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都给他吃了,我吃什么?”
周二虎淡笑着,不好意思道:“毛驴兄弟,你也吃啊,不是还有吗?”
应璃珞挑了挑眉头,如翼般灵动的睫毛闪了闪,双眸微张,撅嘴道:“要吃就吃啊?谁没让你吃了。想多吃,就吃快点,又不是会宾宴席,切……”
“吃,吃,让你吃……”西羽杰的眼睛燃起了熊熊火焰,用筷子将盆子里菜用力一搅,将筷子往桌上狠狠地一扔,气呼呼地进房去了。
应璃珞看着四撒在桌上的小菜,火冒三丈,掀帘而进。见西羽杰穿着鞋子躺进了床,越发的生气,扯着他大嚷道:“你给我起来,你以为床是驴圈啊起来,讨厌鬼,快给我道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西羽杰像是软了骨头,任由她拉着,反正她也拉不起来,手臂晃来晃去,还是蛮舒服的。抬眼瞄了应璃珞一眼,看着她怒发冲冠的样子,觉着心情畅然。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狗改不了吃食,到这般田地,还这样臭脾气,我应该把你扔出去。”应璃珞越拖越生气,他居然一动不动的,不由地歇斯底里地嚷出了声。
周二虎打着饱嗝,掀帘而进,劝说道:“璃珞,算了,别生气了,反正他又不会长住这里。”
西羽杰翻了翻眼睑,冷哼道:“谁说我不长住了,我的脑袋没好,我就不走。喂,你以后离这个臭丫头远一点,男女受授不亲,你们又不是亲戚,又不是兄妹,伤风败俗知不知道?”
周二虎涨红了脸,愠怒道:“你胡说什么?那你呢?你算什么,你凭什么住在璃珞的家里啊?”
第二十二章
“二虎哥,帮我拿扁担来,我要将这头臭驴赶出去,他根本不配驴的称号,有辱毛毛的族名……”
西羽杰这才端坐了起来,指着应璃珞跟周二虎,嗔怒道:“干什么?干什么?说不定你就是我的媳妇,你们两个合谋将我的脑袋打破了,还想谋杀我不成!”
应璃珞只觉着头顶轰的一声巨响,愣愣地杵在床前,怒睁着双眸,不可思议地瞪着西羽杰。笑哼了声,微微摇头,拍手道:“太绝了,恶人就是恶人,是永远也不会变好人的。二虎哥我们果然救了一头白眼狼。今天,我们比比看谁横好了,二虎哥去把全村的猎狗都召集过来,今天我要给他们吃人肉宴!”
“什么,你这个臭丫头,你真是歹毒啊!”西羽杰看她笑容阴冷冷的,不由地惊慌起来。
周二虎想着他要抢应璃珞做媳妇,郑重地点头,跑了出去。应璃珞一脸黑线,周二虎居然真的跑出去了,将她留在房里,她那里是西羽杰的对手嘛!果然西羽杰趁她回头之际,一把将她攥了过去,她轻盈的身子毫无防备地跌进他的怀里。
“混蛋,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应璃珞回过了神,有力的挣扎着,脸也随之通红。
西羽杰的手像铁钳似的,挟制她的腰,反扭的双手,将她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迫使她抬起倔强的小脸。闪了闪眼睑,坏坏地笑道:“臭丫头,我怎么觉得这个动作这么熟悉呢?我们是不是抱过好几回了?”
应璃珞羞红了脸,胸口急速地起伏着,尖叫道:“你再不放,我真的要喊人了。我才不像你这样下流、卑劣、无耻呢!放开我!”
