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嬷嬷,您贵姓?”夏镜花笑问。15cQu。
“姓林,如何了?”林姓的嬷嬷颇没好气地开口,白了夏镜花一眼,显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林嬷嬷,你歇息片刻,我来劝劝六妹。”夏镜花微笑着说。
林嬷嬷将信将疑地看了夏镜花一眼,退后了一点,夏镜花就蹲下身去,扶住了夏水月瘦弱的小肩膀让她与自己对视,道:“月儿,你看着我。”
夏水月红着一双满眼泪水的眼睛,转过脸来看夏镜花,道:“五姐姐,我不想离开娘,我不想……”
“我知道,但是你必须离开。听五姐姐的话,把手松开,去大娘那里。”
“五姐姐,你怎么也要这样,你也要我离开娘亲。”
夏镜花不知道要怎么向一个孩子解释隐忍,至少是不能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于是就轻轻的拥抱了她。
“我去求大娘,求她好不好,五姐姐你也帮我求大娘好不好……”夏水月抽泣着问。
“不,不要再求了,我们已经求过太多了,但是有些人心,是不会因为乞求而变软的,她们的心就如同万年的寒冰,森冷的铁石,坚硬无情。”
夏镜花附在夏水月耳边慢声说着,目光扫过旁边立着的林嬷嬷,夏镜花面上露出微笑。那林嬷嬷以为夏镜花是在表示向她的示好,却并不放在眼里,还了一记白眼,侧过身去,走过几步,根本不理会。
“月儿,你信不信五姐姐。”夏镜花问。
“信。”
“好,那你就听我的,现在放手。”
夏水月流着泪摇头,夏镜花慢慢松开拥抱着她的胳膊,亲自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指,一点点自于氏的手腕上掰开。
“月儿,别让自己受伤害,去吧。”夏镜花将夏水月扶起来,侧手召了旁边的林嬷嬷过来。
林嬷嬷上前,一脸不乐意地将夏水月的手牵起来,扯得夏水月瘦瘦的小身子一个趔趄。
夏镜花感觉心头的火气上被洒下一层油星,但面上却依旧是笑意,自袖下取出了一块玉佩递上前去,冲那林嬷嬷道:“林嬷嬷好走,六妹就劳你们以后多照顾了。”
林嬷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看到有送上手的东西,瞧着是块玉佩,顺手就接睛了,拖拉着夏水月离开。
夏水月一直回头看着于氏和夏镜花,咬着唇不哭,眼泪却依旧掉着,直到被那林嬷嬷带走。
“好了,三夫人也起身,去外面跪着吧。”另一个嬷嬷也开口。
夏镜花抬对,朝那个嬷嬷看了一下,那嬷嬷的脸色立刻一僵,觉得似是被寒见掠过了头顶,再仔细一看,夏镜花却又是一脸的笑意。
“这位嬷嬷,敢问贵姓。”夏镜花边扶着于氏起身,边笑问。
“赵。”那嬷嬷冷冷的甩下一个字。
“赵嬷嬷,小小意思,请笑纳。”夏镜花伸手,取出了一块与早先送给林嬷嬷一样的玉佩。
赵嬷嬷顺手接下,一脸的理所应当,旁边一手扯着于氏的胳膊,就转身朝外走。
看到于氏被那赵姓嬷嬷带到屋外的院子里跪下,夏镜花远远地冲于氏看了一眼,与她交换眼色,抿了下唇,也不知道这时候能表示什么,只能转身离开。
回到后堂,夏镜花直奔粗使下人的院子,去珠儿的房间,那一身儿黑色的夜行衣还被人丢在墙下。夏镜花顺手捡起来包好,然后带着回自己的院子。
妞子风风火火地跑来,大喘着粗气告诉夏镜花一个消息,当铺真的拿假玉来糊弄她,她与那掌柜的理论,后来说毛了,双方争吵起来。
于是她同去的长工与当铺里争吵间动了手,于是现在府里的下等粗使长工们就都结成伙儿的,打算去寻那当铺的麻烦了,而且妞子也报了官,还特意亮出了自己是定远侯府下人的事儿。
于是,沧州城里,现在都传开了,定远侯府的下人当了块好玉到当铺,当铺的老板以次充好,于是就打起了架来。
定远侯府的下人在外生事打架了,都关了官府,冯护院随后也赶紧带人出去府看情况。
府内,今日闹了贼,府外,下人与人打起了群架,今日的定远候府乱成了一锅,注定今晚许多人,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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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沧州,燕子坞,听风阁。
虽已经是二更时分,但听风阁内却是灯火通明。
独孤锦衣一身月白衣裳,负手立在窗边,面色平静,习惯地望着窗外的一轮半月,初八的月亮,如一柄银刃高悬于空。
身后,夏青城面色发白半躺在一方软榻上,身上是一件白色的内衬单衣,手腕搭在旁边的榻沿上,腕下一方小枕。
公孙亦半跪在旁边,两指在替夏青城试脉,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道:“这药劲儿总算是过去了。”
“那我何时能恢复内力?”夏青城问
“这个……大概也要几日,这迷 药霸道的很,又是用的大份量,血脉中的残留也要几日才能清肃干净。回头等小月回来,再让她开些药,兴许管用,能快些。”
“我也真是大意了,竟中了他们的埋伏,若不是在河边,只怕我就真成了俘虏了。”夏青城颇有不甘地轻拍榻沿,发出一声轻响。
“这也不能怪你,对方有备而来,又是围攻,你能全身而退已属不易。”独孤锦衣转过身来,声音温和缓慢地开口。
“夏小候爷,你可有认出是谁。”公孙亦一边收拾着腕枕一边询问。
“那人并无意与我过招,只是急于摆脱我,并不曾有多的出招式,我也无从辨认。”
“可是太子的人?”
