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德安所以不告诉她,也是顾虑到应璃珞的安危。但是如此大事,她有权知道,也必须知道,这是生为钟家子孙应担的责任。
“我会的,对了,爷爷,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毛驴他……他就是那个射死我毛驴的恶王爷……”应璃珞小声地回禀着,红红的眸子瞟着应德安,深怕他生气。
应德安惊声道:“毛驴是王爷?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丫头,知道还敢如此对他,真是胆大包天。”
“哼,我才不怕他呢?我们就将他扣在这里,永远不告诉他,也让皇帝偿偿失去亲人的滋味。可是爷爷,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在金顶峰,他不是有很多跟随的吗?他会不会也被人下了毒手?”应璃珞纤细的食指轻敲着下额,望着远远地蹲在院门口,斜靠着的西羽杰。
“是啊,原本我就觉着奇怪,我一直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以为是狩猎摔伤。现在看来,毛……这位王爷实在是不正常,按他的年龄来算,怕是比你大不了几岁,难道他是当今皇后的儿子?既然是皇后的儿子,想必是跟随至少四五个,怎么会发生意外呢?”
“爷爷,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将他送回去?对了,将他送回去,我们就成了大恩人,那我说不定就直接混进宫了。”应璃珞眼眸里闪过光亮,拉着应德安的手臂,心口莫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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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应德安摇头道:“不行,就你这样对他,现在送他回去,他不找你算帐就算好得了。所以璃珞,你以后要对他好点,企码我们要跟他培养出感情,那么你若在宫里,还有他帮你不是吗?再则,他现在回去,怕是也有危险,还是过一二个月再说吧!”
“啊,要我奉承他吗?可是爷爷,他这个人真的很可恶!”应德珞又撅起了小嘴,还要跟他培养感情,还不如重新买头驴,培养感情比较好。
应德安眉头紧蹙,额头上的皱纹像是云雾里起伏的山脉,拉着她的双手,郑重其事地道:“璃珞,爷爷年纪大了,帮不了你太多。多认识一个朋友,多一条活路。但是你要记住,你是钟家唯一的血脉,你以后要光复钟家,就是要娶男进门,而不是嫁出去。否则钟家就断了香火。”
应璃珞抿着唇瓣,点了点头。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肩似被压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是她必须要做,这是她为人之根本,深为钟家子孙之根本。应璃珞深深地叹了口气,天真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还有茫茫然。应德安说的事,对她来说依然有些遥远……
西羽杰立在门口,只听得说话声,却又听不清是什么,更觉着难受。索性不听,蹲在门口,看着山头飘浮不定的云雾,千变万化。身后传来了应德安的叫唤声,西羽杰缓缓立起,关上了院门,转身进房。见应璃珞的眼眶红红的,有些兴灾乐祸,刚咧开嘴,疼地捂住了脸。
应德安扶着他,关切地道:“快坐下,璃珞还不向毛驴认错,人世间相逢是有缘份的。”
应璃珞撇着嘴,真想大嚷,什么缘份,他们是天下第一孽缘。差点被他封喉,想起他今天干的事,脸儿不由地绯红。不情愿地一字一字地道:“对不起!”
西羽杰眨了眨眼睑,算是回应。看在她认错的份上,这笔帐先记着。应德安又道:“毛驴啊,如果你无处去,又记不起事,不如就留在这里,给璃珞做兄长如何?”
西羽杰微微一愣,随即瞄了应璃珞,只见她环胸,低着头立在一旁。西羽杰有些恼恼地,这是何意?定是这个臭丫头的主意,这样就断了他的邪念。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个小丫头嘛!还蛮的跟头牛,泼的像母老虎,送给他也不稀罕。
应德安捋着胡须淡笑道:“毛驴你不吭声,同意是吧!那好,璃珞你去取六柱香来,今日你们就结为兄妹吧!”
