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曼晓看着父亲,懒洋洋的:“爸爸,你别再我这儿晃了,要不然本来会来看我的人都不来了,快去忙您的公务吧。”吃饱了才有心情撒娇,至于那些看她的人,楚源旻转身出了病房。
“猜猜楚叔叔会不会遇到师兄。”沙秋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楚曼晓表示,跟我没关系。
果不其然,楚源旻刚出病房就看见了邵银飞,以及他身后害他女儿受伤之人的妹妹。面无表情地就要走开。
“楚叔叔。”蓝珂出声。
楚源旻止步,这个小女孩他还是记得的,是他的女儿的师妹,手把手教的那种。
“我们想进去看看楚姐可以吗?”怯怯柔柔的声音,楚源旻无奈,他的女儿怎么教出来的都是这种调调,完全忘了自己身上过重的气场压力。
刚想答应,但话到嘴边:“曼儿睡了,你们回去吧。”目光掠过宋蒙,怎么可能让他女儿受伤还添堵呢,不过这个姓宋的丫头,他倒是好奇是有多想不开要和楚家作对。
“那叔叔您也是刚刚怎么进去的,不会楚姐看您进去就睡了吧。”宋蒙乖巧提问。但是这问话让楚源旻很是不满,他宠女儿不行吗,反正这种事楚曼晓干的也不少,当着他面摔门什么的。察言观色一流的助理立刻开口:“我们大小姐累了,自然就休息了。”
楚源旻转过身不说话,助理明白主子这是还不满,继续说:“宋小姐,其实,照理说,你也没有见楚家大小姐的资格。”鞠了一躬,转向蓝珂邵银飞:“两位还是等我们小姐醒了再说吧,毕竟病人为大。”
邵银飞没有说话,看着楚源旻的背影,明白晓晓生气了,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动怒了。可是眼下已经不是他能够退出这个任务的时候了,环中环已经不再简单了。
正在思忖间,迎面走来一俊朗男子:“楚叔叔。”恭敬地鞠了一躬:“听说楚小姐受伤了,晚辈带了点补品来探望一番,不知道可不可以?”
蓝珂心道师姐果然魅力无边啊,这位唐家小少爷也坐不住了,就是不知道是迷于师姐还是楚家大小姐。
“去看看大小姐醒了没有。”对着助理开口。
果然,去而复返的助理被赶了出来:“大小姐说,她有点累就不见了。”其实原话是,唐家小少爷是哪根葱,不认识,让他滚远点,本小姐没工夫跟他绕弯弯。
唐少似是早就知道:“没事,以后还有机会的,只是这是珉膳堂已经不下厨的大厨亲自做得补气的药膳,晚辈恰好跟主厨相熟,这……”
“留下吧。”病房里又走出莫炤阳,唐少呆了呆,就再度听见:“皇姐刚刚吃完东西,她现在也不能进食太多,至于那个大厨,如果不再下厨的话大厨的称号就免了吧。”
邵银飞笑了笑:“楚叔,晚辈不才,闲来无事投资了几个餐厅,珉膳堂我也有股份,如果楚小姐需要,晚辈一定让人送到。”
楚源旻点了点头,走了,邵银飞对着呆立原地的唐少温润的笑了一笑,笑得唐少忙不迭的跑了。莫炤阳看了看门口的几人:“蓝小姐进来吧,其他的就散了吧。”
邵银飞看着面前关上的门,带着宋蒙走了,莫炤阳也不满了。
晓晓,对不起,在应该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不在,以后不会了,等我完成这个任务再不会了。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中午了,发动跑车,莫炤阳看了看沙秋:“怎么了?”
沙秋闭目养神:“没怎么。”
“不要骗我。”干脆熄了火。
“莫炤阳,我要进组了。”
眉头一皱:“不能推了吗?你不是来休息的吗?”
沙秋睁开眼:“这是我表哥专门买的砸钱剧,我早就答应要演了,不能言而无信。”
面无表情地重新点火:“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沙秋按了按太阳穴:“总感觉最近不太平,你说他们的目标里会不会有我呢?”
