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妖僧[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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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妖僧[重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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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家百年世家,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何家嫡支,这一辈算是没落了。

    这时,原先因母族不显,母妃亦不甚受宠而被众人忽视,总是跟在四皇子身边的六皇子,有次竟被明元帝当堂夸奖,纯孝慎笃,谦恭德令,令其于吏部行走,渐渐走进众人视线之中,原先四皇子手中的势力,竟也不知不觉中,被六皇子收为己用。

    六皇子诚王,在几个皇子中向来平庸,众人对他的印象,不过忠厚恭俭,只说德行,从未提及才干,可见确实无甚能力。

    这回入了明元帝的眼,实在叫人惊异,不过真正的老狐狸,皆能猜出其中一二缘由。

    四皇子一落,二皇子一党独大,这绝非明元帝乐意所见,干脆扶起一个好拿捏的,便选中了母族不显的六皇子。

    不过明元帝没想到六皇子竟能将四皇子残党收为己用,看来以往不过故意藏拙,不过明元帝并不担心,如果六皇子太蠢,也起不到平衡二皇子的作用了。

    一念将手中的密报化作齑粉,嘴角勾起一道满意的弧度,用密语写了封信函,塞进蜡封里,放入食盒夹层内,留在冰室里,自会有人来取。

第40章 秘密暴露() 
这一年除夕,梁澄过得简单而平淡,没有金钟玉磐饕餮珍馐,没有百官庆贺繁文缛节,只有两人对坐,一桌素菜,不过这年夜饭虽然没有一丝荤腥,但却做得精美可口色味俱佳,叫人唇齿留香。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少了美酒。

    然而,无酒醉人人自醉,墙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清雅的光辉,在一念略显凌厉的脸部轮廓上打上一层雾化般的柔光,显得对方深邃的眉眼,愈发缱绻,温柔如水。

    两人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随意地说着话,吃到七分饱时,梁澄搁下竹筷,问道:“师兄,以往除夕,你是怎么过的?”

    一念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师父在的时候,会叫我和他一起守岁……”

    言下之意,虚云走了之后,他便年年一人独过,梁澄在一念的眼中瞧出一抹稍纵即逝的伤感,于是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掌,道:“以后便是我陪着师兄过年了。”

    一念回握梁澄,道:“那师弟呢?”

    “宫中的除夕宴规矩甚多,不提也罢,”梁澄笑笑,想起远在东都的胞弟,叹道:“济儿每年都会向我讨红包,今年只能托舅舅给他了,过了今晚,他便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一念眉心一动,问道:“如今九皇子是唯一的中宫嫡子,对他你有何打算?”

    梁澄微讶,没想到一念会问他这种问题,凝眉略作思忖,便直白道:“以他的身份,若是不能登顶,便只能跌落。”

    一念:“你要帮他?”

    梁澄淡淡一笑,摇头道:“我帮不了他什么,权谋争斗,向来非我所能,做了十九年的太子,在这一方面或许还不如济儿,也就国师这一份身份有点用处,来日他若需要我做些什么,能帮的,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会帮。”

    一念不赞同道:“师弟不必妄自菲薄,自你参政,做了不少利民之举,陛下登基以来,天灾频发,你亲自监察赈灾,发现户部亏空,清查陈账,冒天下之大不韪,劝服陛下查办开国勋贵八族,纠察两湖贪污,虽然得罪不少世家大族,但是长江南北,政吏为之一清,又亲自督办无定河工,广开养济院,抚养孤儿,安置残兵老卒重事生产,不至于无所生计。”

    “一国储君,若只知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不懂为社稷考,为民生计,即便最终坐上皇位,也不会是一个好皇帝,历朝历代,多少国君只知权衡世家势力以固统治,真正为民谋福祉的,又有几人?”

    被人这么一夸,梁澄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他早已明白,明元帝一开始就把他当做弃子,所以当他挑动世家利益之时,明元帝才会不加阻拦。

    开国功勋八大族,到了如今,根深叶茂,关系庞杂,旁枝侧脉,不乏国之蠹虫,仗着太。祖遗恩,私吞户银,侵占良田,若是不清,只怕为祸社稷。

    上一世在被禁不久之前,他正拟草均田令,所为便是解决世家屯田之患,第一步就是清丈全国田亩与人口,还来不及呈给明元帝,便遭软禁,现在想来,当时朝中,除了伶仃几个出身寒门的官员,再无人为他说话,不就是他众叛亲离遭人厌恨的最佳佐证?

    梁澄想到这些,倒不是后悔当初所作所为,只是不禁反思道:“我以往只当一国之君,只要为民谋利,便是好皇帝,现在想来,所谓明君,无一不是既善于权谋心术,又精于施政治世,知人善用,斡旋世家,朝纲稳固,如此方能上下一致,政令通行。”

    “过去我所为,若是没有陛下支持,在背后为我周旋,所出政令,只怕寸步难行,根本无法惠及百姓。”

    这些话出自梁澄内心,却不是为明元帝说话,只不过就事论事,还有一点他没说,为帝者,当真要心中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人不是臣子,无事不可为,无人不可用,如此才能成大事。

    当初,但凡他再聪明一些,便应看透其中的曲折,在察觉到明元帝的心思后,就要韬光养晦,待到时机成熟,再狠下心来,先下手为强,等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再施展抱负不迟。

    然而他注定做不到心坚似铁,所以他败得心服口服。

    即便明元帝害他性命,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皇帝,励精图治,,一步一步借用寒门之手,分化世家力量,若非流年不顺,天不予丰,大齐何愁不能中兴?

