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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珞,你找到他了?他摔的严不严重?”应德安担忧地道。
应璃珞扶着应德安回到房里,撅嘴道:“爷爷,你担心他干什么?反正死不了。这个人真的很可恶,很没礼貌,一副不可一世的德行,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处境。爷爷,你可别忘了,他是前天来我们家的,叫毛驴!”
应德安忍不住又笑出了声,笑骂道:“你这个臭丫头,取得什么名字啊?人家受伤了,怎么能这样捉弄他呢?或许他是个好人,因为受伤,才变得急躁起来呢?”
应璃珞思忖着还是不将他的身份告诉爷爷,不然爷爷一定不会同意,她改造这个臭王爷的。那不是太便宜他,绝对不行。对好人要像亲人一样,对坏人要像仇人一样。不然做好人不是太吃亏了,以后谁还做好人啊?应璃珞辩驳道:“爷爷,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吗?我的眼睛是雪亮的。大概是我太想毛毛了,你就配合我了,反正等他伤好了,他总是要走的。”
“好,好,你这个鬼丫头。你长大了,鬼主意是越来越多了。爷爷也只有像二虎一样,听命的份了。”应德安捋着胡须佯装着无奈地摇头。
应璃珞拨了拨灯蕊,撅起了小嘴,娇嗔道:“爷爷,我怎么敢啊?哪里不听爷爷的话了?”
“咚咚……璃珞,应爷爷开门,毛驴回来了!”门外传来了春喜的叫唤声。
应璃珞噗哧笑出了声,捂着嘴,笑弯了腰。自己叫他还不觉得,被春喜这样一嚷,真是太好笑了。应德安笑纹堆叠,好久没有这么乐的事了。见应璃珞笑蹲在地上,笑瞪了一眼,前去开门。
春喜跟二蛋都是村里的小孩,经常到了应家蹭饭吃。春喜听说帮璃珞干活,明天有白芍饼吃。自告奉勇地领着西羽杰回来了。西羽杰像是打蔫的茄子,穿在里层的白衣白裤,沾满了泥巴。头发凌乱,还扎着布条,又冷又饿,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西羽杰凝视着面前的老人,心里直打鼓,要是他不收留,他该怎么办?
应德安觉得奇怪,他虽是落魄,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是绸的,全身依然洋溢着贵气。天庭包满,五冠端正,皮肤白润,定是贵公子。可是这样的贵公子,一个人到金顶峰去干什么?应德安嘱咐春喜回家,将西羽杰让进了门。
西羽杰打量着小院,这一带的房子似乎都一样,用石头垒起一人高的围墙。院里很大,种着许多花草,正中三间草房,边上又另有两间,房里点着灯。一进门,一股草药的清香扑面而来。原来房里的架子上,摆着许多晒干的草药。一张八仙桌,四条长木凳,还有一些捣药的器具。虽然简陋,小东西也很多,但是收拾得井井有条。可是西羽杰对这一切,都是这样的陌生?不由地紧锁着眉头。
应璃珞掀开了帘子,从边上的房里走了出来,戏谑道:“哟,你还是来我家了,怎么?没地方去吗?收留你可以,但是我有条件。你想吃饭,就得干活。你做得到吗?如果你做得到,立刻拿吃的给你。”
第十章
西羽杰一见应璃珞不可一势的脸,就来气。他都快饿死了,她居然还这样。简直白白浪费了一张好脸孔,西羽杰一脸黯然的冷哼道:“你想怎么样?”
应璃珞耸耸肩道:“没什么样啊?就是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别事后说我们逼迫你,你这个人似乎既不会感恩,而且是死没良心的,我害怕啊!”