目视前方,继续面无表情:“一直都有。”只是被他处理了而已。
沙秋终于看向莫炤阳:“莫炤阳,你就不能把小时候的事情告诉我吗1
再度熄火,看向沙秋的眼睛:“沙秋,只要你不强制阻止,你一定会爱上我。”
“凭什么那么肯定?”
终于笑了:“因为你的品位就是以我作为标准的。”顿了顿:“你不觉得,你对我始终做不到对其他追求者那样的程度吗?”
沙秋坐正:“是啊,跟疯子一样讨论你喜欢我这个问题。”
莫炤阳不再说话,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沙秋才发现自己又一次任由他了,居然连目的地都没有过问。但是下车看到幽静的院落门口挂着的“珉膳堂”三个行书牌匾时,将抑郁憋了回去,乖乖跟进去了。
珉膳堂其实是一个巷子,巷子里的每一个院落都是一个大包间,里面分别安置了餐厅,温泉屋,卧房之类的,每个院子的风格都不同,可以作私人会面或者聚会之类的使用。
秋千院落沉沉,跟着莫炤阳踏进院子里时,这是沙秋唯一的感受。
“珉膳堂不是很难订吗?”不是很难,是千金难求的那种。
“哦,邵哥不是说他是股东嘛。”莫炤阳淡然开口,挥手禀退侍者。
沙秋边打量边开口:“就算是股东,送送菜容易但也不能随便就买你面子给你留包间吧?”
这个院子很对她的脾胃,在欧洲多年,其实沙秋骨子里还是有着很深的古典情怀的。
“他没有说完全,他是股东,而我是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无聊了,望天,望天,望天
看文愉快~
☆、口水的一章吧
Chapter47口水的一章啊
从进门处的小桥流水一路走进去,走廊柱子上刻着繁琐的花纹,看得人头晕,院子似乎被泉水环绕,随处都可以听见潺潺水声。步入内院,遥遥就听见有笙箫声出来,再走几步,真的看见了秋千静静地在晚风中摇摆,沙秋不再乖乖跟在莫炤阳身后,自顾自地走到秋千上荡了起来。
莫炤阳静静看着沉醉在自己世界的沙秋,长发微微飘扬,眼睛舒适地眯着,嘴角是满足的弧度。如果是别人看到必然会疑惑,沙秋居然会因为一个秋千而那么开心,但莫炤阳知道,秋千是沙尘留给自己女儿的念想。
沙秋最喜欢沙尘推着秋千上的自己,那是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沙秋笑得最真最无所顾忌最开心的一次。
走上前,轻轻推动秋千,沙秋诧异地回头,看进了莫炤阳温柔浅笑的眼眸里,回过头抓住绳索,任由身后的人加大力气。
夜晚里,女子神色柔和嘴角浅笑,男子宠溺在眼推动秋千,静谧美好的不像话。后来这一幕的摄像被莫炤阳精心制作珍藏。
被莫炤阳从秋千上领下来,手被紧紧握住不放,感受着掌心间传来的热度蔓延至心间。呆呆的被带进一个临窗而建的小屋,里面只放了一座榻榻米,一架小几,看着这布置沙秋皱了皱眉,最讨厌跪坐了,腿又麻起身还不迅速。
莫炤阳笑了笑,走进去推动墙上的一个把手,就看见坐的位置自然凹陷了下去,而小几升高,恰好让人可以自然入座。沙秋惊喜地走进去,学着莫炤阳那样坐好,神色乖巧。
侍者走进来,莫炤阳看着沙秋,吩咐:“准备地清淡点,对了,先来点开胃的汤。”
沙秋打量四周,先看到角落处的花瓶,瘪了瘪嘴,目测年代久远,然后是旁边的花架,制作精良,墙上的画作,呃,这是一向喜好古韵的沙秋最不能接受的,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女子画得那么奇怪。
莫炤阳好笑地看着沙秋这幅毫不掩饰的打量:“我这儿不是大观园,含蓄点行吗?”
