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敢……”那带头的说。
“狗屁‘不敢’,这是命令,给我原话带到!”周东飞骂了句,而后若有所思的叹道,“军事法庭哟!老子去过四次了,真他妈扯淡。不过,貌似老子在那里是最不会吃亏的,嘿!”
后面这句听得四个当兵的头皮发麻。军事法庭的名号虽然可怕,但真正当兵的,哪怕是当了一辈子的老兵,也基本上极少出现上军事法庭的情况。就好像人民法院的名头大家都知道,但这辈子真正当过原告或被告坐在审判庭上的,能有几个?而在部队里、特别是和平年代,军人上军事法庭的机率,比普通人进地方法院的可能性更小。
可是,周东飞这货上军事法庭似乎是家常便饭。要说老兵痞子,估计这货才最像是老兵痞!
四个当兵的来势汹汹,去如流水悄无声。而整个校园则有些近乎沸腾的味道,一个个瞪着教学楼下这个变态的家伙。特别是打了军人、最后还要对方敬礼的那一幕,深深刺激了众人的膜拜情结和好奇之意,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而韩复那小子忍不住喊了声“欧耶”!这小畜生似乎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师父不是邪教组织成员(当初拜师时候的神秘感、让小畜生一直以为周东飞是个秘密的反动家伙——虽然周东飞矢口否认),竟然极有可能是个军人!不过,军人竟然还有什么师门传承,这又是小畜生所不能理解的了。他一直不敢忘记,他师父是“象”字辈,自己是“皈”字辈——当初还被他理解成了乌龟的龟。
奔驰车内,米雅也眼睛一亮。聪明的她不会看不出,让现役军人敬礼意味着什么。
这个妖孽如迷的男人哟……
第254章原因
在众多同学艳羡和崇拜的目光中,小妖孽韩复异常牛B地走进那奔驰车中,貌似高人。从今以后,小妖孽肯定是整个海阳附中的第一号牛人。
而一旦关了车门,这小子当即露出一副无耻的笑容,就像是失散儿童找到了亲爹。
“师父,您真帅!”
“帅个毛!你当那军分区司令员好欺负?能混到大校军衔的,上头必然有将军在撑腰。当然,一个将官不可能为了你们这群毛孩子打架而出面。但要是捅出了大篓子,老子也不好收场。”
这倒也是。严文辉那个大校军衔可是货真价实的玩意儿,虽然是地方部队,但级别摆着呢。而一个大校要是放在了野战军里,可就是普通兵种的师长级别了。而能把严文辉提到这个级别的人,肯定更不简单。
“对了,叔您亮出的那个小红本本是什么?”韩寒儿也很好奇。
“《语录》!”
“骗人!我见过《语录》,比学生新华字典还厚呢。”韩寒儿撅嘴说。
“那你就当是《党章》好了。”
“姐你真傻!那几个当兵的看到那本子就敬礼,就说明那个小本本能证明师父的身份厉害呗。所以嘛,我猜肯定是军官证!我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说过呢。师父,您说是不是?快拿出来让我瞧瞧!赶紧的!”
“赶紧你个头!”周东飞笑骂了句。
“小气!”韩复身子在车里直摇晃,乐坏了。忽然这小子想到一个问题,当即又大感兴趣地说:“师父,您啥时候也教我刚才那路拳?忒猛了,比绵拳看起来更来劲!”
