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伤?”雁衡阳惊讶地摸向自己的面颊,左脸的地方有条五公分长突起的皮肉,
32、第三十二章 。。。
或许是由于太过紧张而令她忽略伤口的疼痛。
“你现在就是个毁容的丑八怪,我肯做你是对你的恩赐,你别把自己当美女看。”男人不留情地嘲讽。
“滚开。”雁衡阳忽然骂道,推开他想要挣扎起来。
这却惹恼了那男人,伸出蒲扇大小的手给了她狠狠地几记耳光,大骂道:“臭婊|子你算什么货色,老子饥不择食都不嫌弃你是丑八怪,你敢跟老子吼,是不是活腻了。”
鲜血从没有愈合的伤口溢了出来,将脖颈下的枕头浸得湿漉漉地,潮湿的空气里腥味浓重。
“放开我。”她大喊道,瘦弱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挣扎奋起。
但这却无忌于事,男人强壮得只须一只手便能让她的双手不能动弹。粗糙质量的囚衣在男人的大手下很快被撕扯得四分五裂,那具美丽雪白的身体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灯光下。男人怔怔地瞧着她的身体,肥厚的手指触摸她光滑的肌肤。
“妈的,真好的皮肤,一定是大家小姐。嗯,还是做活人带劲,越挣扎我越喜欢。”
掩饰不住的情|欲从男人的眼中发出,他如恶虎扑食之势咬住了那高耸挺立的乳峰,把它含在嘴里揉捻撕咬。雁衡阳不断地挣扎扭动身体,这却更激发了男人的兽|欲,他恨不得马上将身下的女人据为己有,将她狠狠地揉搓进自己的身体。
男人一边捏着她的胸脯,一面去解自己的裤子。身下已经胀得硬梆梆地难受,只有进入女人的身体才能缓解。
雁衡阳几乎要被男人臭烘烘的嘴巴给熏昏过去,但她强忍着使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眼角在床的四周掠过,似乎在床头的地方放着一只红色的梅花钳子。
梦境中亡命般的撕杀如铁锤般击打着生疼的脑袋。
她的手试着往那里伸过去。
男人并没看见,他的整个心都在身下的裸体女人上,那么美丽的身体,雪白的胸脯,笔直修长的腿,他享受着手指掠过光滑细腻的肌肤产生的快感。
他得到了一个宝贝。
男人趴在柔软的身体上,试图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女人明显失去了力气,双腿轻易地便分开,他狞笑着伸出粗糙的大手摸向那里,然后身体挺起向前。
那只红色的梅花钳子就在此时不差分毫地插|进了他的右眼中,阻止了他身体前进的趋势。雁衡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趴在身上痛苦呻吟的男人,如一条鲜活的鲤鱼般直跃到床下。
男人大声地喊叫,手握着插在眼睛中的梅花钳子,他想着要拔|出来却惧怕疼痛。他用那只完好的左眼仇恨地瞪视雁衡阳,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才好。他瞪视着,右眼中流出的血弥漫了整只手臂,忽然冲到墙壁前将上面的砍刀给拔了下来,叫嚣着向雁衡阳冲
32、第三十二章 。。。
过来。
雁衡阳眼疾手快地拾起一把小凳子扔了过去,然后奔到墙边抢过一把铁棒横在胸前,男人手中锃亮的砍刀晃动着耀眼的寒光挥下,只听碰的一声那把刀便被打出个手指粗的缺口。雁衡阳手上的铁棒重过砍刀,自然占了不少便宜,或许对于求生的强烈意识,她出手也决不留情,挥起的铁棒在砍刀还没举起前便落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血流迸发,那肥壮的身躯闷哼一声便死猪般倒下来。
