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蒋梦依,失个恋到底有多了不起,把你折磨成那样了?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很危险?”
“哥,我只是想想,也没哪样,我连放纵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哪怕一瓶两瓶的RIO独自消消愁的勇气都没有,我怕真的醉了,没人理,玷污了我蒋梦依圣洁的灵魂。哥你知道吗?以前;我自我良好地以为像我这样纯洁的出水芙蓉得找个多好的男朋友,我幻想着我的白马王子从梦幻里走出来……”
“……”
蒋梦涵心疼地拧起眉,摇摇头,重新发动了车,
“女人不要做太多不切实际的梦,也不要把想象强加于现实,至少潘子涵那小子不是什么白马黑马的,瞅他那怂样,男子汉干嘛像团棉花似的,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在感情里周旋,本身就是作死的节奏,娘们儿叽叽的,什么玩意!”
蒋梦涵对他的印象极差,可能是因为昨晚蒋梦依那些推心置腹的话给他造成了阴影,要不也不至于仅一面就给他判死刑。
“哥你是不是觉得他真的不行?抛开我给你说的印象。”
“嗯,忘了他吧,缺少阳刚的男子,我不喜欢。一看就是容易掉进温柔乡的人,还不是一个人的温柔乡!”
唔!搞不好还是自己造成的阴影?难道我眼力就那么差着?明明也喜欢人家着……
“咳咳”蒋梦依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有些事眼不见心不烦,偏偏眼见了,心不能不烦。
“哥,分手那几天,大概一个礼拜时间我都昏昏欲绝,我是恨我自己看不清,白搭了自己的一片痴心,想想有点不值,我都想,如果一觉睡死了该多好,睡死的话没有痛苦。”
哥哥听着她那让人不省心的话,仿佛心脏被榴莲扎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疏离,蒋梦涵抖了抖下巴,操着一张有心事的脸,郑重提醒,
“你的思想很可怕,抑郁前兆,你可得给我走出来,人要快乐地活着,不管经历了什么……”顿了一下,他的表情艰难了,紧着眉,大概是想到了自己那不尽人意的身世,
“你看,生命是件多么充满奇迹的事啊!那么小的生命一点点长大,该活下来的,没有谁可以灭得掉他,生命是倔强的,坚韧的,每个人都该尊敬生命。”
“哥!”蒋梦依抬起眼皮努力分辨着他眼镜后面那双眼是不是忧伤的,
“你没事吧,哥,听着心酸呢!”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好好地活着,生命是无价的,即便网上有人用金钱标出了价,我们浑身都是奢侈品,什么器官值多少美元的……这样想想,我们浑身都是宝,每个人都是千万富翁,呵呵,我们就应该活出千万富翁的姿态才对!”
“哥,你真幽默!我什么时候能活出你这样的好心态!”蒋梦依无比佩服地瞄了哥一眼,
“见到我你就耳濡目染了!”
“哈哈,哥你可要经常回哦!”
“不成问题,下个目标就是回归祖国……”
“……”
蒋梦依要求哥哥哥把自己放在街面,
“哥,你把我就放这吧,我想去街上转转。”她其实是想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贴着招聘启事,哥荣回故里的斗志和乐观幽默的话如醍醐灌顶,她不想再无所事事下去。
“行吗?放这?你可别再遇上小偷什么的……”哥缓缓停下车,扫描了一下四周环境,仿佛经过他过滤一下,就可以国泰民安,否则危机四起。
“没问题,同样的事不可能遇到两次!”