“你是想学来劲的,还是想学厉害的?”周东飞斜着眼睛问道。
“呃……我知道了。”小妖孽是个聪明娃,当即理解了周东飞的言外之意。军体拳确实杀气腾腾的很威武,但那终究是为了最普遍、最大多数的军人而研究出的套路。而越是大众化的拳种,就越是难以练出高深的境界,因为缺少了针对性。韩复的体格高大但不失柔韧,练习绵拳是相当适合的,这也是当初周东飞看中这小子的原因之一。
而且军体拳那样的大众化拳种还有一个缺点:太过于普遍了,以至于很多练家子都知道这些路数。遇到一般的对手还好说,要是遇到了高人,你一出手别人就知道你下一个招式,你还打个屁!除非像周东飞今天这样,速度、力量的优势大得离谱,让对方知道下一个套路也来不及防备。
不过,周东飞作为一个当师父的,还是给韩复讲了讲这些道理,等于是帮这个弟子长长见识。“当然,大众化的拳种也并未不出高手。要是自身条件和这个拳种真的非常默契,甚至类似于量身定做那样,也很有可能出现逆天级的变态。就像练军体拳的,我就知道有个家伙很厉害,非常厉害。”
能被周东飞成为“很厉害、非常厉害”的,绝对是个超级高手。小妖孽眼珠子一瞪,问道:“谁?有多厉害?”
“暂时不能对你这小孩子说,保密。不过等到将来的话,或许有机会带你认识认识。”
“切!肯定是师父你吹牛吧!”小妖孽使了个激将法,但大妖孽没中计,守口如瓶。既然如此,小妖孽只能退一步,稍稍满足一点好奇心,问,“那么,那人有那个秦缺老头儿厉害吗?”
“谁知道呢,他们之间又没打过。”周东飞意味深长的笑道。
其实,小妖孽更想问的是:那人能不能打过周东飞。
海阳军分区,一个浓眉大眼的健壮汉子听着那四个当兵的的汇报,眉头拧在了一起。严文辉,海洋军分区司令员。
“上校?”严文辉觉得诧异,“那个周东飞我打听过,是个大混子头目,当然和李正峰等人关系也不错。但是,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上校军官了?你们查验他的军官证没有,是真是假?”
“照片一致,有钢印。特别是那一套军体拳打的,在省军区、哪怕是大军区里面也估计无敌,不是职业军人的话很难做到。”那个警卫说着还心有余悸。
严文辉点了点头,道:“没想到遇到了一个高手。既然身手这么猛,估计是某些特殊兵种吧。不过即便在那些兵种里面,升到上校级别的难度也相当大。对了,看清他是哪个部队的吗?”
“没有。”那个警卫汗兮兮的说。当时,周东飞刻意用一根手指挡住了。
“不怪你们,这也算是正常。”严文辉说,“既然他改了身份混迹在海阳的市井之中,估计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吧,不想被人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还有,既然有可能是执行特殊任务的,那么你们也闭好自己的嘴巴,不要把他的身份说出去。”
不得不说,严文辉想得还是比较细致的。万一周东飞是在执行什么高级别的秘密任务,却被自己给搅黄了,上面的压力说不定会很大。
那警卫看到严文辉神色不定,则问道:“司令员,那么建强那孩子的事情,咱们还……”
严文辉笑道:“小孩子的事情,暂时别理会了。要不是你严阿姨护犊子,我还懒得管这些小事儿。不过这件事可能会对孩子的成长有些影响,回头让对方那个小孩子跟建强沟通一下。当着同学老师的面道个歉,小孩子要的就是个面子。哦,这件事你们别参与了,我想办法。”
若是周东飞在这里,肯定会觉得有点意外,因为这个军分区司令员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飞扬跋扈,甚至有些好讲话。
待警卫员敬了个礼出去,严文辉又思索了一阵,决定跟李正峰通个电话。作为地方部队的首长,和地方的党委政府首长一般是有联系的。比如军分区的政委,就挂着市委常委的职务。
“你好,我是严文辉。”严文辉说道,“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知道你的时间观念强,先说明了,要的是私人时间,呵呵。”
“严司令员开口,没时间也要挤时间。”李正峰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有些时候,一些事情需要军分区协助,这点面子不能不给。而且,对方的级别也足够高了。“严司令员有什么安排?”
“哪里敢说安排哟,李书记你说笑了!我听说你认识一个叫周东飞的,所以也想跟他认识认识。怎么样,能联系一下吗?”
