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将军沽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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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将军沽酒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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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张剑亭终于看不下去了,总不能任由两村的争执升级,最后变成斗殴。

小飞爹见着是张剑亭,心里倒是喜起来,县令公子是住在自己村里的,自然也是站在堂村这边的:“张公子,他们垠村的人太不像话了!来堵我们水渠,这不是断我们的活路么?张公子,你要替我们主持公道!”

张剑亭冷冷的一瞥眼,就把小飞爹后面的话全堵回去了:“你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好!”那双朗如星子的眸子将周围的村人全扫了一遍,从鼻子里哼出声音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张公子,是他们先填的我们的水渠!”堂村的自然先来喊冤了。

“明明现在填水渠的是你们!”垠村的怎么会落后?

“闭嘴!”张剑亭厉喝,那声音锐利得很,“谁问你们这个?”转头向着垠村的,“为什么要填堂村的水渠?”

垠村的并不认识张剑亭,更不知道那是县令公子。然而看着这年轻人穿得极好,亮蓝的绸子衣裳炫人眼睛,想必是个大户家的少爷。兼着张剑亭那气势颇傲得迫人,垠村的也就跟着听他的话了:“这位公子,不是我们非得跟他们过不去。是那河水变浅了,现下那河水,只够供着一边的。若是两边一起来,谁的地也活不得!”

“河水怎么会变浅的?”张剑亭忙问,“往年也会这样么?”

“往年不会。”小飞爹忙说,“往年都是正常的,两边的水一起供,都没有问题的!”

“那为何独独今年不同了?”张剑亭思忖着,抱着自己的胳膊,拳头抵在下颔。

堂村的面面相觑,都不清楚原因。倒是垠村的还知道些:“前些日子大雨,将一段山岩冲塌了,河水上游被大石压着截住了。”

“既然如此,只要将大石搬开也就是了!”张剑亭不满,“做什么要填水渠?将河水直接疏通了,不是比什么都好?”

垠村的苦笑:“公子,说得轻巧!那石头要是能搬走了,我们也不想干这缺德事啊!”

“很难么?”张剑亭诧异。

“难……干不了!”垠村的唉声叹气。

“明儿白天带我去看看!”张剑亭嗤笑,“我却不信,还有做不得的事!”。。。

第二十四章 唯有源头活水来

张剑亭抻了个懒腰,磨磨蹭蹭的自床上起来。他昨夜为了水渠的事情折腾了大半夜,乏累得很,今儿直到了日上三杆才起来,兀自眯瞪着两只眼,打着呵欠。换好衣裳出了房间进了院子,准备掏水洗脸,却听见门外嗡嗡的说话声。他诧异转头去看,越过关家低矮的篱笆墙就见着外头密密匝匝的全是农人,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瞅。

张剑亭倒是怔了,随手抓过双棒中的一个来问:“他们在做什么?”

关霆不耐烦的瞥了张剑亭一眼:“你昨儿答应人什么了?难道都忘了?”

张剑亭才起来,脑子仍混沌着,想了半晌才反应来:“是水渠的事!”之后才想起来问,“你们怎么知道的?”一思忖,恼了,“关海沧和白明玉昨儿也跟着我的?”冷笑,“如此还教我做什么?他们自己去办就是了!倒是假惺惺的,考验我呢?”到底还是他们不放心,当真小觑了自己。

“不许说爹和白姨!”关霖腾的就火了,将勺子一摔,怒目瞪着张剑亭,“你自己睡得昏天黑地任事不理,还是爹和白姨帮你应付的人呢!”

关霆也恼:“还说呢!一大早人家就全来了,嚷嚷着找你!现在满村子都知道你要干嘛!凭什么说爹和白姨?”

张剑亭听了讪讪,倒觉得自己错怪了关海沧和白明玉了,有些愧疚:“你们爹和白姨呢?”

“爹下地了,白姨去了酒肆。”关霆喝了口粥,“白姨说,今年收成不错,现在村人手里有钱了,开始往她那酒肆跑了。好不容易有了生意,可不想耽误赚钱。”

“爹急着把地收拾出来呢。”关霖挠了挠小脑袋,“误了一茬了,他还想着好好点豆子,等着收获呢!”

