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相逢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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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相逢终有时-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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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筱漫点头,方寒换上家居服,在她身旁躺下,紧紧地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张筱漫很快入眠,这个怀抱太舒适,无论什么时候,这个胸膛总能让她感到温暖。
  茫茫人海,遇见是缘,相知是宿命,相守是承诺和责任。爱情是人间的至情,每一段婚姻都是一个爱情奇迹,一场婚礼,一出舞台剧,心灵的交汇让一对儿有情人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人世轮回中,永远铭记的是美丽的爱情故事。
  承诺一生,使婚姻绽放幸福光芒。婚姻是爱情的延续,是一种成熟的爱,并赋予爱一种责任,让爱情更美好。
  娄兰的婚礼邀请的人并不多,只请了亲朋挚友和新的同事,新郎是外籍华人,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更不多。虽低调,却奢华,处处洋溢幸福气流。
  西式婚礼,装饰礼堂的不是热情如火的玫瑰,也不是清新怡人的百合,而是人间美好事物的象征——兰花。蝴蝶兰,高洁、清雅。象征爱情纯洁的白色蝴蝶兰和象征幸福美满的红色蝴蝶兰布满华堂。
  亲朋好友置身于蝴蝶兰的海洋中,钢琴曲《梦中的婚礼》轻柔地响起,主持人走上舞台,热情四射:“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将和在坐的各位共同见证一对儿有情人的爱情美满结局,只有走进婚姻的爱情才是完整的。让我们用祝福的掌声有请今天男主角——新郎梁精忠先生……”
  娄兰穿着白色一字肩甜美公主嫁衣,立体绵密的水溶蕾丝,一颗颗细腻的亮片、钉珠、闪钻细密地缝制在蕾丝之上,精致的蔓藤纹路恰似江南碧草,将东方女性如诗如画的动人气质展现得光彩夺目。
  娄兰拿过话筒:“我要感谢的人很多,感谢我的父母,感谢上帝让我找到生命里的他,我希望,天下有情人能够像我们一样有情人终成眷属。”
  同样一身白色礼服的张筱漫注视台上美轮美奂的婚礼,为之祝福的同时心中泛起一种失落和惆怅,脑海中闪过校园里那场《今生共相伴》的婚礼。
  穆汝贤在方寒耳旁低声议往事:“我还记得那次迎新晚会,你唱《今生共相伴》,挽着‘新娘’张筱漫,真的是美极了,羡慕死好多人,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你们早结婚了吧。”
  方寒看了看张筱漫淡淡忧伤的脸庞,苦涩笑笑。穆汝贤安慰道:“用不着难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单身一个人,谁都看得出来张筱漫心里有你,不会轻易改变,幸福可能来得晚一点,但他一定会来。”
  “借你吉言。”方寒目光炙热,眉间眼底的无限期待,张筱漫怅然,视若无睹,他期待属于他们的婚礼,她知道,现在做不到。
  浅浅的笑容,陪伴一对儿新人敬酒,时不时替新娘挡酒,莫名的惆怅,一杯接一杯倒进胃里的酒,张筱漫忽然一阵剧痛,手一抖,酒洒落到地上,将酒杯交给礼仪小姐,对娄兰低语:“我出去透透气。”步履虚浮走出礼堂,方寒随后而去,以为她是触景伤情,拉住她的手臂:“筱漫,只要你愿意……”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虚弱无力地摇头,在包里翻找止痛药:“我不愿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方寒神色仓皇:“你怎么了?”张筱漫唇边滴滴殷红:“胃……疼……”方寒慌乱不已:“筱漫……筱漫……”
  

  ☆、心有千千结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方寒等待在急诊室门外,手足无措地踱来踱,想想张筱漫这几年的生活,看似平静的外表,心里一定不好过。饮食也不规律、大量酗酒和咖啡,又喜欢吃酸辣刺激的食物,铁打的胃也受不了她这么折腾,她胃不好,自己也知道,真该死。昨天她就不舒服,想必最近不舒服她自己也没太当回事,随便吃些胃药、止痛药顶着,今天还由着她喝那么多酒……方寒心里慌乱,惶遽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看见从急诊室出来的医生大步冲过去:“医生,病人怎么样?很严重吗?”
