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将军沽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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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将军沽酒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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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天上似滑过一颗流星,一线明亮拽了过来,落在那草房顶上,顿时熊熊火起。

王捷才惊了,天空就彻底映得光亮,无数火箭齐射,如同下了一阵火雨。草房木屋全都是见火就着,何况里头还都是浇过油的。火势大得惊人,将王捷淹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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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看着起来的大火,见着房倒屋塌,闻着焦糊的火焰味道:“灵蛇冯臣、怒蛟楚唯投降,鬼脸王捷、夜书生李胄加上这个开山怪钱孙葬身火海。这几个外围的,便算是收拾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关海沧颔首,“回去吧。不知县衙那里怎么样了。辛苦张公子和张大人了。”说着将弓背回背后,接过了白明玉替他拿着的黑戟。

白明玉笑着:“我怎么又饿了?快点都办完了,回去那一桌子菜还能继续吃。”

“你本来吃的也不多。”关海沧看着白明玉缠着白布的手。她手上不灵活,吃饭的时候也没能动几口。结束了,得记得让桃子或者宁儿去喂她才行。

两人正要走,忽然听得那火海里一声爆喝,猛地弹出个火球来,刷拉拉火焰的链子连着,直奔白明玉。

关海沧踏前一步,铁戟一挥,扫开了火焰的铁球。兵刃相交,一阵火星如雨自铁球上迸射出来。关海沧不动,兀自不见一般。那铁球倏然收回,又没在了火海之中。

白明玉眼见着一颗火星落在关海沧的肩膀上,燃了起来:“海沧”要去给他扑灭。

关海沧却自己一抬手拂了,执意将白明玉拦在背后:“钱孙没死,殿下小心,只在我身后便了。”又沉声对着那些来围困射箭的兵士吩咐,“众人听着,都撤出去,到赵将军处回复这里交给我。”

“是”整齐应着,弓箭手瞬间已经撤得干干净净。

白明玉却知道,关海沧是唯恐那些弓箭手被钱孙伤了。钱孙如今在火里,铁球威猛,带着火焰,若是攻向她与关海沧还好,若是攻向弓箭手,那些兵士却躲不过,定然会为钱孙所伤。是以关海沧选择独自应敌。

关海沧警戒着,微眯了眼,侧耳细听。风声陡然,关海沧一拧身,正见着那火球激射。铁戟在他掌中半旋,一捞一搅,却不再躲那火球,反将火球之后的链子给拧在戟杆上,牢牢绊住,不教那火球再收回去。

火球映着关海沧的半边身子,显出那坚毅魁伟的身形。火焰的铁链顿时被绷直了,显然另外一边也在争。

两下里较劲,关海沧猛地一声大喝,臂上筋肉暴起,将戟一抬一压,遽然一甩。就见着那火海里被拽出了一个火人,随着铁链直飞了出来,跌在关海沧的脚边。关海沧毫不犹豫,戟尖向下,刺进那火人后心。

此时关海沧与白明玉脚下站着的屋顶也着了起来,两人也就撇了钱孙尸体,急跃下房子,向县衙奔回去。

白明玉轻功比关海沧略好些,便在他前头一步。风中回头去看,见他前身衣裳被烧破了许多处,尤其胳膊上,皮肤都露了出来,看着是已经烧伤了。白明玉心里清楚,方才关海沧与钱孙战时一直不动,也不避那火球带来的火星烈焰,为的就是自己在他身后,他要替她都挡了。关海沧对白明玉的好,白明玉心里清楚。她不清楚的却是,关海沧那样待她,是因为她是他主公的女儿是公主殿下,还是因为她是白明玉。白明玉心里也清楚,方才在关海沧背后的若是父亲或者心碧、宁儿,甚至是张诠、桃子,任何值得他关心在意的人,关海沧也都会一动不动,将那些火焰都挡了。

“殿下,怎么了?”关海沧见白明玉一直看他,心里一漾,头上一震,忙收敛心神,来问她。

白明玉摇头,淡淡笑了:“张大人盘算得倒是好。那几处的民居都给烧了,自然是要官府里出钱重建的。我们两个大约要被张大人给盘剥了,非得多出些钱,重建成砖瓦房不可了。”