“嗯。”张剑亭应着。那两个人看来是真的放心让他来做事了,他不禁有些得意。总要做些出来,给他们看看的!也教爹看看,别再成天罗嗦,说他不成事。

拾掇利索了,张剑亭抬腿就走。出了门才看见外头堂村的垠村的人都在,也不知道等了他多久了,急切切的盼着呢。见着他出来,那些农人们脸上都开了花松了口气,全巴巴的指望着他。张剑亭更得意了,大步就在前走。

然而张剑亭后面还是跟了两个小尾巴,这是得了自家爹和白姨的令的,看着点张剑亭,有什么事情及时去报给他们知道。小哥儿俩连短剑都带上了,也想着要一番作为似的。

张剑亭走了几步,回了回头,再走几步,再回头。他腰畔长剑随着动作划着弧,青色的剑鞘在阳光下跃动着。实在耐不住了,他索性站定,转身,压着剑柄,抿得嘴唇成了一条骄阳的线,从鼻子里来问:“你们两个跟来做什么?”

“看热闹啊!”双棒回答得理所当然,“这么好顽的事,干嘛不去看?怎么,难道你还怕我们看不成?”

“杨怀启不是要给你们上课呢?你们就这么逃出来了?”张剑亭气结,“仔细关海沧知道了又罚你们蹲马步!”昨儿因为弄脏了他衣裳的事,关海沧罚小哥儿俩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张剑亭其实也挺过意不去的,然而见着这两个现在又大喇喇的胡跑,果然还是觉得平日罚得少了,“再顽出花样了,看他怎么罚你们!”

“我们的事,与你什么相干?才不要你管!”

“杨先生上午要替王家讲书,下午才是我们呢。我们自然不是逃了课的!”

张剑亭独自管不了那两个孩子,也就不再跟着怄气,自顾的随着农人走。

大队人马上了山,顿时觉得阴冷起来,树叶沙沙作响,青草还没全褪去露水,湿漉漉的缠着人腿脚。蜿蜒的林荫小道自树与树之间露出来,农人们在前带路,张剑亭紧跟着,还得不时回头看看,瞅瞅那对孩子有没有跟上来。

渐渐的,开始听见有水声。初时还没觉得怎样,越走听着越大。到了后来,只闻着湍急的水声咆哮着,震耳欲聋。张剑亭见着周围的农人张着嘴一开一合却没什么声音,才意识到他们的说话声都被水声盖下去了。又在小路上转了几转,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脚下就是一个深潭,幽绿幽绿的潭水,看不出深浅来,激荡的涟漪一片片的蔓延开去,打着好看的毂皱。那潭上面承接着瀑布,下面则流出去,成了河,自山上蜿蜒而下。那瀑布本来气势恢弘,供了那一道河出去的,自然也是水量极丰沛的。然而此时见着,却只垂下来有四丈宽,露出两旁光秃秃的深色岩壁来。那光滑的壁面各自伸展了两丈,才是绿意葱茏的山岩。那一大片岩面直上直下的,足有七八丈高,并没有半点可以教人攀爬的地方,怎么看也是上不去的。

张剑亭逆着瀑布去看,被白晃晃的水光眩了眼。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见着瀑布顶上冒出来的山石,却只能看见半截,估量着与瀑布跌水处有些距离,却不知道究竟是何处的。这般看大约是这些山石是在上游将水截住了,才致使瀑布变小,连河水的水量也减少了。难怪那些农人只能打水渠的主意。凭他们,是没法上到瀑布顶上去查看情况的,更遑论要将那些堵截水流的山石弄走了。

两村的农人们都站住了脚,仰着头望着那倾泻的瀑布,大张了嘴巴,被人抓住了脖子硬向上抻似的,全呆傻着。

关霆关霖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痴痴的看了半晌。

张剑亭来到瀑布旁边,伸手去摸了那光秃秃的岩壁,果然是湿的,估计平时都是瀑布盖着的。旁边的岩壁上则爬着藤蔓,自上面垂下来,竟似给山岩披了层绿衣。他有些皱眉,这事怕不好解决了,不知道要不要教关海沧和白明玉过来,一起参详。这么自下望上去,只隐约见着的山石就不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着实犯愁。然而他又赌气,想自己解决了,别再给白明玉小觑了,没事就讥笑他成事不足。