“那你小心点,下午办完事,我就直接去机场了,有事联系我。”
“嗯”
哥把车开走了,她一阵失落。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那种“恋哥”情结总该学着释怀,趁哥心里还有她,她得长长出息,等哥也成家了,甚至有了自己的宝贝那一天,她将在他心里黯然失色吧!赶紧地,自己抓住点什么,哪怕遇不到爱情,至少学会养活自己,借着哥给的力量。
她开始在闹市里碰运气……
连墙面小广告都不放过,哪怕是买房的,也得过滤一下,
“小姐,你是不是想买房?”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见她正盯着墙上的广告看。
这是跟我说话呢?蒋梦依扭过头,这样的误会让她怪不自在的,马上陪笑,
“哦,不不,我随便看看。”
“对不起,我以为你在找房源。”听了蒋梦依的话,那人由期待的眼神变得沉寂,跳跃的火花立马湮灭了,失望地上了车。
呵呵,蒋梦依勾起一丝讽刺,暗自嘀咕,
“看来和我一样人生不得意的人很多,推销房还带这种方式的?是不是也挺辛苦?碰上‘可疑’的人就拉!中介,肯定是中介,房产过剩吗?可是那么多人都还住不起房!”
她没心思探究房地产市场,觉得自己这样看小广告也挺奇怪的,便转向商场,装作逛街的淑女,然后走马观花,当做出门透透气也不错,眼神却在瞄着每一个招聘小广告……
将近中午,蒋梦依路过冰雨阁,额?又到了这里?这次她有经验了,这家店她进不起。刚把视线撤回,想找个煎饼摊,一眼瞄到了潘子涵的车,心里又一阵别扭,怎么?最低消费来的?耳边瞬间飘过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谁在黄金海岸谁在烽烟彼岸,已显而易见,如今她只配吃五块钱的煎饼……
她不舒服地吐了口气,一种想偷窥的冲动油然而生。鬼使神差促使她蹑手蹑脚趴到落地玻璃窗前往里面看。
不巧的是,隔着玻璃墙往里面看不太通透,拉着半截纱帘呢,她得找好随时可以隐蔽自己的角度往里瞧,
哦哦,原来一堆人啊,她努力找了找,还真发现了那个跟屁虫。呵呵,我强烈的预感啊,虽说瞄到了一堆人,可毕竟真的有她!什么跟什么啊,跟一群大老爷们吃饭有意思吗?看到潘子涵身边的景恬恬,她就不好了,但她都是自找的,心,疼死也活该!谁让自己想看呢!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远远地朝这边开来,副驾上坐着韩冰雨。
简秘书正在和韩冰雨谈工作,
“韩总,刚咱看到那个拄拐的就是那钉子户,”
“哪个?”
“就在咱征地那埋五座坟的那个,”
“呦,拄拐了?还不到六十岁的样子。”
“那都是轻的,差点直接坐上轮椅,听说不久前栓上了,这还算恢复了呢,恐怕离开拐困难了。”
“呵呵”韩冰雨意味深长地哼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我说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要求解决事情了呢,这下也不一朵坟一万了。”简秘书又插了句嘴。
韩冰雨这才接过他的话,
“不出那幺蛾子,兴许拐都不用拄。”
“签合同那天,那家伙还说呢,怎么也得给我爷我太爷的弄点安家费,要不然回来闹腾。说得我脊梁骨直冒汗,赶紧以降下那个数签了。”
“哼,钱哪,可是个害人的东西,没钱时万万不能,人的眼里一旦只剩下钱,就变得可怜了。”
“……”
026你躲在这偷窥很久了吧
简秘书把车停稳,韩冰雨迈下车来,刚下车,一抬眼,就瞄到玻璃“墙”前趴着一熟悉的身影。
“简秘书,你看那人面熟不?”
“面熟,她不就是你说的那个叫蒋梦依的人吗?”
