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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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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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非大喜,黑白无常客亦松了口气,御临风一改阴沉之态,饶有兴致的与俞兮攀谈。屋内气氛终于热闹了些,如若俞家桃源谷黑白无常客联手,这厢对抗九重幽宫便并非不可能了。
    然俞兮这番忽然折返的作为,颇是奇怪。她方才回房寻东西,也未说是甚么,便是真的落了东西,差个下人来便好了,实是没有必要亲力亲为。
    如此这般,抛却九重幽宫的事情不谈,她回来的目的是甚么?
    我端了两杯茶出了院落,递了一杯给曲徵,曲徵将茶凑近唇畔,顿了顿,轻道:“这俞家二小姐,有些问题。”
    我深有同感,颔首饮了茶,便见他目光流转,掠过我端茶的手,复而笑了笑。
    “这茶水,亦有些问题。”
    ……
    噗,我喷了半口茶水,抖抖索索指着他,曲狐狸你娘亲的茶水有问题便不会先说么非要等我喝了一口以后才慢悠悠的说出来想谋害亲妇咩!
    眼前愈发虚幻,我向前栽了一步,又退了两步,意识便向黑暗中堕去。
    ☆、15密道
    大约是气息过于寒冷,我浑身一麻,忽地便清醒了。
    放眼一片黑暗,周遭有些潮湿,我喘着气,觉着自己似乎处在一个不甚开阔之所,便试探着向旁边摸去,轻声唤道:“曲徵?”
    “金姑娘,你无碍罢?”
    这声音毫无预兆,忽地在耳畔响起,我骇得一抖,半晌才辨出说话的人是俞兮,定了定心神问道:“我……我们怎在此处……”
    “九重幽宫极是卑鄙,想那血月听闻我几方联手,便在桃源谷四处暗中浇了火油,妄图将我们烧死在屋中。”
    “那茶水……”
    “茶水定是下了药,但方才我几人商讨,这却不像是九重幽宫所为。若血月真有能耐下药,何不直接下毒药,或是趁我们昏睡一刀结果了,反而费力将谷中人悉数药昏……”俞兮缓缓道:“御伯伯功力深厚最早醒来,然后是黑白无常二位侠客,他们发觉退路被火势截断,便将我们搬到密道中来。”
    此时我双目适应了黑暗,隐约瞧见曲徵昏坐在我不远的地方,似是还没有醒。他旁边站了一人,看身形像是御临风。
    御非几人不在,我亦没有费心去问,只是揉了揉酸痛的身子,挪了地方伸手去推曲徵。
    这货根本没喝茶水,会晕才有鬼,差不多便好了罢,再装下去很可疑啊!
    “金姑娘。”俞兮却阻了我的手,柔声道:“曲公子半路习武,比不得我们练家子,你便让他多歇歇罢。”
    我还未吭声,便听御临风插言道:“俞姑娘当真善解人意,温柔贤淑。”
    俞兮似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这半日品茶就让他二人品出了火花来?我可是跟慕秋打了包票,没有人能勾去她夫君的!
    “咳咳。”我咳嗽两声:“御公子,我倒觉得你夫人更加善解人意,温柔娴淑。”
    诚然,慕秋与这两个词压根沾不上边儿,但好歹提醒他已有家室。御临风不睬我,身畔却有响动,原是曲徵醒了。
    我还未开口,便见俞兮抢先一步靠近了,关切道:“曲公子,可有不适?要喝水么?我去拿些来。”
    ……
    妹子,我醒的时候怎不见你这般殷勤?
    曲徵弯起嘴角:“不敢劳烦俞姑娘。”
    俞兮仿佛有些失望,曲徵转向我,微微眨了眼。我当即领悟,茶水下了药,如果不中计反而惹人怀疑,想来曲徵装晕之时已明了始末,我只需制造个空当问他便好,当下堆出一副情深意重的面容:“你终于醒了,徵,可知我有多担心你么?”