“看身形倒不像是宫廷亲卫,其中有一人曾与我对话,听着倒像是南地口音。”
“南地?难道是南商朝廷的人。”公孙亦意外,沉吟了片刻,眉头皱起,道:“要说这五皇子出走,不过就是太子的事,何以引来南商朝的人。”
独孤锦衣走过几步,道:“兴许,是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我们只知是因五皇弟走失,所以太子才急于寻找,在沧州城中大肆行动,随后有影子刺客团势力插手,我们也都以为是因五皇弟。若是我们反过来想呢。”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不过是以五皇子为借口,而是另有目的?”夏青城渐渐像是懂了。
“父皇要太子亲自密行来沧州,定是有要事要办,眼下他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反而为了五皇弟的事,全城出动,闹得满城风雨,不是是有些太不将父皇交行的事放在心上了吗。”
“王爷的意思是,五皇子身上有皇上此次要太子来沧州取的东西,或是要办的事?”
“不一定,我们尚不知晓父皇要太子办的到底是何事,不过这事应当与五皇弟有些关系。”
“假设真是皇上要太子来沧州取一件东西,这件东西,皇上、南廷宋氏皇族、和影子刺客团都想要。如此一想,果然一切就豁然开朗了。”夏青城点头。
“会是什么东西。”公孙亦疑问。
“不知道,但定然不是普通物件。”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五皇子我们找还是不找。”
“自然要找,只不过现在倒也不急于一时,我们的人寻不到,太子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寻到。”说到此处,独孤锦衣看向夏青城,道:“这倒也多亏青城你的好四妹,将五皇弟藏的好。”
夏青城一听,不禁干咳了两声,道:“原来你早就知晓了。”
“摆在眼前的事儿,也就你还想瞒着。”
“那丫头当初逃了你的婚,让你颜面扫地,我不是怕你还在气头上,一个不高兴就让人将她捆了喂鱼。”
独孤锦衣没有说话,气氛便有些尴尬了,公孙亦适时的转了话题,道:“属下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太子想要做什么。”
“小月去了琼州尚未归来,在此之前,我们先静观便是。”独孤锦衣缓侧过身,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月亮。
“报。”门外有人声传来。
“说。”公孙亦开口,
“沧州城街上有人打起了群架。”
“这有何干系,我们这儿又不是县衙,还要管起治安了吗。”公孙亦并不太以为然。
“公孙先生,此事与定远侯府有关,群架的一方便是侯府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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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她能得到自由
最后看一眼这所侯府,夏镜花慢慢朝半开着的后门退去,这个地方,是她来到这个空间后的第一处安居之地。k璩晓在这里,她陷些丧命,她撑了过来,那么多人厌恶她,但也有人在帮助照顾她。她以为那些对她她的人,就是自己所要顾全的,要照顾的,是在这个地方唯一值得欣慰的,但是就在方才,她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泡影,不过都是别人精心的算计而已。
这里,只有无情,冰冷。现在,有一条路铺到了自己脚下,她只要迈出这道门槛,她就自由了,以后她就是她自己,与这个夏氏侯府,与夏镜花,夏水月再无半点干系。
最重要的是,她能得到自由!
何去何从,只在她此时的一念之间。
“铛。”夏镜花丢掉手里的大刀,转过身,在半府大火的红光映照下转身离开,出了定远侯府的后门。
从定远侯府的后门跑出来,夏镜花沿巷子直朝街上跑去,跑过一条街,她就到了早先在那里寄放马车的客栈。
给了客栈的小二一些散钱,夏镜花坐上自己的马车,车内放着准备好的干粮和衣物,有三人份儿的,那些是原本她替自己和夏水月还有于氏准备的。
她的计划,本是今夜约见二管家,然后燃起自己的院子,引来下人将二管家困在府中,自己乘乱之际带夏水月和于氏出府。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辆准备好的马车,最后只是自己独自使用。
再见,那些我曾经以为是亲人的人。
再见,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再见,那些欺骗过我的人。
再见,那个任人欺负的夏镜花!
