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冯晓泉,你们如果要栽赃就尽管编,清者自清。”她傲然地抬起头。
“雁衡阳,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就是你在瑞典的姨母罗琳日前到中国,她会证实你根本就不是南亭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罗琳是我家的保姆,根本就不是我的姨母,你们要陷害也请先调查清楚。”
“罗琳就是你的姨母,你是罗琳妹妹的女儿,你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你后就大出血死亡。罗琳就只好把你暂时放在孤儿院寄养,恰好这时罗琳的雇主雁森和南亭的女儿出世。罗琳担心自己的侄女在孤儿院受苦,就暗中将你和南亭的女儿调换,于是你就成了雁衡阳,而南亭的亲生女儿在送进孤儿院后没多久便因疾病死亡。”
“而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11岁那年雁森去世,南亭便将你接回中国,你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和罗琳密谋夺取南亭的财产,可是你没想到的是南亭竟会留下那样一份遗嘱,竟然会提出要做DNA鉴定血缘关系,可见南亭在生前就怀疑你不是她的女儿。于是你贿赂了做DNA鉴定的冯晓泉医生,给你出具了假鉴定,便轻易地获取南亭五百亿的财产和风雷集团60%的股份。”
雁衡阳听得想笑,这些人还真是会编故事,这么一个复杂的精心预谋的故事居然地发生在自己的头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自己再怎么辨解也是无力。
“雁衡阳,事已至此你还不认罪吗。”
“如果你们认定我有罪,我认不认有什么关系。”她勾起唇,不屑地笑。
中年警察气得发抖,还没见过如此放肆的犯人,他正要发火旁边的女警拉着他小声说了几句,两个人又一起走到外面好半天才进来。
决定的结果是把雁衡阳押解到J市西郊的朝阳看守所。
进入看守所和去监狱的情形
26、第二十六章 。。。
差不多,毫无人身权利地被搜身,身体各个姿势的拍照,看到自己那一头柔软的发丝落下的时候,雁衡阳的眉头皱得无法舒展开。
“如果将来证明我没有罪,你们能把头发还给我吗。”她最自豪是就是这头发丝,柔软却又不失顺滑,光泽细密。
那女警头都没抬,冷笑道:“到这里来的哪个不是说自己没罪,等判了再说。”忽然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呼起来:“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快取下来给我。”
左手上戴的是两枚银戒指,雁衡阳捂紧了手。“快交给我。”女警叫嚣着,冲上来企图掰开她的手指,旁边的几个狱警也过来帮忙,雁衡阳将手捂得更紧。
其实为什么要如此保住两枚戒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无论如何要把这两枚戒指留在身边。那是唯一可慰藉她的东西,或许这个人世还能看到些美好,而那些美好是自己得不到的。
“快交出来。”
大声地呵斥,甚至有几根警棍已经打到她的身上,她被压倒在地面,头和两只腿都被死死地按住,几条穿着制服的粗壮的腿用力地踩在她的后背,一个女警蹲□去掰她的手指,一根根地她手心里强行抠出。
只听见一声脆响,两枚戒指被取下来,但是无名指却仿佛失去了骨骼的支撑无力地弯曲。
手指骨折了。
很疼痛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出,她终于再抵挡不了身上心上所有的痛苦袭来晕了过去。
恍惚间看到了天涯海角的海的上空,那么晴朗的天和明媚的阳光。
只是耳边怎么回响着那句话,“不要嫁给周成,否则你会后悔。”
J市的大雪持续了三天没有放晴的可能,整个天空就像罩了个罩子,黑沉沉地,即使是中午最明亮的时候,在办公室也需要开着灯才行。
工作一如既往的繁忙,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公司的气氛开始变得又如往常一样轻松,雁衡阳的离去是所有员工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流言蜚语像野草一样在公司里蔓延生根成长,上到公司高管,下至扫地的清洁大妈,无论是工作的办公室,还是拥塞的电梯,更甚至是卫生间,雁衡阳已经成为一个极大的笑话,她被提起,被当成一个笑话和解闷的话题。
