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跟艾雨说:如果不介意,今晚就住这里吧,明天才能起早!
说完也不再理会任何人,直接绕过他们进了院子,艾雨尴尬的笑了笑,正准备跟着溜进去,却听南宫逸道:你们送艾雨回住所休息!
他说完转身进了院子,肖青惊得瞠目结舌,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沐文玉往院里看了看,淡然一笑,对艾雨说了声“走吧!”
艾雨看着他转身离开,可是却无法忘记他方才那眼中闪过的一丝苦涩,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她不在乎三哥是不是能属于自己,但起码希望有一个人能真正的让他的心不再飘零、不再孤寂,现在看来,这似乎也成了奢望。
攻防相守
敏儿见她回来忙准备了热水让她梳洗,正要跟她说话,见南宫逸迈了进来,慌忙行了礼自觉退了下去,淳于月从镜中看到南宫逸,微微惊诧,侧头去看门外,没有艾雨的身影,忍不住问:艾雨呢?
南宫逸从镜里审视着她,嘴上淡淡的说:让文玉送她回去了!
淳于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用话题来转移视线:看来你们是怕我带坏了她!
她一边用梳子整理发丝一边想着该如何将他送走,在外的那段时间她或许还能容忍他留宿在她房里,可是回到椰城,她终究不想传出太多流言,不想彻底被人视为靠身体取悦他而保住了淳于,所以无论闹得怎样僵她都不让他留下来。
南宫逸却趁着她思绪纷乱时拥住了,叹息中带着些无可奈何:你怎么这么会闹,竟然去闯赌场,那种地方养着多少打手,万一伤着怎么办?
淳于月身子一僵,对他忽然的温言细语有些不适应,一边想要挣脱一边尴尬的敷衍:我和小雨又不是弱智女流,怎么可能随便什么人都伤得了我们!
南宫逸由着她挣扎,就是不肯松手,听她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笑了:是呢,我的月儿确实不简单,不过,你称艾雨为小雨,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为什么你对着她可以显现本真率性而为,却总是拒我于外?
淳于月直率坦言:因为她不会非要致淳于于死地。
南宫逸拥着她的手臂一僵,从镜中盯了她很久,才叹道:是不是你觉得每次提淳于就能将我气走,所以才乐此不疲?
淳于月不否认这个想法,等着南宫逸发难,谁知他却忽然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着,激得她一阵轻颤,忍不住挣扎起来,他轻笑着松了口,伏在耳畔道:今晚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淳于月被他俊逸清雅的表情蛊惑,差点脱口说出‘好’来,终究还是恢复了理智,侧头不去看镜中的影像,南宫逸却很有耐心,就那样抱着不撒手,一副她不同意就坚决不离开的浪子模样,淳于心中哀叹,甚是无奈:如你所说,整个尤国都是你的,我踩着你的土地,还能强赶你走么?
他看她终于妥协了,心里欢喜,脸色笑意越发浓烈:明明可以很深情的话,你怎么就能说得这样冷漠呢?
淳于月本就因他要留下来变得烦躁,听了他的调侃,心里起了气,挣脱不了就用强,手肘朝后一抵,撞得他吃疼之下松了手,逃开他的钳制才道:淳于月早已没了那份柔情,想听绵绵情话,回你的皇宫吧!不然,我就给你挪地方!
她说着就朝门口走去,还未迈出门口,就被南宫逸一把拉入怀里,抬脚踢上房门就是一阵激吻,半晌才放开,笑道:我今夜就偏要不温柔的你!
他抱起她就往内屋走,她有些惊惶无措,虽然已经有了几次接触,可是她依旧有些抗拒他的亲近,南宫逸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将她放下,似安抚般轻轻的吻她的额头:放松点,朕保证这一次不会弄疼你!
