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将军沽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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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将军沽酒妻-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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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棒一声欢呼,奔了过去,挤到了人丛里:“老板给我们十枝箭”

这对兄弟才比摊位上的台子高一些而已,在一群大人里头,瞅着就小得要被淹没了似的。

老板反笑了:“小公子,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那弓你们拉得开?去别处顽吧,别碍了我生意。”

“怎么,看不起我们”关霖恼了,双眼圆睁,一拍台子,“拿箭来今儿就射给你看”

“小公子,去别处顽吧。”老板哄着,“你们就是射也得不着彩头,何必来费这个钱?”

“你这人有趣,得不得彩头,是我们的事,你又来操什么心?难道钱还是不赚的?”关霆质问。

“就给他们十枝箭,教他们顽顽又如何?”一个高鼻深目的人说着,“何必小气?”他看着并不是中原人,汉语却极好,若不是模样大不相同,只听他说话,却听不出是外族人的。

老板见那人替关霆关霖说话,也就无奈,拿了十枝箭给两个孩子。

白明玉一直在外围看着,并没挤到里面去。那里围着的全是大男人,她也不想进去挤。人丛里陡然一阵欢呼爆出来,白明玉翘了嘴角,知道必是关霆关霖赢了彩头了。

“白叔,白叔”然而没一阵,人丛里就听见关霖在叫,“白叔来帮我们”

白明玉诧异,不得已也只能拨开人群走进去:“怎么了?”

“白叔射那头彩”关霖不管不顾的,把弓塞在白明玉的手中。

白明玉抬眼去看,却见着头彩竟是上好的一顶头盔,寒铁黑盔,泛着冷冷的光泽,如山岳巍峨,与关海沧那套铠甲倒是意外的相配。

此时关霆关霖手边已经摆了不少东西了,他们两个十枝箭,箭无虚发,将三奖以下的通通拿了个遍,只二奖头奖却没能得来。

“要那做什么?”白明玉淡淡的,“我见那二奖不错,正可以给你们顽。”那二奖却是两颗珠子,乍看倒是没什么特别,然而细看过去,便见着里头流光溢彩,似有水纹波动一般。

“白叔,要头彩”关霖嚷着。

“小公子想要,我替小公子射来如何?”之前那替关霆关霖讲话的外族人又凑了过来,“小公子射术通神,以这样的年纪,实在难得。”

“不要”关霖断然拒绝,“白叔,你去射”

白明玉并不答话,只取了弓试了试,冷笑,弯弓搭箭,“叮叮”两声,正中二奖,赢了那两颗珠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片噤声,半天没人出来半个字。连个好也被憋住了。白明玉动作太快,轻描淡写,围观的人甚而来不及收了那看笑话的心思,就已经被震慑住了。

隔了半晌,才爆出一阵呼声,差点把摊子都给掀了。

老板吓了一跳,瞥眼望着那外族人,外族人也就颔首,老板忙将珠子奉上:“公子神射,这是公子的彩头。”

白明玉也不接,只示意给关霆关霖,自己就又向外走。

“白叔”关霆关霖不肯,死拉着白明玉不放人,“射那头彩吧”

白明玉冷冷的:“你们两个的心思,我不明白?想要那头彩,自己射去。”

关霆嘟了嘴,喃喃:“白叔,只当是帮我们吧,帮我们向爹赔罪好不好?”要是他们两个能射着,也不至于要找白明玉了。终究还是孩子,再怎样也是有限的。何况他们知道,若是白姨亲自射来赢的,自家爹会更欢喜。

“那东西他又用不上,你们非要那个做什么?”白明玉不理会双棒的哀求。

这边正扯着,身边又是一阵喝彩。那寒铁盔就被送到了关霆关霖的面前。

“小公子想要这个?我来送予小公子,可好?”外族人笑着,举着那头盔。

“不要了”关霖倔强,一撇头,和关霆两个拉着白明玉离开。

不想那外族人就在他们三个身后跟着,竟是一直不肯走,手中把顽着头盔,悠闲自得的样子。尤其还常常轻弹那头盔,发出好听的脆响,勾引着关霆关霖。

关霖实在忍无可忍,回头跑到那外族人面前,仰着小脸:“说吧,这头盔你怎么才肯让?”

