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门吹雪空荡荡的左臂，米杉开口问道：“想装一个什么样的手臂？”
“……？”虽然这趟出门丢了一条手臂，但也没觉得自己亏了的西门吹雪在听到米杉的问题后，很显然易见的愣了一下。
“……你不会就这么打算当独臂大侠吧？”米杉开口说道：“我这里有机械的，半机械的，克隆的，生物的……嗯，应该有吧，造型和功能可以定制。”
“……”西门吹雪花了好几分钟才弄明白米杉说的手臂到底是啥意思，然后又经过了一番慎重的思考后开口说道：“现在就好。”
反正是右撇子，左胳膊没了重新熟悉一下平衡就可以了。
万一新手臂影响了用剑反而不美。
“……你不觉得一只手和面烙饼很麻烦吗？”看到西门吹雪打算做独臂大侠的样子，米杉开口提醒道。
于是西门吹雪立刻就真香了，剑术可以丢，老婆饼的手艺是绝对不能断的！
79：有关第四天灾的馈赠（）
虽然被九尾狐妲己用幌金绳捆绑play了一把，但能兼职食神的大圣做菜的手艺还是那么棒。
再加上刚刚大战一场，除了依然在挺尸的叶孤城外，米杉几人都好好的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后，把刚兼职了一把擀面杖的金箍棒缩小成牙签开始剔牙的大圣对米杉问道：
“那些……人，是你的部下吗？“
从大圣说起“人”的时候语气略微有点纠结可以看出，他是看出断后的那几艘船精非人的身份。
“准确来说应该是我部下的部下，当成是我部下也没错。”依然和之前吃黯然销魂饭一样，没从大圣的杰作里尝出什么别的东西，只能感觉到挺好吃的米杉回答道：
“而且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断后的那几位应该算器灵。”
“器灵吗？原来如此……”大圣露出一丝恍然的表情点了点头。
大圣能这么快理解，那是因为大圣本来就是神仙版的，他不止一次见过法宝产生的真灵。
但一左一右坐在米杉身边的百姬和西门吹雪，就满脑袋问号了。
就算实力强劲到能和神仙扳手腕的西门吹雪，画风到现在也依然是武侠……最多就是高武而已，还算不上仙武等级的。
没看连飞都不会吗？
百姬更只是区区一位武林高手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至少是中武打底，高武勉强的世界，百姬也许是米籼所有游戏角色里混的最惨的一个了。
在仙侠世界习武强生，大约就和在星际时代研究内燃机车一样。
总而言之，这两个人都不理解器灵是什么玩意。
“就是宝物拥有了自己的意志灵魂什么的，这么理解就可以了。”米杉说道。
结果依然是懵逼。
“……死物成精了。”米杉急中生智的说道。
这下所有人都听懂了。
“像这样的，你那边很多吗？”大圣看到大家都知道了，也就没有多嘴解释的对米杉问道。
“不多吧，刚收……至少在我到这个世界之前刚收没多久的。”米杉不太确定的说道，毕竟十年了，谁知道现在人革联变成什么样子了。
听着米杉不明不白的解释，大圣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脑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定。
倒是百姬有些奇怪的对米杉问道：“公子，那她们……”
“她们怎么了？”米杉立刻把注意力从雷公脸猢狲身上挪到了自家妹子身上。
“她们是不是已经……”百姬没把话说完，不过略微沉重的语气谁听到都能猜出来百姬想问什么。
“放心吧，她们很特殊的。”米杉笑了笑说道：“除非你薇恩姐出事了，不然以她们之前的存在方式，挂了也只是回去读条复活而已。”
米杉的回答让百姬松了一口气。
亲身经历这种具有大无畏精神的断后行为，没什么反应才叫奇怪呢。
“按照时间流速差，她们现在估计正在接受勋章吧。”米杉笑着说道。
“你的部下都是这样吗？”大圣开口问道。
“没有，只有她们是特殊的，按照大圣你之前的那个说法，她们是域外天魔的化身。”米杉说道。
在人革联的军团里，除了这些成为薇恩眷族的鸦卫拥有近乎不死的属性外，就只有那几位游戏角色靠着米杉的馈赠拥有的不死属性了。
不过每一种不死属性都不太一样。
暗鸦守卫这些眷族若是本体被击毁了，也是会死的。
之前断后的时候没死，是因为她们是被圣杯仪式召唤到这个世界的某种投影。
被击毁也只是回去读条复活而已。
格林希尔和佳佳这种来自艾泽拉斯世界的，是死亡后可以跑灵魂复活。
而米凛米樱姐妹两，则是一种存档式的复活，死亡后的记忆会跟着回到上一个自动存档点。
老冰棍估计也是一样的，至于米籼……目前米籼还没死过，所以不知道她有什么不死属性。
哦对了，作为跟柴犬恐虐签订契约按揭了大魔之力后，米凛也可以学那些亚空间恶魔一样，挂了之后去亚空间复活。
虽然是按揭的合同工，不过亚空间备份这点员工基础保障还是有的。
至于这个世界的百姬，应该也有不死属性吧。
“……”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的百姬一愣，好像……貌似……似乎……的确没有死亡概念。
也没有跑魂概念，只有等时间复活或者直接复活在安全点……