“真不是你吗?臭丫头,你生气的时候真好看,脸蛋红红的,眼眸亮亮的,连小嘴都这样好看。”西羽杰直直地凝视着她,嗅了嗅她的发丝,柔声道:“就是这香气,那天我闻到你发丝的香气,深深地记住了,真是沁人肺腑。”
应璃珞的血气上涌,快要晕眩。这个恶王爷他在干什么,居然敢调戏她,不可原谅。应璃珞紧闭上眼睑,愤愤地道:“我数三下,你再不放开,我真的要将你喂狼群了!”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晶莹剔透的脸像是剥了壳的荔枝,红润的小嘴微微撅起。西羽杰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将她的小嘴整个吞没。像是鱼儿戏着鱼食,随即吐了出来,吻着香甜的唇瓣。仿佛坠入了神仙佳境,飘飘然的飞了起来,他找到了人间最美味的东西。
应璃珞像是被人打了一个闷棍,脑子里一片空白,唇间传来闪电般的悸动,像是将她的魂魄震离了身体,四肢软软的不知挣扎。就由着他允吸着她的蜜汁,直至他软软的舌头滑进她的齿门时,她叭地睁开了眼睛,看清这张俊逸但是可恶的脸。
应璃珞立刻别开了头,狠狠地踩了他一眼,趁他惊愣之余,啪地扇在他的脸上,紧握着拳头,怒不可竭地道:“混蛋,你敢轻薄我,我要打断你的腿……”
西羽杰抚着脸,还有些云里雾里。只至应璃珞真的举着棍子进门,朝他挥来,他才跳着,惊呼道:“臭丫头,你干什么呀?你真的打人啊……”
应璃珞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棍子,大声道:“我要打死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王爷我也不稀罕,你这个坏蛋,气死我了……”
西羽杰急忙闪出了帘子,绕着桌子,闪躲道:“喂,蛮丫头,疯婆娘,你别这么凶好不好?我喜欢你才吻你的嘛,我要不喜欢,你让我吻我都不愿意呢?”
应璃珞极速地喘着气,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似还得谢谢他,真是要疯了,对着他横劈了过去。西羽杰没想到她又袭来,闪得慢了一步,扁担甩在他的脸上,立刻一条红红的印迹,鲜红的鼻血流淌而下。
第二十三章
西羽杰只觉着脸儿麻麻的,耳朵轰隆隆的,直愣愣地盯着应璃珞,摸了摸鼻子。看着鲜红的血,哭喊道:“血、血……臭丫头,你好狠啊,真的下手!”
应璃珞一脸惊色,手一抖,扁担从手中滑落。惊呼着上前,扶他坐下,抬起他的脸,拿来了棉花,堵住他的鼻子。看着他泪汪汪的眸子,歉疚地道:“对……对不起,我立刻给你上药!”
西羽杰拭了拭眼角,只觉着半边脸,火辣辣起来,恼怒地道:“你太狠心了,不过亲了你一下,你就要我的命,你才是毒蛇,好疼啊,我的脸,我的脸要毁了。”
应璃珞狠狠地擦了擦唇瓣,轻哼道:“你再说,毁我名节,不打你打谁啊?别叫了,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还流泪,我去摘草药,给你敷上,疼好啊,让你长点记性,下次要是再乱来,你死定了!”
“应璃珞,我再说一遍,我是喜欢你才吻你的,有什么错,你这个臭丫头,你再打我试试!”西羽杰仰着头,追至门口,像只愤怒的狮子,咆啸出声。
应璃珞折了一把草药,跺了跺脚上的泥巴。立在他的面前,斜视着他,原本她还稍稍有些内疚,但是这家伙就是欠揍嘛!真不是一般的霸道,冷哼道:“你喜欢就可以了吗?你喜欢杀人就要去杀人吗?你有没有问过,我喜欢不喜欢,坐下了,讨厌!”