西羽杰拉了凳子坐了下来,不耐烦地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快给我上吃的,我饿死了。”
应德安本要阻止应璃珞的,不想他这样没礼貌。微微皱眉,转身进了房,让应璃珞对付他。兴许恶人就要以恶治之,再则璃珞向来善良,今日之举肯定是有原因的。想必这毛驴,真惹恼了她。
应璃珞立在他的对面,直直地凝视着他。看得西羽杰一头雾水,抬眸回瞪道:“又怎么了?我饿了,快给我上晚饭,你没听到啊?你耳朵聋了,我饿死了!”
“你哪里有饿死,声音洪亮的很嘛!你这个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我们欠你吗?我们不欠你,为什么要给你饭吃。给你饭吃,是我们善良。但是我们再善良也不能将食物送给你这样没有礼貌的人。”应璃珞刻意地冷哼了声,抬起了下额,懒得理他。
西羽杰趴在桌上,眼眸里只剩下眼白。难道为了吃点东西,还要求她吗?她说他是乞丐,他一定是不甘沦落乞丐的,不然为什么他觉着求人这样开不出口?臭丫头实在是太过份了,可是他无计可施。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等到他恢得了记忆,他立刻离开这里。
应璃珞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见他趴着一动不动的。思忖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这家伙是王爷,要是哪天好了,弄不好会报复的。再着村里住着这么多人,不能害了一村的人。正当应璃珞决定给他一个台阶下时,西羽杰抬起了头,无可奈何地道:“姑娘,请给我点吃的。”
虽然他的眸光依然是明明白白的不情愿,企码他低下了高贵的头。这个人看来还有得救,饿肚子的时候,就算皇帝又怎么样?应璃珞抿了抿唇,淡淡地道:“等着,我去给你端来!”
西羽杰没想到,这个恶丫头并没有调侃他,还这样爽气,觉得很是郁闷。难道真的只是计较他的态度吗?西羽杰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从来没这样受过屈。不管了,吃饱了肚子第一。
片刻,应璃珞从厨房端来了一碗粥,还有一麦饼子,放到他的面前。西羽杰正欲开口,应璃珞又出房,心想原来还有好吃的,没端上来啊,差一点错怪了她。不想应璃珞端上一碗竹笋闷肉,一碗不知什么玩意儿,见他不动,不解地道:“你不是说饿吗?怎么还不吃?”
西羽杰眉头微蹙,用筷子挑了挑菜,诧然地道:“这是什么呀?像草根一样?还有这个肉这么肥?”
应璃珞不由的火了,从来没见过饿肚子的人还挑食的,难不成这位恶王爷肚子里的虫子没有丧失记忆?应璃珞端过碗道:“不吃算了,看来你并不饿。”
西羽杰急忙夺过道:“我吃,谁说我不吃了。我问问都不行吗?”
西羽杰像是有人跟他抢食,一口气喝了半碗粥。拿起麦饼子,咬了一口,不由皱起了眉。这什么东西啊,这么干巴巴难下咽。可是西羽杰不敢再问这个恶丫头了,奇怪的是,这些看起来不怎么好看的小菜,味道挺好的。
应璃珞双手环胸,见他的吃像跟饿死鬼似的,突然觉着人落魄了也挺可怜的。语气不知不觉地柔了几分,探问道:“怎么样,人不可貌像,菜也不可貌像吧?这些山菜都是可以入药的,吃了强身健体。皇上不一定吃得到呢!饼子咽不下,撕碎了,放粥里泡一泡,就不会干了。”
西羽杰蓦然抬头,她清脆柔和的声音,好像小山雀似的,动听悦耳。此
第十一章
西羽杰蓦然抬头,她清脆柔和的声音,好像小山雀似的,动听悦耳。此刻甜美的笑容,清纯可人。西羽杰咬着麦饼,直愣愣地盯着应璃珞,眸光渐柔渐亮。
“喂,你看什么看?”应璃珞双手挡了挡,杏目圆睁,撅起的小嘴,快触到鼻尖。
西羽杰撇了撇嘴角,吃了饭,人也有了精神,戏谑道:“我能看什么?我看见一只大苍蝇从你头顶飞过去。这位姑娘,麻烦你以后别盯着男人看,让我很尴尬!”