这种没法用科学、也没法用魔法来解释的东西，就是所谓的“来自第四天灾的馈赠”
“听起来，和当初那几位混元圣人的元神寄托虚空很像。”大圣说道。
“很像吗？那他们现在哪呢？”不知道像到什么程度的米杉随口问道。
“……”大圣微微愣神后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对了，之前打大蛇的时候，你说此方世界的天道碎了？”米杉有些好奇大圣的反应，然后想到了在洪荒小说中的某个设定，于是开口问道。
“嗯”大圣点了点头，看上去他似乎因为刚刚话题说起了混元圣人有一些不开心。
察觉到大圣不开心的米杉也没有多问，结果气氛一下就冷场了起来。
一直看着大圣把吃过的碗筷都洗干净，米杉才开口问道：“你不问问我的打算吗？”
“有问的必要吗？”大圣反问道。
“这倒也是，不过我是打算就某些问题和你这位守护者探讨一下。”米杉问道。
“守护者，呵……”大圣再次摇了摇头，重复了一下那只大蛇对他的称呼后接着对米杉说道：“既然你也认为我是守护者，那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何必要问我。”
“正因为我打算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要问你嘛。”米杉笑了笑说道。
“你打算做什么？”大圣立刻把自己刚刚说的话给吃了回去。
米杉如此直白的说法，也让旁边的西门吹雪为之侧目，这种感觉就像是刚打完一个boss发现还有一个更黑幕的boss竟然是自己队友。
百姬则是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顺便把刚冲泡好的茶水给自家公子倒上了。
似乎是察觉到有新boss，目前人事不省的准守护者叶孤城也微微动了一下
“在我解释之前，我得先问一个问题。”米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大圣你知道那面墙吗？”
“墙？”
80：这就当是报酬吧（）
从大圣的反应来看，他虽然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但并不知道那一面“叹息之墙”的存在。
刚一听起来，大圣还以为米杉说的是被通天教主戳了一个洞，害的这个世界沦落成武侠世界版黑暗之魂的那个“天”。
不过随着米杉解释的越来越详细，大圣才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米杉说的这个“叹息之墙”与其说是像父神盘古所化的“天”，还不说是祖龙的补天计划之一。
在变成薪王……唔，也许是洞王（这称号听起来怎么这么诡异）之前，祖龙可没有那么简单坐以待毙……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
百晓生想做的祭苍生以补天，祖龙就试过了……祭的就是那些儒生。
别看后来儒家在独尊儒术之后，一副霸凌百家唯我独尊的姿态。
实际上在百家时代，儒生的主要职责是规定礼乐章程，然后主持祭祀什么的。
换句话说，在后世最接近儒生的行业，是各种电视节目、婚丧嫁娶的主持人……彩排导演也可以算在里面。
所以其他各家吐槽儒生只会空谈，啥事都做不成是不对的，他们好歹也是属于第三产业的服务行业。
祖龙要祭苍生补天，先把儒生这些仪式用工具给“祭”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祖龙最后的选择，在发现祭苍生以补天不靠谱之前，祖龙就已经试过了其他几种办法。
其中就包括白云城主叶孤城想建的绝境长城和长城守望军。
奈何这个想法超出当前社会生产力太多，不是一朝一代之力能完成的。
而且随着强秦二世而亡，西楚霸王一把火烧了阿旁宫后，祖龙的想法没有被传递下来。
更重要的是，其实长城守望的建立，也只是另外一种方法的降级版而已。
按照祖龙的心思，他想到的第一个方法是熔九鼎，铸天人二鼎，重塑九州结界。
然后拿他制作的这个九州结界来代替父神盘古所化的，被戳了一个洞的“天”
这个想法很祖龙，很始皇帝，也就功盖三皇、德高五帝的他能有这个想法了。
然而至少在大圣知道以及后来亲身经历的历史里，这个想法一直停留在纸面上。
大禹九鼎融了没错，天人二鼎也造出来了没错，甚至连重分九州，立郡县制都完成了。
却卡在了最后一步……
没人有能力完成最后一步，没人举得起王器……不对，是没人举得起轩辕剑。
祖龙也不行，因为这需要万民敬仰的程度……不是靠物理征服就能做到的。
当年黄帝能举起来，那是因为人族文明刚刚诞生没多久，还算不上家大业大。
除非祖龙始皇在一统天下后，把所有对他不满的人都干掉。
不然他就是举不起来轩辕剑，举不起来就意味着无法调动九州龙气，重塑九州结界这个任务也就无从谈起了。
这大约就跟某网站把自己的网页弄的完美无瑕，无懈可击，最后却发现服务器没接网线……不对，应该是服务器没接电源线。
“我曾经在始皇陵观摩过祖龙重塑九州结界的计划。”大圣说道：“若能完成，效果就和你说的那个墙很相似。”
大圣会这么说，因为始皇设计的这个九州结界，和父神盘古留下的“天”，在作用机制上不一样。
