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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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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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没见苏灼灼,我撇撇嘴,此言语不就是告诉我不能提前开饭么,谁稀罕!
    我随曲徵出了瞿简的院落,长吁了一口气,他瞧了我一眼,淡道:“家师便是这个性子,你莫放在心上。”
    “你师父不是这个性子,是瞧我不顺眼。”我苦着脸道,曲徵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吩咐了伙计几句,便让我随着那人去梳洗整理一番,我亦觉得浑身难受,便乐颠颠的去了。瞿门只有苏灼灼一个女弟子,是以大多伙计都是男子,他思前想后,还是将我领进了曲徵的卧房,在他房中放了浴桶热水,备了干巾带上门,把屏风拉的死紧,就在门外守着。
    这小伙计瞧着我的眼神很是探究,一副想三八又不敢问的情状,我心下好笑,然洗着洗着,又被曲徵的房间引去了注意。陈列倒是简单,俱是古玩字画之类,床幔是青色的,归顺得一丝不乱,桌上有个香炉,里面却没有香,大约只是个摆设罢了。
    我看着看着,想到自己在曲徵的房中洗澡,不知为甚竟觉得脸热,便赶紧加快动作,穿了衣服将头发擦干。不多时只听那伙计在外面轻唤:“金姑娘,可洗好了吗?”
    我应了,他便推门进来,在桌上放了一盘点心:“这是曲公子吩咐的。”
    那点心摞得整齐,白色花底桃红点缀,竟是如意糕。我心中一动,只在苍雪山远远瞧了这东西一回,想不到曲徵便记下了。彼时我饿得狠了,竟一块接一块干掉了一盘,心中却很是荡漾,曲狐狸这货心思甚多,若动一点在泡妞上,大约没有哪个女人招架得住。
    然我复又觉得悲催,他大约还没动心思泡我,我便巴巴的自己上钩了……还有比我更二货的妹子咩!
    待头发干了,我用桃花簪挽了个素净的样式,刚推门出来便听有人唤了一声“曲弟妹”,正是许久不见的白翎枫,难得在瞿门有个熟人,我见了他便笑起来:“白三师兄,你可还好?”
    白翎枫亦笑得欢实:“好甚么,听闻你跟曲师弟掉了瀑布,师父震怒,连那桃源谷派来送信的人都给轰了出去,我们更是受了责骂,大伙儿心都吊着,便怕曲师弟就此再回不来。”
    “曲徵掉瀑布,骂你们又有甚用。”我撇嘴道:“这老……咳,瞿门主也忒糊涂了些。”
    “小点声。”白翎枫连忙向我使眼色:“师父虽严厉,待我们都是极好的。说起来曲师弟这番涉险,还不是因为那飞镖,做师兄的竟都未察觉,我在落霞镇见了你二人,更是分毫不知璞元真经之事……唉,当真惭愧。”
    我心说那倒还好,若是你们都知道了拦着曲徵不让他出来,我还有甚戏唱,早不知被俞家掳到哪去了。白翎枫又与我寒暄一阵,忽然神秘兮兮的问道:“曲弟妹,那璞元真经……当真给了我瞿门么?”
    我挠挠头,坚决执行“一切都推到曲徵身上”这一伟大策略:“这个……我既寻不到收镖之人,又与曲徵有了婚约,给了他自然便是给了瞿门。”
    不知为甚,白翎枫一副打了鸡血的神色,我忍不住出言询问,他立时激动道:“传说中的经文在自己师门,定教其它各派羡慕死了!搞不好以后师父可以传一招半式给我……”
    我心中腹诽,羡慕个球球,是个祸害还差不多。然我随着他经过大堂庭院,发现几乎所有瞿门弟子都是这般想的,到处都是对我探究的目光与对璞元真经兴奋的谈论。白翎枫与我在一起甚是昂首挺胸:“曲弟妹,这些家伙只听苏师妹讲了你与真经之事,却不知你已与曲师弟订下婚约……一会准教他们傻眼,你且瞧着。”
    看样子,这货对于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八卦很是得意。我抽了抽嘴角,却听大门处一阵喧闹,似是有人回来了。
    曲徵亦站在大门不远处,换了一身锦灰镶银的裘袍,头发还湿漉漉的垂在腰际,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眸若寒潭眉似远山,仿佛有光散发出来,直教我看得心中禽兽乱窜。
    白翎枫大步走上前去:“曲师弟,伤处可还好罢?”