  医生交代病情,安抚方寒,又叮嘱一些照顾病人的常识:“很严重,不过你放心,经过急救处理,用了药,留院观察,保持心情愉快,最重要的是合理饮食,以后辛辣刺激的食物一律不能碰,这几天除了小米粥其他东西就不要给病人吃了。好好照顾病人,年轻也得有节制,这才多大啊,再这样下去离胃癌不远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方寒连连道谢,她转危为安,吓得丢了得魂魄回归本体,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还好,还好她没事。
  医生离开以后,方寒盯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张筱漫,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和无可奈何,真的拿她没办法。温柔疼惜地抚摸她的脸颊:“筱漫,就算我有错,就算你不肯原谅我,打我骂我都可以,哪怕悔恨一生我也愿意,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方寒闭上眼睛深思,她终归是要回C城的,但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睁开眼睛,拿起电话:“喂,乐瑶,你有筱漫家里的钥匙吧。”
  王乐瑶兴致勃勃,八卦地打听情况,笑嘻嘻的说:“有啊,怎么了?筱漫在那边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不回来了?让我给她打包寄东西?”
  方寒没有心情跟王乐瑶寒暄开玩笑,语气强硬:“你去她家把她家那些咖啡什么的、啤酒、红酒、白酒,凡是跟酒有关的或者刺激性的、酸的、辣的、不利于肠胃消化东西全部拿走,扔了要是觉得浪费你就送人。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张筱漫回去以后一滴酒不许她喝。”
  王乐瑶也变得紧张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筱漫生病了?”
  方寒一声长叹,满是担忧:“嗯。慢性胃炎,今天又胃出血又住院了,再这样下去,不胃癌也酒精肝了。”
  王乐瑶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严肃起来:“我就说,晚上靠喝酒入睡,而且越喝越多,白天猛喝咖啡提神,早晚出毛病。死犟死犟的,咋说咋劝都不听。你放心,等她回来,我带着儿子入住她家,一定看住她,让她戒酒。”
  “帮她请假。”方寒叮嘱道,王乐瑶应答:“我会的。”
  方寒深呼吸,抚平焦躁的情绪,陈滢潆和穆汝贤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便拨通了娄兰的电话:“娄兰,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能帮我煮一锅小米粥送到人民医院来吗?”
  娄兰关切担忧道:“你生病了?”
  方寒皱着眉:“不是我,是筱漫。”
  娄兰犹豫不决,方寒一拍脑门儿:“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今天新婚之夜,我自己解决。”
  方寒和张筱漫离开以后,婚礼继续,这场婚礼,张筱漫喝到进医院,穆汝贤也没少喝,陈滢潆拖着醉醺醺的穆汝贤来到入住的酒店,穆汝贤死死搂住陈滢潆,按她在墙上,眼眸里深透刻骨的、真实的哀怨和愤怒:“为什么不能等我?陈滢潆,你为什么不等我?”
  陈滢潆泪花转动闪烁:“对不起……汝贤……”
  拧眉忧思,穆汝贤凝目注视精致深深迷恋的脸,温柔的抚摸:“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今天吗?因为你,我离开学校,去北京,去蓝山集团总部,我告诉我自己,一定要干掉杨博文,一定要站在你面前,让你后悔,让你知道你配不上我的爱。”
  “对不起,我错了……”陈滢潆羞愧地低下头。穆汝贤用力强行抬起她的脸,眼眶湿润泛红:“我告诉自己不管多苦多难我一定要做到,我做到了,可是,我还是不开心,因为我爱错了人。”穆汝贤痛色注目:“为什么我爱上的人不是像张筱漫那样的女生,她虽然没跟方寒和好,但是我知道,她爱他,一直爱他,她不在乎方寒的薪水是一千还是一万,还有,娄兰,她爱方寒,很爱很爱,才会不顾一切的跟他走,为什么你不能?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我爱上了错的人?”
