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羽杰眉头紧蹙,一脸莫明其妙,抬头道:“父皇,孩儿早点进宫,不可以吗?问得这么奇怪,你不会怀疑儿臣吧?”
皇帝猛地睁开了眼睛,眸光如炬,厉声道:“朕在问你,没听明白吗?”
西羽杰想着有关应璃珞的名节,闪烁其词地道:“我去母后宫里,噢,觉得太早,就在外面到处乱逛……”
应璃珞惊呼道:“三哥,你胡说什么啊?你明明在我的院子里……父皇,三哥的确很早就来了,那时天还朦朦亮,三哥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走的!”
应璃珞跪在西羽杰的身侧,低着头,朝他使眼色。西羽杰并不知皇帝怀疑他,诧异地盯着她,朝她使眼色。皇帝冷怒地道:“璃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朕的面前串供。你可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朕知道你们两个感情极好,难道你们还嫌不够乱,做出些辱没祖宗颜面的事吗?倘若如此,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凌迟处死!”
应璃珞磕了头,从容不迫地抬头道:“父皇,我跟三哥的感情是极好,我们在山里就是兄妹之情,倘若我对三哥有一丝男女之情,我为何要跟他结为兄妹?所以是兄妹之情,我们才光明正大,一起聊个天,说着说着就到了午后,我们聊的都是山里的事,我们并未做任何不轨的事!”
西羽杰长吐了口气,不快地道:“父皇,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不是被怀疑奸杀自己的妹妹,就是跟妹妹有染,这是哪个混蛋陷害我啊?我非跟他拼了!”
皇帝重重地捶了下御案,冷声道:“来人,将那方帕子拿上来,传静思轩的宫女与太监上殿!”
王达将盘子托了过来,就面铺着一方皱巴巴的帕子,上面还有腥红的血迹。应璃珞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捂住了鼻子,轻声道:“恶心死了,这是什么味道啊?”
西羽杰尴尬地说不出话来,这分明是米青。液的腥味,仔细一看,惊声道:“咦,怎么是我的帕子,怎么回事啊,我的都被尹兰萱搜去,给剪了。珞儿,你倒底绣了几块啊!”
应璃珞捂着鼻子,诧然地道:“十方啊,都给你了!”
皇帝真是被他们给打败了,生死面前,你问我,我问你的,厉声道:“你们两个好好看清楚了,这是在案发处发现的……”
边上的瑾贵妃惊声道:“哟,这帕子真是绣得特别,珞丫头,怎么能绣这样人不人龙不龙的东西?谁会绣这样的东西啊!”
王达正欲移开盘子,应璃珞拾起了帕子,点实在 针角,然后愤慨地道:“父皇,这帕子不是三哥的,这方帕子是有人伪造的。这帕子的确绣得很像,但是我绣的龙角,都是一百零八针,睫毛是八针,而这方帕子上面绣的龙的睫毛只有五针,也有六针的,根本不是我绣的,所以六公主的事,跟三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西羽杰拍开了应璃珞的手,咧着嘴儿,惊声道:“你恶不恶心啊,什么脏东西,你还拿着它数!”
应璃珞诧异地道:“什么啊?我不拿起来数,我怎么弄得明白,有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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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三章
屋里的其他人一脸黑线,这么严肃的场面,被两人弄的哭笑不得。皇帝心情缓了许多,倘若真是西羽杰干的,他的老脸还往哪里摆?重重拍了御案,质问道:“珞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朕可不饶你!”
应璃珞抬起了头,一脸坦然地点头道:“ 父皇,倘若真是三哥干的,珞儿怎会包庇他呢?如此发指之行为,应该千刀万剐。皇上若不信,可以将珞儿的绣品拿出来比较一下,一定会发现,有所不同的。每个人的下手轻重,习惯都是不同的,所以绣的东西也是不同的。”
皇后这才委屈垂泪,幽幽地道:“皇上,难道你真的怀疑,这种事会是杰儿做的吗?杰儿虽然还有些孩子气,但是为人善良,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还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倘若明儿,再有人拿什么东西陷害杰儿,如何是好?杰儿被人绑架,打晕在山里的事,还没有查明,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难道皇上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吗?杰儿至从回宫,已经是很努力地做着事儿……”
“行了,朕怎么会怀疑杰儿呢?皇后,你就别难过了。朕现在也烦着呢?娴儿,一个活灵活现的丫头,惨遭这样的事情,你让朕能不心乱吗?你们两个起来吧!”
“谢父皇!”西羽杰扶着应璃珞立了起来。瑾贵妃戏谑道:“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兄妹情深,姐姐,当初你是怎么想的?这样聪明的丫头,让皇上认了女儿,真是可惜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皇帝冷漠道:“够了,兄妹就是兄妹,瑾妃,你在胡扯些什么?”
瑾贵妃扯了扯嘴角,冷笑着低头。王达上前颤报道:“皇上,人带来了,还要她们进来吗?”
皇帝挥了挥手,瑾贵妃却道:“皇上,这事总得有个交代,进来问问清楚,不是更好。毕竟不是亲兄妹,问明白了,也免得别人乱咬舌头根子!”