    梁澄不愿再提这些,于是道:“今天是除夕,不说这些无趣的。”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一念卷入怀中,下巴也被人轻轻捏住抬起。

    一念露出一个极为邪肆的笑容,凤眼斜挑,唇角微勾,戏谑道:“不错,良辰美景,**苦短,谈什么朝廷俗务,我们还是做些有趣的事如何?”

    梁澄近距离看着一念完美的五官做出这样勾。人的神情,心头一阵乱跳,默念“□□,空即是色”,在一念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后,却什么都给忘了。身体秘密被发现的过程在微博。一声闷哼响起,一念终于停住动作,一动不动地趴在梁澄身上。

    梁澄一声大气都不敢喘,浑身僵直地躺在一念身。下,对方的手掌并未离开,他深怕自己一个妄动,对方的指尖就会碰到他辛辛苦苦掩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洞中一派死寂,只余二人依旧无法平静下来的呼吸,一念忽然一个翻身,躺在梁澄身侧,一手抬起,捂住双眼。

    见此梁澄自然猜出发生了什么,他咽了口气,起身将衣襟收拢,看向一念,努力镇定道:“师兄,可是魔心又发作了?”

    一念松开眼,一双黑幽幽的眼眸出现在梁澄面前,并没有一丝入魔的痕迹,梁澄顿时满脸不解,“师兄,那你为何……”

    一念侧身,以肘抵床,撑额笑道:“师弟,师兄为你疗毒半月,吸收你体内的寒气,怎会随随便便就魔心失控呢?”

    梁澄瞠目,一时无语,一念轻笑一声,起身倾向梁澄,压低声音道:“真正能叫师兄失控的,不是魔心,而是师弟你啊。”

    “……”梁澄愤愤,双手抵在榻上,往后一移,道:“那你就好好清修一番,别再靠近我!”

    一念却不让他逃避,伸手捞住梁澄的后腰,直勾勾地注视着梁澄的双眼,将方才差点探向梁澄股。间的手伸到对方面前,“师弟你总爱口是心非,你瞧,你敢说你没有感觉?”

    梁澄想到方才那股热意,不由看向一念的手指,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目露惊恐。

    一念觉得梁澄的反应有些奇怪,顺势看向自己的手指,结果亦是露出惊愕不解的神情。

    只见一念原本白皙的指腹,此刻竟沾着一抹鲜红!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中,梁澄想到某种可能性,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运足十成力气,将一念狠狠推开,狼狈翻下床榻。

    素色被衾上,一小抹红色立时无所遁形,大咧咧地暴露在两人视线之中,梁澄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抹刺目的鲜红,整张脸都白了,就连嘴唇,也失了颜色。

    一念伸手就要抚向被面上的血迹,手腕被梁澄一手抓住,他抬眼盯向梁澄,缓缓开口道:“师弟,你受伤了?”

    尾调上扬,可见一念自己也不相信这种说法。

    梁澄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忽然浑身又是一僵,只因他方才腹部随着呼吸一紧一松,便有一道暖流涌了出来,顺着腿。根,缓缓流下。

    若说刚才梁澄迷迷糊糊之中未能察觉到这份异样,此刻他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滑过某处开口,流了出来。

    仿佛一条细蛇,沿着大。腿,慢慢爬过,梁澄顿时汗毛直立,就差跳脚了。

    而一念的视线,此刻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下,梁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脚踝内侧,出现一道血痕,血流落到脚下,聚成小小一滴。

    梁澄后退一步,忽然转身就跑,一念原本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在梁澄转身的一瞬,犹如兔起鹘落,将某人捞进怀里,压到榻上,把这人的全部挣扎镇压下来……

    ……

    “师弟……”一念的声音幽幽响起,“原来你是阴阳之人。”

    梁澄在一念拔开他的双。腿后,便绝望地闭上双眼,紧紧咬住嘴唇,不再发出任何一声,直到那处被人触碰,才无法忍受地反抗起来,听到一念的话,顿时浑身泄力,摊在榻上。

    “……”良久,梁澄终于开口,哑声道:“没错……我是、我是阴阳人……”

    隐忍的声音里无法控制地出现了一丝颤音,这一丝绝望的颤抖,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一念头上,眼中的血雾忽然退得干干净净,恢复一片清明。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翻身将人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怀中人的后背,嘴里轻声安抚道:“别怕,师弟别怕。”

    梁澄原本僵直的脊背,在一念的抚摸下,发出轻轻的颤抖,却依旧不敢放松。

    一念察觉到,于是又开始不断地亲吻梁澄的额头与眼睛,道:“无论师弟是什么人,师兄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师弟,你别怕……”

    梁澄在他的安抚下,渐渐不再颤抖,他回手紧紧搂住一念的腰背,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里,默默无言。

    上一世,他与孟留君一道暗查河工之事,不甚落入洪水之中,还被毒蛇咬伤,孟留君为他吸去毒。素,未防他受寒,褪去衣物时便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正要为他穿上以作不知时,梁澄却正好醒来。

    那时他并未像现在这般惊恐失态,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想着如何灭口,虽然后来念在对方救他一命,梁澄并未狠下手来。

    这回如此方寸大乱,岂不就是因为太过在意?

