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1776- 第43部分

这几天下来，康柏好几回提议她可以回去了，但都被宾找了各种理由，给一一推掉了，而且经过几次推辞下来，回城堡居住已经越来越不可能了。先是辞退了原来的仆人，新来的仆人根本没法马上适应原来的工作，后来又把城堡不少东西搬到了康柏的小宅来，而且根本没人专职管理那些新仆人，城堡里很多东西都开始荒废，现在把宾赶回城堡，那确实是害她了。

“算啦，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城堡看看，到时候再说。反正不能让城堡这么荒废着！”康柏摇了摇头。

“恩！好的。”宾继续以特殊的眼神看着康柏。

不过康柏对宾的经常含情脉脉的眼光越来越警惕，不知道是因为开放还是真的把康柏当亲人了，宾对康柏经常搂搂抱抱，贴脸亲额也是家常便饭。如果宾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康柏肯定会非常乐意这种亲密。但现在的宾，却是一个正在生长发育的小女孩，要屁股没屁股，要胸部没胸部。被这样的小女孩以崇拜的眼光看着，康柏肯定会很舒服，但现在却是含情脉脉的眼神，康柏总有一种自己是猥亵幼女的感觉。

他自然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老封建，对于自己的感情还是非常清楚的。虽然对宾不乏爱意，但这爱意，主要是怜爱之意，也许等小姑娘再长个两三岁，会变情爱，性爱，现在却还早了一点。所谓的美少女养成计划，他也想，不过目前还没这个耐心去做，更想尽快找个女人成婚。

今天又是白浪费了半天的口水，没法说动宾有半点动摇。这些天康柏走到哪儿，宾就跟到哪儿，本来还想再让杰弗逊给自己介绍几个合适的未婚少女，但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却怎么也不能得逞。每次一说让小姑娘走开，宾就说康柏是他的监护人，自己必须跟着他，然后以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康柏，让他立刻软化。

现在康柏已经有点后悔当初给自己找这个麻烦了。

正和宾说话间，汤姆来通报，说老比德尔父子来访。

这是两父子自从争产案子后，第一来访，康柏看了一眼身旁的宾，还是点头让汤姆请他们进来。

“比德尔先生，查尔斯，欢迎光临我家！”康柏亲自到厅门口迎接比德尔父子，又不忘嘱咐仆人：“汤姆，准备茶点。”

“李议员！你是大忙人，今天也是听到乔纳森（詹姆斯）先生说你有空，我们才特意过来拜访的。”老比德尔把帽子摘在胸口，深深行礼，“还没好好感谢你上次的帮忙呢。要没有你的建议，我们家族现在可能已经破产了。”

康柏知道他不是说反话，笑着点点头，请他们两父子进屋。

查尔斯看到还在里屋坐着的伯爵小姐宾，顿时有点尴尬。到是老比德尔这个曾经参与夺产过的真正当事人，反而像没事人一样，笑着向宾问好。宾对案子的细节并不清楚，只知道比德尔家族最后在争产案子上帮了自己一回，所以也是友好的回礼。

等到茶水上来，宾退回到自己房间，正式的谈话才开始。

“李议员，听说你在筹备成立银行？”

“恩，是的，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康柏点点头。

他已经叫詹姆斯去市政厅办理相关手续，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能隐瞒，对于比德尔家族得到消息并不奇怪。

“呵呵！李议员，成立银行绝对是一个赚钱的买卖，我们家族已经准备了几十年，可是银行需要非常庞大的资本空间，这么些年准备，反而因为大量资本投入到不动产中，经营不稳定，更加没法筹备资金成立银行了，想不到李议员竟然能够先办到呀！”老比德尔感慨道。

康柏微微一笑。

不知道这个老比德是想套自己成立银行的方法呢，还是想问自己成立银行是不是针对他们家族。不过这个比德尔家族也真是滑稽，准备成立银行还没听说过要准备几十年的，莫里斯成立的北美银行，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准备，这里面难道还真有什么诀窍？