皇后的脸上镀上一层冰色,反唇相讥地道:“瑾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唯恐天下不乱,非得让杰儿出事,你才高兴吗?”
“姐姐,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可是为了大家好,大家弄个明白,不是更好吗?两个孩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不是招人怀疑吗?”瑾贵妃似乎胸有成竹,像是西羽杰跟应璃珞出了什么不轨的事,让她看到似的。
应璃珞从容不迫地淡笑道:“既然娘娘这样关心我们,父皇让小喜子与柳云进来,说个清楚也好!”
皇帝只觉着头痛欲裂,挥了挥手,武家跟常家近几年真是越来越让他头痛。他一直想让两家平衡,互相制约,想不到不紧朝堂争论不休,连后宫也如此。
小喜子与柳云被带进了门,两人磕了头。王达探问道:“你们两个将今儿早上到中午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来听听!”
小喜子抬头瞄了应璃珞一眼,回禀道:“一早奴才听到敲门声,原来是三王爷,后来三王爷就进门敲了公主的房间,再后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管守门。中午时分,三王爷就走了,是奴才开的门!”
柳云低着头,声音极轻地道:“奴婢醒来时,已经天大亮了,奴婢见公主还睡着,就回自己房间了!”
瑾贵妃柳眉儿一挑,挑衅地望了皇后一眼,不急不缓地道:“柳云,你说公主还睡着,那么王爷呢?”
应璃珞跟西羽杰不由地怒火中烧,她算是明白了,说不准刺客是常家派来的,连公主也是他们杀的。再说不准,还是西羽慕干的呢?这种阴恶的像毒蛇一样的人,保准就做得出来。史上这样的荒淫之人,又不是没有。
第一0四章
“回娘娘,奴婢没看见王爷,公主的床帘是放下的,奴婢也只是从门缝里瞄了一眼……”
应璃珞一脸坦然地道:“娘娘,珞儿怎么觉得,你真的希望有事啊?可是珞儿不明白,你也是皇家人,倘若真的有这种羞耻的事发生,做长辈的为了面子,遮都来不及,为何你要问得这样仔细。而且说实在的,珞儿是新进皇宫,就连珞儿都知道,二王爷跟三王爷是皇上喜欢的儿子,势立相当,瑾贵妃您应该避嫌才是,这样巴不得三王爷翻船,珞儿愚笨,会想差了,以为这嫁祸的人,会跟争宠有关系呢?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六妹妹的冤情,六妹昨儿还说要跟我学绣品的呢?今儿……父皇,如果您也不相信三哥跟珞儿的清白,那么珞儿愿意让人验身!”
瑾贵妃的脸白一阵青一阵,指着应璃珞怒声道:“你这个贱丫头,你敢血口喷人,皇上,你可要明查,这种事怎么能扯到我的头上?”
皇后捋了捋衣袖,胸有成竹,不急不缓冷笑道:“妹妹,珞儿还是个小丫头,你又何必跟她计较。皇上,珞儿说的对,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查出下手之人,再不能像上次一样不了了之。这人真是歹毒,想一箭双雕,既除了杰儿,又除了我的外甥,说不定,是针对本宫而来,想将本宫彻底除去!”
皇帝捧着脑袋,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烦躁地道:“出去,全都给朕出去……”
“父皇,你要保重,伤心的时候,别太闷着,想哭就哭,哭了就没事了……”
西羽杰将多事的应璃珞拉出了门,皱眉道:“臭丫头,你找不自在啊,父皇要是生气了,你少不了一顿罚。快去洗手,脏死了。被我抓到了,我非阎了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应璃珞好奇地眨巴着翦水大眼,紧跟着西羽杰,探问道:“三哥,那帕子上真的是六妹的血吗?怎么这么恶心啊?难……难道处……子之血这么恶心?”
应璃珞一出口,脸儿红到了耳根。西羽杰在她的耳际轻声道:“看你平时挺聪明的,连这个都不懂,帕上沾了男人的精虫,说不准是擦了那物,才有血有液,才恶心……”
应璃珞像木桩似的杵在原地,脸儿像烤板似的,热血直冲脑门。西羽杰嘴角露出了贼笑,还一脸无辜地道:“怎么了,你病了?吓傻了,臭丫头,你的两眼都发直了,怎么了?”
“杰儿、珞儿,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快随本宫回坤宁宫去!”皇后停在门口,声音柔和的招唤着,像是在招唤自己的一对儿女。气得瑾贵妃,脸儿降紫,夺门而出。
应璃珞尖叫了一声,双手在西羽杰的身上乱擦。西羽杰觉得全身起了鸡皮瘩疙,拍着她的手,撒腿就跑。应璃珞紧追不放,直至被皇后喝住,两人才停了下来。皇后厉声道:“你们两个也不看看时候,虽然杰儿去了嫌疑,可是毕竟六公主死了,皇上要是知道,你们这样嬉闹,非给你们十个板子不可!”
应璃珞上刑似地举着两只手,苦咧着嘴道:“母后,珞儿知错了,母后,珞儿要先回去了!”
