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书如今,却是不逊了赵大帅的,尤其在西部屡屡的开疆拓土,功勋却是在了赵大帅之上。”曹王微笑夸赞道。
“殿下不可这么说的,赵大帅是为大周效力了多年的柱石军臣,岂是臣能够比肩的,而且臣是进取了河西和北庭,可是臣却是知道,河西与北庭地广人稀,人口全加起来,也不及润州两成,润州是人文物华之地,臣就是继续进夺了安西四镇之地,也是比不得赵大帅的功勋。”陆七正容反驳道。
曹王听了点头,觉得陆天风说的是有道理,获得的地域无论多么广阔,没有人口就是荒凉苦地,而润州那里确实是人口众多,富庶远胜河西,所以用获得战利的标准去衡量功勋,赵匡胤的进取功勋,是胜过陆天风。
“话可以那么说,不过本王认为,陆尚书的功勋,也应该当得郡王之封的。”曹王微笑的说了透话。
陆七一怔,摇头道:“殿下不宜乱言的,若是传出去,殿下与臣都会有了祸患。”
“本王只是与陆尚书说话,旁人如何能知。”曹王淡笑说道。
陆七神情迟疑一下,道:“殿下这般说,莫非有什么意义见教于臣。”
曹王看了陆七,平和道:“这河西之地,若是你能够封为了西凉郡王,那就会成为河西名正言顺的主宰,本王希望你,能够有所支持。”
陆七听了摇头,道:“殿下的意思,臣明白了,不过臣不想参与了大周皇储的争斗,臣之前,就那么的对纪王殿下表明过,所以请殿下不要希望了臣的支持,臣只会认可皇帝的圣旨。”
曹王听的眉头一挑,道:“你向纪王表明过,难道纪王向你求过支持?”
“殿下不要误会,纪王殿下没有向臣求过支持,只是纪王殿下曾经与臣探讨过,假如朝廷里有人造反,纪王殿下问臣会不会出兵勤王,臣说不会主动出兵,因为勤王很容易造成挟天子的后果,而且臣若是发河西之兵勤王,河西军力在勤王之时,很容易失控,毕竟河西军力几乎都是番族。”陆七正容回答。
曹王听了点头,道:“这么说,你不会支持了本王。”
“殿下,臣若是支持了殿下上位,那臣就没有了退路,永远都会有了谋逆的罪名,所以,臣只会支持圣旨,那位皇子成为了大周皇帝,自然就是臣应该支持的。”陆七正容回答。
曹王默然,陆七又起礼道:“臣劝殿下一句,要争,尽量自宫廷去争,不要希望了外军的支持,否则,大周很容易乱的。”
曹王点头,道:“你说的也算忠言。”
“臣说的是忠言,臣是进取了河西,但河西若是没有了大周的天威与战略支持,河西就会陷入了内乱外战的境地,党项和吐蕃为什么不敢倾力进袭河西,就是因为大周的震慑和牵制。”陆七正容回应。
曹王点头,道:“你能够持中也好。”
“臣只能是保证,不会与殿下做对。”陆七恭敬说道。
曹王平和点头,事实上,他对陆天风的言语很满意,他当然不会傻的要陆天风出兵河西,他看重的,是去了开封府的五千石州军力,如今取得了陆天风的友好表态,他就可以借用陆天风的名义,去笼络了虎翼左军的将官。
第117章启程
陆七与曹王交谈后,又巡游了一时就返回了武威城,各自回了安乐窝,陆七自是回去了武威城的家宅,与爱侣和女儿多相处一些时日,这若是去了开封府,不知要分离多久。
隔了一日,陆七又陪曹王去了甘州,将曹王安置在了府衙休息一夜,次日陪曹王在张掖附近走了走,曹王却是问起了骑军,陆七说应纪王的建议,大半骑兵已然离开河西,去了河湟突袭青海一带的吐蕃。
曹王听了,脸色有些了阴沉,但很快就微笑说去居延海看看,次日,陆七带曹王去了居延海,但冬日的居延海,只有了荒凉萧瑟的景观,看不到了飞鸟翔空,水美地葱的天然画卷。
曹王应付性的入黑水城,上城墙看了看,之后就让了陆七回返,陆七匆匆关心了将士们几句,就陪了曹王回去了张掖城,他本想让曹王在黑水城过夜,但曹王的脾气,明显有了烦躁不耐,也许是无法忍受了外面的苦寒颠簸。
在张掖城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曹王就使人催促陆七,一起返回了武威城,一头扎回了王宫,就再也不愿了出来,陆七自然不会了讨嫌,转而去做返回开封府的准备。
时间流去,出征的西凉骑军,在杨鲲的率领下扫荡了青海一带,袭灭了两万多的吐蕃军民,俘获了近五千的战马,牛羊两万多,还有兵甲,俘虏。