“什……什么?我盯着你看?就你,你有没有搞错,笑死人了,这么荒唐的事,你居然还说得出来。”应璃珞的脸瞬间像是熟透的柿子,又羞又恼,不由地提高了嗓门。
西羽杰好是气爽,笑哼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应璃珞被搏得哑口无言,这个恶王爷居然还敢讥讽她自作多情。应璃珞不由上前,拉起他道:“你出去,居然敢笑话我,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出去……”
应德安到后院关好了鸡笼,一进门见璃珞怒冲冲地将他往外推,厉声道:“璃珞,来者是客,你太过了!”
应璃珞娇嗔着甩着臂膀,声音嗲嗲的,让人酥软:“爷爷,你怎么帮外人说话?你不知道这个人真的很可恶,无礼、自大、可恶,一看就不像好人,我不能收留他。”
西羽杰想起外边漆黑的夜色,寒冷的山风,不由打了个冷颤。佯装着头晕,撑着桌面,轻哼道:“好痛啊,我的头好痛啊?”
应德安急忙上前,扶住他道:“快坐下,让我看看伤势。璃珞快去端热水,快点!”
应璃珞撅了撅嘴,半信半疑地斜了西羽杰一眼。一路上他都没哼哼,现在就哼哼了,一定是装的。可是爷爷向来是患者为大,恐怕她现在说什么,爷爷也不会信。可恶,这个恶王爷,真的像只狼,一点也同情不得。等着瞧,有本事马上恢复记忆,早点滚出村去。否则,就等着吃苦吧!应璃珞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虽然他跟她有仇,但是她依然还是会救他的。这是做人企码的品行,如果见死不救,那跟这个恶王爷有什么区别。
应德安进房取来了一件薄袄,披在西羽杰的身上,探问道:“孩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西羽杰见应德安如此慈眉善目,眼眶微红,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我也没傻不是吗?我知道怎么说话,怎么吃饭,你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撞坏脑子了呗!爷爷你瞧,他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别人找你看病,多客气啊!”应璃珞将热水放在了桌上,不快地冷哼道。
西羽杰反唇相讥道:“那你呢?你我半斤八两,又何必退五十步笑百步,我一定是被你气的。”
应璃珞不可思议地惊呼道:“什么?你还赖在我身上,你这个恶王……恶黄鼠狼……”
应德安沉下了脸,厉声道:“璃珞,你这丫头,你也撞着了。再这样,爷爷可就……嗯?你知道的,好了,毛驴你坐下,璃珞还小,有不到之处,请见谅。”
应璃珞看着西羽杰一脸得意的表情,气得翻眼珠儿。应璃珞恼恼地回了自己的房,是他气疯了她,反而被反咬。她怎么会碰上这种人?决对是个扫帚星,晦气死了,连平时宠他的爷爷,都拿事堵她。毛毛的大仇未报,又添新仇,此仇不报非君子……
西羽杰趴在桌上,任由应德安帮他处理伤口,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那个臭丫头,气的脸都嘟圆了,就快成死鱼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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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应德安小心翼翼地探看了伤口,放下油灯道:“外伤不碍事,划破了皮,脑袋的皮肤本来就薄,所以流了血。只怕是你的脑袋里边摔伤了,我给你服些草药,如果几天内没事,慢慢会恢复的。”
西羽杰听了心头猛得一跳,惊问道:“如果几天内没事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有事呢?我要死了吗?”
应德安将热巾给他,和气地道:“你别怕,按脉像来看,并无大碍。但是,伤在脑中不像其他之处,所以很难断论。再说,你要这样想,你已经很幸运了,从岩上摔下来,只是破了点皮!”