他这么一说,淳于月反而羞臊得无处躲避,她宁愿他对她下命令要怎样不能怎样,也好过如此柔情蜜意,她一心认定和他只是交易、只是利用,只是控制,却无法接受这样的温柔缱眷。
南宫逸看着她神情不定,似乎又将自己陷入什么死角,为了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直接覆了上去,一阵激吻打乱她所有的思绪,手也不安分的伸进她的内衫里,淳于月脸瞬间涨得通红,伸手去捉他的手,谁知他竟跟她做起了游戏般东躲西藏,最终将她的衣衫一件一件的剥落,瞬间感觉到凉意,她感觉到自己赤身裸露在他面前,正要去拉被子来盖上,他已经善解人意的抬手将烛火挥灭。
终于将自己掩盖在黑暗之中,她也暗自松了口气,气还未顺畅,就感觉内里瞬间被充塞,禁不住倒抽了口气,伸手想要去推他,他却轻言引导:放松点,否则会弄疼你的!
她听着他声音有些嘶哑,似乎也在极力忍耐,事已至此,反抗也于事无补,只得听从他的话,渐渐将身心放松,南宫逸感觉到她不再那么抗拒,慢慢的加快节奏,她只觉得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股激流涌入胸口,她开始还只是靠着鼻子快速呼吸,可是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暖流挤压掉了体内所有的气流,她羞于发出声音,却不得不启唇呼吸,那声音便顺着呼出的气流放逐于空气之中。
南宫逸感觉到她渐渐有了回应,不管这是出于自愿还是被他逼出来的,反正她的回应刺激了他,他开始更卖力的在她体内耸动回旋,在她的体内翻起一波一波巨浪,势要用激浪淹没她的理智,让她彻底听从本能的驱使,尽情与他缠绵。
这一夜,他们就在攻防之间迷失了自己,也忘记了一切,然后陷入极度的疲累,相拥着沉沉睡去。
可是,无论怎样的疲累也无法让淳于月彻底沉睡,天微亮时她就醒了,侧头看南宫逸睡得很沉,眼看上朝的时间要到了,她伸手想要攀醒他,可是手终究没能落下,在她看来,这样太像夫妻间的和睦了,她和他终究不是那样的关系。
轻轻掰开他的手臂,随手捡了一件衣物包裹着自己下了床,简单的穿着好就坐在梳妆台前打理发丝,恍恍惚惚半晌,忽然记起一事,轻手轻脚的去衣柜里取出一个盒子,里边是当初让林闽准备的药丸,捡起一颗就往嘴里送,却忽然被背后伸出来的手拦住,她身形僵了僵,马上恢复自若:圣皇既然醒了,也该去上朝了,臣女可不想背上祸水的骂名!
南宫逸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脸色铁青的盯着她,冷声责问:这是什么?
淳于月安然闲适的回答:不是很明显么?
她不觉得他会猜不到是何物,他却愤怒的身体都颤抖起来,捏得她的手腕生疼:你跟朕欢好后竟然吃药?你就这么不想怀朕的孩子?
他一生气就会自称朕,她却毫不在意,反而一脸轻笑:不然呢?任其怀孕,然后生下,让他看着自己的父皇为了替母亲的姐姐报仇,一步一步逼死自己的祖父,一点一点践踏母亲的故土?是这样么?