杨鲲根据陆七的回馈军令,在补齐战马损失的前提下,再将兵甲带走,其余所获留给了西宁都督府,然后回师河西,这一次出击青海,却是留给了西宁都督府两千多的战马,使得西宁都督府获得了机动性战力。
在杨鲲回师之时,陆七与曹王也回到了会州,即将踏上离开西部的旅途,而石忠飞也被陆七自北庭召了回来,让石忠飞也回去开封府与亲人团聚一下,石忠飞的回去,算是荣耀归乡。
会州的府宅内,陆七正在嘱咐小青,他让小青为信使,回去晋国的荆州见青雯,一是报平安,二是传达他的战略军令,令武平军离开陆地防御体系,开始转去海战的训练,为海路进取江淮做准备,海战的具体战略实施,施,由朱武依战机自主。
嘱咐了小青,陆七才与夫人们话别,这次回开封府,陆七本打算独自前去,但小蝶不肯留在会州,言会州的治政,陆七一走,她不适宜了在代理,早就培养了一个属官掌管了政事。
异族夫人们也想随了陆七去开封府,陆七直言了她们不宜去开封府,一旦去了,很容易成为了人质,不如安心的在河西大将军府等候他的归来,但折香月却是非要随行,自言她应该回去了折氏,等候了陆七的迎娶,陆七自然不能反驳,而且折香月不存在被扣为人质的危机。
启程了,三千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会州,其中一千是纪王和曹王的护军,一千是陆七的河西骑军,还有一千人却是所谓工勇,其实是步军,原来陆七竟然押解了大量的河西特产,却是要运去了开封府商卖。
曹王还是坐在了车里,身边依偎着江南美人,他虽然在王宫尽情的淫乐了数个番女,却是不敢带了回去,身边这个毕竟是汉女,能够找个理由成为了侍女。
与曹王不同,纪王却是骑马,而且两兄弟虽然队伍相接,却是各在自己的护军里,曹王从河西回来,就对纪王明显的冷淡,纪王察觉了不对,就去问陆七。
陆七就告诉了与曹王交谈的大略内容,也说了曹王曾经想看河西骑军,但知道纪王建议出兵河湟的事情后,明显的有了不悦,陆七言,曹王可能是有所误会,建议纪王去与曹王解释沟通一下,但纪王却是没有去找曹王解释,这位十五岁的皇子,也有自己的脾气,他觉得曹王做的不对。
队伍浩浩荡荡的过了六盘山,陆七的骑兵斥候不断的探路回报,曹王看了很烦,觉得陆天风纯属多余,在大周的地域还弄的这么紧张兮兮,不过陆天风也很会做事,给曹王车里送来了葡萄酒和夜光杯,以及下酒的肉食和小菜。
曹王左手拿着夜光杯,眼睛有些迷离的观赏着,这是一只和田玉制成的酒杯,是为精雕细琢而成,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杯中的葡萄酒,品之甘味香甜,在口中回味悠长,若是这杯酒置于月光之下,会是杯酒明若水,映含奇异光彩,和田玉的夜光杯,绝对是贵族地位象征的顶级玉宝。
“这个陆天风,还真是会寻了发财的路子,他押运的这批商货,只是那千坛葡萄酒,到了开封府必然抢手,还有酒泉特产的祁连玉制成的夜光杯,以及和田玉的夜光杯,加上狐皮,狼皮,羊皮,不得价值了三四百万贯。”曹王心里很是嫉妒的想着,琢磨河西也不是穷的一无是处。
他虽然是亲王,但也只能领着固定的宗俸,而且只有五百贯,就手中这只夜光杯,他估计也得价值过万贯,因为这是一只极品玉宝,夜光杯也是有高低品级的。
陆七却是没有给予纪王任何的礼品,人的品性不同,自然就得区别对待,如果陆七也给了纪王夜光杯,那就落了下乘,他与纪王之间,只需要坦诚的说话,那就可以获得了彼此的友情。
陆七押运了这批货去开封府,主要目的有三,一是继续的采取迷惑战术,在开封府拥有了更多的巨财,二是开辟河西与中原的商路,勾引中原的大批商人快些的走入河西,三很简单,他是想发财,河西的出产变成了财力,才能够有其价值。
这一行的队伍,石忠飞却是在了纪王的护军里,伴随着纪王说话,主要是说北庭的事情,也说些别的话题,两人年纪相差不算大,出生地都是开封府贵族,纪王在会州时又是一直看重石忠飞,所以两人很谈得来,不过石忠飞伴随纪王,却是陆七让他去的,不然石忠飞会伴随陆七,不会去‘巴结’了纪王。
陆七就在自家队伍的头部,他后面队伍拖拉的很长,足有了一里远,一百多辆的货车,只能是长龙排开的行进,两千马步军,都是带有弓箭的好手。
陆七使出斥候探路,一是保持行军的习惯,习惯成自然才不会犯了惰性错误,二是他确实担心会出了事情,他的商货损失了是小事,若是纪王和曹王出了事情,那他只能是跑路回了河西。