应璃珞从架子上取来了香,递给了应德安。拜了天地、菩萨,两人微微迟疑了一下。但是谁的心里都怏怏不快,相互斜了一眼,冷哼了声,将香快速插了上去。
应德安兴奋地点头道:“好,这样一来,你们今后就是兄妹了,以后可要相互照顾。毛驴,爷爷哪天要是去了,你可要照顾璃珞,要像亲妹妹一样,好吗?”
西羽杰讪然一笑,点了点头。目光微睑,凝视着应璃珞。这个臭丫头,拒他于千里之外,以后一定给她找个丑八怪丈夫。矮冬瓜、朝天鼻,脸上再长一颗黑痣,一撮白毛,恶心死她。想到此,西羽杰的眸子笑意涟涟,像是漾开的水波,直至落入应璃珞的眼中。
应璃珞闪了闪长长的睫毛,别开了头。他居然这么高兴,看来根本不是他说的喜欢,而是纯粹想吃她的豆腐。早知道这样,再捧他一扁担,让他变成南瓜脸。幸好没有喜欢这种恶人,这种人就是淫贼。
第二十七章
应璃珞拿起了绣品,坐在门口,一针一线的绣着。
应德安让西羽杰躺在床上,然后用草药贴在脸上,又命应璃珞去熬草药,这一忙,到了傍晚时分。
应璃珞边熬粥边想着钟家的事,心烦意乱。这么多的亲人,如果家里没有出事,她应该是钟家的千金小姐。现在她也没觉着不好,可是报仇说来容易,真的要报,谈何容易。看来真的要跟那头毛驴相处的好些,爷爷这样的安排,兴许是最好的。再过几天,送他回去,报仇之事到是近了一步。
一连几天,应德安都让应璃珞照顾着西羽杰,给他熬药敷脸。应璃珞虽然心里不愿,但是无可奈何,只得忍着。他的脸消了肿,依然一片淤青,幸亏应璃珞的力使得并不大,否则这颧骨怕是要敲碎了。应璃珞想想也是后怕,的确有些懊悔,也因此顺着西羽杰的大呼小叫。
雨下一阵,热一阵,阳光也渐明了,让山川更加的翠绿,天空更加的湛蓝。应璃珞背起了竹篓,带上吃的,准备出门。西羽杰拦住了她,探问道:“去哪儿啊我的好妹妹?”
“去采金银花,挖些草药回来,你要去吗?”应璃珞双手拉着竹篓上的带子,凝视着西羽杰,不知为何,她想他一起去。
“当然,我不陪你去,你一个人去吗?不许你跟周二虎搞一起。深山里,万一他欺侮你怎么办?我现在是你哥哥,以后就由我护着你了。走吧!”
应璃珞一脸黑线,这人真是说黑就是白。西羽杰拉着应璃珞迎着晨光,踏着露珠一路狂奔。应璃珞气喘吁吁地叫嚷道:“毛驴,你疯了,我跑不动了。你干什么呀?我们是来采草药,又不是来比爬山!”
西羽杰这才放开她的手,跌坐在山路上,拭着额头的汗水,无力地道:“累死我了,臭丫头,我比你还累!家里这么多草药了,还要采多少啊!”
应璃珞坐在他的身旁,山风送爽,空气里弥漫着阵阵浓郁的芬芳。应璃珞立了起来,循着花香,到了一丛含苞待放的金银花前,叫嚷道:“快来帮我摘啊!药当然是采的越多越好,过几天就要去赶集了,等卖了草药,我们兴许要搬到城里去了。”
应璃珞抬头看着这一片青山,好是不舍。大山像是一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又像是一副变化的画卷。春夏秋冬,风景各异,色彩斑斓。时而雄壮,时而柔美。这里的邻居都是那么的质朴与善良,这里有她点点滴滴的欢乐回忆。
“怎么了?傻愣愣的,这种深山老林有什么好呆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虽然风景好,看多了也腻了。人嘛,应该到人多的地方去,到热闹的地方去,这样才有滋有味嘛!”西羽杰撑着腰,缓缓走到了应璃珞的身旁。看着雪白的花朵,摘了一朵,嗅了嗅,笑赞道:“真香,这花有什么用?”