张剑亭还在犹豫着,却没注意关家双棒已经不见了。那小哥俩一合计,觉得还是叫自家爹和白姨来的好。尤其瞅着张剑亭皱眉的样子,就明白没那么容易了。

“张公子,您看,这要怎么办呐?”小飞爹一脸的愁苦。那水流被截成这样,供水是肯定不够的了。别说垠村想堵了他们的水渠争水,就是他们如果比垠村的人先发现情况,也是要干一样的事情的。

“我先上去看看,再做定夺。”张剑亭自挎囊里套出一条飞爪来,在手里掂了掂。他有许久不曾用这飞爪了。早年去江湖上走的时候,攀个城墙什么的倒是常用。后来回了家,哪里还用得着这东西?想不到竟还有用上的一天,倒是意外。

“上去?”小飞爹吓了一跳,“这要怎么上去?”那山崖直着就切下来似的,旁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上去的路了。就是想爬,那也是万万不成的,能教人扒着的地儿都没。

“我自有办法!”张剑亭傲然一笑。后退了两步,猛然提气掠起,一上三丈。眼见着力尽了,要掉下来,他足尖却又在山岩上一点,如此借力,再起了两丈。第二次又点了一下,这次只有一丈了。

底下的农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就见着人那么上去了,神奇得紧。忽然就见着那人似没了力,陡地掉了下来,吓得他们一片惊呼。

张剑亭却不慌不忙,抬手一抖,一道飞爪抛了出去,正抓在崖顶一棵树上,那力气未消,直带着绳子在树身上绕了几圈,牢牢的绑紧了。张剑亭却正可以借着那爪的力道拉住了身体,再借着臂力运劲,最后两丈也就腾上去了。

这一下可把两村的人吓得心惊胆颤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半天连呼吸都给忘了。天老爷哟,这可是太厉害了!莫不是要跟神仙似的了?眼见着张剑亭青玉色的衣裳在山崖顶上消失了,还没人缓过劲来呢。

小飞爹嘴巴张了半天合不拢。以前见着白明玉的轻功,就觉得厉害得不得了了,一下子能飘出去老远。可现在看这位县令公子,竟然好像比白明玉还能耐呢,那么高的山崖,人说上就上去了。正自发呆,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齐大哥,张公子呢?”

小飞爹一回头,就见着关海沧和白明玉被双棒给找来了:“海沧,张公子,上去了……”他还发着愣,没回过神呢。

“上去了?”白明玉蹙眉,仰头去看。那山崖陡峭,可不是容易的,扭头问关海沧,“我们也上去?”

“上去看看吧。”关海沧颔首。

白明玉就走到藤蔓那里,见着那藤蔓有两指粗细,使劲拽了一下,还承得住力的样子,也就有了数:“海沧,我先上去了。”说罢,拉着那藤蔓用力,脚下也跟着腾起。虽然没有张剑亭轻功好,然而借着藤蔓却可以保持着相当的速度攀爬,一点惊险也无的顺利上去了。

关海沧一直等到白明玉在山崖顶上站住了,才不再看她,失笑自语:“罢了,只我是最费事的了。”他没有张剑亭的轻功好,没法一跃三丈;又不似白明玉身子轻,那藤蔓是万万拉不动他的。如此,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于是转头却向着自家的孩子,“关霆关霖,短剑借我?”