“比德尔先生，银行资本要够流通就行，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吗？”

“怎么是有够流通的资本就行？要配相应的警力，要准备相应储备金库，关键就是提供一个安全的储备环境，但接受存款的收益，支付这些费用都还不够，所以还要有一个可靠稳定的投资渠道，不然银行就只能做黄金保管员。所以要想成立银行，准备事情有很多，首先建银行的点要尽可能安全可靠；然后就是……”

一听康柏的请益，老比德尔立刻说了一大堆的要求和注意事项，那繁琐的程序和要求，让自我感觉银行很简单的康柏听了惊讶的不得了。不过感觉按照老比德尔的说法做，估计能成立一家这个时代最完善的银行了，绝对和自己在匹兹堡成立的专卖性质的银行不一样。

其实老比德尔提的主要要求也很简单，就是银行应该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必须把银行存款用活，说的简单点就是必须找一条好的放贷路子。其实这样就像早期帝国主义国家，那些列强靠银行放贷赢利一样，一个稳定而可靠的放贷途径，是成立银行所必须的。譬如莫里斯的北美银行，它的放贷途径，就是向大陆会议提供战争贷款和向各殖民州提供政府贷款。就连康柏这匹兹堡银行通过异存取款赢利，其实也是变相的一存款另一贷款。

成立银行还有这么多麻烦事情，那自己在匹兹堡的那家银行，难道就不算是银行了？脑中一开小差，老比德尔的有些话就漏听了。

“嗯咳！”一声干咳把康柏拉回了神。

“嗯？什么？”

康柏入眼的是一连尴尬的老比德尔和一连微笑的查尔斯。

“呵呵！约克，我父亲是想问，你成立的这家银行，现在还有没有增加资本的余，我们家族希望同样能够适当的参股银行中。”查尔斯作为康柏的朋友比较好说话，所以就由他代替老比德尔重复提议。

“入股？”康柏皱了皱眉头。

自己原来的计划只是成立一家匹兹堡银行的分行，在这里的主要业务也就是异存取款业务而已，并没有想正常的银行那样经营。不过眼下的这比德尔父子，却是真正的银行家，他们对于经营银行非常内行，要是有了他们的加盟，自己完全可以成立真正的银行。

只是现在自己手上资本不多，要是他们入股的话，很可能会把自己的资本都挤成少数份额。而按照老比德尔的话说，银行想要赢利，其实关键就是有稳定的放贷途径，匹兹堡银行的这条放贷途径，却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到时候他们占了主要股份，却用自己提供的路子赚钱，那自己不是当冤大头了吗。

康柏轻轻的摇了摇头。

第八十二节　家里的大财主

“什么？你不同意吗？”查尔斯大为惊讶。

他不明白康柏为什么会不同意自己家族的入股，这可是和白提供资本给他赚钱一样呀。一般来说，银行只要找到了合适的放贷途径，自然是成本越多，放出的贷款越多赚钱了，康柏怎么会不同意增加资本呢。

“不！我不是不同意和你们合作，只是不同意你们参加我这个匹兹堡银行的合作。”康柏笑看向两人。

他心中临时有了一个主意。

查尔斯不明白康柏意思，旁边的老比德尔到马上领会过来。

“你的意思你准备另外开一家银行？”

“恩！我们再合作出资本成立一家银行，我通过我的匹兹堡银行，给你们提供稳定的放贷途径。作为保证，你们可以派人当我银行的一些部门经理。大家共同经营、共同管理，但产权要分开。”康柏笑着点点头。