“清凉解毒,又叫忍冬藤,就连这藤都是草药,可以用来泡酒,治疮。别玩了,快帮我采吧!你跟着来,又不是游山玩水的,快点了!”应璃珞轻拍着他的手,娇嗔着。
西羽杰撇了撇嘴,伸长双臂,慢慢吞吞地摘着。突然惊声道:“不对啊,你不是说官府通缉我吗?你们不会将我一人留在大山里,自己跑了吧!那我以后吃什么呀?我现在可是你哥哥,哥哥是亲人啊!”
应璃珞笑嗔道:“噢哟,你这个哥哥真是天下奇货,好意思说,人高马大的,难不成要我跟爷爷养着你?所以啊,让你学着点,免得在山里饿死了。”
“什么?狠心的丫头,你明知我记不得从前的事,真将我扔下了?想当年,我一定是才华横溢,气吞山河,响响当当一个人物。对了,我没有中个状元、榜眼什么的?”
第二十八章
“哈哈,你考状元?才华横溢?对不起,从前不知道,现在没看出来。”应璃珞清脆的笑着,皓齿微露,背起了竹篓往上而去。
西羽杰愣愣地凝视着她,紧跟而上道:“臭丫头,你跟我说句实话,我真的杀过人吗?”
应璃珞置之不理,双手开工,快速地采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像是两只凤凰快速的点头。片刻又拉拉了竹篓向另一丛而去。西羽杰紧跟而上,紧依在她的身旁,缓缓地摘着花,眼睛却瞄在她的脸上。嘴角微勾,讨好地道:“我来帮你背竹篓,沉沉啊,来来,哥哥帮你背。”
应璃珞诧异地抬起头,戏谑道:“这么好心?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何时不好心了。”西羽杰笑嗔着甩了她一脑勺,逃了开去。
应璃珞摸着额头,嗔怪道:“你是毛驴,还不就是驴肝肺吗?站住,你要去哪儿啊?”
“臭丫头,你快来啊,这种花有什么好采的,不是说草药值钱吗?我们去挖人参啊!”西羽杰将竹篓里的花抓起来,像天女散花似的抛飞起来,朝应璃珞兴灾乐祸的吐了吐舌头,向更高处跑去。
“死驴,臭毛驴,你给我站住,气死我了。你给我捡回来,讨厌鬼!”应璃珞先前还以为他只是玩玩,不想他一路的撒过去,气得她尖叫起声。
西羽杰爽朗的笑声在山林里回荡,看着她生气的撅起小嘴的样子,可爱无比。大声道:“臭丫头,既然你把我当成驴肝肺,那我就做给你看,做人要名副其实啊!有本事,来啊,我在这里,快来追我啊……”
两人在山林里你追我跑,不知不觉翻过了一个山头。西羽杰汗流浃背,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摆手道:“臭丫头,别追了,我跑不动了。你是猴子行了吧,你称大王了,山大王了!”
应璃珞用袖子拭去了汗水,脸儿像是风吹的碳火,一闪一闪地火热。踢了他一腿,跌坐在他的身侧,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西羽杰捂了捂腿,斜睨了她一眼。脸眸里闪过了狡黠的光亮,伸出了手,一把揉住她的肩,将头斜靠在她的肩上,有气无力地道:“妹妹,哥哥累死了,让我靠一靠!”
应璃珞的脑袋轰的一声,他居然像个痞子似的,半个人倚在她的胸前,头顶着她的脖颈。应璃珞拨开他的头,想要立起,却被他紧紧地搂住。应璃珞气急败坏地涨红着脸,大嚷道:“你干什么呀?”
西羽杰粘了上去,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什么干什么呀?哥哥靠一下妹妹的肩都不可以吗?我们可是兄妹,大不了,等会儿让你靠回去!”
应璃珞阖上了眼睑,深提了口气。突然灵机一动,惊声道:“蛇,蛇爬到我的背上了!”