“张大人爱民,是不可多得的良臣。”关海沧也就跟着笑。

“再加上将城里百姓遣走的补偿,说不得,我们是要大出血的了。”白明玉轻笑着,“你可得提醒着我些,回去跟父亲找补回来。”

关海沧顿了一下,笑着回:“这个自然,会提醒殿下的。”

“放心,你的份我也一并都会讨来的。”白明玉清淡的说着,“到时候是给你送到堂村去?还是先送在张大人这里,免得东西太多,教齐大哥他们疑?你可小心些,别送了东西过去,你人倒饿死了,不是教人白跑?我也白替你要了。”

关海沧摇头,笑着:“何必要跑这一趟,只在殿下处放着即可。”停了下,才说,“关霆关霖不是还跟在殿下身边呢么?”

“说的也是,你的东西,早晚都是他们两个的。”白明玉不再看他,县衙已经近在眼前了。她立时站定,望着前方的黑暗,“中秋的时候,你回京来过,好不好?”深深吸了口气,“人家说中秋团圆,一家人要在一起,才热闹。二叔也没了这么久了,若是你也不肯回去,父亲,心里一定难过。”

“……好。”一家人,是怎样的一家人?他是陛下的五弟,还是她的……痴心妄想,怎么总是不散呢?

然而,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眼前,渔网,要收口了。。。。

第六十五章收网

第六十五章收网

薛自恒急躁。他向来难得急躁。他潜心躲了三年,又埋伏了四年,在官场默默的爬着,殊为不易。可他都耐了下来,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凛州州牧,地方大员。说得过分点,天高皇帝远的,他就是这凛州的皇帝。何况,他心里还有着更大的目标,要做更大的事情。

只是,如今羽翼未丰,实力尚弱,就被人给扯破了,逼得他不得不尽快出手。好,即便如此也罢了,只要将这一干人都收拾了,他再不怕任何事情。而况,他也不是一点依仗没有的,这么些年在官场,他自有他的人脉和靠山。眼前这一件事,做得成了,不但对他自己有好处,就是对他那靠山,也是大有裨益的,可谓铲除了障碍。故而,非成功不可。

然而,自打白天进了这小小的义亭县城,薛自恒就不安着,总觉得被什么套住了,牵引着,一步步,都没有办法按照他的想法去走。薛自恒仔细的将今儿这些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想不出问题所在。没有问题的问题,才最可怕。他明明是看见了关海沧和白明玉的破绽的,明明是见了那两人设下的圈套的,所以他才能预作防范了,反过来利用了那圈套。为何,现在还是有一种被套入陷阱的感觉?是他忧心太过的错觉?还是,多年来培养起来的对于危险的直觉?

薛自恒终究是江湖出身,终究不明白,斗智的时候,破绽本身也可以是一环圈套,一处陷阱。

独角兽齐兰凑了过来,附在薛自恒耳边低低的说:“大人,城里几处起火了,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薛自恒皱了眉:“城门的情况如何了?”

“没见回报,不知道动静。”齐兰也跟着忧心忡忡,“大人,是不是,有问题?这满城里,太静了。”

“别怕。找不到太子殿下,这县衙里还留着的公主殿下和郡主呢,还是一样可以用的。何况,怕那公主殿下,比太子还更要紧个百倍”薛自恒冷笑,“没了太子皇帝还可以再生。没了那霜镜公主,可等于是断了皇帝的一只臂膀,再接不上的”

齐兰听了,也跟着定了心:“大人说的是,如今白明玉手上有伤,正是有机可乘的时候。入夜的时候,就已经见着张剑亭和关海沧出去了。这县衙里,能够抵敌我们的人全不在了,不是正好?”

“关海沧和张剑亭都出去了?”薛自恒心中忽然一动,方才醒悟了什么,“那三处起火的,可是钱孙等人所在?”

齐兰被说得怔住,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

“原来如此”薛自恒冷笑,“如今我倒明白他这计谋的意思了分明引了我们,要各个击破的”

齐兰大惊:“那,岂不是钱孙他们十分危险?大人,要去救援么?”