这才算借鸡生蛋，要是直接投资在自己的匹兹堡银行，那就可能会是孵出鸡蛋拐走小鸡。

自己脑中需要贷款发展的路子不少，而这个比德尔家族虽然是金融豪门，却受制于时代见识的影响，对很多其实潜力无限的项目，不敢投资，白白浪费了资本，现在自己用自己的信誉取得他们银行的贷款，发展缺少资金的项目，或者干脆再转手贷给别人，赚取中间的差价，其实等于比德尔家族成了自己银行中拿利息的最大存款客户。

老比德尔听了这个建议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开始仔细的考虑。

康柏也不打扰他，自顾自的和查尔斯一起喝茶，等待这个老人的最终决定。

其实这个建议对自己还有一好处，那就是把比德尔家族有成熟金融管理经验的人才纳入了自己的银行体系，省去了自己用不专业的人员来管理。匹兹堡那样的小方用格林斯潘还行，在费城的银行却一定要有专业的金融人才来管理。而老比德尔家族在派遣管理人员的时候，也可以更加适合的监督贷款的流向，保证款项不会落入毫无保证的项目。

这是一个现在双方条件下，最符合两边利益的合作方案，老比德尔没有思考太久，很快就伸出了手。

“李议员，那就让我们再次合作一笔吧！”

“好！”康柏也握住了老比德尔的手。“新银行的名称我都已经想好了，作为费城第二家正规的银行，在北美银行之后，当然应该是宾夕法尼亚银行了。”

“哈哈哈！对，就叫宾夕法尼亚银行。”老比德尔朗声大笑。

家族几十年成立银行的梦想，即将一朝得逞，老比德尔实在按耐不住兴奋。

“李议员，那我们先去筹备资金，挑选合适的方，准备好了再来找你签订正式的合作协议。”

“好！你们先去忙吧，我也要准备准备。”

康柏笑着送走了这对已经踌躇满志的父子。

他也是很兴奋，恩，还有那些赚钱的项目呢，修铁路？这个还早了点，蒸汽机车都还没完成呢。挖矿山，这个好像已经有合作者了，现在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

“宾！你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干什么？”康柏突然停住脚步问站在面前的宾。

“我是跟着你转呀！我还想问你在这儿转来转去的干什么呢！”小姑娘不满的噘起嘴。

“呃……呵呵！我只是想资本的筹集和使用，你小孩子不懂的，别学着我转圈。”康柏想好像确实是自己在不停的转圈考虑问题。

“哼！我当然懂得资本是什么，不就是钱吗！你需要钱吗？我有呀！你不是说城堡和一些土都是我的资产吗，只要你愿意照顾我，你就可以用它们。”小姑娘拉着康柏的手晃来晃去。

这个说法到是让康柏心中一动。

自己原来想到自己资本不足，可能会被比德尔家族挤成少数资本，怎么忘了自己敬爱中还有这么一个大财主呀。宾虽然不能说是宾州首富，但也绝对是巨富一流。城堡不去说，光是分布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大量肥沃良田，就价值好几万英镑，其他不动产业有几处。要不是很多股份权证之类文书凭证，被宾的父亲带走了，她甚至可能聚起几十万英镑的资产。

“呵呵！你的钱可不多，那些田，乡间庄园之类的，都是不动产，根本不可能作为可以流动的现金使用。而且他们都是可以给你带来丰厚收益的良性资产，我不会同意卖掉。”康柏摇了摇头。

“还是把它们都卖了吧！”宾立刻回答。“以前爸爸就经常把时间花在巡视田上，没时间陪我，我一直很恨那些，既然不能当钱用，就把它们都卖了吧。”

“这个不急。”就算有了宾的授权，康柏也没有马上同意。“你家里现在没有成年人主持产业，我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来管理，这些田想经营好也确实困难。至于怎么样处理，就得慎重评估一下了。我们现在还是先去你的城堡看看，再作决定吧。就算要卖，也得有合适的律师帮忙才行。”

小姑娘宾对康柏非常信任，听到这样的安排，也没有反对。两人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带着仆人和几个民兵护卫，坐马车出发去那个豪华的大城堡了。