“让?”外族人疑惑,“我可是要送你们的。你们想要,只管拿去。”

关霖忍着气:“不要你送你说吧,想要什么,只管出价就是了”

外族人想了想,倒笑了:“如此,我想请公子陪我出猎,可好?”说着去看前面不远站住的白明玉。

关霆拖着白明玉的手,目光乞求。

“不去。”白明玉拒绝,“关霆关霖,我们要出城了。你们再顽,天黑之前连驿馆都到不了。”

关霖无奈的撇了外族人,磨磨蹭蹭的跟着白明玉走。

一直到出了城门,周围没了别人,关霆终于忍不住:“白姨,你真要逃婚?”

“难道说假的?”白明玉淡然,“出来之前不是就和你们说好的了?”

关霖抱着怀里的小包袱,撅着嘴:“白姨,你逃婚,那爹怎么办?”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鳏夫,当得好好的,需要我去嫁他么?”白明玉冷漠,“他一个人过日子,我看也没把他饿死了。”

“那不是一直都有白姨你么……”关霆喃喃,“没有白姨你的时候,他还不是把自己饿了三天没吃饭,灌成酒鬼了……”这事是他们哥儿俩听小飞说的,听见的时候他们也吓了一跳。听小飞说起自家爹的“惨状”,关霆关霖也是啧啧称奇,缺少了白姨,自家爹好像连生活都不会了。

“我们走了这些日子,他不是还活着?”白明玉反驳,“有力气骑马进京,就是没饿着。”

关霆关霖说不过白明玉,只能在后头拖拖拉拉的跟着。

好不容易走到驿馆,天也黑透了,两个孩子打着呵欠去敲门,把令牌给驿吏看。

“哟,是侯爷的人,快请进来。”驿吏立时清醒了,陪着笑让人。

“准备一间房即可,不要惊动了别人。”白明玉吩咐。

“是。”驿吏答着,“过两日不是侯爷与公主殿下的大婚么?怎么这个时候遣人出城?是有急事?”

白明玉板着脸,冷冷一瞥:“这也是你问得的?”

“是是是,小人多嘴了。”驿吏慌忙逃走,不敢再扰了人。

关霆关霖却不安分起来,夜里总折腾着,一会扒着窗户去看外面,一会又巴巴的瞅着白明玉。白明玉只当不见,自顾睡着,不理那两个。那两个也无奈,面面相觑,却实在没办法。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快早上了双棒才睡下。本就是小孩子,熬了那么久,身体怎么受得住?睡着之后就叫不醒了,纵使白明玉想要早起赶路也是不能,只好由着两个孩子睡。

白明玉在床头坐着,看着两个孩子的睡颜,知道他们的心思。她心里却苦笑。说是等关海沧向她求亲,都准备好了不知还得等多久,结果竟是如此快的就等来了。然而这样的求亲她怎能接受?(文*人-书-屋-W-R-S-H-U)关海沧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要跟她成亲的,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的名节,以及不教她沦为两国邦交的工具而已。他的心究竟在哪,她仍是不知。固然她是绝不肯嫁去北狄和亲的,然而就这么嫁给关海沧,又让她如何认同?无路可走,除了逃出来,还能怎样?只是,逃,其实也逃不得。没人比她心里更清楚的。

忽然听见外头有人争吵,一时竟又听见兵刃交击,竟是有人打起来了。白明玉匆忙奔出去,就见着院子里一个蓝色锦衣的年轻人以一柄长剑斗着三个外族人。那三个外族人身手矫健,又力大威猛,瞅着就是高手。然而那年轻人却更胜一筹,仗着轻功迅捷,在三人中游走,连衣角都不教人碰着。

白明玉自然是认得那年轻人的,于是她也就闲闲的在旁边看着热闹。

“剑亭,住手”文雅的儒士自房间里走出来,呵斥着年轻人。

“都住手谁教你们与张公子打的”一声厉喝,颇具威严,另外一间房里也走出个人来。这人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却显然是那三个外族人的主人,华衣贵服,几根翎毛在他肩头立着,晨曦中摇摆。

这新出来的外族人白明玉也认得,正是昨日射中了头盔的那个。。。。

第六章 驿馆情敌

第六章 驿馆情敌

张诠才叫住自家儿子,抬头却见到院子一角抱着胳膊闲看热闹的人,一句话卡在嗓子里,竟没说出来。犹豫了半晌,才唤了一句:“公子,公子怎么在这?”

