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县衙他却愣了,敢情杜猛、冷戎和王导三人全在县衙,还有王主簿和雷县尉。
杜猛三人拜见了陆七,言说昨夜接了王主簿命令来县衙报到,训军校场那里王主簿己派人去通知按常规值守和军训。
陆七明白后点点头,又向王主簿和雷县尉见礼,这一次雷县尉满面和气,主动的握住陆七的手,象多年未见的老友那么亲热,还说有暇请陆七去喝一口,人家热情陆七也不能记仇,自是笑语相对的虚套着。
才见礼没一会儿,陆续来了许多人,有牛县尉,赵县尉、东城门和西城门的两个军曹队正,衙兵的两个军曹队正,最后来的是宋县尉。
宋县尉一入堂来,陆七看了直想乐,敢情宋县尉走路挺胸昂首,手扶长刀一晃晃的走着,活象一只大鹅,大概是剿了一次匪,自以为是大英雄了,简直是活宝。
王主簿端坐在公案后,肃穆道:“各位,盘踞八王寺七十年的匪患,在数日前被官军剿灭了,上报之后刺史马大人和长史谢大人非常欣慰,特下公文重赏有功之士,并令下官改变一些县制,以加强了剿匪安民力度。”
陆七一听,才知王主簿是要狐假虎威的实行计划,这招确实高明,州官上命谁敢不从。耳听王主簿宣布的第一个变动,是赏宋全为正九品上阶仁勇校尉,接管东城门防务和东校场。
第六十八章难关
宋县尉听的一愣,随即喜形于色的上前领命,这一命令在场人多数都变了颜色,尤其是赵县尉脸色很是难看,牛县尉也是皱了眉头,明显是感到了不妙。
王主簿命东城门军曹队正拜见宋县尉归属,东城门军曹队正不敢违命,脸色沉重的拜见了宋县尉,宋县尉心情大好,忙客气的说了两句场面话。
接下来是成立中心街区,并归属雷县尉统辖衙兵负责治安,当场授予了中心街区的户册给雷县尉,并令两名衙兵队正拜见雷县尉归属,两个衙兵队正也是眼泛喜色,有了街区治安权等于是多了财路,忙欣然上前拜见了雷县尉。
雷县尉完了是陆七,陆七恭敬领命,西城门军曹队正,神情沉重的受命拜见了陆七,陆七友好的笑语了两句,他与这位军曹队正孙力,有过一次友好接触。
陆七之后是赏任三名兵勇官身,让陆七意外的是王导竟被赏任了仁勇副尉,而杜猛和冷戎低一阶为陪戎校尉,想是因为王导及时察匪救了陈府。
接着王主簿又宣布道:“为了加强击匪军力,由牛大人和赵大人属区各调二十官兵归为衙兵,今后雷大人直辖百名衙兵随时待命支援宋大人和陆大人剿匪,牛大人和赵大人主责城内治安。”
雷县尉朗声应命,赵县尉和牛县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王主簿的一串命令剥夺了他们近一半的兵权,在王主簿宣布结束时甩脸大步离去了。
*****
堂议散后没多久,肥头大耳的赵县丞来到了大堂,一脸阴沉的恼道:“仲良,今天早上的事情,你是什么意思?”
王主簿一见赵县丞,立刻脸现恭顺的起身迎上,象个奴才似的扶着赵县丞坐到了公案后,然后低声道:“大人,您的族侄赵县尉怕您不长久了,暗中勾结姓孙的要另找靠山了。”
赵县丞肥脸一颤,瞪眼道:“你这么说有依据吗?”
王主簿正色道:“大人,仲良与您唇齿相依多年,没有真实依据,仲良岂敢剥夺赵县尉的权力,赵县尉最近与姓孙的走的很近,为姓孙的拉到了宋府与周府势力做了姻党,而且为了除去我,竟然不惜勾结了八王寺匪人劫杀陈府,在匪劫陈府的当日,赵县尉故意将官军主力调往了七里乡,陈府匪讯传去后也不肯应令救援,多亏了陆县尉急率兵勇救了陈府,还抓住两个活口审问出是赵县尉勾结匪人,仲良震惊之下不想了与赵县尉直接冲突,就命令杀了匪人灭口。大人,仲良是您的臂膀,您不亚于是仲良的亲叔,仲良若是失势了,您会被赵县尉和孙县令架空的,赵县尉这么早就想弃您,实在是太心急了。”
赵县丞肥脸一颤,目露阴沉的咬了牙,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这个畜生。”
王主簿忙道:“大人您消消气,赵县尉毕竟是赵氏血脉,仲良不想您伯侄反目的,现在仲良剥夺了他一些权力,予以警惕就可以了。”
赵县丞无奈的吐了口气,问道:“今早你是怎么安排的?”