自此以后,天高海阔,云腾风啸,大好山河尽在她脚下,大好世间任她游戏,再无顾忌。
扯动马缰,马儿发出一声低嘶,前蹄微微扬起,踏在沧州城的街道石板上。夏镜花扬鞭一抽,马儿又是一声低嘶,然后迈开四肢,沿着街道朝城门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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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三更天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车的轮子,和马蹄声从街道上跑过发出的声音,风在夏镜花耳边拂过,微凉,有响声。
夏镜花抑止不住的有些兴奋起来,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想着外面的天高海阔,自由的生活就在等她。以后,她可以去漠北赏雪,去江南赏花,能去想去的任何地方,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江河悠远,大地辽阔,哪里都可以是她的家。
夏镜花沉浸于自己的期望之中,城门越来越近了,但是就在她要驾马上前去时,她看到前面有一匹马正自前面的街巷中急驰而来。夏镜花本能意识地赶紧勒紧马缰,将马车停靠到了旁边的阴暗巷侧,避开来人的道路。
空旷的沧州城街上,马踏青石发出铮铮脆响,偶尔还有一两点火星溅起,马背上,一身紫色华丽锦袍的男子,五官英俊,星目剑眉,深拧着眉头盯着前方远处火光冲天的定远侯府方向,乌黑的发在身后被急驰的风拂起,头顶紫玉冠上的珠缨随马匹的跑动而轻轻作颤。
是夏青城,夏镜花一眼认出。
几乎只是一刹那的掠过,夏青城驰马自夏镜花面前的街道中央驰过,风驰电掣,如流星一般消失在了通往定远侯府的巷道中。
夏青城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回去,面对的就是那些精壮的马匪,他会有危险吗?
“不不不,这不关你的事了,现在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今夜之后,只要你消失,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死于大火,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漂亮干净。”夏镜花摇着头,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
“别人不都说夏青城有一身好功夫吗,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夏镜花这样念叨着,安慰自己宽心,伸手重新接起马缰,跳上马车扯动马车上了主街朝城门的方向去。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你根本不是真的夏镜花,你是苏北月,他们与你没有关系。”夏镜花连打着马儿,边继续对自己念叨。
马儿重新开始朝前驰跑,夏镜花的马车重新踏上了离开沧州城的路,城门越来越近,就在眼前,城门之外,依稀可以看到平原沃野,有凉风习习自城门洞下吹来。
“吁……”但是,就在夏镜花的马车,在最后穿过城门时,她使出了极大的力气,将前跑的马儿勒住了缰绳。
马蹄高扬,马儿发出厮鸣,马儿后背的综毛自夜风中拂过,划过一些漂亮的弧度。
“只是回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只有两三条街的距离,很快的,看一眼夏青城就马上回来。”夏镜花有些怒己不争地说了一句,用力地扯动马缰,调转马头,然后马车就沿来时的路,再一路回驰而去。
马踏流星,飞驰过沧州城的街巷,从城门到定远侯府,不过是两三条街的距离,但是,夏镜花不知道,这次的回身,她将失去什么,两三条街的距离,在她的生命中,将占据怎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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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打马回到定远侯府,夏镜花将马车停到后院门口,然后利落地翻身下车,想到此时府里尽是黑衣蒙面的马匪,她也自车内取出夜行黑衣套上,戴上黑斗笠,她跑回后院小门。
地上的壮汉依旧昏迷着,旁边的地主那柄白色的大刀依旧在地上,她也不由多想,顺手捡了起来,认了认方向朝着前面跑去。
大半的定远追远侯府已经燃起,马匪们扯着马在定远侯府里肆意横行,平时那些精心照料修剪的花儿树儿,此时全部被摧残折断,那些曾经打理的极为漂亮的白色刺玫瑰,有许多上面都染上了血渍,一滴一滴落在树下的石板路上。
血迹在府院的灯笼上留下,一个个夏字被染红。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把钱都给你……”有女子的哭泣乞求的声音,前面的地上,一个满面狼藉的年轻丫环,手里捧着用帕子精心包好的碎银子双手奉上,只希望能幸免于难。
“啪。”丫环手里的银子手一个马匪一腿踢落。
扬手,那马匪就朝那个丫环挥刀而下。
“呃……”有人发出了临死时的一点声音,痛苦,惊讶,慢慢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他见到有闪着寒光的利刃带着血自胸口伸出,刃尖之上有鲜红的血在一点点缓慢滑落,落到身前地上的丫头身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个高举起刀刃的马匪,慢慢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然后他也永远也没有机会闭上眼睛了,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什么了。胸前的白刃被人身身后抽出,马匪就那么维护着举刀欲砍的姿势,轰然倒下。
“啊……”前面地上的丫环惊叫一声,爬着躲开了倒下来的马匪尸体,抬头朝面前看去,就见到了一人通身着黑,头戴黑色斗笠的微型,手中执一把正在滴血的大刀,刀锋闪着寒光。
“不想死就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夏镜花沉声提醒。
听到提醒,那丫头才如惊觉一般,胡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朝旁边的树丛后面跑去。
“夏镜花……夏镜花……”有人在唤自己。
夏镜花猛然回头,朝着声音的传来处望去,就看到手担一柄长剑的夏青城,自从回廊对面经过。
“那里有一个,杀了。”有马匪招呼着就朝夏青城追上靠近。
夏镜花握紧了手里的刀,但是在她还没来得及为夏青城担心时,她看到那个一身紫色锦袍,头发戴紫玉南海珍珠缨冠的英俊男子,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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