白明玉只摇头,冷着脸,一语不发。

“你你你”张剑亭可不像自家父亲那么客气,见着白明玉指着问,“你在这儿做什么这种时候跑出来你不是明儿成亲么”

张诠忙要掩住儿子的嘴,却还是晚了。白明玉穿着男装,显见是不想教人知道她身份,张剑亭一句话说出来,等于在人前叫破了她。

倒是那外族人惊诧了:“难道公子便是虎威将军?难怪射术如神”

白明玉也就淡然一笑:“在下白明玉,未知阁下高姓大名。”她有意不辩解自己不是虎威将军,却只报上名字,大有任君误会的意思。

“在下耶格尔。安培力,是北狄二王子,特率使节来黄麟求和的。”外族人桀骜一笑,分明是挑衅。他来求的岂止是和?还有亲。而他们指名要求的,却正是明日要与虎威将军成亲的霜镜公主。而要与霜镜公主和亲的,也正是他自己。

张剑亭转过脸,好不容易才没教自己失态。耶格尔。安培力好笑,虎威将军成名多年,南征北战一十七载,以关海沧现在的年纪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年轻了。在别人想法里,虎威将军起码也得四十来岁了,怎么可能是如白明玉这般年轻的?

“失敬。”白明玉云淡风轻,似没见到对方的不逊,转头却向张剑亭,“张公子,许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张公子今儿好兴致,与几位使节试身手么?”

张剑亭冷笑:“要试身手,也得有身手可试。我可是筋脉疏懒,全没动开呢”他早就看北狄使节态度不顺眼了,驿馆里同住这么久,冲突几次,都被自家爹给压了下去。今儿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动手的,就是要杀杀他们的锐气。

“白明玉,你们黄麟赖皮不想和亲,也找个好点的借口,竟然在我们求亲之后说什么大婚这是看不起我们吗?”样子粗莽的一个使节恼恨,汉语说得怪腔怪调,全没耶格尔的地道。

耶格尔只在旁看着,却并不加以阻止。

“胡言乱语”张诠怒斥,“侯爷与公主殿下是早已赐婚了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成亲而已你们明知殿下早已定亲,却还要来求亲,是什么意思?有意挑衅我黄麟威严么?是要我皇失信于天下?哼,我们还未曾质问,你们到底是何居心呢”一番话义正言辞,张诠三绺长髯都要飘起来了似的,问得北狄使节无以答对。

这时关霆关霖却起来了,兄弟两个抱着小包袱,揉着眼睛走出来,语出惊人:“白叔,你不是要逃婚么?还走不走了?”

“白明玉”张剑亭几乎暴跳如雷,“你逃婚好不容易能跟……能跟他成亲了,你怎么逃婚”

“公,公子要逃婚?”连张诠都被惊着了,“这是为何?”

“哈哈”北狄使节却是一阵大笑,“原来这就是你们虎威将军和霜镜公主成亲的真相大婚前一天,虎威将军却要落荒而逃倒是要看看,你们皇帝要怎么收场既然要闹这种笑话,还不如答应我北狄的求婚呢”

白明玉冷淡:“那霜镜公主有什么好的?值得北狄如此重视?竟指名要她和亲”

耶格尔倒有些好奇:“那霜镜公主有什么不好,值得虎威将军逃婚?”

白明玉仰起头,似想了想,说:“霜镜公主野蛮暴力,总是打人。”不过是不久之前,关海沧便被她打了好几个嘴巴。

耶格尔微微一笑,似不以为然。

“她总是盛气凌人,用身份欺人。”关海沧曾被她罚在雪地里跪了一夜,也因为她一时的意气,就差点把自己饿死。

“哦。”耶格尔只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她脾气暴躁,蛮不讲理。”白明玉倒开始对耶格尔好奇了。

“还有么?”耶格尔不以为然。

“她长得奇丑无比,膀阔腰圆,胳膊似水桶粗,一脸的凶相,跟个夜叉似的”白明玉开始顺口胡诌。

“咳”张诠猛咳了一声,不让白明玉再说下去。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白明玉究竟按的什么心思?