南宫逸在她的逼问下骤然松了手,看着她含笑陈述着这残忍的事实,他忽然觉得她的笑容好碍眼,刺得他的心疼的无法呼吸,他一直在忽视这一切,而她却一遍一遍提醒,非要他面对现实,而现实是,他无法给予她想要的承诺。
看着他逃离般远去的背影,她的笑容瞬间瓦解,眼里隐隐有着一丝不甚明了的疼意,终究,他无法放手仇恨,她也无法放弃淳于。
宫斗
乌茹倩,看似温柔端庄,实际骨子里嫉妒心很重,猜忌心更是让人胆寒,成亲那晚沐文玉回房很迟,又借故酒醉没有碰她,之后更是找着各种理由回避,她便让人查到了艾雨头上,知道艾雨一直恋慕沐文玉,就总想着法要赶她回青家寨,只苦于一直未找到机会,终于,这天她自认遇到了好时机。
因为年关将至,惠妃作为后宫之主,宴请朝臣家眷,以示感激她们持家有道,以使她们的丈夫能无后顾之忧的为朝廷尽忠,不过是替南宫逸传达浩荡皇恩。
而惠妃之所以被人称道贤惠,是因为她最会审时度势、揣摩人心,淳于月与南宫逸这暧昧不清的关系虽然让她有些醋意,却绝不会让人发现,所以这一次她也未将她漏掉,淳于月本不想参与这种充斥满攀比谄媚的无聊宴会,去听那些叽叽喳喳的明争暗斗、口蜜腹剑之言,却因惠妃亲自相邀,又有艾雨死缠烂打,她只得去了。
可是这宴会果然不出她所料,看你人们明里亲密无间、暗中使绊子,争口舌之强,是在无趣之极,就想着找借口离开,艾雨倒也跟她一眼的心思,但是两人一起离开又似有些不妥,于是两人暗暗抽签决定谁先溜谁垫后。
艾雨获胜就先找借口溜出去,与她约好在花园等候,淳于月左挨右挨,也终于找了借口出来,才进花园门口,就看见艾雨正在与人说话,本以为是哪位妃嫔,定睛细看竟是乌茹倩,淳于月不想听墙角,只得远远的等着,让她们说完再过去,谁知没说到几句,两人就动起了手脚,拉扯之间乌茹倩撞在山石上,顿时额上被蹭出来血丝。
乌茹倩委屈的说了句什么,她的丫头便大声嚷嚷起来,艾雨一时手足无措,她虽能文能武,却不会应付这种女人之间的斗争,慌乱的连连赔不是,乌茹倩就是不肯罢休,眼看着宫人听到喊声都聚拢来,淳于月也只得走近前去,细听之下丫头代主子嚷嚷的竟是艾雨起了嫉妒心,因爱生恨迁怒乌茹倩,想要置她于死地。
艾雨本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人,可是这牵涉的太多,一来这个女人是沐文玉的妻子,而她爱慕沐文玉人尽皆知,她会起嫉妒心也是人之常情,自己有没有人证,故而百口莫辩,二来乌国虽已递了降书,但到底还未完全收复,若此时得罪了这个公主,于大业有碍,三则她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哪里懂这些女人心里的弯弯角角,更不懂如何应付,一个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此时却委屈的似小媳妇,敢怒不敢言。
淳于月看那丫头越数落越尖刻,而乌茹倩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淳于月忍不住拍手称赞:这戏演得不错,元宵佳节之时或可上台娱宾!
艾雨一见淳于月,脸上挂不住,噌的就红了,尴尬道:让你看到这幅摸样,真是狼狈!
淳于月耸耸肩:女人之间这些戏码的精彩程度一点不输战场吧?
艾雨一听她的调侃,愣神片刻,也释了怀,无奈笑道:更让人心胆欲裂、防不胜防。
说完两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那被冷落一旁的乌茹倩听两人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使诡计,又因淳于月出现坏了自己的好事,顿时把火气转到她身上来,指着她的鼻子冷哼:你是什么东西,竟也敢调侃我?
淳于月并不介意她的羞辱,反而淡然了笑容:公主殿下,你我都是后宫里摸爬打滚长大的,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互相算计的伎俩我可不比你见得少,咱们莫非还要在这里切磋一下技艺,给宫人们茶余饭后增加点谈资?
乌茹倩一怔,死不承认:你凭什么说我算计她?我的丫鬟可以作证,是她推了我,我才撞上。。。
淳于月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公主殿下,看来你还不太了解你的对手呢,她要是想害你,何须将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用趁着月黑风高之夜,偷偷潜入你的房间,只用一只手,就让你永远陷入美梦。
她说着,故意加了些幽幽之气,乌茹倩听得脊背瞬间紧绷起来,说话也没了底气,结结巴巴道:你。。。你威胁本公主?
淳于月摆了摆手:公主说得太客气了,不是威胁,是恐吓,不过,好心提醒公主一声,如果不修德行,就算赶走丞相大人身边所有的女人,你也未必能拢得了他的心。
她看着乌茹倩脸色转白,还不忘继续刺她:算计人之前先掂一下对手的分量,看你是不是能惹得起,还有,你的这些手段太糟了,宫里三岁小孩也能看穿的伎俩你竟然用得不亦乐乎,还打算这么展现给丞相大人,你是不是把自己的丈夫看得太弱智了点?
