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呃……
(⊙o⊙)……
等等,他看见了啥!
☆、无妄的时间
晨晓突然间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时间感,或者说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空间风暴所以直接错乱了时间。
苓墨和叶轻寒呆在一起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们俩的关系呆在一起原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重点是眼前这种连苓墨本人都完全懵逼的状况他该怎么形容。
难不成在苓墨一直睡着的时候终于他们中终于有人把自己的脑子收了起来,然后直接针锋相对准备坦白吗?
然后着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苓墨下意识的选择。
冷风安静的吹过,晨晓都觉得自己差点石化在了风中,然后他就撤了。
等站在楼顶之后晨晓只能无奈的对曦烛叹气,“难不成我们中的女孩子对于这种事情的敏感程度都是负数吗?”
“集体低情商也不知道是出了哪门子的毛病吗。”曦烛也只能叹气了。
“呵呵。”晨晓对于自己被牵扯进来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毕竟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哟,看起来知情人终于是回来了啊。”陌雪离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的开启调侃模式,“你能给我解释一下目前的三角恋关系状态是怎么回事吗?”
“她情商低得容易让人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叶浩轩对于此状况倒是十分淡定的微笑着,“相信很快就可以解决的,她不会让事情拖太久的。”
“在这种事情上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要是拖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了。”晨晓自行隔绝了某些奇怪的东西,“但是这个貌似一时半会没办法搞定啊。”
“顶多十天她就能把事情全部结束了。”叶浩轩在这一点上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莫名的我想死一脸了怎么办?”陌雪离的表情很纠结,“要不我直接回组里上班吧,这么搞下去我会有种很不祥的感觉的。”
“又不会死人你不祥也没什么用。”晨晓一脸的嫌弃,直接甩在了某人旁边。
“我能点一排蜡烛烧死我自己吗。”陌雪离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支被点燃的冰烛,“我的感觉越来越不祥了。”
“你是对什么感觉到不祥啊?”晨晓看了一眼那支冰烛就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开什么玩笑。
“……”陌雪离点燃了冰烛,“我真的不觉得轻寒和夜学长能被苓墨和平解决。”
“点火自焚换个地方吧,不然的话事情会很麻烦的。”晨晓很没良心的说,“而且你还是太小看他们对于苓墨的了解了。苓墨是一个做出了决定就绝对不会更改的人,否则他们也不会这样了。”
“她一向都是这个样子,哪怕那个决定会让她万劫不复也不会改变,不过她极少的几次出错伤害的都是自己。”
“啊……”陌雪离吹灭了冰烛,“所以我比较担心她到最后直接把自己伤了_(:зゝ∠)_”
“你的反应一点也看不出来担心这种东西啊。”晨晓已经是一头黑线了。
“对了,时间差究竟是怎么回事?”曦烛突然间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为什么到这边之后时间却直接过去了一个多月?”
“一比十二的时间差,你们只停留了不到两天,可是,对不上啊。”秦暖月皱眉。
“虚无那边的时间扭曲了,可是小雪不在想要处理的话只有一个人可以。”晨晓的表情已经不太好了,“不过相信他们会好好处理的吧。”
“可是为什么虚无的时间会突然间扭曲的?最近应该没有什么大的事故啊。”秦暖月皱眉。
“到底是要出了什么大事故才能连时间都扭曲了啊。”陌雪离已经懵逼了。
“比如,恶魂域的封印被破坏了。”叶浩轩毫无迟疑的列出了一个理由。
“那玩意儿要是出来了才真的是要毁天灭地的了。”秦暖月很想丢一堆白眼过去,“当年我们也没有少在那里费工夫。”
“最近唯一的大事就是圣炎在那边干掉了三个帝国终于把疆域延伸到了虚妄之海边了。”晨晓一脸的纠结,“这种事情有可能会导致时间扭曲吗。”
“这种事情不会小,如果时间扭曲是非时间系人员的人为的话绝对会招来规则的抹杀,所以必须要尽快找出来。”叶浩轩皱了皱眉,“我怀疑可能是洛琳的灰色世界造成的。”
“灰色世界的使用地点是在恶魂域,不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去看看吧。”曦烛叹了口气,自觉的走了。
“最近都有点被当成牲口用的感觉。”陌雪离直接一爪子抓在了晨晓的肩膀上,“过来帮忙,有事情要做。”
“昂?”晨晓一脸的茫然。
陌雪离要忙的事情自然是塔罗的,然而帮忙的重点却很神奇的出现在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
穿着塔罗制服的月隐站在悬崖边上凝视着奔腾的忘川河水,浑浊的水面仍旧荡漾着久远的哀伤。
“月隐?你在这里干什么?”晨晓有些惊讶的问,这时候月隐应该是在工作啊。
“这个部分的怨气突然间就开始加剧了。”月隐伸手指了指某个地方,“这里有队长的封印。”
“而且还是很坑爹的本源封印。”晨晓终于明白月隐把自己叫来这里的原因了。
“一旦出事的话我比较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队长。”月隐安静的看着那个地方,手上已经开始有了跳动的火苗。
“直接把怨气净化掉的话本源应该会直接回归队长的身体里吧,”晨晓直接果断的将一道冷光射入了那个已经开始变得犹如沼泽一样的地方,直接激发怨气,“这原本就是队长留的后手之一。”
“后手?”月隐莫名的有些诧异。
“队长一旦回归原本的身体在混沌的一切几乎可以算作是彻底无关了,可是她并不愿意那样,所以事先留下了后手。”晨晓微笑,看着那边沼泽地的变化越来越大,“只是没想到是在冥界的先到了。”
陌雪离听得已经懵逼了。
“咕噜,咕噜,咕噜……”
如同蠕动一般的声音渐渐响起,像是存积了许久的胃酸一样不断的涌动着。
看着那几乎算是拔地而起的特大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恶心生物陌雪离的胃有了难得的反应。
当那东西浑身冒着恶心的泡泡,挥动着更加恶心的触手靠近时,陌雪离的唯一想法只剩下了两个字。
卧槽!