雁衡阳来不及去检查男人是死是活,急忙地从地上拾起自己的囚衣穿上,但是那些衣服已经不足以遮蔽身体,她只得把肮脏的床单裹到了身体上,再不迟疑打开门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外面风疾雨骤,如放肆的大手般将她身上的床单掀开,露出里面两条晶莹修长的腿。她赤着脚在雨地中奔跑,不辨方向,事实也没方向可辨。
脚底也似乎被路上的碎石给硌破,咝咝的疼痛抽出,但现在还是喊痛的时候。连生命都无法保证的时候,喊痛是件太奢侈的事情。
要活下去。
这才是最重要的。
雷声轰鸣,深黑色的夜空中火蛇般的闪电蜿蜒,出其不意地砸在前面的一棵老槐树上,霎时那棵树便被劈开成两半。
雁衡阳心有余悸地庆幸没有过去躲雨,如果还晚上那两分种,恐怕自己就像这棵树被劈成两半。
继续没命地奔跑,只有这样奔跑才能驱赶初春深夜中的寒气,才不会倒下去。她清晰地知道,如果倒下去自己再没有站起的可能。
前面有幢幢房屋的影子,好像是个村庄。
雁衡阳站在村庄最外面的一间屋的房檐下避雨。雨水沿着发丝滑进干枯的嘴唇,她拼命地吞咽,似乎这样才能让起伏的心口从紧张和慌乱中平静下来。
从木质的门缝里传出小孩子的哭声,接着有女人哄小孩的声音,但没一会却又消失。
吱——
门突然被打开,明亮的光线洇进雨中,坑坑洼洼的积水的地面映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
“有小偷。”男人暴吼着。
雁衡阳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扭住手臂,失去手臂控制的床单就从身上滑下来,露出里面几处雪白的肌肤。男人脸孔一红赶紧松开手,雁衡阳忙蹲□拾起床单裹在身体上。
屋里又出来一个女人,只听她惊讶地道:“雁小姐,是你。”
雁衡阳诧异地抬起头,面前掌灯的女人竟然是林小花,还有旁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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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林小花轻声地掩好房门,端起一盆破烂泥泞的衣服走到堂屋,二川忙走上前问道:“雁小姐,她现在怎样。”
她伸出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便拉着二川到厨房。厨房灶膛的火还没有熄灭,零星的火苗窜着。灶上放着一口大铁锅,灰白的烟雾沿着没有盖紧密的锅沿一圈圈地腾起,厨房里暖融融地。
“她刚刚睡着,估计累坏了。二川,你快把这衣服扔进灶里烧掉,被人发现不好。”
塑料盆里装的是雁衡阳换下来的囚衣,二川顺从地接过去,先在灶里塞了一只草靶子,嘴对着灶口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蓝色的火焰从草靶下窜出,没几秒那只草靶完全燃烧起来,二川这才将衣物送进灶口。
“二川,这件事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就是咱爹娘都不能说,不然雁小姐就会被抓走。”林小花刻意叮嘱。
“我知道,老婆。”二川憨厚地笑道。
“她现在睡得可真香,肯定很久没怎么好好睡过,也难怪这年轻就遭了这多罪。”林小花叹息。
雁衡阳出事的新闻还是听当时生产的医院护士所说,当时林小花就急得不行,因为自己刚动过手术身体行动不便,便让着二川前去打听。二人也曾去过看守所想要探望雁衡阳,但是那里又岂是他们随意进入的地方,白白冤枉地来了几次,结果连看守所的大门都没迈入。
回到乡下后消息也不灵通,加上小孩子要照顾便一时顾不上雁衡阳的事,想着再过段时间再去城里瞧瞧,哪知就在自家的屋檐下见到了他们挂念的恩人。
林小花激动地想要把雁衡阳藏在家中,好好地报答她。
“老婆很晚了,我们也该睡。”二川握着她的手,善良的老婆很想让他疼爱。
灶膛里的火苗终于熄灭,化成一缕黑烟湮灭无形。