王主簿叙说了晨议变动,最后道:“大人,雷县尉毕竟是马大人派任的,不给些外收对上官是不敬的。另外近些年因匪患日益猖獗,己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外收,因此仲良这么安排一是警惕赵县尉,二是加强驱匪力度,这么安排对您的收益是没有丝毫影响的。”
赵县丞又道:“你对那个姓陆的是不是过于倚重了?”
王主簿和声道:“大人放心,姓陆的也是个贪财好色之人,等过些日子仲良看他无有异心,就让他进见您,由您亲自恩典他一下。”
赵县丞点点头,又和声道:“左右县尉统军多年,你小心一点,别让他们狗急跳了墙。”
王主簿恭顺道:“仲良会小心的,仲良还有件事想求大人呢。”
赵县丞和声道:“你说吧。”
王主簿神情暧昧道:“大人调教的家妓实在是骚媚可人,仲良的一位晚辈过世了,他的家中有两名上等姿色的美妾,仲良想用那两名美妾换大人的一名家妓,求大人成全。”
赵县令肥脸有了得意神情,眯眼笑道:“你呀,也是个色中饿鬼。”
王主簿谄笑道:“圣人云食色,性也。”
赵县丞满面愉悦,笑道:“说的好,走吧,今日我给你个够劲的。”王主簿忙伸手扶起赵县丞,象跟班似的落后半步离开了大堂。
*****
陆七带着四位属官离了县衙直奔西城门,王导、冷戎和杜猛一脸喜悦,虽然王导武散官高了一阶,陆七依旧是任命杜猛和冷戎为兵勇队正主管兵勇军,王导为巡卫队正,主导探马巡哨职事,三人的官服和长刀明日才能领取,其实王主簿是提前赏任的他们,州衙的功赏公文还没下来呢,可以看的出王主簿在石埭县是一手遮了半边天。
与之相反的是西城门孙队正神情木然,今日他到县衙等于挨了当头一棒,万没想到是将他划归护军县尉所属,他是牛县尉的亲信,这一来他可成了夹心菜,今后弄不好会大祸临头。
一路行走陆七神态从容,也不与孙队正说话,他心里很清楚西城门是个难关,若是在三日内掌控不了,王主簿必会翻脸,这从王二夫人需三日后决定婚事己显露了端倪,王主簿是不会为一个无用之人付出陈府小姐的。
陆七神态是从容,他知道该用什么手段才能掌管西城门,问题是这个孙队正对他有小恩,若是使手段这个孙队正首当其冲,这是他不愿发生的事情。
一直到了西城门,当孙队正对城门官军宣布县衙命令后,官军们一片哗然,都用惊诧敌视的眼光看向陆七,尤其是军曹队副崔林,一副不屑的冷笑面孔。
陆七神情淡然,对官军的敌视目光反应平和,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两眼,轻咳了一声道:“各位,本官奉命掌管西城门防务,职责所在希望各位配合本官的命令,你们配合本官,本官也不会挡你们的财路,如果本官的日子不好过,对众位也没什么好处。”
众官军冷漠的毫无反应,场面很是尴尬,陆七对于自拉自唱并不生恼,正色道:“本官是护军县尉,职责主要是剿匪,明日一早西城门官军与兵勇军共同军演,以摩合战斗力的保一方乡城平安。”
“孙大人,请带本官巡视熟悉一下西城门防务。”陆七简单就职演说之后,对孙队正和声说道。
孙队正迟疑一下转身领路,带着陆七顺马道上了城防墙,后随人员只有王导三人,官军没有一人跟随。城防墙上只有十名官军哨守,石埭县城是上等县,城墙高达十七米,一面城墙长达十二里,一眼望去很壮观。
顺城防墙道巡行很沉闷,没人说一句话,孙队正在前自顾自的引路,陆七在后神态悠闲的边走边看着城外远景,他依稀可见乡路上的哨台。后面王导三人神情复杂的有着忧色,官军的抵触敌视让他们为陆七担心了。
来回巡视了一趟,回到城门上时,陆七忽开口道:“孙大人,你的脚是不是伤了,如果是,明日就不要来了。”
孙队正一惊,回头惊疑的看向陆七,陆七温和的回视着。对视了三秒,孙队正转回了头顺马道缓缓下行,陆七四人跟在后面下行,当离下面还有五米时,孙队正突然一个踉跄前扑,猛的摔在马道上滚了下去。