“你不喜欢吗?为什么?我生的太丑吗?我比那个周老虎强出百倍,为什么你对他这样好,对我凶巴巴的。”西羽杰的脸肿的像馒头似的,话也混沌起来。
应璃珞捣好了草药,将汁涂到他的脸上,片刻他的半张脸变成绿色。他直勾勾的目光,让应璃珞脸儿打颤,泛着红潮,故意重重地摁了一下他的伤处。西羽杰捂着脸,尖叫了起来。手端着下巴,不知放在哪儿好。
院门外传来了一阵猎狗的叫声,西羽杰躲到了应璃珞的身后,惊声道:“臭丫头,你还来真的呀?怎么说我跟你也有肌肤之亲,你不能这样,快去关院门。那只死老虎,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应璃珞闪到一旁,扬起眉毛,冷嘲热讽地道:“你做毛驴真是名副其实,这叫黔驴技穷。也有你怕的时候,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自大、霸道的人。你要是再胡说,我真的赶你出去,让狗狗追着你跑,然后啊呼一口,咬着你的手臂,又一口屁股……”
“你……你这个女人又好到哪里去?无礼、刁蛮、泼辣的野丫头,下手这么狠,谁要娶了你迟早被你谋害。”应璃珞大吼了一声道:“二虎哥……”
西羽杰惊呼着将应璃珞往房里一推,迅速地关上了门。无论周二虎如何叫门,就是不开。
“二虎,你牵这么多狗来干什么?璃珞呢?你要是把她的药给踩了,看她不跟你急!”应德安远远听到狗叫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紧赶回来,见院里五六只狗,闹轰轰的,直觉着头痛。
“爷爷,是……是璃珞让我牵来的,璃珞被毛驴锁在房里了。爷爷,那我先走了……”周二虎无辜地讪笑着,将狗牵出了院门。
房里的两人不甘示弱地相持着,像似在比赛着相持的耐力。西羽杰听道狗被牵走了,急忙打开了门,拍拍应德安的肩,指着自己的脸,含含糊糊地像是哑巴告状:“啊嗯哒唔……”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 手机访问 m。
第二十四章
应德安猛一回头,着实吓了一颤。西羽杰青紫绿三色调和的脸肿得,像长了一个瘤,应德安惊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西羽杰拉着应德安进房,指着应璃珞,绷着脸微微张动着嘴道:“她……打的……”
应德安厉声道:“璃珞,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刚安静了几天,还动起手来了?真是不像话,一个女孩家怎能下这样的狠手?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应璃珞挑了挑眉毛,不服气地撅着小嘴道:“爷爷,这可不能怪我,是他自己疯了,我才动的手,他还敢恶人先告状,真是气死我了!”
“璃珞,你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毛驴做了什么事,你生这样的火。平日爷爷总想着,女孩儿厉害点也好,你无兄无父,爷爷年纪大了,保护不了你,以后全靠你自己保护自己。可是你怎么能像泼妇一般?看来是爷爷错了,明日就搬家,我们要离开这里,搬到城里去。要不然,你真的要成为野丫头了,我如何向老爷夫人交待?”应德安浊泪盈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生死无常,今天看到别人的离去,突然心里悲悲的,想起太多的旧事,只怕再不说,哪天他要是突然有个好歹,那可就坏事了。
应璃珞不明白应德安为何如此激动,眼眶一红,跪在应德安的膝前,探问道:“爷爷,璃珞不明白,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爷、夫人是谁啊?爷爷,你怎么哭了,璃珞以后再也不敢了!”
应德安轻摁眼角的泪花,扶起了应璃珞,朝一脸惊诧的西羽杰道:“毛驴,你到院外去呆一会儿,我跟璃珞有话说,去吧!”
西羽杰无奈地退出了门,一头雾水,不知爷孙两还有什么大秘密,需要将他赶出去的。应璃珞更加的好奇,急急地道:“爷爷,你要跟我说什么呀?你今天怎么了?”
应德安凝视应璃珞,欣慰地道:“你已经长大了,是该告诉你真像的时候了。璃珞,我是你太祖父所救,视为己出的徒弟,一直住在应家。跟你爷爷像是兄弟一样,应家对我恩重如山,是我此生怎么也报答不完的。你并非山村丫头,而是名门之后,你的太祖父乃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夫,你的祖父钟仲廷高居宰相之职,你的姑母贵为贵妃,你的大伯亦是高居要职,你的父亲承袭了你太祖父的衣钵做了太医,当时在京城谁人不晓钟家,钟家的门前日日车水马龙。”
应德安说到此,眼眸里闪动着激动的光华,精神也抖擞了几分。随即眸光瞬间黯淡下来,深深叹气,应璃珞急声道:“爷爷,那后来呢?”