才到城堡门口，康柏就看到有两个搬着一大捆木材的仆人，直接从城堡前的人工草坪上走过，见到康柏他们还直接把柴往草坪上一扔，躬身向他们问了一声好。

挥挥手让他们离开，看着遗落在草坪上的几根柴木，还有那一串明显的脚印，康柏直皱起了眉头：

“这些新来的仆人确实需要好好教育一番才行，伯爵城堡可不是乡下的农庄，想从哪里走，就可以从哪里走。这么漂亮的草坪，我都舍不得踩踏，现在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这还算好的，我还曾经看到他们偷喝我父亲珍藏的葡萄酒！”小姑娘宾轻声的补充了一句。

“什么？”康柏的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如果仅仅是踩踏草坪，那还可以说是没有明确管教的缘故，但偷窃主人家的东西，那就是人品的问题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家庭，那些仆人也不敢随便偷主人珍藏的东西，看来这些仆人需要全面整顿才行。而宾赖在自己家中不愿意回来，看来也有因为家中这些恶仆的缘故。她屡次受恶仆欺负，现在估计都已经患有仆人恐惧症了，明明早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不跟自己说。

看了一眼宾，她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康柏。知道小姑娘确实可怜，康柏也不愿意责怪她怎么没早跟自己说这事。

“真是胡闹！汤姆，你先带人进去，把这些仆人都好好的盘查一遍。偷喝了酒、偷拿了东西的，直接叫他们走人，其他的都给我好好的训练一番。如果有不听从的，就直接请他们离开，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些不知道规矩的人。”

“是！爵士！”汤姆应下，带着跟随保镖的几个民兵，进城堡去收拾那些无法无天的恶仆人去了。

康柏继续和宾坐在马车上思考该如何处理宾的事情。

从刚才那写仆人的表现来看，很显然是因为他们知道主人只是宾这个一个小姑娘，说不定还知道她是一个不被殖民人喜欢的英国贵族，从而胆敢当着她的面，任意的冒犯他的权益。以前宾是富人特权阶级，现在虽然还是富人，却已经不是特权阶级了，就想尽可能的冒犯一下她，来显示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她打骂的人了，就像新英格兰区很多家族的传统就是“恨英国佬”。

这有点像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很多平民最喜欢看的就是贵族的人头落，他们并不是真的喜欢杀戮，只是喜欢看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也有比自己更落魄的一天。这些仆人就是抱着差不多的心思，甚至如果逼他们太甚，可能会直接拿起武器反抗。

第八十三节　城堡里宝贝多

康柏还有另外的考虑。

既然这些仆人都敢这样对待宾，那些租用宾家族土的自由民，自然更加会不把宾放在眼里了。自己虽然是宾的监护人，但毕竟不可能随时随刻保护着她，更不可能还要照顾她的产业。就像这座城堡，这些仆人自己之所以没有马上把他们赶走，就是因为知道新来的仆人如果没有好好教育，他们的表现也会像今天的这些人一样。还不如利用这次机会，直接把他们教育好了。

不过自己并不能保证，今天教育好了，明天他们会不会故态复萌。或者表面上接受教育了，等自己一转身，就又恢复原状。现在恨英国人，恨英国贵族，已经成了一种社会心态。有这样的仆人存在，让自己怎么放心把宾一个人丢在城堡里。同样的，那些土自己也有点不放心再交给别人耕种了。（注：当时北美黑奴数量还不是最多，也有不少土都是像英国国内那样租给自由民耕种，在传统英国贵族中尤其盛行租。）

“李！”宾晃了晃康柏的手。

“怎么了？宾。是担心那些仆人吗？”康柏笑看着小姑娘，轻声安慰：“放心好了，汤姆一直是我的贴身男仆，也受到过管家教育，一定会把他们管教好的。”

“我不想住在这个城堡里。我怕你们走了之后，他们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小姑娘一句话，正好说中康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