    “伤处已无碍。”曲徵弯起嘴角:“多谢白三师兄借房间与我沐浴。”
    “好说好说。”白翎枫嘿嘿一笑:“自家兄弟客气甚么。”
    原来他把房间腾给我,自己便去别人的房间洗了。我面上一热,正想与他打个招呼,忽听不远处一声娇喝,便见一个桃色的影子火速飞了来,直直撞进曲徵怀里,还夹杂着抽泣声,我愣了愣,这才看清眼前女子是苏灼灼。
    “公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扬起脸,泪容真若梨花带雨,那眼睛那眉尖,那红唇那贝齿,连我一个母的瞧着都心旌神驰:“我听说你受了伤?可好了?还疼么?你答应我,以后再别抛下我一个人了!”
    曲徵还未回答,我瞧着苏灼灼环在他腰间两只胳膊,瞬间觉得碍眼得很,说话便说话,搂这么紧作甚?然未等我说些甚么,忽然旁里走过一人拉起我的手,亦是梨花带雨道:“金姑娘……你无事真的太好了。”
    我目瞪口呆,俞兮挂着一副真切的面容继续道:“若不是当时我脱了力……怎会让你掉下去,曲公子亦不会为救你受伤……”
    ……
    这妹子当真该去做戏子,演技忒完美了啊!
    我顿了顿,反手握住俞兮的手,嘴边弯起一抹笑:“俞姐姐言重了,当日密道中和瀑布边的恩情,我当铭记于心,此生永不敢忘。”
    俞兮睫毛颤了颤,眼中情切不减,丝毫不动声色。
    我心下冷笑,在镖局做了三年的下人,有些脾气亦磨得平和了,但若说我这泥人土性子中还有甚缺点,两个字便是记仇,三个字便是很记仇,十个字便是非常十分极特别的记仇。
    莫非她觉得我金百万出身卑微,便可肆意欺辱,却不敢去寻她的晦气么?
    ☆、27赏月
    曲徵归来,瞿门大举设宴,晋安颜与俞兮均为座上宾。
    至于苏灼灼,她一直粘在曲徵身畔,直到快进内门了才瞧了我一眼,挑了柳叶眉道:“噢……你也还活着。”
    ……
    语气不要太失望啊!我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命硬。”
    苏灼灼不理我,美目转向曲徵,笑颜如花道:“公子你瞧,命硬克夫的,不如把那婚约……”
    “他命也硬啊。”我立时插言:“大家硬到一处去,般配得紧般配得紧。”
    曲徵莞尔一笑,苏灼灼飞来一个眼刀,我亦飞了一个回去,然眼睛没人家的大,瞪起来也不够煽情。
    瞿简入座,便可开席了。我本来想坐在曲徵身边,奈何晋安颜觉着自己离瞿简太近有些紧张,生生把我拉了去,于是我只能看着苏灼灼和俞兮一边一个将曲徵夹在中间,默默在心里咬手绢。
    以俞兮之心计,眼下定然不会让苏灼灼察觉自己喜欢曲徵,是以她虽坐了曲徵旁边,亦是几番推脱。苏灼灼半点也没怀疑,大约觉得俞兮坐了那里便可阻了我坐过来,神色颇为满意。
    曲徵悠然端着茶杯,一副事不关己的情状。我虽吃了盘如意糕,但对正常的晚膳仍然充满期待,是以只是昂着脑袋等开饭,对其余人等好奇的目光一概无视。
    饭菜相继端了上来,这一全门宴席,少说也有上百人了,我登时对瞿门的厨子生出了滔滔河水般绵延不绝的敬仰之情,如此大的菜量,做得用不用心,内行人一瞧便知。
    瞿简微微抬手,他右手边的一个黄衫男子便说起了场面话,无非便是感谢晋安颜大恩大德云云,顺带将近日一直在瞿门帮着寻人的俞兮也赞扬了一番,我却不知此人是谁,便推了推旁边的白翎枫,他小声与我介绍:“师父入室弟子有七,这是大师兄冯彦,那是二师兄……苏师妹排第六,曲师弟最晚进门,为七。”
    大约是我这番交头接耳的动作太过鬼祟,霎时便吸引了冯彦的目光,他生了一张长脸,倒也算得仪表堂堂,但若摆在曲徵身畔,那便瞬间路人了。
    “冯某失礼。”他微微向我点头致意:“这位便是金氏镖局的金姑娘罢。”
    我矜持的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一副小媳妇儿模样。冯彦还未及再说甚么,便听白翎枫卖关子道:“大师兄,你可知金姑娘为甚来此么?”