西羽杰闻此言,依然心惊胆颤,紧紧抓住应德安,哀求道:“你可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
应璃珞打开了门,眼眸里迅速地闪过一道光芒,急忙拉过应德安。将一张纸啪的放在桌上,淡淡地道:“像你这样的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如今你身无分文,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跟爷爷可以收留你,也可以为你治病。但是,你得为自己的吃、住付出劳动。如果你同意,就在这张契约上签上大名,如果你不同意,恕我们无能为力。”
西羽杰恼怒地瞪着应璃珞,一把操过了契约。想不到这个恶丫头写的一手好字,韵味超逸,波磔分明。西羽杰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黯然,可是人在屋檐下,他有什么办法?这个恶女是吃定他了,哪里得罪她了,为什么对他像仇敌似的。
应德安拉过了应璃珞正要开口,应璃珞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附在他耳际道:“爷爷,你别管,他一定是纨绔子弟。爷爷是治病救人,我也是治病救人。所以爷爷,你要听我的。希望这个恶少爷,有点良知,还有的救,改改这些臭毛病。”
应德安这才明白应璃珞的用心,笑睨了一眼,轻哼道:“鬼丫头……”
应璃珞见爷爷同意,心里更有底了。露出了狡黠的笑道,拉着小辫子探问道:“怎么样?看得懂吗?”
西羽杰愠怒地撇了撇嘴,默然不语。半晌,才冷哼道:“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干活,我好像从来没干过什么锄地、扫地、洗碗,听也没听说过。”
他要干过这些,兴许就不会这样飞扬跋扈,无恶不作了。就是平日里惯的,应璃珞淡笑道:“不会没关系,我会教你。再说了,你别以为我在捉弄你。你想想,如果你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呢?那你怎么办?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总不能让我们一老一小养活你吧?你又不是我家人,所以人还是要自食其力。自己挣的米粮,吃起来香,也理直气壮了对不对?如果没问题,就按手印吧!”
西羽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臭丫头这回讲的,也是入理。可是心里怎么觉得这么屈呢?怒火直往上蹿呢!忍住,切不可拍案而起,否则倒霉的是他。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丫头不是剩油的灯,是决不会白给他吃的。可是这深山里,往哪里去,他都不知道。门外传来了一声狼嚎,西羽杰只觉得头皮发麻,抬头道:“怎么按啊?墨汁伺候!”
应璃珞呶了呶嘴,斜了他一眼,居然还说伺候。不气不气,过不了几天,他就是条龙,也要变成虫。放在手心里,爱怎么玩怎么玩……
西羽杰签字画押,有些不祥预感。应璃珞笑逐颜开,别有用意地瞟了西羽杰一眼,回房睡去了。应德安看着斗气的两人,叹气着摇头,真是冤家。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个毛驴并非等闲之人。
第十三章
雄鸡报晓,山村的拂晓晨雾飘渺,婉若仙境。
阳光像是驱雾赶云的童子,片刻,山村清明澄静。孩子们的欢呼声,牲畜的叫声,搅乱了宁静。
应璃珞喂好了兔子,回到前院,还不见西羽杰的身影,不由地撅起了嘴。
提步回房,拿出了铃铛,立在他的床头,急急地摇晃着。
铃声阵阵传入西羽杰的耳朵里,像是催魂魔音,忍无可忍,只得坐了起来,正想怒吼出声,眼眸里映入一张晚娘般的脸。
可是这张晚娘脸实在是稚嫩了些,再多瞄一眼,就是一张臭丫头的脸嘛!生气居然也这样好看。
“懒驴,看在你脑袋坏掉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家每日太阳升起时吃早饭,日中时吃中饭,日落时吃晚饭。你想吃饭,必须守时,而且有干活才有的吃,明白吗?所以今天,你的早饭没有了。快起来,跟我去摘茶叶,你要是摘不到茶叶,那你中饭也别想吃了。”
西羽杰不由地提高嗓门道:“什么?摘茶叶,应璃珞你是不是太过份了?我可是病人!”
应璃珞蓦然回头,笑眯眯的眼睛犹如夏夜两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