李正峰很奇怪,周东飞和严文辉貌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过一听严文辉说的那些事,李正峰也就释然了,笑道:“原来是孩子的事。行,晚上我把他喊过来。就在我家吧,算是个小型的家宴。”
李正峰嘴上说得好,但心里面却非常震惊!上校?这犊子竟然是个上校?!
一般来说,上校军衔多半是正团级。而大家通常说的“县团级”,就意味着部队里的正团级,和地方上的正县级是对等的。李清芳是正县级干部,周东飞是正团级军官?般配倒是真般配,而且都是出了奇的高级别年轻干部。
可笑,当初自己还教育他要有点觉悟呢。要说觉悟,职业军人应该更有觉悟吧?不过,这犊子怎么看起来不像军人啊,一点都不像!不但是地下势力头子,而且开公司,甚至还经营浣溪沙那样的生意,这是个军人?!
如今,李正峰是喜忧参半。作为未来的女婿,有一个正规的、光荣的身份,是一件好事,而且他的级别不低,前途应该很不错。但是,他这个身份如此隐秘,甚至连李清芳都要隐瞒,那么是否意味着他身在极其特殊的部队、执行相当特殊的任务呢?要是这样,将来上头一个任务安排下来,周东飞和李清芳岂不是要两地分居?
想了一阵,李正峰打了个电话,开口就骂:“你小子给我滚过来!”
“伯父您这是咋了?”周东飞笑问。反正李正峰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对周东飞真的怎么样。
“咋了?你小子不老实!”李正峰说,“你身为一个上校军官,偷偷摸摸到海阳来做什么?瞒着我也就罢了,你竟然连清芳都瞒着!”
“晕,这事儿传这么快!伯父,您简直是千里眼、顺风耳。”
“少来这套嬉皮笑脸的,赶紧给我过来。一会儿军分区严司令员也来,你别耍什么牛脾气,海阳的工作离不开地方部队的支持。”
“好吧。其实事情跟您想得不一样,得了,一会儿跟您解释。”
周东飞一溜烟儿来到李正峰家里,手里提了两瓶儿国窖1573。一千大多一瓶儿的好酒,李正峰平时喝不起。他是个很廉洁的官员,哪怕喜欢喝酒,也知道量力而行。除了这个当老板的未上门女婿来孝敬,他才能一饱口福。总之是自己家晚辈花钱买的,喝两口不算违纪。
周东飞一进门就满脸堆笑,“瞧伯父这脸色,被阿姨给骂了?嘿!”
习惯了这货的嬉皮笑脸,李正峰也无可奈何,只是淡淡说:“把你的事情交代一下。当然,别用什么‘军事机密’的借口搪塞我。你小子比贼都精,要真是军事机密的话,不可能向一些普通士兵亮出军官证。”
还是李正峰了解周东飞,惟其知道这货的脾气,所以李正峰的判断比严文辉要准确的多。
周东飞笑道:“本来就没想着瞒啥,关键是您没问过我嘛。我总不能张口就说自己是什么军官,好像没有自信追清芳,要用身份来弥补缺陷一样。您知道的,咱向来很自信,嘿。”
还怪别人没问过,典型的倒打一耙。不过李正峰不在意这些,“说主要的。”
“这么说吧,我以前算是个军人。至于现在嘛,却不知道还算不算。”
嗯?这句话没头没脑的,连李正峰都楞了——这算什么狗屁解释!
第255章 军事合作
周东飞笑道:“以前在某个特种兵部队里,执行一些特殊任务。上校军衔也是真的,不过最后一次任务之后,我感觉自己被人玩儿了,干脆就撂挑子不干了,偷偷来到了海阳。”
李正峰大惊,指着周东飞就骂:“你身为军人,还有没有一点纪律观念?!说不干就不干,开什么玩笑,部队会放过你?你既然曾为军人,而且是级别不低的军官,应该知道逃兵是什么罪名!”
