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糟糕地一塌糊涂。
“你你你,你什么?我来还要和你报备吗?”刘思一身黑色,黑色毛衣,黑色小脚裤,黑色的高跟鞋,手上拎着惯用的channel的黑色链条包,搭着一件黑色大衣,另一手拉着黑色的真皮拉杆箱。
“我来拿吧。”戴维赶忙接过刘思手中的行李,把大衣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尽量拖延着时间:“刘姐,你先坐着,我给您倒杯茶。”说完,一溜烟儿就要跑进厨房。
刘思摘下墨镜,环顾了房间,喊住他问道:“等等,岳姗姗呢?”
“可能在卧室吧,下午还要拍戏呢!”
“什么叫可能,你是她助理,算了我自己进去看看。”刘思直起身子,瞥了眼有点心慌意乱的戴维,还是抬脚迈向卧室。
“诶有,我的姑奶奶,刘姐来了。”戴维看到刘思转身进了卧室,连忙跑到厨房,拉起地上的人,喊道:“姗姗!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刘思一看卧室没人,心中就有了七八分,转身便来到厨房,就看到厨房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红酒还有玻璃渣子,而自己手下的艺人岳姗姗原本该躺着午休的人,正埋头坐在一堆玻璃渣中间。
“这,这,这,刘姐,那个,是这样的,我不进来给您倒茶的吗?姗姗原来也在厨房,就给您准备了刚买的红酒,结果被我我不小心摔碎了。”戴维看着刘思的眼色,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于是连忙道歉道:“都是我不好,还害得姗姗摔倒了。”
刘思一看岳姗姗凌乱的长发,眼圈红通通的,脸上依稀还有泪痕,冷哼道“哼,你倒是忠心。”说完,扭着腰便出去了,边走边说道:“还不快出来!蠢货!”
“姗姗,快出去吧,这边我来料理。等会儿刘姐要是还追问,你就咬死了是我的错,懂吗?”
岳姗姗看着满地的碎片,无可奈何得扯了扯嘴角:“谢谢你啊,戴维!”
第二十二章:水来土掩,撕不可挡(二)
很多事情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只要轻轻地一推,所有东西都会跟着坍塌。
“怎么回事,不知道下午有她的戏份啊?什么脸上划伤!算了算了,不用过来了。”待时宜赶到片场的时候,徐导正在大发脾气,整张脸铁青铁青的,就连林编剧也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触霉头。艾生眨眨眼睛,拉过一旁的化妆师,探了一番究竟。
原来是岳姗姗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划伤了脸,她的经纪人打电话给徐导表示不参与下午的拍摄,可问题是差不多整个剧组都已经准备好了道具等等,就等主角了,所以徐导才忍不住发火,女演员就是麻烦。
“好啦好啦,你也别生气了,傅景誉和时宜不都来了吗?”林编剧这才敢上去劝说,刚好看到已经在片场的时宜和傅景誉,连忙说道:“要不也可以换另一场嘛?再说了,姗姗的脸划伤了,就算来了,上镜未必好看,是不是时宜?”
“啊?”时宜怔楞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的傅景誉,才道:“是啊,林老师说得挺对的,要不先拍我们的戏份也可以?”
徐导这才稍稍消气些,缓和了脸色,拿起大喇叭喊道:“好吧,那小张把预订的马去牵过来。来来来,大家动起来!”
林玉芬这才舒了口气,笑着走到时宜身边,拍拍时宜的肩膀:“乖孩子。”时宜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举手之劳,她和岳姗姗本来就是桥归桥,路归路的,没有下井落石的道理。
好不容易化完妆,换完衣服,再摆好道具,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太阳都要下山了,徐导还是缓不过来那口气,吹鼻子瞪眼:“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想成为一个好的演员,最重要前提是要学会怎样做好一个人,一个有修养的人,我的剧组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听到没?”