没有人同情她,也不会有人去析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被抓走只不过是公司少了一个颐指气使骄横任性的大小姐,所有人为公司的管理和属有权回到楚偕的手中暗暗高兴。
大家早就看不惯她。
楚偕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办公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封没有封的信,封面上的三个字已经表明这是封辞呈,能启用这种方式而且交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无疑提出辞职的人是公司的高管。
他取出了信,内容很短,因个
26、第二十六章 。。。
人原因不能胜任开发部经理职务,落款万宏清。
楚偕将信摔回了办公桌上,公司正在全力开发反病毒软件,这个万宏清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鬼辞职。他按捺住怒气抓过电话拨了过去,没有人接起,再拨,直接被挂断。
十分钟后万宏清出现在楚偕的办公室门前,神色严肃,不发一语。
楚偕完全被他这种神情弄糊涂了,但还是先请他坐下来,并吩咐段芝雅端来两杯咖啡。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咖啡也已经喝完,可万宏清仍没打算开口。
“为什么要辞职?”楚偕决定要弄清楚,前几天万宏清还向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带着全体开发组人员完成反病毒软件,怎么才过几日便生出离去之意。
万宏清仍是那副严肃的神情,道:“个人原因。”
“那好,请问能说是什么个人原因吗?”
万宏清瞧着他忽然唇边露出丝笑容,道:“看来楚总很想知道我的个人原因,我也不妨说说,我的个人原因就是看不起你,我不能在一个我鄙视的人手下工作,怎么样,这个原因可以辞职吧。”
楚偕愣住,万宏清这番话倒真是出乎意料,他和万宏清是朋友,两人彼此欣赏,万宏清支持楚偕每一次的决策,楚偕也相信万宏清的技术,他们会一直亲密无间的合作。
能让万宏清说出鄙视自己,大概是自己无意中做错什么。
“为什么鄙视我。”
“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明白,还需要我提醒你。”万宏清眉间隐隐滋生出一些怒意,使劲地皱着,似乎在表示深痛恶绝。
“我不明白,万宏清你把话说清楚。”万宏清蔑视的话语点燃了楚偕那颗压抑的心,愤懑和无奈统统在言语间跳将出来,将他脱口而出的话也塞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于是就要在两个男人间炸起来。
万宏清果然被激怒,他摔掉手中的咖啡杯站起来大声道:“楚偕,我从没见过像你这种残酷无情卑鄙的人。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和雁衡阳在停车场我看见了,所以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因为雁衡阳嫁给周成,你怀恨在心,所以诬陷雁衡阳诈骗。楚偕你的计策太毒,一箭双雕,不但把雁衡阳关进牢中,而且还可以借此使雁衡阳失去继承南亭财产的资格,这样你就可以接受南亭所有的财产和风雷集团。”
楚偕忽然笑起来,他笑得很起劲,道:“你是唯一一个同情雁衡阳的人,没想到会是你,万宏清。”
“你讽刺我。”万宏清脸黑得像锅底。
“我没讽刺你,我感谢你同情雁衡阳。事实上,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情况也不是你所想的,衡阳她不会有事,她很快就会出来。”
他的话并不能安抚万宏清那颗充满愤怒的心,万宏清更为生气,声音也更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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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楚偕,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以随便把人弄进牢里,也可以随便再把人弄出来,你有没尊重雁衡阳的感受,你让她从一个幸福的新娘变成众人鄙视的囚犯,她的名誉会怎么办。这公司里的流言蜚语你可曾想去替雁衡阳洗刷,你就让她像个笑话被人谈论,被人随意践踏侮辱。”