西羽杰揪住她的袖子,挑了挑眉道:“坤宁宫就在眼前,你还去找远水。也没那么恶心,不过是血嘛!母后那里有蜜制的皂液,走吧!”
应璃珞忽儿提步上前,惊声道:“母后,尹大哥怎么办啊?不行,我要回去找父皇!”
皇后感动地抓住她的手,叹息道:“好孩子,想不到你这么重情重义,第一个冲到皇上面前为平儿跟杰儿求情、辩驳。这样相信他们,母后替他们谢谢你了。”
应璃珞讪笑着抽回了手道:“母后,别脏了你的手,尹大哥是珞儿的朋友,三哥又是珞儿的哥哥,这是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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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五章
“你们这些死奴才,拦着我干什么?我要过去看看……”三人刚至坤宁宫门前,听得尹兰萱的怒吼声。皇后的脸色不由地暗沉了几分,应璃珞知趣的往后退了退。
“真是太放肆了!”皇后威严的声音让人几分畏惧,宫女们都低头请安。皇后冷哼了声,从尹兰萱的身侧而来。尹兰萱忽见身后的西羽杰与应璃珞相伴而来,脸上的愠怒又添了几分。挡在应离珞的面前,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西羽杰一把揽过了应璃珞,似若不见,朝宫女嘱咐道:“来人,快去打水,给公主洗手。”
“你……你们……”尹兰萱气结,身体微晃,急步跟着皇后进房,娇嗔道:“母后,你不是说这个贱丫头,要防着……”
“啪”的一声脆响,尹兰萱捂着嘴,惊愣盯着皇后,眼泪在眶里打转。皇后气得嘴唇打颤,指着尹兰萱,失望至极地低哼道:“你……你简直就是一根棒槌,若不是你怀有身孕,本宫将你一脚踢回家去。别人都没有怀疑,你却先嚷嚷着自己的丈夫是凶手。杰儿回来了,你非但不问声好,还在此胡言乱语。本宫警告你,你再胡言乱语,本宫废了你的王妃之位。”
尹兰萱惊吓的脸色煞白,泪水顺着两颊流下。垂首抹着泪,皇后可是她的姨娘,却是这样狠心的对她。果然在儿子与她之间,她又算得了什么?西羽杰听得皇后一说,冷冷地斜了尹兰萱一眼。
应璃珞洗了手,跟着西羽杰进了门。皇后又立刻换了一张脸,面色柔和地笑道:“萱儿,快来母后身边坐着,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样像个孩子,你让母后操心到何时?珞儿,你也坐吧!红梅还不给公主上茶,今儿都怎么了?吓傻了?佛祖保佑,总算是过去了!”
应璃珞嘴角微勾,坐在西羽杰的对面。至她进房,她就觉得奇怪,尹兰萱突然间安静下来,低着头,有些呆愣还有些害怕。应璃珞心想大概是被皇后骂了,但是她们是亲戚,再连着权势,怎么也不会过份的。若是她犯了这样的错,想必早就被弃到一旁,或者一包毒药解决了。
西羽杰抿了口茶,轻哼道:“母后,儿臣觉得今日的事,定是老二做的,这个淫贼……”
“杰儿,没有证据的事,休得乱猜。以后还得处处小心,等俊平被放了,以后就让他护着你。昨日,母后跟你舅舅提了,过些日子,娶你二表妹进宫,做你的侧妃,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可要好好相处!等明儿,璃珞满了十六岁,母后给你找户好人家。”皇后拍着尹兰萱的手,和气地笑着。应璃珞强端着笑容,灿笑道:“谢谢母后关心,恭喜三哥!”
西羽杰愣了愣,瞄了应璃珞一眼,决然道:“母后,儿臣不想成亲,这回儿臣不想听你的,儿臣要选自己喜欢的。”
尹兰萱的脸像是被喷了五彩之色,紧咬着牙关,掰开了皇后的手,噌的立了起来,带着哭腔,愤慨地微拧着手,冷声道:“我决不同意,新人要想进门,就从我跟我儿子的尸体上踩过去。”
皇后的嘴角微勾,却比发怒时更加冷漠,不急不缓,淡淡地道:“是嘛,兰萱你真是枉费了母后的一番苦心。王爷三妻四妾,甚至是十妻十妾那是迟早的事。现在你怀上六甲,母后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你虽是母后的外甥,你可别忘了,这是皇家,别说你,就是你家的一切荣华,也是皇家给的。回去,给本宫好好的反醒,你要是还想不通,那就拿根绳子吊了,是个女人都会生孩子。来人,扶三王妃回玉和宫,好好的看着,如果三王妃死了,你们都跟着一起去!”
西羽杰急地跳脚,大嚷道:“母后,这事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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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六章
“杰儿,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母后的,以后都会听母后的安排,难道你忘了,嗯?”
皇后一脸警告地盯着西羽杰,不容他再驳。西羽杰跌回了椅子,一脸的垂头丧气。应璃珞听得心里打颤,皇后让她来,原来是陪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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