“呵呵,还真有缘,上午见的呢!这又是奇葩什么呢?”韩冰雨说着接了一个电话。蒋梦依只顾看“桥上风景”,完全不知道刚刚“桥下”有人在看她。
出来了出来了,蒋梦依见那一拨人撤了,她心跳加速地收回眼神,转过身子,后背紧贴着玻璃墙,像壁虎紧吸着天花板。她得避过这个“危险”,千万别让潘子涵发现了自己,上午还当着哥的面荡气回肠,‘我和他和平分手了’。如果被潘子涵瞧见误会成什么藕断丝连或心怀不甘,可是覆盆之冤那,我发誓一点不是在乎他,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预感而已。他和景恬恬的扑朔迷离忒让人不省心……
那一拨里,不认识的那几个人先出了门,隔了一会儿,潘子涵才出来,大概是结账着,景恬恬一溜小跑跟着他,
“大哥,你等等我……”
潘子涵头也不回,又一副不想理她的“嘴脸”,真不知她们还在演什么,这种状况以前她经常捕捉到,你说不在乎,还往一起扯,你说在乎,她总是放下自尊巴结他,他们之间好像总隔着点什么,不知道怕人还是怕鬼,话说大白天,鬼也不出来。
蒋梦依庆幸他们没发现自己,赶紧把门口那个竖着的牌匾往身边拽了拽,她怕他们上车后,拐弯时瞄到她,这样隐蔽些。
韩冰雨还纳闷呢,也就是磨蹭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顺便又瞄了一眼刚出来的客人,他是觉得面熟,早上的记忆他还有印象,难道蒋梦依在偷窥他?要是那样,事情好复杂,这厮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的,这是几个人的恋爱?正百思不得其解,蒋梦依人间蒸发了?
人呢?太奇怪了?眨眼功夫!
快速扫描了一下四周,确定那丫头应该没那么麻利,通常他的余光也是很犀利的,难道那丫头进店了?
韩冰雨和简秘书迈着稳健的步子朝这边走来。
蒋梦依估摸着时间,刚要从牌匾后面闪出来,听到了脚步声,不得不屏住呼吸,看来我还得再猫会儿,这叫别人看见自己鬼鬼祟祟也不怎么光彩。
这时韩冰雨已经迈上了台阶,一低头,忽然发现眼睛左下方牌匾后面露出一双女士休闲鞋,纤瘦的小脚丫裸着脚背,乍一看到吓了他一跳,闹鬼也应该看到身子看不到脚,传说中鬼不是悬着脚走路吗?怎么光有两只脚在移动?
哦,不对,他发现牌子也在动,这下他乐了,这么说牌子后面有人?这个位置的话,后面藏着蒋梦依?太有意思了,挺大个人,这是和谁在玩捉迷藏?把人当幼稚园小屁孩逗啊!
他一下子来了兴致,放慢了脚步,
“简秘书,你先进去准备午餐,我有点事。”
简秘书用余光也看到了诡异,用拳头堵住唇角轻咳一下,“哦”了一声安排饭去了。
韩冰雨顿住足,观察了一下动静,蒋梦依大气都不敢出,她意识到门口有两人在晃悠,手心冒了汗,这要是爆了光,怪尴尬的,潜伏这么久再走出去会不会很奇怪?她透过牌子与门的窄缝,只瞄到了一双皮鞋尖进了餐厅,明明隐隐约约一个人跟另一个人交代事情着,还应该有一双鞋才对,她仔细捕捉着缝隙……
韩冰雨见蒋梦依还挺有耐心,怎么说弯着腰这么半天也不好受吧,早知道有一天某人要到他这躲猫猫,就该做个大点的牌匾了,两米高的再加宽,这样才善解人意嘛!
嘿嘿,他心里暗笑,卷了下唇,有点沉不住气了,直接闪了过去,
“出来吧,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额?韩冰雨?她对韩冰雨的声音也算刻骨铭心了,怎么可能听不出是他?
蒋梦依觉得没必要再藏下去了,慢慢移开牌子现了身。韩冰雨见她慢慢直起腰冒了出来,手握拳头挡着唇轻咳一下,他都替她不好意思,挺大个人的,这样游戏有点可笑。
“嗨,韩冰雨,怎么会是你?”蒋梦依还假装挠了一下小爪子春光灿烂地打招呼。
韩冰雨抽动一下唇角,
“呵呵,我倒是想问问你,这是躲谁呢?”