    “百万莫怕,”他亦很上道的深情款款道:“我如何舍得让你为我担忧。”
    我背心一麻,硬着头皮道:“我便是忍不住要为你担忧,谁让我心中……”
    “你若这般,我宁愿从未……”
    “不,不,若不与你一起,此生又有何乐趣!”
    ……
    衣衫响动,御临风已然受不住,被我们恶心跑了。可惜俞兮还在一旁站着,黑暗中表情看不真切,这妹子,忒没眼力价。
    这密道一派漆黑,四下也积了不少的灰,像是很久没人下来过了。我三人循着御临风的脚步声,拐了几个弯,便到了一处稍微宽敞些的地方,墙上开了一个方正的洞,砖片挪在一旁,似是一个不到半人高的暗门。
    我正待弯腰钻进去,便见白妗妗钻了出来,手中携着一支火把和几柄长剑,见了我道:“百万醒了,可有大碍?”
    她眼中关切,就像娘亲一般,我心中一暖,使劲摇了摇头。白妗妗微微一笑,递过长剑:“这是御谷主暗藏的兵器,你们拿着好防身。”
    乌珏与御非继而钻出,二人似是已经商讨完毕,面上不见惊慌。俞兮轻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御伯伯且宽心,我俞家定助你讨伐魔教!”
    御非沉沉道:“事到如今,怕是连累诸位了,好在我御家祖上留下这条密道,我亦多年不曾入内,许多机关已然生疏。大伙儿小心些,拿了兵器,我们先行出去,再从长计议。”
    众人没有异议,幸得御非匆忙之余带了些他房中的糕点和水。白妗妗分了每人几块糕点和一个水袋。众人都没心思吃,曲徵只瞧了一眼,便将他那份给了我。我正胃虚着,当下欢喜的接过来,使劲咬了一口。
    ……
    我的牙还在么。
    曲徵淡淡侧目,随即敛了眸光,嘴角抿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登时反应过来他这番大方的举动实是居心不良,当下按捺火气把糕点包了包放在袖中,准备待他肚饿时再拿出来……馋死这货。
    我一时走神,便见前面几人已走得远了些,连忙赶上去,御非正仔细端详石门畔的一块凸起,嘱咐道:“此机关一旦碰触,附近石门便会落下,大家小心。”
    密道初始还算宽敞,但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愈发的狭窄了。后时已不容两人并肩,我跟在俞兮身后,只觉御非手中的火光微弱得很了,心下不由有些急躁。
    忽地前面一顿,我险些撞上俞兮的后背,便听御非轻声道:“噤声。”
    我是甚么都未听出,却见其余几人面色不对,白妗妗与乌珏相视一眼,默默的对了下口型,我定睛看去,他二人似是在说:有人。
    身后登时起了一排鸡皮疙瘩,我忍不住想向曲徵身畔靠靠,这隐蔽的密道内,除了我们,怎会有其他人?那究竟是人……还是鬼?
    正惊疑不定间,身后石门忽然响动,我还未回过神,便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霎时摔到了石门另一侧。
    若是这么个黑暗狭窄的地方只剩自己一人,远处还有个不知是人是鬼是敌是友的追兵……这一下只摔得我魂飞天外,数个念头只在一瞬间,便赶紧挣扎着爬起,不料有个影子忽地撞过来,再次将我刮倒在地,这么一耽搁,此时石门已经落下大半,断断冲不过去了。
    慌乱间,我越过那人,手脚并用向前爬去,急急唤道:“曲——”
    一柄长剑斜斜刺出,暂缓了石门的落势。我趴在地上,借着火光跳跃,瞧见狭窄的密道中,其余几人正努力挤回,曲徵握着长剑,正欲来拉我,俞兮却身子一顿,软倒在曲徵怀里。
    ……
    这晕得也忒是时候了啊!
    曲徵右臂伸出顺势揽了她,手中剑便失了力道,石门登时狠狠落下。将那剑身压成了废铁。
    周遭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我呆了呆,赶紧爬起使劲捶了捶那石门,吼道:“曲徵!乌大侠!御谷主!快救救我啊!”