“啊?”西羽杰惊悚地跳了起来,举起了柴刀,大声道:“在……在哪里,你别动,我劈死它!”
应璃珞斜了他一眼,立了起来了,拍拍泥土,夺过了竹篓,取出小锄头,转身便走。西羽杰跟了上去,嗔怒道:“臭丫头,原来你骗我啊。去哪儿啊,我饿了,快拿吃的出来!”
“懒驴,我真是疯了,带你出来。一样东西都没采到,少烦我。”应璃珞的目光瞄到一抹白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腐烂的松树上,长满了白色的蘑菇。招手道:“快来,好多的蘑菇啊!今天不采药,我们采蘑菇。”
西羽杰讪然地道:“你可真是千变万化的,一会儿*,一会儿采药,一会儿还采蘑菇了,等会儿还想采什么呀?这能吃吗?会不会有毒啊?”
“你不是没死吗?喝了几天的汤,还不是蘑菇汤!快帮我了,别让我看扁你,什么都不会!”
西羽杰呶了呶嘴,一会儿就完工了。两人一人一个麦饼,边吃着边往林子里走。西羽杰一二口就将饼给咬光了,肚子还是觉着饿。真是奇了怪了,饭量越来越大,定是油水太少,快赶上周二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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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应璃珞瞄了他一眼,撕下半个递给他。西羽杰灿然一笑,接了过来,笑嘻嘻地道:“这才是好妹子,回头我有钱了,请你吃山珍海味。”
“你还记有哪些山珍海味吗?”应璃珞试探性地问道。
西羽杰咬着饼,脱口而出道:“清蒸驼峰,羽翅燕窝,红烧熊掌……哎,我怎么好像都吃过呀?我都能感觉出它们的样子与味道。”
应璃珞一脸黑线,这位大爷什么都忘了,就是没有忘了吃。不由地戏谑道:“难怪古人云好吃懒做,果然好吃是放在前面的,爹娘可以忘,好吃不能忘了。”
“就知道你嘴里没有好话,等等我!”
森林里大树华盖,越往里边越是树木粗大,树上挂满了青苔,时不时看见小松鼠,在树间跳跃。鸟鸣声不绝于耳,让山林又添了一份悠静。阳光在地上画下闪烁的光影,厚厚的落叶上,一朵朵的磨菇,如雨后的春笋冒了出来。三三两两,形态各异,颜色不一。
西羽杰没两下,就觉着烦了,跟在后面,斜靠在树上,美其名曰为保护。抬头仰望着蓝天,听着林间的鸟语,耳际微风徐徐,惬意万分。突然侧头,见应璃珞弯着腰,兴味盎然地一朵朵的选着,敏捷灵动的像一只小鹿。西羽杰不可思异地轻叹,她像山里的风,时儿柔的让人沉醉,时人烈的让人怯步。但是她的确很美,而且是一种纯如山泉的美。
西羽杰有些懊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跟她结成兄妹。忽又一想,兄妹又如何,他是毛驴,她是应璃珞,又不是亲兄妹。微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想着这些事。跟她不是水火不容的吗?娶了她,还不被她唠叨的气死。
“丫头,别进去了,再进去,我们会迷路的!”西羽杰望着差不多的树林,一时间分不清方向。
应璃珞被蘑菇越引越进,等到西羽杰提醒时,她也分不清方向了。惊惶失措地道:“喂,你跟在后面,不做记号吗?天啊,我走进老林里了,难怪蘑菇这么多,怎么办啊?要是出不去,我们就死定了!”
“什么?你也不认识吗?那你还一直往里走?你个臭丫头,我是护着你,怕有狼咬你。你还说我,真是的,快走了,太阳都西斜了。”西羽杰拉着应璃珞的手,往外走去。
“你知道往哪里走啊?”应璃珞回头望了一眼,突然惊呼道:“毛驴,虎,身后有虎!”
西羽杰猛得回头,果然,一只白色镶条纹的老虎,正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