沙秋不为所动,还惊喜的拍了拍莫炤阳放在桌上的手,指着池子:“哎哎,院子里的那些是锦鲤吗?”
莫炤阳点头:“这些锦鲤是从寺庙里被请过来的,喜欢送你几只。”
沙秋一听兴头没了:“啊,寺庙里的啊,我还想尝尝味道,这样的话,算了。”
莫炤阳彻底无语了:“拜托你有点女神包袱可以吗?你这样真的完全违背外人对你的判断。”
“连你都说是外人了啊。”不在乎地拿起小几上的栗子剥着:“还是你想我对师姐那样毒舌你。”故意打量着莫炤阳:“看不出来莫少爷有受虐倾向啊。”
完全被“外人”两个字取悦的某人不在乎她后面说了什么。侍者托着个荷叶状的托盘上来了,上面托着精巧深绿色瓷碗放在了两人面前:“这是开胃汤点罗宋汤,慢用。”没有那么多的废话,送完就走这一点让沙秋很满意,她最不耐烦那些没玩没了的解说,饿得要死我还要听你废话吗!
深绿色骨瓷碗配上橙红色的汤点,小勺挥舞之间已经见了底,叹了口气对着莫炤阳提议:“你们这儿的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
莫炤阳无奈:“只是开胃,待会儿还有正菜。”
果然侍者有托了托盘进来,木碟子装盘,上面放了堆叠起来还冒着热气的肉卷,沙秋毫不犹豫伸筷子却被莫炤阳用筷子挡住,微微不满抬头,然后筷头就被移到侍者刚刚放下的几碟其他小菜上:“肉卷先放上来不是让你先吃的,先凉着尝尝这些。”侍者恍若未闻,拿着托盘退了出去。
无奈地夹了点空心菜回去,微微尝了一点就全部放进嘴里,莫炤阳又夹了点豌豆荚。这珉膳堂山色厅菜色清淡,她的肠胃不适,经过早上那么一吐,对于食物的挑剔程度估计更重了。也不忍心她带病下厨,倒是邵哥那么一提醒想起来被自己遗忘了的珉膳堂。
明明没有放什么复杂的调料,味道却出奇的好,咬着筷子看着被撤换了的新菜色:“我能见见大厨学学吗?”
莫炤阳淡定地又夹了点鱼肚上鲜嫩的鱼肉放进沙秋的碟子里,似笑非笑看了沙秋一眼:“珉膳堂手艺不外传,至于这山色厅是专门为奶奶服务的,主厨们更是不得为外人所知,除非他不再掌厨山色厅。”
沙秋低头,大家族的规矩就是多,不像沙家,家族里的老人早已被她架空了。
“不过,如果是孙媳的话,我想奶奶没有意见。”
沙秋抽抽嘴角:“当我没问。”莫炤阳,你难道不知道男方一上来就直奔婚姻也会让女方累觉不爱吗?
先是素宴,再是荤菜,吃了五成饱的时候,端上了熬得烂熟的小米粥,小几上的盘子再度撤了下去,换上了精巧的瓷碟,上面放了点切成丁的小菜,颜色不是很丰富,但是搭配小米粥和肉卷再好不过了。
凉至温热的肉卷酥中带了点脆感,咬一口酱香满口,莫炤阳向沙秋的碗里倒了点小菜,又撒了点饼屑。沙秋自己拌了拌,舀了一勺,带了淡淡的咸味和脆脆的口感。
差不多七八分饱的时候,莫炤阳再度无情的拦住伸向肉卷的筷子。沙秋不甘心地收回筷子,莫炤阳哄着:“以后带你吃更好吃的。”
又换上了果盘,沙秋恹恹吃了点就自觉停了下来,莫炤阳倒也不勉强,知道她一向对水果无感,一直只是为了膳食平衡才吃点。
等到侍者再度换上普通拼盘,莫炤阳才问道:“今天晚上我们就住这儿。”
沙秋刚想说什么,就被抢了:“你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带你来泡泡温泉不愿意吗?”