  悔恨的泪流两行,陈滢潆哽咽歉疚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汝贤,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最讨厌你这副含情脉脉又假情假意的表情了。对了,重逢以后我还没做过这件事儿。”说罢,狠狠地吻红唇,松开箍着细腰的手臂,褪尽阻碍的衣物,热烈而深彻的忧郁,蓄势待发的占有欲:“还有,我现在要做的事儿,以前没做过,现在补上,我要你,我老早就想要你,你的人你的心我都想要。”
  陈滢潆是个聪明人,她当然知道穆汝贤要做什么,事实上这也是她期待的,不拒反迎,欣然接受,上了床,他不会再说他们之间只是好朋友了吧,她才不要他们之间只是朋友。
  如紧紧缠绕的蔓藤,两具袒裼裸裎的身躯缠绵交织,一个结实强健,一个肤若凝脂,陈滢潆凝视穆汝贤的俊脸笑的得意,穆汝贤用力揉揉太阳穴,对眼前发生的事不惊不慌,如雪藕般的双臂抱住宽厚的腰肢:“现在还告诉我,只是好朋友吗?”
  穆汝贤努力回想昨晚说话的话和发生的事,镇静道:“你可以走的,可以不管我,我虽然没少喝,失态失控,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到作奸犯科的地步。”
  “我不想走。汝贤,我爱你,你看得出张筱漫爱着方寒,应该也看得出我爱你,是真心真意的爱你。上回,我选择放弃,这回,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走,张筱漫给方寒的,我也可以给你,她说,一个女人一生总要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一次,明知是错,明知不可能,也拼命往里跳,我就想傻一次。我们之间不是不可能的,为了一点点可能,我什么都愿意。我的梦要有你才完美,我要和你相守相随。”陈滢潆卑微又恳切,字字真挚,句句真心,深情告白。
  宽厚的手掌摩挲滑嫩的香肩美背,穆汝贤的眼神变得温柔又真实,不再掩饰内心的情绪,坏坏一笑,满脸戏谑,眼神变得灼热:“昨天晚上醉得太厉害,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慢慢蠕动玲珑娇躯,浓密且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娇艳欲滴的红唇嘴角丝丝甜蜜笑意,轻轻浅浅地啄吻他的耳朵,轻喘娇哼,诱惑地说:“我再告诉你一次,用行动告诉你。”
  渴求的雄性细胞,正享受着寸寸香肌玉骨带来的欢愉,一个翻转,化被动为主动。
  方寒像木头桩子似得在床边坐了一整夜,屏气凝神、目不斜视地看着像一个瓷娃娃的张筱漫,一不小心会破碎,好像连呼吸声大一点都会伤到她,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让他心疼不已。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容易让人回想前尘往事,心潮汹涌起伏,思绪万千,他曾说过要保护她,做她的守护神,可伤她最深的竟是自己,她对所有人宽宏大度,却对自己那么残酷。受苦的是她的肝肾脾胃,伤的却是他的心。张筱漫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看着四面白墙,糊里糊涂的问:“医院?我怎么又在这儿?”
  方寒关怀备至,扶她坐起来,见怪不怪的调调,温柔中带着责怪:“你不知道爱惜自己,当然会在这儿。”倒一杯温水提给她:“喝点水。”
  “嗯。”张筱漫接过水杯喝一小口,又把杯子还给方寒。
  方寒放下杯子,关切的问:“还疼吗?”
