宦娘家中虽贫穷,可娘亲却反复教她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做女子的必须要洁身自好,千万不要蹈了她娘亲的前辙。
女子之路,只能向前,后退为耻。也是世人待女子太过苛刻了,女子不比男人,只要踏错了一步,世人便白眼相看。男人改过,人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而浪子糟蹋过的女子,却统统都是残花败柳,只能轻贱到泥里去。
既然世道如此,宦娘难以抗争,便也只能接受,谨言慎行为上。
正这般想着,天上乍然响过一串惊雷。宦娘心中陡然一惊,在巷子转角处微微停了一停,再一抬眼时,便感到眼前有人提着灯笼照她的脸。
“那叶四娘来了葵水,让爷我不能尽兴。老天怜我,竟给我送了个玉般的美人儿来。”
第2章 怪物
第二章
宦娘心道不好,连步后退。
这条巷子里住的是王懒汉家。人称他王懒汉,他是真懒,什么营生也不做,仗着与四大世族中的韦氏沾亲带故,便常常从那韦家蹭钱粮。也是他命好,他婆娘叶氏蒙韦氏举荐,因奶水足,做了六殿下英王的奶娘。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王家沾了英王的光,也算是吃穿不足。
英王如今已年逾二十,少年风流,沉湎酒色。这英王石赦,当真是来者不拒,荤素无忌,下至青楼楚馆的微贱倡人,上至四五十岁的世家贵妇,都做过他的枕边人。便连这丰满的乳母叶氏,英王也不嫌弃,常常带着两个小厮来这杏花巷里与乳母燕好。王懒汉有利可图,也甘心情愿带绿帽,于坊间人人皆知。
眼前之人,面容在灯笼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俊,可眼神却如狼似虎,尤带兴味。
宦娘暗暗瞧了眼他颈边绣着的金红蟠龙,便知晓了这人的身份——正是与自己乳母勾搭成奸的英王石赦。
这人,她绝对惹不起!
宦娘抬手便去打那灯笼,英王身侧的小厮一时不备,手中灯笼被打翻在地,眼前之景复又昏暗起来。宦娘心知这是时机,连忙挪转身子,向后迅速退去。
这巷子窄小而弯曲,岔口又多,宦娘赌英王不熟悉这周遭情形,便挪步往另一边的小道移去。她暗中潜着,偷眼看那英王。
小厮此时已捡起了灯笼,英王冷哼一声,干脆自己夺了灯笼在手,亲身去寻。
见英王与小厮愈行愈远,宦娘这才舒了口气,悄悄自巷道走了出来。
天光黑暗,宦娘看不清路,只能扶着沿壁小心行走。地上尚存着那不会融化的晴雪,踩在脚底吱呀作响。宦娘害怕英王尚在附近,听了声响又再寻来,只得脱了绣鞋,只着白袜,在雪上行走。
周遭黑胧胧的,小心走着的宦娘乍然抬头,隐隐瞧见前方立着个人。那人身形高大,手中并未执着灯笼,宦娘心里如擂鼓一般,不敢靠近,亦不敢后退,暗暗祈望这人乃是相熟街坊。
事与愿违。遽然之间,电火行空,震震冥冥,闪电如刀斧一般在天角割出一道光亮。借着那刺目的白光,宦娘正瞧见不远处站着的人笑中不怀好意,一袭华衣,正是英王无疑!
“小娘子你虽心眼足,可我也不是个缺心眼儿的绣花枕头。”那人沉声说罢,大步上前,两臂一撑,便将宦娘堵了个严严实实。
英王素来是个狗心狼性的人物,不喜寻常行事,专爱找口味不同的女子在诸多地方行欢。此时天生异象,四下昏暗,英王反倒来了兴致,登时欺身而上,欲与眼前这洁白莹润的小美人亲热。
刚刚倾身,他便感觉喉间一疼,低头一看,那女子竟执了把尖锐的宝钗在手,直直地抵着他的喉咙处。他倏然展唇,低低笑着,同时抬眼去看那女子的面容。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遽然之间,四下亮如白昼。那女子面带坚定之色,竟是毫无畏惧,与英王从前所见的哭哭啼啼的女子全然不同,倒令他兴致更盛。
他复又向前,钗头压破了他的皮肤,沁出点点血珠来。
英王正欲好好戏弄这女子一番,却乍然听得身后巷口处传来一阵沉沉脚步声。他心生不悦,遽然回首,正欲张口斥责,却不由得愣在当场。
只见电闪雷鸣,忽明忽暗,有一名壮汉立在巷口处,将窄小的巷口堵了个严严实实。那壮汉目光呆滞,面色青紫,口中咀嚼有声,脚步踉踉跄跄。待他走近了些,宦娘及英王都悚意大增,只因有两把刀穿过了他的身子,而他的口中所咀嚼的,竟是鲜血淋漓的肠子!
英王心知不好,燥火立消。他看了看身下女子,虽冰肌玉骨,清秀可怜,却也算不上绝色。这般想着,英王登时撇了宦娘,向着另一处巷口疾步离去。
宦娘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又对家中娘亲担忧得厉害,便转向另一条巷道。周遭昏暗,黑色夜空中电闪雷鸣,轰轰作响,宦娘终究是个女子,虽强定心神,却也不禁畏惧起来。
摸着巷道的沿壁走了许久,宦娘瞧见前面有个人背对着她站着。眯着眼瞧了瞧,宦娘心中稍定,这人是她熟悉的街坊,做木工活计的贾大哥。
“贾大哥……”她心中惊喜,立刻出声。然而话语刚落,她复又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那贾大哥听了声响,跌跌撞撞地转了身子来。
闪电倏然割过,宦娘不由得大惊失色。
眼前这贾大哥面色青紫,眼珠垂在眼眶之外,口中流着口水,向着她踉跄走来。他手中执着的,正是做木工需要用到的凿子和手锯,锯子上尚还带着淋漓鲜血,闪着凛凛寒光。
宦娘心知不好,连忙转头狂奔。
这可怖的贾大哥虽步履缓慢,迈的步子却很是大,二人的距离愈发缩短。
巷尾处不只是谁家的后门,关的严严实实,任凭宦娘怎样捶门也无人应答。她咬着牙,紧紧地靠着木门,回过身子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心考量。如今看来,似是出了什么异象,使得部分人变成了如同从阴曹地府逃出的厉鬼一般。他们似乎没有心智,不通人性,前尘尽忘。
结合贾大哥和刚才所看见那壮汉来看,这“怪物”似乎以人为食,颇为厉害,只是他们脚步踉跄,行走缓慢,并不灵活,算得上是一处弱点。
巷子虽窄,可却容得下两人通过。这怪物行动迟缓,她若是手脚灵快些,倒也并非没有生机而言。
她握紧了手中的长钗,内心里满是挣扎。她与贾大哥虽交谈不多,却也算是面熟的街坊,终究有几分情分。只是此时……她着实不清楚贾大哥是人是鬼,只知道眼前这人要夺她性命。情况危急至极,她无法心软,只能为了自己的性命奋力一搏。
那怪物愈发近了,宦娘额上布满细汗,碎发黏在肌肤上,整个人甚是狼狈。幸而时当仲夏,她衣着轻薄,不碍行动。
待“贾大哥”张着血盆大口,高举双手,向她扑来之时,她立时蜷缩身子,倏然间从那怪物的腋下钻了过去。正心生庆幸之时,那怪物却缓缓转了身子,结实的脚掌牢牢踩住了她的裙角。
她大急,抬手就拿钗子扎那怪物的小腿,霎时间鲜血喷涌,溅在她的脖颈处。因她用力过猛,钗子入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