    宴席一时寂静下来,无数双眼睛落在我二人身上,看样子白翎枫一直在等这个时刻,他咳了咳嗓子正欲发言,便见曲徵轻轻放了茶杯,淡道:“这位金姑娘已与我订下婚约,亦算瞿门之人了。”
    席间顿时鸦雀无声。
    只瞧着身畔这几位师兄的反应,大约便可纵观全局。冯彦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苏灼灼;他旁边的二师兄更是直接瞧着我蹙起眉来;白翎枫垂着脑袋,对于没有亲口说出这桩八卦极其失望;四师兄张着嘴巴,像是这辈子也合不上了;五师兄一副“你在开玩喜”的表情笑了起来,且愈笑愈厉害……苏灼灼只盯着我牙齿磨得咯咯响,瞿简冷哼一声,大概表示不屑。
    ……
    我很淡定的起身施礼:“见过各位师兄。”
    这些货们便算再震惊,到底也是涵养极好的瞿门弟子,便一一起身与我回了礼,连苏灼灼都瞪了我一眼,于是我发觉最不客气的,就是瞿简这老头儿。
    然我很快便发现为何瞿简这般不喜我了。
    他一口一个灼儿,目光中满是慈爱,连连叫曲徵为苏灼灼夹菜,那温情似乎将周身清冷都褪了几分。师兄弟们似是见怪不怪,想也知道瞿简宠爱苏灼灼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已习惯。我几乎能瞧见这老头儿心中的腹诽:美貌的养女是心头肉,更美貌的弟子是私心偏爱,这俩自然是天造的一对儿地设的一双,谁知忽然有不知哪跑出来的女人掺一脚真是煞风景啊煞风景……
    我脑中想得毫无边际,面上却忍不住艳羡起来,连嘴里的食物都渐渐失去了滋味。同是没爹没娘的,为甚就不同命呢,不但是天下第一美人,还有一个这么威风又疼爱自己的师父……
    这般愣了一会,抬眼却撞了曲徵的目光,大约我这点心思全落入了他眼中。便见曲徵垂下眼睫,忽然放下了筷子,弯起嘴角道:“师父、各位师兄弟慢用。”
    他站起身来,并未看我,似是随口而出一般道了一句:“百万,你过来。”
    我于他这种唤小猫的口气已是熟得不能再熟,当下“噢”了一声,脑中还未反应,身体却自己站起来乖乖跟了便走。
    曲徵走得不快,我随着他去了一处紧靠里的院子,回廊建在荷花池上,这个季节早已没了荷花,然格局雅致,另有一份冬日清幽。
    他径自走到池塘正中的亭台间,半晌没有言语。
    我站在一旁不明所以,心里觉得两个人杵在这里有点冒傻气。然在慕秋的艳本中,花前月下却是男女私会的好景致,此刻虽没有花,但月色朦胧,落在曲徵发间仿佛镀了一层白霜,微风低拂似有仙气,好看得很。
    可是艳本中的私会不是两个人傻站着甚么都不干吧!我脑中转了几转,隐约记起了几个片段来。
    好像有一本《书生小姐》,讲的是在花前月下,书生先吟了几首酸诗表示了对小姐的爱慕之意,随后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然后就被小姐她爹发现了。
    当时慕秋看完大发雷霆,只骂那个写书的没有操守,亲都没亲上算个甚的艳本。鉴于我肚子里没有几两墨水,这个方案被最先否决。
    另一本大约叫《乡野艳遇》,讲的是在花前月下,一男子在路边调戏了一个陌生女子,男子伸手挑起女子的下颚,道:美人,来香一个。
    此艳本被慕秋赞赏了文笔。我先试想了下自己挑起曲徵下巴这个场景,不知为甚背后炸起了一片汗毛,再次否决。
    最后一本有印象的是《俏嫂嫂》,讲的是在花前月下,英俊王爷与他的皇嫂衣衫渐褪,继而翻云覆雨娇喘低吟嗯嗯哎哎……的故事。
    这一本是慕秋的最爱。于是便在我默默回忆到皇嫂解开了王爷的腰带时,曲徵忽然侧目,淡淡向我看来。
    ……
    这货会知道我在想甚么的!