“够了。”楚偕也黑了脸,怒道:“万宏清,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你没资格在这里申讨我的罪状。”
“我不仅要申讨你的罪状,楚偕,我还想打你。”万宏清终于失去理智,或许心里憋的那股怒火积蓄太久,稍许言语的刺激便会被如星星之火般彻底燎原,他直接奔到办公桌前,抓起上面的一只铜铸的笔筒举起。
笔筒里的几支笔在举起的瞬间刷刷掉落地面,楚偕眯起眼睛,浅灰的瞳仁轻微地收缩,只是眨眼间那只一斤多重的笔筒就硬生生地砸到他左侧的额头上,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滑落在英气的眉毛,顺着浓密的睫毛渗进眼眸里。
嗒嗒嗒。
办公桌上鲜血淋漓,如水流般流淌开。
“啊。”门口段芝雅惊呼,不少人捂住嘴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化雄挤开众人抢先跑过来,一双粗糙的手试图夺取万宏清手上的笔筒,但是万宏清躲了开去,他举起笔筒想要继续砸楚偕,这时几个保安按住了他。
笔筒终于从万宏清的手上被夺下来,李化雄气得嘴唇上的胡须抖动不停,大骂道:“万宏清,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砸楚偕。”
“你自己问他,他做了什么,该不该砸。”万宏清奋力地想要从几个牛高马大的保安的手上挣脱,但是那几个受过部队训练过的保安又岂容得他翻身,一人拧一条手臂就已经让他不能动弹。
“要不要报警。”段芝雅不安地询问。
“报警,当然要报。”李化雄抑制不住愤怒,他和楚偕感情最为深厚,瞧到满面血污的楚偕早就怒火攻心。
楚偕左手按住额头,鲜血仍不断地从修长的指间渗出,滴滴答答地溅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右手按住段芝雅拿电话的手,道:“不要报警,我们只是发生了小误会,没事。你们放开他。”
万宏清整理着被扯皱的衬衣,冷笑道:“楚偕,撕下你伪善的画皮,你的真面目总有一天会暴露,纸是包不住火。”
他昂首挺胸走了出去,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辞职的事情,终于在昨天把自己的交接工作计划列出来,每项事注明仔细,进程及可能出现的问题。
停车场停着他那台不起眼的墨绿色马自达,他的薪水在公司高管人员中算是可观,但是在J市这个高物价的地方却是不易存起钱,家乡的老母需要赡养,几个兄弟姐妹需要资助,常常薪水发下来就被瓜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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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无几。
他只买了这台二十万不到的马自达,还是被手下的几个员工起哄抓去买的。
口袋里的手机在响,万宏清瞧清名字后马上接起来,手机中一个粗厚的男音道:“万先生,你托给我的事已经想法在办,但是你知道你想见的那位雁小姐属于重案嫌疑犯,而且现在看守所羁押期间,要见她非常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一层层打点总会行得通,你知道吧……”
万宏清当然知道,他急忙道:“陆先生,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帮我见到她,无论多少钱都行。”
“这样就好办。”
手机挂断,万宏清紧皱的眉头难得地舒展开,他看着面前崭新的马自达,拍了拍车身,手指在手机上又按出几个数字,过会手机通了。
“莹莹,我想把我那台车给卖了,你帮我估价找个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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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朱秋华给雁衡阳带来了坏消息,在雁衡阳被关进看守所的第二天她就利用职务的关系,死皮赖脸地求着顶头上司给自己行了方便。但是雁衡阳委托她办的事情却并不是雁衡阳所想那样,情况坏得很,坏得她自己都有些犹豫。