下面有官军看见慌忙扑前阻救,等止住了孙队正一看,好家伙摔的头青血流,人己经昏了过去。官军们惊呼着抬起孙队正去寻医治伤,陆七看的心中暗叹,也佩服孙队正的明智行为,他什么也没说的回了家。
第六十九章杀威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骑了战马,会合了王导和冷戎去了西城门,杜猛去校场主持了兵勇军。
一到西城门他看见了军曹队副崔林,这个崔林身材魁梧,一张大方脸生了横肉,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兵痞,见陆七来了大刺刺立在城门恍如未见。
“崔大人,今日烽火驰援军演,乡路上的烽火一起,请崔大人立刻率三十人在一刻时内赶到烽火哨台。”陆七和声下着命令。
崔林听了恍如未闻,陆七大声道:“军令如山,请崔大人自重。”说完纵骑与王导和冷戎驰出了城门,崔林不屑的啐了一口。
大约过去了一刻时,城上有哨兵喊道:“崔大人,东流乡路的烽火起了。”
“你他娘闭嘴。”崔林从城门处仰首怒骂着,那哨兵吓的缩回了头,他是哨兵,见了烽火岂敢不报。
时间一点点流去,西城门的官兵们互相看看,有神情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笑着。
一刻时过去了,两刻时过去了,当三刻时即将过去时,一队人马从远处向西城门而来,为首之人正是陆七,后面是传令骑兵和步奔兵勇军。
陆七纵骑到了城门停下,冷视崔林道:“崔大人,烽火起时至此己过三刻时,你为何抗我军令不出兵。”
崔林一翻眼傲慢道:“有烽火吗?我不知道。”
陆七一摆手,喝道:“来人,将城上值哨官兵拿下来。”
“是。”立刻有四个传令兵应声下马,进城门上马道捉了哨兵下来。
那哨兵一到城下吓的惊叫道:“不关我事,我报烽火啦。”
陆七目注崔林冷道:“崔大人,哨兵报了烽火,你为何不出兵?”
崔林眼皮上挑来个不理不睬了,陆七冷道:“崔大人不愿解释吗?”
崔林还是不理睬,陆七一挑眉,喝道:“王导,按我唐**律,崔大人所犯何罪?”
“回大人,唐**律规定,军演等同于战时,崔大人军演严重抗令,按律当斩。”王导大声喊说着。
城门是让人过的,这一闹腾百姓立刻远远聚集看着热闹,陆七飞身下了马,威严驻立道:“崔大人听到所犯何罪了吧?”
崔林脸色有些狰狞了,他本以为陆七不敢把他怎样,但是听了军律罪状他的心里发虚了,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右手猛的握住了刀柄,一双眼晴警惕的盯着陆七。
杀!一声震耳吼声,陆七身形前窜,长刀电出暴斩向崔林,别看崔林身材魁梧一脸凶相,当他面对陆七的暴吼攻击,竟然慌乱惊恐的拔刀急退,可惜刀才拔出一半,犀利的长刀己劈开了他的左肩至胸下,当场血溅尸横,死时还睁着一双惊恐大眼。
周围的远观的百姓一片惊呼,城门内的官兵惊恐的逃离了城门洞,陆七收刀入鞘,心内冷骂一声草包,他以为崔林这么的顶横,是有一身武艺做后盾。
“众官兵听着,崔林违犯国法军律己斩杀示众,今日军演结束,明日继续烽火军演。”陆七上了马大声威喝着,然后率兵勇军离去了,他一走官兵们才敢为崔林收尸报丧。
第二天陆七三人,又是日上三竿时到了西城门,一看西城门只来了十七名官兵,其中有一个火长,竟然有大半官军称病不来了。
陆七心中冷笑,这正合了他的心意,当然更合了王主簿的心意。他吩咐道:“冷戎,由你任西城门军曹队副。”
“王导,你去县衙禀报王大人,说西城门军力空缺,请王大人调兵来西城门戍守。”王导领命点了缺员后去了。
王导一走,陆七走到那火长面前,和声道:“你叫什么?”