底下一帮演员都是新人,大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似乎是他们犯了错误,时宜站在旁边,叹了口气,其实这样的情况在话剧中心根本是不允许的,除非是演员的身体状况的意外,一般都是会出场的,因为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站在舞台下,不是一个人面对着镜头,是所有的陪演们,路人甲乙丙丁,还有道具,灯光师,化妆师等等都和你在一起。时宜记得原先苏妙有一次发高烧,连团长都出言相劝,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完美落幕,因此时宜一直很铭记这点。
对演员来说,责任很重要,对自己负责,也对幕后人员负责。
这场戏是时宜饰演的宁晟儿刚到凉州,对一切都很好奇,尤其是夫君沛王爷的军营,因此寻了个机会偷偷地甩了丫鬟扮作厨娘到了军营,却被沛王爷一眼识破,无奈之下沛王爷只好带着这位妻子逛逛军营。
时宜其实特别害怕动物,连狗狗经过她都绕的远远的,更别说马了,现在看到驯马师把尚未训练好的马就牵了上来,虽然嚒,进剧组钱有特别训练过。可是理论归理论,现实是现实啊,而且这样零交流就开始真的好吗?
“第三十二场第一次,action!”
“这是马厩。”傅景誉尚未脱下铠甲,因此一身戎装,墨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的模样,平添几分刚烈的气概,时宜自此之前只看到贵公子做派的“沛王爷”,也鲜少看到这样的傅景誉,真好看,男儿上阵杀敌,方能显男儿气质。
“妾身平日里看到的马儿大都失了这一份坚定和桀骜。”
“是啊,这匹同我作战快两年了,他叫破风。”傅景誉拍拍马头,拎起旁边一捆草送到破风的嘴边,只见破风极通人性的模样,三两口便吞了草下肚,还意犹未尽地蹭了蹭傅景誉的手,仰天长啸了一声。
时宜看着马儿昂扬的头颅,和炯炯有神的目光,摸着马鬃叹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王爷,妾身这才明白王爷就同这马一样,皇宫关不住王爷。”我也关不住王爷的心,时宜眨了眨眼睛,故作轻松道:“王爷,妾身可以一试吗?”
“卡!”徐导很不满意,大声吼道:“时宜,这不是你的状态,宁晟儿可是个喜欢骑马的姑娘,等会儿是要一展身手的,你的眼神怎么回事,难道这马会吃了你吗?”导演的话引来一片哄笑,大家低声议论着,呵,原来还真是个靠绯闻上来的女人!
时宜倒并未尴尬,自己的确害怕这马,因此时宜只谦逊地听了责骂,谦虚地一直点头表示理解,徐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赶紧吩咐重新开始。
“第三十二场第二次,action!”
时宜抬头,看着眼前的马,深吸了口气,缓缓露出笑意:“妾身平日里看到的马儿大都失了这一份坚定和桀骜。”
“是啊,这匹同我作战快两年了,他叫破风。”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卡,再来!”
就这样来了七八次,徐导才算通过,再加上一旁傅景誉的鼓励,时宜稍稍地安心下来,接下来的表演越发流畅顺利。
“你?”傅景誉似是很吃惊,要知道他的王妃从小生在苏州,长在闺阁,平常人家的小姐别说骑马了,看到马都惊慌地很,于是不放心道:“破风很烈。”
“妾身的太爷家里养了很多宝马,妾身从小和它们玩到大,所以王爷不必担心。”时宜福福身子,恭谨道。
傅景誉这才点头答应,也没有唤小厮,亲自拉了缰绳出来,时宜看在眼里,看来破风在王爷的心目中地位很高,“来吧,试试看。”语毕,拍拍破风的脑袋,和它低语了几句,像是在交代什么,时宜会心一笑,利落地翻身上马,腰间的红樱珞飘荡在半空中。
“破风,我的王妃就交给你了。”傅景誉只从时宜上马的动作,一眼便瞧出是个行家,便也放心地撒开了缰绳。
时宜看着傅景誉难得温柔的声色,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刚接触到马的时候,也吓得彷徨失措,当时亦是那个小哥哥轻声安慰着小马,那个小哥哥,时宜脑海中闪过什么,扭头回去看,却看到傅景誉一脸急切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时宜,小心!”