她第二次坐进了这间封闭的会客室,这种会客室一般是给看守所内的嫌疑犯和律师提供交流,自己能进来也全是依靠了公安局王局长的面子。
雁衡阳迟了十分钟才到,才几天不见她的眼眶便完全深陷下去,显得两只眼睛特别大,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感觉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朱秋华不忍心告诉这样一个会打倒她的事实。
“秋华姐,DNA鉴定出来了吗?”雁衡阳认定是楚偕贿赂了冯晓泉,才使冯晓泉出具假供词证明自己不是南亭的女儿,楚偕的此举就是想要占有风雷集团,他亲口告诉过自己。所以只要重新鉴定便能分出真假,她便求朱秋华去帮自己做这件事。
“出来了。”朱秋华的声音很低。
雁衡阳喜出望外,拉过朱秋华的手感激道:“谢谢你,秋华姐,能把DNA鉴定给我看吗?我明明就是我妈的女儿,他们诬陷不了我。”
朱秋华看着她几乎想要哭,那份薄薄的几张鉴定纸在桌子下的手心里转动,可就是不敢拿出来,它会粉碎一个人的希望。
“秋华姐你怎么了。”雁衡阳也发现了些不妥。
朱秋华还是将那份鉴定拿了出来,沿着光滑的桌面一点点地送过去,她想只要自己的动作慢点,雁衡阳的失望就会来得晚点。但雁衡阳已经等不及,她迅速抢过朱秋华手上的鉴定摊开在桌面上。
雁衡阳和南亭不具备血缘关系。
那纸鉴定就这样结案陈词了,把雁衡阳满腔的希望粉碎彻底,她不敢置信地揉着眼睛,自己并没有看错。胸口仿佛被大铁锤无声无息地锤着,全身的血液冻僵不能流动。
她咬着牙,锋利的牙齿戳进柔嫩的嘴唇上的皮肤,血就那般淌下来,她伸出舌头在唇上来回地卷去,血又咽进腹中。她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道:“我不相信,秋华姐,鉴定用的妈妈的血样是假的,他们调换了妈妈的血样。”
朱秋华心疼地看着她,她无法说,那是假的,就给着她这样一线希望吧。
等她发泄完,等她平静地接受事实,她会清醒的。
“衡阳,以后我恐怕没有可能再来看守所,只有等案子宣判了才能看你,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坚强些。”
朱秋华难受,按照诈骗罪来说一般的诈骗金额在10万以下都会判个几年,如果诈骗金额特大,会判十年至无期。雁衡阳涉嫌有预谋诈骗南亭500亿资产和风雷集团60%的股份,另外还有其他投资项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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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罪名要是被判成立,她可能会终身呆在监狱。
“谢谢,秋华姐让你为难了。”
没有几分钟雁衡阳被押回监室,监室是十个人一间,上下床铺,雁衡阳的床铺就在最远的角落,那里靠近厕所,只要厕所门开着便会有一股臊臭味扑鼻而入。常常有人进入后不关门,受不了臭气的雁衡阳便会从上铺跳下去关门。次数多了,睡在下铺的犯人就会不满,跳上爬下会把她惊醒。
由于羁押在看守所的人都是未判决的嫌疑犯,没有劳役的任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监室“学习”。没有人真正的学习,先进来的嫌疑犯欺负后进来的,体格大的欺负体弱瘦小的,当然也没有太离谱,大多是言语上的冲突,偶尔肢体上的碰撞也只是彼此推搡,并无多大出格。
雁衡阳进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坐在桌子旁看报纸,而她的坐位上被人吐着好几口恶心的浓痰,她皱着眉走到窗前,这块地方是她最愿意呆的地方,如果可能她能站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不动。
今日没有下雪,雨雪清洗过的天空翡翠般碧蓝,有几缕薄薄的云浮动。雁衡阳把头仰得很高,阳光落在两米远的窗外的白杨树上,那树皮斑驳脱落的树杆便在这明亮的阳光下有了些生气。
雁衡阳冰冷的眼眸微微地动着,她多想把手臂伸到窗外去触摸那温暖的阳光,可是铁窗森严,砌着条条的铁杠,横七条,竖八条,像张密密麻麻的铁网,即使是手臂已经瘦弱得不成形可依然不能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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