“大不了再进一次军事法庭,反正我已经去过四次了。军事法庭那些家伙一听到我的名字,几乎都会头疼,呵呵。”周东飞笑得很无耻。
“你进过军事法庭?还四次?!”李正峰虽然震惊,但转念一想之后又叹道,“确实,就凭你这个犟犊子脾气,进十次军事法庭也不意外。不过,部队真的没抓你?或者说,你现在不会是个在逃的逃兵吧?”
这一点很重要,他总要为女儿的一生考虑。假如周东飞是个逃兵,那问题可就麻烦大了。
周东飞却说:“应该不算。虽然当时我撂挑子不干了,但临走前跟我上面的人打电话说清楚了。要是真的按逃兵处置,哪怕抓不到我,也不可能接近两年连个动静也没有。”
这倒是奇怪事情,李正峰无法理解。
“我跟当时的上司关系不错——兄弟关系。或许他帮我挡住了压力,又或者……”周东飞想了想一种可能,但没有说,“总之不会是逃兵。但是我的军籍是不是被开除了,这个倒还不清楚。自从离开部队之后,我没跟他们联系,他们也没找过我。所以说,现在我还算不算什么上校,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看到李正峰的担心,周东飞又笑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出什么事情。因为我的联系方式没变,我那个兄弟上司一直知道。要是我真的有了麻烦,这家伙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哪怕是公事公办,也不可能找不到我的。”
一向以纪律严明而著称的部队——甚至是特殊兵种的部队,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荒唐事,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我能相信你的话吗?”李正峰说。
“你要是不信也没办法,事情就是这么诡异,呵呵。”周东飞笑道,“得嘞,咱爷俩先喝两杯再说。别等什么严文辉,他来了就让他喝剩酒。”
李正峰无语。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严文辉这才来到了李正峰家中。和周东飞一见面,严文辉当即热情的伸出手去,满脸和善,这让周东飞有点意外。
由于算是李正峰的家宴,而且范围只有三个人,所以几乎有点无话不谈的味道。但对于周东飞的来历、部队番号等等,严文辉很自觉的闭口不谈。作为一个老军人,严文辉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而对于严建强和韩复的事情,周东飞则主动退了一步。毕竟严文辉给面子,而且事情已经到了李正峰这里,自己也不能太过于装大。他说会让韩复到严建强班级里去,让两个孩子缓和一下关系。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了严建强脸面。
“小孩子,要的无非是个面子,呵呵。”周东飞笑道,“只不过建强那孩子的一番皮肉之苦,倒是没办法补偿了。”
严文辉大手一挥,哈哈大笑:“你老嫂子宠他厉害,让建强这小子娇生惯养。这次吃点苦头也不错,让他骄纵的性格收敛一下倒是一件好事。再说了,像我们这些军人最清楚,磕磕碰碰、跌跌撞撞都不是什么大事,他身上那点皮肉苦还不如军事训练受伤严重呢,无妨无妨!再说是建强那小畜生纠缠寒儿那闺女在先,本就该教训一下!”
“严司令员果然大度!”周东飞笑了笑。严文辉主动和周东飞平辈相称,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严建强家长,而周东飞是韩复家长。再说军中多弟兄,就像杨达开比方牧大了十好几岁,依旧兄弟相称。但是,周东飞还不至于太托大,依旧称呼“严司令员”。
气氛似乎不错,严文辉也表现出了一个老军人应有的直爽。只是酒桌之上周东飞才听得出,这个老兵虽然性格耿直,但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惧内”——就是怕老婆。比如这次事件,严文辉一开始没想着闹大,但他老婆却隔着严文辉调动了他的警卫员,去给严建强报仇,最终才演变到了这一步。总体而言,这严文辉倒不算什么恶人。对此,周东飞也能理解。人无完人,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完美无缺。哪怕李正峰这样的官场铁汉,还多少有点惧内呢。
到了后来,言语开始更加投机。严文辉甚至当即表示:假如老弟(周东飞)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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