“不去”薛自恒断然,“没有必要。现在可是大好时机,趁着关海沧和张剑亭都不在,正好袭了县衙,掳了白明玉和童宁。”捏紧了拳头,关节处“嘎巴巴”直响,“传令,杀进县衙”

“是”齐兰领命,跟着青牛孟辔分了前门后门,一起冲了进去。

静悄悄。

县衙里竟然静寂得连虫鸣都格外刺耳。纯白的昙花漠然盛放,幽香满园。

别说白明玉和童宁,整个县衙都空了,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糟了”薛自恒立时明白,自己彻底堕入了那一个真正的陷阱,“撤”

“薛大人,要去哪?”笑意吟吟的声音从墙头传来,三分明月清风,三分静泉汨水,四分威仪堂堂,能够有这样别致的气度的,整个凛州也只能找出一个人了。

只不过现在张诠的模样却算不上好,腿底下还有点哆嗦,死死抱着倚着墙长起来的那棵树。他是被自家儿子给“拎”上墙头的。县衙的墙头虽然不算窄,可对于张诠这样第一次登上来的文士来说,还是过于恐怖了些,时刻担忧着别掉下去才好。

“张大人何时有了这种‘雅兴’了?难道是去墙头吟诗作对去了?”薛自恒心中震骇,却还故作镇定,奚落着张诠,“我劝张大人还是快些下来,免得一会不当心摔下来,再折了脖子,那可就不好了。”

“多谢薛大人关心,下官这里,嗯,现在,清凉得很,倒是难得的景致,要好好观赏下。薛大人说是不是?我可是第一次见着县衙里涌进来这么多的兵呢”张诠慢悠悠应着,“哎呀,看我这记性,记差了不是?之前乱的时候,这县城也是几易其主,来来去去的兵也不少的。呵呵,薛大人,是在效仿那个时候的事么?”

薛自恒气得咬牙切齿,却还得妆出笑脸来:“哪里。我不过是担心二位小姐的安危,故而来看看罢了。谁知,二位小姐竟都不在。张大人可知二位小姐到何处去了?”

“薛自恒,你找本小姐么?”那俏丽的声音是从张诠抱着的树顶上传下来的,童宁原来就坐在树上,一手扶着桃子,一手啃着梨。

桃子被夹在童宁和树干之间,倒是觉得有趣得紧,也没有张诠那般紧张。

“原来二小姐也是雅兴十足。”薛自恒强笑着,恨不得立即就将人都抓下来。

童宁可不领情:“我就是个野丫头,从小就野惯了的,让我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子我是不行的,可是爬树闯祸我却在行得很。薛大人倒是不用说什么雅兴,那种东西我从来没有,大概我们这一大家子,也只有四叔还能吟两句诗来装模作样。”

“二小姐过谦了。”薛自恒笑容僵硬。

“大人,何必废话”孟辔暴躁,“直接将这几个杀了就是了”

薛自恒一瞪眼,把孟辔后面的话给瞪了回去。既然张诠和童宁敢于这么大喇喇的出现,便是说明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了,专门等着他落入陷阱,一网打尽。此时他身边只有二人,对方却有关海沧和张剑亭两个高手。纵使白明玉算不上战力,然而暂时周旋一人却没什么问题。孟辔齐兰任何一个都不是张剑亭的对手,这般算下来,却是势均力敌的,只看是白明玉先输,还是张剑亭先赢了。实在危险。薛自恒唯有等,慢慢的与张诠耗时间。

殊不知,张诠也在耗时间。以兵力而言,自己这方有三千边军,薛自恒州军不过一千,固然占了上风。然而关海沧和白明玉尚未回来,只靠着张剑亭一人,却没法同时去战三大高手。张诠唯有拖延时间,等着关海沧和白明玉快些回来了。

“啧啧,这位将军,你可知方才自己说的是什么?”张诠笑着摇头,“杀了我倒没什么。那树上的那位,可是当今圣上最爱的郡主,若是将她伤了,你可吃罪得起?何况公然说这话,可是将反叛的罪名坐实了的”