    我立刻装作一副“月色真美啊”的表情,努力在心中驱除杂念。
    月亮挺好……“嗯王爷不要”……夜空也很安静……“嫂嫂想煞本王了”……快想月亮……“别碰人家那里”……快想你娘亲的月亮啊……“嗯啊嗯啊啊”……
    曲徵望着我诡秘莫名变幻不定的表情,嘴角弯起一抹笑:“你在想甚么?”
    我胸口一疼,只觉他这笑似是把我看穿了,便尴尬的挠挠头,别开目光道:“在想……嗯……在想你为甚叫我出来。”
    心中长吁口气,依曲徵的性子,他叫我出来总不会真的看月亮吧,定是有事情要说,我这问得也算正常。
    他望着我,眉目与星辉相映,薄唇微启道:“赏月。”
    ……
    我瞪了眼睛道:“你是不是吃了甚么坏东西?”
    曲徵弯起嘴角别过头去:“我说笑的。”
    ……
    好冷。
    我被他难得的幽默感震慑了:一点都不好笑……
    “俞姑娘来此,你却不觉得奇怪么?”
    原来他是想说这个。我心思转了转,沉吟道:“俞兮大约只是想确信我死没死……或者……”
    我的语气陡然酸起来:“她心系于你,你不是早知道了么,来此亦不奇怪。”
    曲徵不答,只是垂目沉思。我不知为甚,便像喝了一整坛陈年老醋,语气越来越酸:“还有你的苏师姐,心系你的姑娘还真不少哇……她扑过来你便任由她抱着,她揶揄我你也装听不见,让你夹菜你还当真就给她夹了……”
    我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此时嘴脸有些难看,便慢慢住了口,只是心中还有半缸醋在晃荡。曲徵瞧了我一眼,顿了顿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不满道:“你笑甚。”
    他踱了几步,缓缓凑近我身畔来,低声道:“百万可是在吃醋么。”
    “当然没有。”我抿了唇角嘴硬:“身为你未来的娘子,只是不希望你招惹太多桃花。”
    曲徵低声一笑:“卿不知,以桃花挡桃花,方为上策。”
    我冷哼一声,又欺负我听不懂文绉绉的话了是不是,甚么以桃花挡桃花,一朵苏灼灼一朵俞兮,都很凶残,挡得住咩!
    “百万可还记得,俞姑娘想加害于你,是从甚么时候起?”
    “密道。”我脱口而出,继而脑中忽然有些片段闪过,自己沉吟半晌顿了顿,蓦地便反应过来。
    婚礼日前,俞兮还劝苏灼灼不要对我动粗,恐怕那时她心中的情敌还是自己的好姐妹。而我在密道醒过之后走向曲徵,故意上演了一番肉麻的说辞,难道……难道俞兮忽然对我起了心思,便是听信了那番说辞么!
    这么说,以桃花挡桃花,便是要以苏灼灼挡俞兮?目的是……是为了护着我?
    夜月半圆,风静云垂。
    我瞧着曲徵,一双乌黑眼瞳如同落了薄薄的碎雪,有种摄人心魄的幽暗。此人事事不动声色,谋略城府极深,行事利落无情,甚至连这几次三番的回护,怕是也没多少情意在的,他既说了要的是璞元真经,我其实最清楚不过。
    可是却忍不住淡淡的欢喜起来。
    那种感觉很奇异,无关倾慕,无关真心,只像在心中生了个暖炉,沉甸甸的熨帖着不安。我亦不知是自己是怎么了,从前只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经历了密道追杀瀑布生死,反倒对许多事情看得开了。明明我还是那个普通的我,境地依旧是如此糟糕的境地……
    可是那又怎样。
    大约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曲徵在一起时日长了,多少也沾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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