    可惜除了手疼之外,这石门隔音竟如此之好,我半天听不见那边的回应,心中愈发焦急,生怕他们将我丢在此处不管,只喊得愈发声嘶力竭。
    正急着,一个声音突兀的道:“别喊了,吵得很。”
    我猛地回头,差点扭到脖子,险些忘了还有个撞倒我的人在此处,听这声音是……御临风?
    这时有个人在身畔,总好过自己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冲着他的方向喜道:“御公子,有你在就好啦,你定是知道怎样出去的。”
    御临风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这紧要关头还深沉个甚?我继而堆笑:“说起来御公子与我家小姐成了婚,咱们多少也算是自己人……这里如此狭窄,站着多不爽利,不如我们赶紧……”
    “出去又如何?”他忽然打断我道:“这次推了你,下次未必只是推你这般简单。”
    我心下咯噔一声,试探的道:“你……你瞧见了?”
    他不答,只听衣衫摩挲,似是有人凑近,我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后背抵住了石门:“是谁?”
    “你说呢?”他站在我身前道:“方才是谁阻了他人救你,便是谁了。”
    我心中虽隐隐有些预感,但当真知道是俞兮推我之时,不免仍然觉得困惑,这样做,于她有何好处?
    但眼下想这些也无甚用处,我继续堆出一抹笑,也不管御临风能否瞧见,与他套近乎道:“连御公子也被推了过来,不知俞姑娘她——”
    “推我的,却不是她。”御临风的声音携了一丝冷气:“金姑娘,你的未婚夫婿,待你当真好得很啊。”
    这副腔调,不禁让我想起他拿着那帕子阴恻恻的样子。登时咽了下口水,所谓祸不单行,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情状。
    “御公子大概是瞧错了。”我继而堆笑:“曲徵他救我尚且不急,怎有功夫去推……”
    “便是救你不急,才要将我推过来。”御临风冷笑:“当时我身畔并无旁人,能将我一把推倒,俞兮的功夫还不成。”
    我恍然大悟,御临风与我一处,便算这边有天大的危险,御非也定不会留下他亲生独子不管不顾。不过转瞬的功夫,曲徵竟能思及此处,当真不负曲狐狸的美称。
    一颗心装回肚子里,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猛然想起密道有其他人,复又紧张起来:“御、御公子,方才御谷主说……”
    “确有脚步声靠近,现下只怕快到这里了。”御临风冷哼一声:“你怕不怕?”
    我老实的点头道:“怕。”
    ……
    大约御临风是想嘲我一嘲,然我这般坦白,他又不知该如何下口。是以沉默了半晌,便听衣衫摩挲之声,我赶紧追上前几步,揪住他的袖襟。
    御临风甩了一下没甩开,冷道:“你这般拽着,我如何走路?”
    不甩手臂一样可以走好咩?!最多姿势诡异一些。我尴尬的咳了一声,还未说甚么,便感觉他往我手中递了一段布:“你若害怕,便执这个罢。”
    我赶紧捉住,心中对他有些改观。但依着这布条的走向,我觉着我死命握在手中的东西,大约应该是他的……腰带。
    慕秋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要捏着你家夫君腰带的!实在是形势所迫啊形势所迫!
    这般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密道愈发宽敞,我心下忐忑,如此往回走,不是与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儿直接撞上?
    但数次话到了嘴边,就是问不出口去,御临风走得稳健,我就怕到头来他把我往前一推就此跑路,那就阿弥陀佛了。
    他走着走着,忽然一顿,我险些一头撞上他的背襟,还未出声去询,便见一片温暖的火光燃起,御临风举着一支火把,转过身来。
    此时有些光亮,心中便踏实几分。我眯着眼睛适应了火光,喜道:“有了火把,便好出去了……”
    御临风收起火折,抬眼看我:“谁说我要出去?”