这场戏原来定的时间应该在后面几天,马儿临时上场,面对这么机器,因而难免惊慌,破风跑出去没几米,就看到拍摄的镜头,便开始发狂,到处乱撞,时宜这才回过神来,原来马儿真的受惊了,不是导演组可以安排,怪不得傅景誉会疾呼,时宜没想太多,闪过几丝慌乱的念头,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抓不住缰绳,脑海边都是大家慌乱的喊叫声,怎么办?!
“时宜,不要慌,想想老师教的,拉住缰绳,身体向后仰!”傅景誉一心急,有追不上时宜,只好抢过导演的喇叭,高声喊道。
是了,原来驯马师教过的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急救措施,时宜,不要慌,不要怕。时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慌乱,勉强镇定下心神,按照傅景誉的说的,用手拉住缰绳,把身体稍向后仰,紧蹬马镫,尽量喊道:“破风,停下,停下!”让失措的马儿安静下来,尽力转弯跑圈。好在驯马师动作迅速,骑了另一匹马赶了上来,从一侧靠近,眼疾手快地一拉缰绳,这才驯服了“破风”。
时宜坐在马上,缓缓不能回神,发髻早已凌乱,就连身上的袍子也混乱不堪,“来。”时宜转过头,傅景誉向自己伸出手,眼神坚定不移:“来,阿时。”
“好。”时宜低低地应了一声,放心地把自己得手交给他,傅景誉一个用力就把时宜抱在怀中,时宜的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着,埋在傅景誉的怀中,长长的发丝掩盖着,唯有傅景誉才感受得到温热的泪水浸湿了胸口。傅景誉伸出一只手,轻轻按着时宜的脑袋,轻声道:“别怕,我在,”
“怎么样,时宜没事吧?”艾生跑得慢,又被人群挤了出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看到傅景誉抱着怀里的时宜出来,看不清时宜的表情,艾生更着急了,上前道:“还好吧?嗯?”
“没事,你别紧张,把时宜的衣服去拿过来,我先送她去医院。”傅景誉低沉着声音,安排萝卜和艾生做好后续事情,自己抱着时宜驱车离开。
“怎么办,怎么办,刘姐,姗姗,这下闯祸了。”戴维一收到消息,就立马把事情的原委同刘思和姗姗说了一通。诶,要是今天姗姗去现场拍戏,根本就用不到那匹还没有完全训练后的马,如果事情真要追究下去,姗姗她……
“好笑,她骑马受惊同我有什么关系,自己运气不好难道拉我做垫背吗?”彼时岳姗姗同刘思检查了脸色的伤口,敷了药膏,确保不会留疤,这才安心回到酒店,却听到时宜骑得马受惊的事情,捻了颗葡萄,放进嘴里,笑道:“也许是苦肉计呢?”
“好啦,你别说风凉话。”刘思毕竟以大局为重,要是今个儿时宜真出了什么事,岳姗姗也推脱不了,于是她想了想,问道:“那现在怎么样?”
“现在啊……”戴维小心地看了眼正在吃葡萄玩手机的岳姗姗,有点不大敢说话,于是小声道:“送医院了。”
刘思一听这话,便蹙起眉头,问道:“很严重吗?”
“好像也不是,不是很严重吧?”
“什么叫好像?你看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刘思向来没耐心,最是讨厌这种支支吾吾的,难道他不说,自己还不能问别人吗?!
戴维眼睛一闭,视死如归一般,喊道:“是傅先生送的,时宜被他抱在怀里根本看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就连她的经纪人艾生也不知道。”
“什么?”岳姗姗扔下手机,就要跳下沙发来,是傅先生送的,还抱在怀里,傅先生,傅先生:“哪个傅先生?”