  张筱漫摇头,安慰性的微笑:“不疼了。”
  方寒一筹莫展,抚摸已经稍有血色依然苍白的脸颊,握紧她的手,万般无奈无助:“筱漫,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很残忍的。你知不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做比在我身上捅刀子还让我难受。如果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人为四年前的错过和误会付出代价,我希望这个人是我,我希望你健康、快乐,不是伪装坚强和强颜欢笑。如果忘了我,忘了过去,你才会快乐,我愿意放手。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我不会再刻意的打扰造成你的烦恼。”
  张筱漫低头,眼睛红红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方寒,我没有,我现在挺好的,只是还没有办法相信一些东西,很迷茫……”
  方寒抚着苍白憔悴的脸:“你怎么变得这么喜欢逞强,好就这样?好到把自己送进医院?”话锋一转:“好了,别说了,先吃点东西,以后不管什么事,不管多不开心,绝不能喝酒了,知道了吗?”张筱漫颔首,方寒盛一碗粥,一勺一勺喂到她嘴里。
  方寒尽量把工作安排到下午两点以前,其他时间留在医院照顾她,遵医嘱买了养胃的保健品和食材,亲力亲为的熬粥煲汤。事务所的女同事不禁对方寒的行踪好奇起来,相处不错的孙修杰也开始替自己的妹妹关心起这个问题,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方寒又准备早退,孙修杰推门而入,轻咳两声,调侃道:“方律师最近表现不好啊,也学会偷懒了?你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方寒笑笑:“去,我承认我早退,但可一点没耽误事,不好意思,改过自新的机会暂不需要,留着下次。”
  收拾好桌面,一切准备就绪,方寒拿起公文包往门口走,孙修杰哪肯这么轻易放过他,门口及时拦截,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替咱们事务所的女同事问问,你是不是有情况?哎,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咱们事务所有好几个小姑娘私底下为你争风吃醋的,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的?还有我那个妹妹,你不是不知道她也对你芳心暗许了。女孩子的心很容易碎的,你可以得选一个能服众的。”
  方寒低头看看时间,扒拉开孙修杰:“我赶时间,没功夫儿跟你在这儿瞎磨叽。”刚走出几步,回头微笑道:“不过,你可以告诉派你来探消息的女人们,我方寒是颗有主儿的草儿,谁都不用惦记,犯不上为我伤了和气。”说完快步超电梯口走去。
  “方寒,回来,你给我回来,回来说清楚,哪个小妖精偷了你的心?喂,日译你找好了吗?”孙修杰一边喊一边追。
  电梯关上的瞬间,方寒胸有成竹,标志性的微笑:“不劳费心。”
  此言一出,瞬间孙修杰被一群女同事围住,七嘴八舌、乱哄哄地东问一句,西问一句。
  张筱漫百无聊赖的呆在医院里,抱着笔记本时而写一写着急的新闻稿,写累了就翻出电脑里的老片儿来看,不过她的电脑里也只存了一部片子,她百看不厌的电视剧《武林外史》,时隔多年,再看的时候还是能把她看得眼泪吧差的。
  张筱漫入院的第八天,穆汝贤和陈滢潆十指相扣,款款前来探病。方寒取笑她:“筱漫,你可太有意思了,现在还能把你看哭,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白飞飞?”
  陈滢潆呵呵解说:“遗憾美,再有就是看这片子的时候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王艳把这个角色的爱恨演绎得特别到位,第一眼很重要,朱七七这个角色太闹腾了,筱漫不会喜欢的。”
  张筱漫没那么多说辞:“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讨厌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理由,但是喜欢不需要理由。”
  “医生说你明天可以出院了。”方寒瞥瞥电脑里播放的情节:“还记得第一次看完大家都是怎么说的吗?”
  “记得,洛飞说他会守在竹林一辈子;而你说,不管飞飞是善是恶,你会始终如一;张琨最混球儿,说两个都要。我说宁愿让沈浪死去,然后自己下黄泉也不会成全他和别的女人。”张筱漫微微一笑:“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太幼稚了,一生一代一双人,太不现实,如果换做现在,不管是你还是洛飞,我都不会把移情别恋看得像天塌地陷一样,没那么十恶不赦、不可原谅,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的权利,我希望我爱过的人过得都好。”
  “可是我喜欢对感情要求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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