双棒不知道爹要做什么,均是怔了一下,才将短剑递过去。那两柄短剑也不是凡物,特别给了小哥俩护身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关海沧接过两柄剑,笑着摇头:“当真是暴殄天物了。”言毕拔剑出鞘,一手执着一柄,将剑刺入山岩之中。臂上用力,就将自己提了上去。再抬高另外一条胳膊,仍是将剑插入山岩借力。关海沧竟是如此借着剑的力量一点点爬上去的。虽然速度比白明玉还慢些,却也并没有耗久,只一时也就登上去了。

白明玉等着关海沧上来,两个人才一起向着那堵塞水流的山石走过去。直待见了,竟是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二十五章 开河(上)

虽则是瀑布上游,水势看着却并不特别的紧,反而觉得迟缓。而这,全是因为无数的山石堆叠,堵截了水流的缘故。两岸地面距离那水面也都有着三四丈高,明显是比原本的水位降了下去许多的。自瀑布这边望过去,就见着水面上五六丈高的山石露着,几乎要赶上底下瀑布的高度了。山石的另外一端则全是咆哮的,仿佛蕴着怒火,如千军万马在冲撞,又似困兽在挣扎。

白明玉看见张剑亭立在山石顶上,垂着头向下看,那青色的背影竟显得那般瘦削单薄,惹得她不禁喊:“张剑亭!”然后,她就看见张剑亭回头,从那么高那么远的地方,给了她一个苦涩的笑,全不是平日见着的那个张扬傲气的张公子了。白明玉看见张剑亭张了张嘴,却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也许,他什么也没说,“张剑亭,下来!”白明玉怒斥着命令。那山石看着并不特别的稳当,上头瞅着就是湿滑的,一个错步跌下来可不是闹着顽的。

关海沧瞧了白明玉一眼,她眉头微蹙,那挑上去的眼角像是要立起来一样,恼着,却含着关心。那副模样,像极了原来在军营里头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叉着腰,呵斥着手底下的兵训练,只为了让他们上战场的时候,能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有多久她不曾这般模样了?似乎,自从,赐婚之后,她就变得沉默了。就是与他之间的调笑,也都更像是特别做出来的,带着压抑,那笑都透着忧伤。关海沧被太阳刺得合了下眼,绕过白明玉,到了山石的另外一边查看。

情况不妙。关海沧沉默如山。

滔滔流水愤怒的撞着山石,渴望将那禁锢了他们的东西冲开。犹如一只被关在了铁笼中的猛兽,一刻不停的嚎叫着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那铁笼,即使遍体鳞伤也绝不肯干休。只是,这一只被困住的,不是虎豹豺狼,而是更加激烈的长龙。白色的巨龙被拦住了路,便用自己的头拼命的挣。山石两边的落差足有三丈,那水被堵截积蓄着,飞溅的浪涛妄图夺路,却往往无功而返,摔在张剑亭的脚下。

“张公子,下来商议一下如何?”关海沧越过水声问。他觉得,若是张剑亭再不下来,白明玉就要上去拽人了。

轻风振动衣袂,那青玉的人已经站在了关海沧的身旁,一反平日的傲气,半声不吭。

白明玉从鼻子里哼了出来,舒了口气,也走近了那两个男人:“张公子,可有什么办法解决么?”清冷淡然的语气,却不难教人听出其中的讥讽。

张剑亭不语,整个人都有些蔫,竟然无视了白明玉那样的挑衅。他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两个人能够解决的了,就是想要逞强也是不能的。

一直看着张剑亭的关海沧却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张公子若有什么想法,何不说说?大家参详一番,或者能豁然开朗。”

然而张剑亭仍是没什么声气,一反常态的默然。

白明玉也诧异了一下,望了一眼关海沧。略思忖了,换了一付口气,傲慢的嘲笑:“张剑亭,有话快说!你来得比我们早,总不会一直都傻着什么都没想吧?也忒没用了些!”

张剑亭被白明玉刺得没好气。本来郁卒的心情一下子就掀翻了,他只觉得那女人简直不会好好说话,非要挑人刺才舒服么:“谁说什么都没想!只是想出来的主意,你们有办法实行么?”

“什么主意,说来听听!”白明玉见张剑亭回了些气,倒觉得轻松了,“既然张公子这般厉害,我倒是要聆听赐教了。”

“火药,你们有么?”张剑亭问。这东西,没准还真是那两个人能弄来的,“这可不是市面上就有的,官府管制极严。我爹只是小小的县令,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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