她把她精心设想的计划贬得一文不值,然后看她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又追加了几句:公主与其在这里跟我们生气,还不如早些回去处理伤口,若拖久延误、破了相,把这唯一的优势给毁了,要赢得丞相大人的心可就没指望了。
淳于月一通抢白,气得乌茹倩上气不接下气,她的丫头反而机灵些,附在她耳畔说了一通,她眼睛一亮,瞬间平息了愤愤不平之气,讥笑道:是,我承认我不如你淳于公主,能不计名分算计到皇上的床上去,才保住了淳于国,不过我听说你的子民并不领情呢,你的污秽之名可替他们增加了不少谈资。
她的话并没有改变淳于月的笑容,可是却冻结了四周的气息,艾雨在她身后,未看见她的表情,但是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气,原本自己的委屈还能容忍,可是看到淳于月因帮自己受到羞辱,瞬间按耐不住,上前一步就要动手,被忽然冒出来的一声咳嗽打断了。
艾雨调转视线,就看到了尤妃,她早已在旁看了良久,听到乌茹倩说出这样的话,唯恐她惹怒了淳于月,以她对淳于月几次见面的了解,一旦用这事戳她,她就敢用戳破天的胆气回击,那后果可就难料了。
乌茹倩看尤妃来了,知道她是南宫逸最宠爱的妃子,自己又是她丈夫最好兄弟的妻子,想着一定会向着自己,一下如抓到浮一般跟她诉斥淳于月的不是:尤妃娘娘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这个女人算什么,一个卑贱的败国公主,靠做营妓保住性命,不止有脸跟娘娘你抢皇上,还对我出言不逊,她。。。
尤妃听她堂堂一国公主,又身为丞相夫人,说话竟如此不知分寸,心里也有了不屑之感,冷言打断道:丞相夫人请慎言,如果你说任何话之前都不先经过大脑的话,本宫就费心提点你一句,你口中的这位公主,能贬损她的只有皇上,别的任何人、包括本宫在内,都没有资格羞辱她分毫,你最好时刻记住这一点,否则触怒了圣上,你这乌国公主也未必讨得了好!
交付一切
尤妃的话出口不止惊呆了乌茹倩,就连淳于月也讶然,不明白她话里之意,更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些话,乌茹倩被淳于月讽刺,又被尤妃呵斥,一个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公主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一时羞愤悲啼,掀开众人就跑,丫鬟见了也急急忙忙追出去,尤妃扫眼一圈,那些宫人顿时识趣的退了下去。
淳于月向尤妃诚意道谢:多谢尤妃娘娘解围!
尤妃打量了她片刻,见她越发沉稳了,曾经若听到那样一番羞辱的话,早已动了气,可是今时今日反倒毫不在意,不免也有些讶异,淳于月并不喜欢被这样审视研究,行了礼请辞,尤妃忽然问:淳于公主不想知道我方才那番言辞有何依凭么?
淳于月淡然一笑:不重要不是么?
尤妃怔了怔,忽然苦笑:如果你知道皇上曾经这样警告过本宫,可会觉得欣喜?
淳于月心头一跳,凝了凝神色,笑得愈发灿然:从未希望何来欣喜?
尤妃心里漫过一丝苦涩,原来是自己寄予的希望太多,才会为他的一言一行且喜且悲,而这个女人却将她在乎的弃之于敝履,不过她并未显露丝毫沮丧,反而笑得越发妩媚动人,思忖片刻,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好心提醒公主一句,那种药可不能多吃!
她说完,看着淳于月陡然怔住的神情,优雅一笑,转身带着宫人走了,淳于月心里闪过一丝窒闷,竟有些不舒畅。
艾雨见尤妃说得神秘,而淳于月的表情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忍不住问:她说什么药?你生病了么?
淳于月恍然回神,淡然一笑:没什么,小事而已,看来你二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