“回大人,属下叫高荣。”火长客气的说着。
“高荣,冷戎大人和王导大人都是王主簿大人亲任的,今后冷戎任城门队副你多教教他,另外孙队正前日摔的不轻,恐怕要休养一段日子,孙队正休养期间,该得的好处你们要一分不少的送去。”陆七和声吩咐着,冷戎和高荣一齐恭应了。
半个时辰后王主簿拨来了官兵,其中有四名火长,默认了陆七任命的冷戎队副,至此西城门归入了王主簿的直接掌控,陆七在官兵休整后,令十名上城墙哨守,剩下的分两批正规的进行了半日的烽火军演。
陆七的成功很快有了回应,陈府在第二天派人回复了陆母的提亲,直接立下了陈湘儿和陈雪儿两份婚书,并订下了三天后迎娶。
也是陈府回应提亲的同一天,宋玉儿一早日上三竿,匆匆的到了王家府宅求见王二夫人,王二夫人没有出迎,只是派了个婢女引宋玉儿到了后宅。
宋玉儿一直被婢女引入了王二夫人的卧房,一进屋她愣了一下,只见王二夫人半卧在锦榻上,屋内还有一个寸丝不挂,曼妙轻舞的美艳女人,细一看不是绿娥。
“玉妹来了,过来坐吧。”王二夫人娇慵的柔声招呼着。
宋玉儿轻步走到床榻前背身坐在了床上,目注王二夫人柔声道:“姐姐身体不舒服吗?”
王二夫人脸儿有些晕红,淡笑道:“我身体没事,是你姐夫昨晚高兴,今天早上还折腾了我一次。”
宋玉儿听的脸儿飞上了红晕,没想到族姐对房事私秘这么口无遮掩,耳听王二夫人轻叹道:“玉妹,姐姐真羡慕你呀。”
宋玉儿一怔,黯然道:“姐姐,是玉儿应该羡慕你的。”
王二夫人摇摇头,淡笑道:“姐姐羡慕的是你还年青美丽,还有着女人最宝贵的本钱。”
宋玉儿柔声道:“姐姐也不老呀。”
王二夫人摇摇头,轻声道:“我的事自己清楚,我是称不上人老珠黄,但是你姐夫对我的兴趣己经很少了,男人对女人往往都是喜新厌旧的,就象昨夜如果没有这个家妓艳舞助兴,你姐夫对我是提不起多大兴趣的。”
宋玉儿转头看向了那个裸舞女人,见裸舞女人的姿容不及了那个绿娥,不过肤白如玉,身子曲线凸凹有致,舒臂轻舞中风情万种,极富挑逗的媚态。
“她叫香玉,是赵县丞送给你姐夫的。”王二夫人柔声说着。
一听赵县丞三个字宋玉儿的芳心剧震,就在昨日,陈家正妻突然将丈夫生前喜欢的两个妾室卖给了赵县丞,当时那情景让她惊心失措,那两个妾室撕心哭闹的被绑了手足,封了口音扔进了一辆马车,人被拉走后妾室的奴婢财物全被正妻搜罗去了。
这惊心的事件吓的宋玉儿胆寒难安,惊思了好久她才认识到现实是残酷无情的,如果那个赵县丞也要纳她为妾,宋府的人根本不会出面阻挠,宋府不出头陈家更不会阻碍了,她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陆七是个值得托身的好男人,因此急匆匆的来求王二夫人。
“玉妹,我象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厌恨青楼女人和家妓,但等你到了三十多岁时,你就知道房里有家妓的重要性了。”王二夫人口气平淡的象是在说家常。
“姐姐,前天你说的事情,玉儿考虑好了,请姐姐做主吧。”宋玉儿低着头细声说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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