“这是什么鬼啊!”陌雪离崩溃了。
晨晓直接一把把她甩到一边,转身玄天展弦,三支箭矢直接射入了那坨怪物的体内,被这东西沾上绝对会出事的。
月隐倒还只是稍稍皱眉,直接挥出一道火焰之刃直劈上去。
代表着净化的光和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是这东西绝对的克星,被击中之时便极其凄厉的惨叫了起来,诡异的脓水四处流淌,触手更是四处乱抽。
因为触手的长度连陌雪离都不得不闪身躲避,否则就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了。
发现自己根本就打不中三人的怪物突然间开始想忘川下游逃去,庞大的身体,挪动的速度却不慢,不一会便直接接近了洗礼人琴瑟日常呆的地方。
平日里总是跪坐在三生石旁的琴瑟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终于到时间了啊。”琴瑟缓缓的起身,纤细的手臂一抬便有一道不可见的屏障将那怪物挡在了面前,“不过这倒真的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怪物刚被挡下后面的一道光刃便直接从上至下的劈来将怪物生生的劈成了两半,让脓水流了一地。
琴瑟一脸嫌弃的看了看那流了一地的脓水,然后再度坐了回去。
“真是多亏琴瑟你挡了一下啊。”晨晓随意的净化掉了地上的脓水然后从脓水之中拎出了一个只会在深渊的东西,“自己养着吧。”
陌雪离接住那坨特大号布丁表情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怨气已经全部解决了,那么被封印在这里的本源真的能够回归到队长的身体中吗?”月隐也停在了忘川河边。
“一会就能看见了,队长的本源其实和你们所想的不一样。”晨晓看着那个方向微笑,“看来时间扭曲的事情不用查了,原以为是灰色世界造成,没想到竟然会是队长。”
月隐沉默的看着那个方向,安静的等待。
时间过去了许久,冥界其实也没有什么时间的观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等待格外的漫长。
终于,在那个格外遥远的地方开始出现了与冥界完全不同的东西。
安静而美丽的颜色是浅浅淡淡的白,如同夏日微薄的萤火,安安静静的点缀着夜空。
“那就是队长的本源吗,好特别的颜色。”月隐的目光被那些渐渐飘散的光点吸引,那样几乎看一次都终生难忘的宁静色彩将她心中的焦躁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真希望能够马上看见她啊。”
☆、久远的思念
“真希望能够马上看见她啊。”
月隐的声音渐渐消弭在风中,最后只剩下一声淡淡的叹息。
“你们都是格外的重视她啊。”琴瑟突然间微笑着开口,手上的一捧忘川水在渐渐的盈满,“我已经很少看见这样的人了。”
“你很少说出这样的话。”停留在岸边的沐雪霜站在船头声音之中有着淡淡的怀念,“虽然说冥界没有时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倒真的是格外怀念羽飞阁下呢。”
“这次回来之后羽飞阁下就将放弃在冥界的权力吧,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再见的机会,毕竟冥界不是什么人都会来的。”叶玄清的声音之中有着和姐姐一样的东西。
晨晓转头看向他们,表情之中有些许诧异,“我们倒没想到队长在冥界还有这样的人缘。”
“她就是那么一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人啊。”琴瑟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去,变得有那么几分感伤和怀念,“她一直都在牺牲自己啊,不论什么时候都将自己的位置放在最后。”
月隐稍稍皱眉,这样的话反而有些像在说冷羽飞是一个有些软弱的人。
“作为一个王者,她的心终究是不够冷,她太在意自己身边的人,弱点太过明显,可是这也是她作为王最大的美德。”琴瑟睁开双眼看着手上的清水,“飞雪琉璃阁的罪孽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可是她却终究一个人承受了下来。因为太累了,所以她才会放弃身为王的身份,放弃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尽管这样的选择在许多人的眼中是那么的可笑。”
“可是这是队长尊重自己的意愿所做出的决定,王者的地位将她的一切都困得什么都不剩了。”晨晓转头说,“从一开始队长就在那个地方苏醒不是已经证明了一切吗。如果不是走了出来,队长也不会遇见现在的一切吧。”
“斩断羽翼获得自由,这样艰难的选择恐怕也就只有她能做出来了。”琴瑟转头看着他们,“甲之蜜糖,乙之□□,她终究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无悔。”
“从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都已经没有了后悔的机会。”晨晓的微笑之中带上了淡淡的冷厉,“不过琴瑟你的感觉也是出乎意料的强大啊。”
“以一生为代价做出的选择,我仍就不算是很了解呢。”琴瑟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甚至连丝毫的动容都没有,“明明那也算是她的亲人不是吗,甚至,那是她的创造者啊。”