“下属不知分寸,莽撞了,还望张大人勿怪。”薛自恒暗恨。他一直躲的都是这造反的罪名,因为实在不想现在就担着被朝廷剿杀的风险。然而现在来看,竟是不反也不行了。

“这文绉绉的话,叶锦年,你说的不累?”清冷疏离的声音,带来了清冷疏离的人,“你还准备废话到什么时候?趁早一战吧”

“殿下太心急了。既然薛大人在等,我们也不妨等等。”沉稳厚重的人,在白明玉身后渊渟岳峙,“等一时平央解决了城外的州军,何其年与孙月年二位凌剑派的高手也过来,再从容围剿也不迟。”

薛自恒大惊,此时才真正惊骇了,心里头翻江倒海,发觉自己竟是已经无路可走:“城外还有兵?”难道不是关海沧调来的三千边军都进城了么,“凌剑派的人也在?”

白明玉也是一惊:“怎么,薛大人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只调了三千边军吧?”那他为何要带上一万的州军来?不怕声势太大打草惊蛇么?

“薛大人,难道祭台上的时候,你就一点都没看出来何其年与孙月年二位的身手来?他们与薛大人你可是系出一派的。”关海沧显然比白明玉稳重得多了。

“你们两个也是爱说废话的”张剑亭飞上树枝,一跃而下,落在院中,“要打就打本公子可是忍耐多时了”长剑挽了一朵如昙的花。那两人双双回来,一黑一银,连说话都是默契的。

“哈”孟辔最先按捺不住,手中开山双斧向着张剑亭砍了下去。

白明玉身影也动了,关海沧想要抓她却没抓住,只能看着她一摆银枪去战齐兰。

薛自恒也明白,开局了:“关爷,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请吧。”

关海沧也就来到院中,铁戟却没摆出战斗的架势来:“薛大人,或者,该叫你叶锦年,我一直好奇,你是当真与我样貌相似,还是那通缉告示上,确实画的是我?”

“关爷还在想这个?”薛自恒笑了。

“好奇罢了。”关海沧淡然,“若是薛大人不想回答,关某也不强求。”

薛自恒想了想,手中长剑摆了起势:“我那师傅虽然患了失心疯,可徒弟的样貌却不会认错。只不过,我既然要隐姓埋名,怎么可能不连样貌都换了?关爷,今日叶锦年败了。也只能请关爷堂堂正正一战,还望关爷成全。”

“好”关海沧应允,将掌中铁戟一抛,飞向童宁,被童宁接住,“阁下是用剑的高手,关海沧今日便不用戟,用剑,来会会阁下。”腰畔长剑出鞘,月下寒光凛冽。。。。

第六十六章捕鱼

第六十六章捕鱼

张剑亭轻飘飘躲过孟辔的斧子,跟片树叶似的随风旋着就到了孟辔身后。与孟辔这一战,他显得十分懒散慵倦,仿佛跟那样的蛮汉打提不起劲来,于是只仗着高妙的轻功躲闪而已。

然而说是孟辔蛮憨,却也未必。他虽然莽撞,又仗着力大威猛,招式却也严谨,并无破绽。只是张剑亭的态度实在教他火大。他怎么能够忍受,被那样的一个年轻人小看

斧下罡风,刮得花园里树叶子乱响,那细一些的柳树都跟着摇摆,似被逼得站立不稳。孟辔一轮抢攻,全向着张剑亭中路而去,招招都奔着要害,要将张剑亭劈成两半一般。

张剑亭竟打了个呵欠,身子一拧,长剑一提,人已跃上半空,剑尖在斧背上一点,借势又跃出去,立在一棵树上:“怎么,青牛孟辔就这点子本事?还真教人笑掉大牙,可见当初都是浪得虚名来的”

孟辔一声大吼,右手开山斧一斩,拦腰劈断那株柳树。

“哗啦”一声,柳树倾倒,张剑亭也跟着飘了下来,顺势长剑一划,破了几段树枝,被他一脚踹到了另外一个战团里去。

白明玉得那几枝柳条一挡,自齐兰短棍下脱身,退到了另外一棵树后,又躲过了齐兰的攻击。她右手颤抖不已,完全没法将枪握稳,更别说去正面与齐兰交战了。

“大姐我来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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