绵绵不停的春雨终于远去,窗外的天空一片湛净的蓝,阳光在窗边有了些暖意。天气预报说此后将有大半个月的晴好天气,温度一路持升,适宜外出郊游。
姜琳坐在椅子上看电脑中播放的碟片,从昨晚到现在她看了不下十遍,楚偕生病昏迷的事在公司内是保密阶段,对外只是宣说出差,当然知晓此事的大概也只有公司的财务总监李化雄。
李化雄对楚偕颇为关心,这两天差点急得上火,恨不把自己老婆也给赶到医院来照看,最后好歹被姜琳劝了回去。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少比较好,嘴巴多了就不牢靠。
姜琳和楚偕认识了三四年,她原本是J市市委书记的秘书,因为工作的关系和楚偕认识,两人的性格都比较开放和不羁,也算是谈得来的朋友。这次楚偕邀她来公司任职,她二话不说就放弃了原有的舒适高薪的工作。
不过她也并不在意这些,钱对她来
33、第三十三章 。。。
说也是身外之物,只有楚偕知道她是中央某位高官的女儿。
她从不提及自己的身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姜琳和楚偕私底下无话不谈,她也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从楚偕嘴中听到雁衡阳这个名字时她就充满了好奇,当见到这个倨傲的姑娘后她觉得好玩极了。
不过她还是没有弄懂楚偕为什么会喜欢雁衡阳,就如同这播放的碟片中19岁的楚偕为什么会对11岁的雁衡阳一见钟情。
不否认雁衡阳美丽的外貌,但是她的性格明显是楚偕不喜欢的那种啊。
电脑中的碟片播完停止,姜琳手动地点开播放,穿着白色雪纺纱裙的雁衡阳从镜头中走出,白色的墙壁,墙壁上栩栩如生的雪女,乳白色的沙发,甚至连从窗外打进来的阳光都是白白的,映衬着她娇好的面容益发白皙胜雪。
她的头发长长的,居然到了腰部。姜琳暗叹自己活了二十七年还没留过那么长的头发,而且那还是一头非常美丽黑亮光泽的头发。那缕美丽的头发用一根白色的绸带在发梢三分之一上的地方绾住,仿佛是把一汪流动的泉水给系住一般。
姜琳愣着没有动,这样打扮的雁衡阳真的好像她身后墙壁上镌刻的雪女。
看到了年轻还略微有些羞涩的楚偕,姜琳忍不住想笑,这样腼腆的楚偕还真是意想不到。他的样子倒和现在没多少变化,只不过是五官更富有棱角立体,那时只是个男孩,而现在是个充满阳刚气息的男人。
“你好,我是楚偕。”他微笑,声音悦耳。
雁衡阳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打转,忽然抿着嘴笑道:“你就是妈妈说的楚偕哥哥。”
楚偕哥哥。
果然是只有纯美小LOLI才会说的称呼,姜琳的嘴角几乎抽搐得变歪。想像那时雁衡阳叫着楚偕哥哥,而后楚偕又成为她的继父。她瞧着电脑的屏幕,画面中的两个人的眼睛都格外的明亮,他们彼此看着。
姜琳猜测,可能在许多年前楚偕和雁衡阳相处得很好,可又是在什么时候变得水火不容。
会是因为那个继父的身份吗。
病床上楚偕苍白的手臂略微地动了一下,是有什么声音在呼唤,呼唤那缕在茫茫海上浮游的孤魂。
姜琳警觉地往病床上看去,楚偕仍是如前般昏睡,她叹息一声,起身去窗前探看。晴空如碧,万里无云,一行雁阵北飞去,霎时姜琳就起了无穷的遐思。
万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飞。
举头忽见衡阳雁,千声万字情何限。
衡阳雁去无留意。
那个总是倔强地咬着嘴唇的女孩,用怨恨的眼神说要报复所有的人,她就真的这样去了吗?再不会回来了吗?
碰——
身后发出玻璃杯坠落地面的破碎的声音
33、第三十三章 。。。
,姜琳急忙回过头,躺在床上的楚偕已经睁开眼睛,他的一只手虚弱地想要去触摸桌子上电脑的屏幕,屏幕上雁衡阳美丽的脸正在微笑,秀美的发丝被风凌乱地拂散到前额。
“你别动,我帮你拿。”姜琳很快领会他的意思,扶着他半坐起来,又将电脑放到他手上。“要喝水吗?”