    我一怔:“那你走这许久……”
    “不过想起这里有个折了的火把。”他冷冷一笑:“出去的路,我怎知道。”
    ……
    虽御夫人待人和善,但我仍然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了她。
    ☆、16逃离
    火光跳跃,在这阴森的密道中显得十分微弱。
    御临风将那火把固定在一旁,斜斜倚坐在墙边,面目隐藏在阴影中。我抱膝坐在他不远的地方,眯着眼睛盯着火光,渐渐的有些恍惚。
    沉默像是浸入了四下的气息,将人牢牢圈禁。
    他似是从怀中掏出了甚么,摊在手中,望得十分专注。我瞄到了那帕子上的翠竹,一直以来困扰我的诸多疑问纷纷涌出,再也按捺不住,便试探的道:“总瞧你拿着这帕子……不知有甚缘故?”
    ……
    半晌冷场。
    我默默的缩回去,不说就不说呗,出个声会死咩。正腹诽间,便听旁边传来一声清浅的叹息。我讶然的抬目瞧去,便见御临风睁着微灰的眼眸,映着微弱的火光,一双眉低低舒展,却是一副我从未见过的情深模样。
    “这方帕子,是我一个故人之物。”
    他声音淡淡,却似携了无尽的温柔。我一时怔了,许久才呆呆接口:“那故人……现在何方?”
    御临风垂了双目,淡道:“我亦不知,她离开很久了。“
    我缓过神来,追问道:“那你如今……是很想念她了?”
    他未答,眼中柔情昭然若揭。我勃然大怒,甚至忘了他思念那人很可能与我过去有些关系,蹭地站起身子:“好个负心薄幸的御少谷主!若是已有心上之人,你何必又去招惹了慕秋!”
    御临风冷哼一声:“父母之命,难道金慕秋不是从了黑白无常客的意思么?”
    我抬了声音道:“若不是因为在靖边镇外遇上了你,慕秋才不稀罕你这劳什子的桃源谷!”
    “你若觉得替金慕秋委屈,便向我爹与乌珏说去,与我叫嚣又有何用?”
    “你……”我一时语塞,只瞧着他这英俊副模样说不出的惹人讨厌,伸出手欲夺那方翠竹帕子。我本来只是盛怒之余吓他一吓,却不料他半分没有防备,竟真的教我将那帕子一把扯过,且顺势便要丢向火把。
    霎时间,御临风的脸色十分骇人。他一脚踢倒火把,一室昏黄转瞬便归于漆黑。只听他趴在地上来回摩挲,呼吸也十分粗拙,嘴里喃喃着“帕子”几字,诡异之余竟有几分可怜。
    我被这漆黑一激,登时反应过来,帕子在我手中当然没有真的丢出去,一扯上慕秋便容易冲动,这时激怒御临风,我当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御公子,咳咳,这个……”我讨好的道:“气氛沉闷开个玩喜,帕子在我这……”
    话音刚落,便觉一股大力将我狠狠推倒在地,御临风欺身上前,将我双手扭在胸口牢牢制住,贴近我的耳畔道:“你若再碰它,我便剁了你的爪子。”
    这言语虽凶狠,我却仍然忍不住指出:“我这是手,鸡那才是爪子。”
    ……
    我觉着御临风手一颤,大约被我气得不轻,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赶紧堆笑:“开个玩喜开个玩喜,御公子大人大量……”
    他复又凑近,正欲张口说话,便听头顶上有个妖娆的声音道:“桃源谷大难临头,难为二位还有兴致风流快活。”
    我的手腕都快被捏断了,哪里像是风流快活的样子!然复又一想,他这般将我压在地上,男上女下,的确不大成体统。
    ……可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咩!
    我还未来得及惊呼有人,便听御临风回身推出一掌,有股香风从我身旁掠过,携着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只是在这漆黑的密道中,非但不显得悦耳,只透出了十足十的阴森。
    霎时间,我想起九重幽宫血雨腥风的诸多传闻,又想起那淳朴而无辜的靖越山村寨,恐惧与愤怒交织汹涌,竟呆呆躺在那里没有动作。御临风一把将我揪起,咬着嘴唇低声道:“帕子拿来。”
    强敌便在近旁,这货对我的帕子倒是执着得紧,我还未作反应,便听有刀剑破空声直直袭来,而御临风只专注的揪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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