这么严肃的问题?叫我怎么回他?蒋梦依也扯了一下唇,
“哦,你别误会啊,我没躲你。”
“我知道你没躲我,”
什么?知道还和尚庙的……还以为他不自量力呢!蒋梦依被他的话噎住。
“我说,蒋梦依你除了见不得我,还见不得别人?”韩冰雨淡定地戳在那,表情玩味又捉弄。
“喂,我干嘛见不得你?”蒋梦依大眼睛闪了闪。
“因为我知道了你很多事啊!”韩冰雨有点气人。
“你都知道什么?”蒋梦依本想不记前仇地好好和他打个招呼,在人屋檐下嘛!可他的话实在不受听。她决定变脸,一点笑都不给他。
“譬如……”韩冰雨说着扭过脸,嘚瑟地指了指那边——快消失在眼线的潘子涵的车,好像知道了点什么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
蒋梦依把眼神放了个长线,抛出去又迅速收回,诧异地瞪着他,
“你什么意思?”说完下意识地错了错位,她想借韩冰雨挡挡视线。
“如果我没猜错,那男的和女的和你有点交集。你躲在这偷窥很久了吧!”
这样被猜中真是奇葩!难道我脸上写着呢?蒋梦依黑线了,当然她不知道早上韩冰雨遇见她的事,要不然他也猜不那么准。
“你瞎说什么呢,不想理你了!”说着蒋梦依想转身,韩冰雨手疾眼快倏地攥住她胳膊腕。
“我说你有点笨,不懂利用关系,其实你不用那么费力气,一个电话打进来,就给你安排人监视了,360度无死角,还用你壁虎似的贴玻璃上瞪着眼瞅?”
“喂,韩冰雨,你有没有品?”听他那么一形容,自己的形象丑死了,从心里觉得丢死人了,脸颊火辣辣的烧……
“我有没有品,你还需要深入了解,我只是想提醒你,捉这捉那的,得讲点策略,我说你也不是长得见不得人,干嘛自毁形象呢,我今儿乍一看见你,还真是惊世骇俗,蒋梦依,你的办法太愚蠢的话,只能说你脑子笨,IQ低。”
“诶我说,我承认我捉这捉那的了吗?你这么分析?”蒋梦依忒生气他的精准猜测。特别是还带着点让人心塞的评价的时候。
“那我问你,早上你和人打架的时候,难道是因为你在先?”
“什么在先?”蒋梦依愣了。
“背叛了那小子在先?”
他的补充,差点把她气晕了,撇撇嘴,觉得委屈,这也被他看见了?他怎么就那么喜欢看人笑话呢!什么癖好!
“你竟敢歪曲事实?”好半天才气得挤出一句,这会儿她忘了其实没必要和他解释这个。
“所以我才认真分析了,看到那小子后面跟着一个小毛丫头,我扭转了一下思维,可能是那人对不起你。”
“你还真另类,你真不该经商,应该去做推理学家,帮公安部侦破点疑难案例什么的,可惜了你啊!”
蒋梦依想甩开他,韩冰雨见她不高兴了,蓝色妖姬般的娇容长满了刺,故意放松了一下心情,小有格调地弯下腰,仔细瞧了瞧她那变化的小脸蛋,红的、黄的……他感觉在欣赏彩虹的色彩,不好,真中了……
“你也消消气,我看你也把人气到了呢,跑车上的人不比他差啊!”
“你,韩冰雨,你快让我疯了吧!”
“别,千万别,既然来了,这个时间,肚子也饿了,进去我请你一顿,咱好好谈谈,把快疯了的危险因子疏散疏散。”
“我可不想欠你!”她真是饿了呢,只听到了他说请她,至于什么因子的,她没理清。
“你也可以使用点特权,实在不好意思的话。我说过的,你以后来这里给你打折,今天我正好在,电话费都省了,你说呢?”
“我不要!”她这一嗓子,韩冰雨还真放开了她。
“我说蒋梦依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小兽一样的突然爆发,他被她吓了一跳。不识好人心了还?
“我看是你有问题吧!”蒋梦依重重地丢下一句,转身走了,去了煎饼摊,韩冰雨看着她羸弱的背影暗自好笑,自从认识了某人,感觉自己精神上发生了点变化,怎么就好奇她了呢?
他不解地勾着唇迈向大厅。
027想不到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