父神盘古所化的“天”是一种隔绝机制。
在到处都是域外天魔的世界里，隔绝出一片天地来诞生文明。
始皇的九州结界，只是一种过滤。
会过滤掉有害东西的同时，筛选结界内的人所看到的外界风景。
和米杉老家那个墙就算翻过去了也最多被各种假新闻洗脑成傻逼相比，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如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贸然接触到外面“魔气”就不只是变成傻逼那么简单了。
而且就算完成了，笼罩范围也就只有中原九州一片区域……这，似乎也很有祖龙风范。
“莫非是祖龙没填洞，而是把九州结界完成了？”米杉疑惑道。
“不，祖龙已逝，是我亲眼见证的。”回答米杉问题的不是大圣，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叶孤城。
没料到他竟然扛过来的米杉下意识的问道：“饿了么？要吃东西的话让大圣给你重新做点。”
不过作为厨子的大圣却没有开伙，而是一脸严肃的对叶孤城问道：“醒来做什么？”
“继续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叶孤城回答道。
“……”大圣沉默了一会，语气略微有点沉重的东西说道：“也许还有办法的。”
“我的状况我最清楚，除非你找来天香豆蔻，但你觉得我会接受吗？”叶孤城说道。
江湖传言，有一种药，叫做天香豆蔻。
据说，可以让垂死的人吃了之后能够不死，但是会昏迷不醒。
除非找到第二颗天香豆蔻。
“……你可以让我试试。”从对话里听明白叶孤城现在是什么样的米杉问道。
“没必要了，应龙击碎了我的元神真灵，即便真的找到办法，复苏的我也不再是我了。”叶孤城摇头拒绝了米杉的建议。
也就是说，叶孤城绝对不接受成为蛋人的命运……。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大圣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下了决定后绝对不会改变的，于是干脆直接问起了后事。
“没什么。”叶孤城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西门吹雪的身上，尤其是在西门吹雪的断臂上定格了一会后说道：“很可惜没机会和你打一场了。”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对视了一眼后用着没有起伏的语气说道：“你赢了。”
这个结论让其他人为之一愣，唯独叶孤城笑道：“这种赢法可不是我想要的。”
说完后，叶孤城把画轴两米长的山河社稷图拿了出来，对米杉说道：“轩辕剑在白云城，白云城的位置我已经标记在了山河社稷图上。”
“……哦，等等，跟我说这些事情做什么？”米杉狐疑的看着叶孤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也许你能举起它来……”没头没尾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叶孤城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到了百姬的身上接着说道：“这……就当是报酬吧。”
说着的同时一掌挥出向百姬打了过去，百姬下意识的抬起手格挡，和叶孤城对了一掌。
不明白叶孤城为啥突然就动手的米杉刚站起来，就被大圣按在座位上说道：“别动，这是传功！”
“传功？”米杉脑海里瞬间想起珍珑棋局逍遥子虚竹这些设定。
短短几秒的时间，没等那些设定被米杉甩出脑海，百姬便倒在了米杉的怀里。
叶孤城原本只是黑里透着白的长发，在短短时间内化为雪白。
“你之道，与我相合……”叶孤城虚弱的声音响起：“诛天杀道，不应绝于我手……”
说着说着，原本就虚弱无比的声音越来越小，白云城主挺拔的身体也碎裂成了一小块一小块。
余音尚未散去，这位绝世剑客就这样消散在了天地……餐厅之间。
81：白云城（）
在这个已经被米杉定性为仙武世界的世界里，最尴尬的传承，大约就是传承自截教通天教主的道统了。
专精杀伐之道到极致的诛天杀道，在通天教主的手里，的确如它的名字一样，完成了诛天的伟业……在父神盘古留下的“天”上面戳了一个洞。
为了补上这个洞，从始皇开始到现在一千多年的绝大多数盖世人杰，基本都去传火……哦不，填洞了。
就算有这样的前赴后继，在米杉穿越的这个时间点，整个世界也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时刻。
应该对这个现状负起主要责任的诛天杀道传承，可谓是非常的尴尬。
作为一个恒古传承，每一代诛天杀道的传承之人，都知道自己的传承曾经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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