“你都安排好了,客随主便了。”
“饭后立刻泡温泉对身体不好,我带你四处逛逛消消食。”说着就起身。
“莫炤阳,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带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快被饿死了,却还要虐心的写这章。宝宝不能吃,宝宝要撑住不能吃胖死的。
看文愉快~
☆、番外 溟想
番外溟想
独自在这山上已经待了几年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每天的日子就是弹琴写曲,我不知道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些什么,日子过的久了,似乎我一直都是生活在冷清的山上,当初的红尘纠葛不过是我浮生梦一场罢了。
那场梦里,我好像深深爱过一个人,不记得姓名,不记得长相,事实上,我对人脸的识别似乎有了障碍。但有一点,我清楚的记得,我和他是仇敌,到底是怎样的仇恨我已经不记得了。
后来有一天,山上来了一个人,记不得世人长相,自然也比不出他的模样,倒是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上山之后,原来照顾我的姑姑就走了,很长一段日子里,我和他毫无交际,他也知道我不想和他熟悉,日复一日只是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只是每当我弹琴时,他都会站在不远处,无意间撞进过他的眼神里,差点被里面的哀伤刺痛。
我怕雷声,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是对雷声的恐惧倒是清楚的刻在脑海里。每次打雷时,姑姑都会将缩在墙角的我抱在怀里,如同哄着婴儿一般的哄我。
但是这儿的天气平和,最多下点儿毛毛细雨。
我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幕,心里有点悬,早早吃完晚饭就躲到床上,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雷声震醒的,外面闪电不停,屋子里如同白昼,我慌乱起身,爬进衣柜里,将自己抱成一团。
可是外面的雷声还是依旧,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失声尖叫。
然后似乎有人走了进来,衣柜门被打开了,是那个男人,一瞬间我恐惧的不能呼吸。
似乎时间凝固一般,他手撑着衣柜门,颤抖的双手清楚告诉我,时间依旧在流转。
突然一道闪电闪过,我再度捂住头颅尖叫,好像也有这么个夜晚,我失去了很多东西,多的足以让我一无所有。
他抱住了我,在我颤抖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低语:“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听不懂,一点都听不懂。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很感激他陪着我,告诉他,以后我弹琴的时候,他可以在旁边听,我可以弹他喜欢的曲子。
他果然说了一个,《致爱丽丝》,我笑了:“这个很简单。”没想到他很是沮丧:“可是我怎么也弹不好,手把手教都学不会。”
我没有回答,弹出了他想听的:“也许你不适合,不用强逼自己的。”为了安慰他,不由得做了一个自我牺牲:“你看,我就怎么都学不会做饭,每次进去都是在吓人。”
他轻轻笑了:“没事,我会就够了。”
日子很平静,直到又有人上了山,那是一个明艳妩媚的女子,他和她发生了争执,吵得很厉害,我抱着小兔躲在暗处听着他们的争吵声,慢慢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男人,他果真就是我的仇人。
然而我既已经上山,那么尘世种种就与我无关,我既已经遗忘,过往种种于我浮生一梦。那个女子发现了我,眼睛里的怒火可以将我烧成灰烬,我无言,为什么男人的错却总会造成女人之间的纷争。我抱起小兔要走,没有戒备之意,自然生生受了她的一巴掌。
我生气了,反手挥了一巴掌,她似乎很吃惊,眼神里的惊诧让我反思,莫非以前的我真就懦弱到了别人打了我都不知道还手。还没等我思考出来,那个男人就将她控制住:“池瑭,你我之间早已一刀两断,我对你的仁慈只是看在秋儿份上,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摇了摇头,尘世男女,不是你说断就断的。
“你走吧。”预料到这个疯癫的女子以后会让我的日子不得安稳,我出声让他离开,他的动作凝滞了,满眼的悲痛,我转身离去。
姑姑回来了,我依旧一日日的弹琴作曲,却会在发呆的时候不经意间写下两个字:沙尘。
反应过来时,我急忙涂掉,却不想,终有一日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