应德安沉浸在回忆里,望着门外,目光空远,悲切切地道:“不想灾难从天而降,十四年前,我记得那日天气阴冷,似要下雪了。不想御林军将应家团团包围,说是老爷跟钟贵妃合谋,毒害皇上与皇后,皇后毒发身亡,皇上幸免于难。皇上勃然大怒,赐死了贵妃,钟家则满门抄斩。那日正巧乳母抱着你,到了我的院里,跟贱内唠嗑。情急之下,我抱着你从狗洞而出,本想送你去外公家,不想你外公家也被诛连,我带着你一路逃到了洛河城,最后跟着周家到了深山,在此落户。后来从一位药贩那里打听到,钟家无人幸免,唯一留下的一条血脉就是你啊!”
应德安老泪纵横,这些回忆对他来说,就是在剥他的心。他的妻儿亦是惨死在刀下,那年儿子才十五岁,小女才八岁,如今不知乱葬于何处?
应璃珞跟着泪水涟涟,虽然她不记得这些亲人,也不可能记得。听起旧事,并没有痛心疾首的感觉。但是看到应德安如此伤心欲绝,才想到平日应德安总是心事重重,总是暗自叹气。应璃珞拭着泪水,探问道:“爷爷,可是钟家真的造反了吗?怎么会这样?”
第二十五章
应德安深吸了口气,平了平心绪,脸色愤然,铿铿然地道:“璃珞,这一定是被人冤枉的,你钟家向来忠君爱国,怎么会造反呢?再则,你祖父虽是宰相,只是文臣,手无重兵,如何谋逆?这其中必是被人陷害。璃珞啊,钟家能否昭雪的重任,就压在你的肩上了!”
应璃珞愣愣地仰着泪痕满腮的脸,泪水从眶里满溢出来。愤愤不平地道:“皇帝怎么可以这样,既便是祖父造反,怎么能杀无辜之人呢?皇家都是一样可恶,可是我们怎么进得了宫杀皇帝呢?”
应德安摇头道:“璃珞,你错了,我们要杀的不是皇帝,而是找出那个陷害我们钟家的人。皇帝必然也是受人蒙蔽,加之又死了皇后,如此大罪,按律当诛连九族,皇上已是开恩了。但是谋逆这样的大罪会让钟家永世不得超生的。生死是小,名节是大。人活世上不光为了吃穿,还有得到别人的尊重,得到别人的认同,而现在呢?钟家谁人提起,只会唾骂,遗臭万年,而不是同情,你明白吗?所以爷爷,让你学刺绣,让你想方设法的将绣品卖进洛河刺史的家中。凭你的绣品,一定会传进宫里。因为洛河刺史是当今皇后的妹婿,听闻他的女儿已由皇帝赐婚,嫁与三王爷为妻,即将完婚。”
应璃珞一时间被灌输了这么多的事,似在云里雾里,探问道:“爷爷,你的意思是让我混进宫里去,找出当年的真像吗?可是爷爷,事隔十四年,就算写在纸上,也破败了,上哪里找证据啊?”
应德安沉着冷静地道:“不,璃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坏事,总会留下痕迹的。我一心只想当个好大夫,从来不喜问朝廷的事,但是有一点,下毒之事决不会是你姑母做的。因为当时她的儿子已经七岁,因为前面几个皇子夭折,他贵为皇长子,按礼是太子人选。加之你祖父是宰相,这是迟早的事。何必多指一举去加害皇上与皇后呢?所以璃珞,为了钟家,也为你自己,这件事你必须担起!”
应璃珞急急地点头道:“是,爷爷,璃珞知道了。璃珞一定要为钟家报仇,让应家几十口人沉冤得雪。爷爷,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都别伤心了。”
“璃珞,你说的对,爷爷今儿将话说出来,轻松了许多。不过璃珞,报仇跟你相较,报仇是小,爷爷只是希望你尽自己所能,在能力所极范围内,去找真像。但是你千万记住,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钟家以后还要由你重振门楣,知道吗?”应德安所以不告诉她,也是顾虑到应璃珞的安危。但是如此大事,她有权知道,也必须知道,这是生为钟家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