“自然是那个,那个傅先生。”虽然知道岳姗姗是明知故问,但戴维依旧不好直说傅景誉的名字,岳姗姗好不容易今天消停了些,要是再冲动,一定会被刘姐处理的。
果然,刘思柳眉一竖,狠声道:“哪个傅先生同你都没关系?!你给我记住了!”
岳姗姗讪讪地低下头,也很清楚刘思的手段,自己昨天的行为已经惹得她很不开心了,最近还是收敛点比较好,但是,但是傅景誉这么在乎那个时宜,难道……
“赶紧给导演去认个错,晚上时宜若是回酒店,准备准备去道个歉。”刘思不容置喙地安排好。
“道歉?我?”岳姗姗听到这话,指指自己,不解道:“为什么啊?”
刘思抬眼,讥讽地挑眉笑道:“蠢不足惜。”
第二十三章:人群中,闪光的你
时宜躺在病床上,看看白色的天花板,又看看手上的点滴,再看看包扎地成了猪脚一样的手,无限感慨道,有钱真好!这点无上大碍的小伤竟然还要挂点滴!
“诺,这是药水,每天在伤口处抹三次,还有这是纱布、酒精、棉签,然后这个药片,每天三次,每次两粒。”傅景誉翻看着手上刚配好的药,仔仔细细地一一叮嘱,但瞧着时宜明显茫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索性把具体事项编了短信发给时宜和艾生,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也没多大事情。”时宜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拉住缰绳,手上划开了两道伤口,刚到医院的时候血肉模糊的样子让时宜自己都觉得后怕,上药的时候,傅景誉就站在自己身后,沉着脸吓得本来看到偶像脸红心跳的小护士一个个锁在办公室门后,只敢露出个脸,胆战心惊地观望着。
“嗯,留疤的时候别后悔。”傅景誉抬眼看了一下时宜,眼神凉飕飕的让时宜不好意思再反抗,乖乖地看着盐水瓶发呆。
但是今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已经蠢到家了好吗?先是差点摔下马那狼狈的样子不仅被众人围观,还一秒不落地全被珍藏到了摄像机里,这个也就算了,人生难免有意外嘛?可是说好的高贵傲娇冷艳的傅二爷为毛要给自己公主抱啊,想想这么多人围观,说不定还有一大票躲在暗处的娱记呢,我的一世清明啊?时宜看看傅二爷气定神闲地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茶几上,深灰色的大衣摆在一边,等等,傅景誉什么时候换下戏服的?!
时宜遥想自己进了医院,就穿得一身灰扑扑的,发髻凌乱,突然理解了刚刚给自己扎针的小护士颤抖的双手以及恐惧的小眼神背后的深意,诶,有一种深深地被欺骗的感觉,时宜撇撇嘴,嘟囔道:“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好在挂完这瓶就可以回酒店了,我还是有偶像包袱的,时宜在心底默默地计算着。
“叮铃铃。”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傅景誉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看了床上的时宜一眼,意味不明,时宜眼观鼻鼻观心,扭开头装作看不懂的样子。
“喂?艾生?”
啊哈,救星来了,时宜偷偷地瞟了一眼傅景誉的方向,这一刻艾生大嗓门就像是天使的降临。
“嗯,在医院,挂点滴。对,没什么大事?”傅景誉握着手机,走到阳台边上,时宜拉长了脖子,竭力想听出再说什么,但是竟然拉上了玻璃门。
“艾生怎么说啊?”大概过了两分钟,傅景誉才低着头出来,时宜按捺不住好奇心,都想扑上去追问。
“等会儿艾生会带着换洗的衣服过来。”
啊?!带衣服过来——表示要在医院呆着——表示还要挂瓶——表示……时宜的脑袋高速运转着,最后还是想拒绝:“不用这么严重吧,或者可以明天再来……”时宜的双手比划着,指着头上的吊瓶。
“逗你的。”
“诶?”“哦!”这么幼稚!哪有开玩笑是一张严肃脸。时宜撇撇嘴,扭开头,不想理他。
傅景誉也不生气,他的原意是想让时宜再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