半晌没有回应,姜琳无奈地摇头,自出门去找医生,然后给李化雄告了个电话,这老家伙大概真把楚偕当儿子。
医生检查后也没什么事,无非就是身体过于虚弱,休养几天也就会好。
“你想去哪里?”刚从门外进来的姜琳便瞧见楚偕从病床上艰难起身,她赶紧按住他道:“别动别动,医生说让你多休息。”
楚偕拂开她的手臂,嘶哑着嗓子道:“我要去岐山看看,你别阻拦我。”
“我才懒得阻拦你,反正将来头疼脑热发烧又不关我的事。”姜琳没好气,索性放开手,确实自己阻拦不了他,不如就让他去了好死心。
一路向西。
路上楚偕不停地催促,饶得好性子的姜琳也恨不得破口大骂,要不是顾忌楚偕是个病人,就差点当场把他赶下车。
被泥石流截段的岐山山道已经疏通,但是碎石沙土却绵延山谷下方圆数里,许多才一米多高的树木被压得东倒西歪,满目苍夷不忍睹。
只是这上空的天却是那么纯粹地蓝,以一脸天真的模样不闻不问地注视着这天下的苍生。
楚偕甩开姜琳的手沿着山坡往下走,被雨淋湿的泥土即使在今日的阳光照耀下仍是湿答答地粘脚,他刚走出几步鞋底已经粘满了泥土,就仿佛在脚上绑了两个沙袋。脑袋里木木的,有一种不够清醒的感觉,他甩甩头踏出脚去。
“小心呀。”姜琳在身后喊道。
但还是晚矣。这一脚踏空,他整个人便摔倒在陡峭的山坡上,然后便像放开的磨盘滚下去。十多丈高的山坡,几乎呈60度的倾斜角度,他并没力气阻止自己翻滚的趋势。那些突出的锋利的碎石,以及被压断的树木的枝桠,都一齐露出狰狞的面目等待他,戳进他的血肉里。
他闭上眼睛,这种痛苦根本算不上什么,雁衡阳也曾这样坠落,她所受到的痛苦比自己要痛上千倍万倍。
忽然腹部上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身体翻滚的趋势有几秒的迟滞,但很快地又向下飞快地翻滚去。
姜琳不敢大意,沿着山坡往下滑,前面有一根插在泥土中的拇指粗的铁棍,露出地面足有四五公分多长,如今那截铁棍上面淋洒着鲜红的血。姜琳伸出手指去摸,那血还散着热。
“楚偕。”姜琳吓坏了。
他滚到山谷底下才停下来,此时他还没力气站起来,只能睁着眼看着那苍蓝的天空。天空里
33、第三十三章 。。。
依旧没有丝毫的云彩,十万里的碧蓝,晴空如洗。
这么美的天空为何想到的总是悲伤。
一行灰雁从天空往北飞掠,雁鸣阵阵。楚偕眯起浅灰色的眸子,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雁衡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她会回来,会像这南回的雁飞回北方。
他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湿热粘腥的液体从腹部淌下来很快浸湿了衣衫,他甚至懒得低头察看,右手紧紧捂住腹部,仰起头大声呼喊:“衡阳。”
衡——阳——衡——阳——
满山都是他呼喊的拉长回声,他叫得声嘶力竭,鲜血从他手指的缝隙中不停歇地淌下,一滴滴地湿润着泥土。
归鸿嗷嗷,落日残阳,在他凄厉的喊声里沉了。
姜琳的眼眸湿润,看着他的背影在如血的日光里,宛如画中最深沉的一笔落下。
谁能明白他心里此刻的悲哀,如若不是太过于自负,以及那些靠不住脚的自信,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宁可就和她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哪怕贫困,哪怕就只是像这泥土缝中钻进钻出的蝼蚁,终日地为生存奔波。
毕竟蝼蚁是活着的啊。
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如今只剩他一个,要那么孤单地活下去。
这世上,没有人能把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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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李化雄在手术室前焦急地徘徊,好不容易从姜琳嘴中得知楚偕醒过来的消息,巴巴地赶来却是守在手术室外。
楚偕的腹部被生锈的铁棍刺穿,需要立即进行清创缝合止血。李化雄恼怒地把无辜的姜琳骂了好几顿,弄得姜琳有口难辨,幸好她涵养好也能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