“可是除了生命和沉重的命运他们又给了队长什么呢。”晨晓的声音之中有了淡淡的怒意,“让队长在诞生之时就不得不面对这样让人觉得悲哀的命运,这不公平不是吗。”
“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也不可能有所谓的公平。”琴瑟脸上的微笑渐渐地沉寂了下去,“有时候付出了代价却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你所想要的得到了吗?”晨晓看着她平静无波的双眼,表情之中有着淡淡的貌似名为讽刺的东西,“在付出那样大的代价之后你后悔了吗?明明一直沉默反而能得到另一个结果。”
“是啊,我后悔了吗。”琴瑟伸手将飘落身前的长发轻轻的捋回身后,“这个问题他问过我,她也问过我……”
“那么,你的回答呢?”月隐也知道一些内情,可是这是她第一次在琴瑟面前提起这样的事情,因为在她的感觉里这些事情会让琴瑟很悲伤,因为在付出那样大的代价之后她终究是失去了她所深爱的人,甚至,在很久之后也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我的回答啊,我的回答是什么呢。
琴瑟脸上的感伤渐渐的变为了怀念。
“琴瑟,没事吧。”沐雪霜有些担心的开口。
“没事。”琴瑟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两个孩子笑道,“只是想起了我很久之前的事情罢了,那个时候我还真的是……真的是高看自己了啊。”
“不是你高看了自己,而是没有人会想到你竟然会爱上那样一个人。”月隐轻声叹息。
“是啊,谁知道呢。”
哪怕是过了许多年,琴瑟的眼中仍旧有恍若当初的幸福,那样的感觉并不浓烈,也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染,只会让人觉得她的幸福来得并不容易,也并不简单。
沐雪霜看着琴瑟脸上那淡到几乎只能称为悲伤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
“现在想想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了啊,明明那时候已经知道了结果却仍旧选择了飞蛾扑火。”琴瑟眼中的痕迹淡淡的,仿佛那段时光仍旧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她当时明明已经用那样的方法阻止我了。”
“她大概也没有后悔吧,至少,到了最后你还活着。”月隐轻声叹息,却没有过多的悲伤,那时候的事情他们都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除了带着亡故者的希望继续往前走下去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他们的生存是用他们的生命换回的。
“其实她并没有死在那场叛乱之前的狙杀里。”琴瑟一语惊人,“可是很久之后,她意外地死在了一场不知道是不是意外的战斗博济之中。之后那场几乎毁掉一切的叛乱就开始了。”
“逝者已矣,我们再怎么感伤他们也回不来了。”晨晓淡淡的说,“况且,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挽回了不是吗。”
“现在偶尔回忆一下当年,尽管那时候总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碌,可是,重要的人都在。”琴瑟轻轻的摇头,“现在一个人闲着倒是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啊。”
忘川河边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永远都不会停留的三途之河也轻轻地放缓了脚步,仿佛在担忧着会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时光在弹指一挥间渐渐地消逝了,就如同这忘川河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唯一能见证的人也就只有我们了。”琴瑟轻捧起一捧浑浊的河水,看着河水在自己的掌心渐渐的消失,“这样一个人悲伤的感觉很痛苦,很让人觉得不知所措,仿佛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一般……”
“你后悔过吗?”月隐看着她问道。
“是啊,我后悔过吗……”琴瑟的手猛然间放开,然后只剩下一手的污迹渐渐蒸发,“就像你们一样,不论过去了多少年我的回答都会和当初一样。”
“无怨,亦无悔。”
直到回到了人界陌雪离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一直都在旁观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却一直没办法平静下来。
“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会有人像那样一直怀念着我吗?”陌雪离轻声开口,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我不曾羡慕过近乎永恒的漫长生命,可是我现在却突然间有些羡慕那些能被人用近乎永恒的生命来怀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