    所谓“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说的就是梁澄此刻的心情。

    他死死地抓住一念背后的衣裳,十指仿佛深深嵌入对方的皮肉之中,一念仿若不觉,一下一下,轻轻地吻着梁澄,许久,梁澄终于不再沉默。

    “师兄……当真不介意?”

    一念双手捧住梁澄的脸颊,凝视着对方的双眼,反问道:“若是今日换做我,师弟可愿不离不弃?”

    梁澄一怔,是啊,如果这般情境与师兄互换,他可会因此嫌恶对方?如果哪天师兄残了废了,他难道就会离开对方?

    梁澄心中豁然开朗,多日来挤压在心头的阴影忽然散去,仿佛拨云见月,一片清清朗朗,他从一念怀中抬起头来,入目便是一念深深的凝视。

    他何其有幸,此生能得如此真心。

第41章 处理葵水() 
一念的包容极大地安抚了梁澄的不安,他松开一直紧紧抱着一念的双臂,正要起身,下。体又传来一阵鲜明的异样,脸色顿时五彩纷呈。

    一念如何精明的一个人,怎会看不出来,就着侧躺的姿势,一手按向梁澄的小腹,抬头望向梁澄,眼中一派纯然的担忧,“会疼吗?”

    不管再怎么不想面对,亵。裤底下那种有些黏腻的湿意无论如何刻意地去遗忘,都无法忽视它的存在感,梁澄不得不正视眼下这个尴尬地情况,更不提一念的手掌,此刻正紧贴着他的小腹,只隔着一层单薄的中衣。

    梁澄缩着腰腹往后一弓,避开一念的抚摸,视线转向一边,摇头道:“不疼。”

    一念:“是第一次吗?”

    “……”梁澄抿唇,默默点头。

    “原来是初。潮啊……”一念意缓缓地吐这一句话,笑容颇为意味深长,只是梁澄低着头,并未注意到。

    或许是因为,在这短短的一盏茶之间心绪大起大伏,梁澄在听到“初潮”二字时,面上不再变色,只是心里仍旧怪怪的。

    “师弟,”一念起身,抬手搂住梁澄的肩膀,另一只一手抚向他的腹部,将梁澄整个人困在自己身前,道:“过了今晚子时,你就二十了,所谓二十而冠,这是长大成人了。”

    “……师兄,难不成我会来、来那个,是因为我二十了?”梁澄说完,自己都觉得是歪理,他有些含糊地说道:“我虽然……那个了,但是外表看起来好歹还是个男儿身,怎么会、会这样呢?”

    一念唇角微扬,手指绕着梁澄的衣带子,悠悠道:“自然不是,师兄之前还在不解,为何粹霜毒在你体内会产生不一样的寒气,竟能安抚九转摩罗魔心,现在想来,应是你体质特异,阴阳融合,加之菩提心经的功效,这才产生此般奇异的作用。”

    “若我所料不错,如果不是因为粹霜寒毒,使你气血不足,阴虚体弱,恐怕你早就来了……葵、水。”

    最后两个字,一念贴着梁澄耳尖,说得又缓又慢,梁澄后脖颈的汗毛顿时争先恐后地立了起来。

    手指动了动,他忍住抚摸耳朵的冲动,仍然有些不死心,“能治得好吗?”

    一念挑眉,状似不解道:“治?这又不是什么病症,如何能治?”

    他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来,下巴搁到梁澄肩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手底下不轻不重地揉了他的小腹,梁澄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别扭得很,却又不敢使力气,就怕又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一念默默地欣赏着梁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模样,继续道:“况且,你能来月事,那是身体转好的迹象,我以往见你,每月总有几天食欲不振,给你把脉,却又看不出肠胃有何问题,偏偏你又觉得小腹坠坠,想来是月……”

    “师兄!”梁澄实在不愿听这些话,一念还未说完,就被他慌忙打断,他转过身来,跪坐在一念面前,盯着对方双眼,眸里满是急切,问道:“难道以后每个月都会来?!”

    一念默然不语,不闪不避地回视着梁澄焦虑的目光,脸上的神情分明直接地肯定了梁澄的疑问。

    “有什么办法能停下?”身为男子,梁澄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这种情况以后每月都会来一次。

    “对你的身体伤害会很大……”一念的眉间逐渐聚起一丝冷芒,“师兄是不会答应你的。”

    梁澄一噎,还要分辨,一念的一句话,直接叫他无言以对。

    一念说:“难道你不愿,与我白头到老?”

    “师兄……”

    “难道你忍心,独留我一人在世?”

    梁澄怔怔地看着一念,许久,默叹一声,趴到一念的肩膀上,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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