倒是张剑亭一副看戏模样,等着白明玉还有什么花样。

“哼,也没什么。”耶格尔冷笑,“你若不要,我便来娶。还能换两国邦交友好。何必还费这么多精神,弄得双方都不愉快呢?”

“这样的人你也敢要?”白明玉诧异。

“要来不过是个摆设。凭霜镜公主的威名,足以震慑不逊之人了。”耶格尔大笑,“倒是你说的,与我想的也差不多。霜镜公主也是一员虎将,这样样貌,并不奇怪。”耶格尔又看了看白明玉,“倒是你,我从未想过,虎威将军竟是这么个小白脸。虽然昨日见你射术不错,然而连霜镜公主都不敢娶,也不过是个懦弱的人罢了。”

关霆偷偷拉着白明玉的衣角:“白叔,怎么回事?”

白明玉揉了揉关霆关霖的脑袋,叹息:“没事。走吧。”带着两个孩子向外走,再不理会院子里的其他人。

张诠一推自己儿子:“剑亭,还不去拦着”

“我管她做什么?”张剑亭没好气,“她想怎样,与我何干?”

耶格尔轻蔑一笑:“看来明天不是虎威将军与霜镜公主的大婚,而是我与霜镜公主定亲的日子了。”

“霜镜公主婚期不变,却绝不会是与王子殿下你定亲。”外头沉稳的声音传来,一时整个院子都似被那声音压住了。

张剑亭松了口气,哼了一声。

“爹”两个孩子欢喜的唤着。

关海沧走了进来,经过白明玉的身边,却先去看张剑亭:“张公子。”

张剑亭冷哼,转身进屋,充耳不闻。

关海沧撇了头去看白明玉,只见着那背影清冷跫然。他皱了下眉,却还是向着耶格尔抱拳:“王子殿下,明日还请殿下观礼。虽然不能与殿下和亲,殊为可惜。然而两国友好,总是双方共同的愿望。毕竟此时此刻,我想我们双方,都不想相互为敌的,是不是?”一番话有软有硬,又不失礼。

“新郎跑了,我倒要看看明日怎样举行婚礼”耶格尔翘起嘴角,傲慢得很。

“新郎并没跑。白将军也没打算真的离开。”关海沧又看了一眼白明玉,“不劳王子殿下费心。张大人。”

“下官在。”张诠忙施礼。

“北狄使节在黄麟期间,就由你代陛下招待了。”关海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下官……”张诠不过仍是个小小的县令而已,虽然因为叶锦年的事件被关海沧和白明玉荐了上来,皇帝也招他进京述职显是有意要重用,然而再怎样,也不能从县令跳到大鸿胪去管外交事宜。

“陛下已经准了。”关海沧漫不经心,“现在起张大人便是代表陛下招待北狄使节了,只请大人尽心就好。”

“是……”张诠下跪,“下官遵旨。”他自来了京城,一直住在城外的驿馆里,尚未见过皇帝童揽江,竟直接被派了这么个差事。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架子”耶格尔恼怒。

关海沧瞥了一眼,淡淡的说:“在下是黄麟的武官,陛下的臣属。”之后,便不再理会耶格尔,只把人丢给张诠对付。自己来至白明玉的面前,望着她冷漠的脸:“将军,该回去了。”

“你来做什么?”白明玉冷淡。

“接将军回去。”关海沧将叹息留在心底。

“我要逃婚。”白明玉冷着脸宣告。

“将军说笑了。”关海沧心口堵着,却不能应。何况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要逃婚,否则骑着倾雪,现在都要在千里之外了,又怎会还在城外驿馆里?尤其还带着两个孩子,更是不可能逃得了的。来到驿馆,目的更是明确。关海沧早已知道,来这里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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