陆七去开封府,走的是大周统治多年的疆域,但是不排除有人想刺杀了纪王和曹王,赵氏就有出手刺杀的动机,只要纪王或曹王死了一个,就能够迫使陆七成为了周皇帝的敌人。
队伍一路平安的走过了六盘山,黄昏时赶到了平高县城,应该说是曹王先行到了平高县城,原州刺史率领属官,恭敬的在西城门外迎候到了曹王,而纪王和陆七的队伍,却是在十几里之外行进中。
原州长史留在了西城门继续等候,而纪王和陆大将军,在原州官员的心中,事实上是高过曹王的,纪王还是西部数州的宣抚使,而陆大将军却是威名赫赫,手握了重兵的大人物,不过对于原州官吏而言,三个巨头的到来,对那个也不敢有了怠慢。
半时后,纪王队伍才到了平高县城,后面紧随着陆七,陆七下了马,面对了原州都尉和平高县令的迎接,他微笑的做了回应,却是让两位地方官颇为的受宠若惊,而平高县令,对陆七而言也算老熟人。
队伍都进入了平高县城,天色已然是见黑,陆七亲自过问了将士们的居住和轮守,才离开去与纪王和石忠飞,喝酒叙话。
第118章途惊
次日,日上了三竿,曹王才迟迟的启程,陆七只能以曹王马首是瞻,出原州沿着去往京兆府的官道行进。
一路安行,依旧是有斥候探路循环回报,近午,走入了千阳县地界,陆七得报前面有一座草碧镇堡,可以做为休息之地。
抵达了草碧镇的土堡城,陆七令自家队伍在堡外结镇休息,他带了鲁海和李宝,去与曹王和纪王的队伍会合,一起进入了土堡,一千多人进入土堡,让草碧镇的土堡显得拥挤了,土堡内只有一条长达五百米的通街。
陆七吩咐护军,进入街道两侧的店铺里休息,不许任何人出来走动,护军对陆七的军令不敢怠慢,纷纷有序的去执行和休息,这么冷的天,能够进入屋中当然愿意。
陆七等大多数护军散去,才请了纪王和曹王进入一家最好的酒铺,一入酒铺,他立刻令人赶走了所有酒客,帐由他付,两个店伙计和掌柜的,慌忙收拾桌子,陆七请了大家入座,他与曹王,纪王,石忠飞,在屋中的位置坐了一桌。
“陆尚书还真是谨慎呀。”曹王淡笑的说道。
“臣与两位殿下同行,不敢了大意懈怠。”陆七温和回应,曹王淡笑默然,纪王却是点点头。
护军指挥使点了菜肴,很快,伙计送上了牛肉和馍馍,也奉上了酒水,将士们纷纷的取食,石忠飞起身倒酒,陆七看了一眼酒,忽摆手喊了掌柜。
掌柜的忙跑过来,恭敬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你这里没有好酒吗?”陆七问道。
“大人,这是最好的陈酒,我们这是小地方,比不得大地方的。”掌柜赔笑的说道。
“胡说,我上次经过这里,在北头的酒店喝过好酒,你这酒分明是掺了水。”陆七挑眉恼道。
掌柜的一怔,继而苦脸道:“大人,小的这里,这是最好的酒了。”
“去,将北头的酒给我买来。”陆七摆手道。
“哎,大人请稍候。”掌柜的忙应承,一转身小跑出去了。
掌柜的一出去,陆七向鲁海那里看了一眼,鲁海知会的起身走了出去,李宝自然也起身跟去。
“陆尚书,这,这酒好像不错的。”曹王端起酒碗说道,他嗅到了浓浓酒香。
“殿下不要喝这酒,这酒里有药。”陆七平和道。
曹王脸色一变,慌忙放下了酒碗,其他人也惊疑的看了酒杯,那两个伙计脸色一变,突然一个扑向了曹王,一个扑向了陆七,曹王的护军指挥使,就坐在与曹王背对的桌子,陆七一说酒里有药,他已然回身,一见伙计奔了曹王,他惊的拔身扑去。
能够成为曹王的护军首领,必然是班直出身的武道高手,护军指挥使身若猛虎,长身一拳暴捣,那个伙计右手一勾荡,自袖中飞出一柄短匕握在手中,那短匕锋刃泛蓝,在伙计手中灵活的划向捣来拳头,护军指挥使忙收拳,身体向前踏步踢腿,同时左手急快的拔刀而出,倒持军刀的收腿转身挥划,一道寒光奔了伙计刺客。
陆七那面,面对扑来的伙计刺客,陆七也起了身,但他没有退避,纪王是与曹王对面而坐,也就是坐在了陆七左斜方,所以扑来的刺客只能奔曹王和陆七。
扑向陆七的刺客也是手握了蓝色的短匕,干瘦的脸庞满是狠绝的狰狞,一匕刺向了陆七,陆七神情平静的探手迎去,忽他猛的后退,左手一探抓了站起的纪王,接着抬足踢了木桌,木桌猛的飞起撞向了屋顶。
砰!一声巨响,酒铺的建筑本就是简陋的棚顶房,木桌一下子撞开了棚顶,砰声之后,有一声闷哼传下,屋顶上竟然有人。
确实是有人,棚顶的木梁被撞断,本就不堪承重的屋顶塌陷了下来,有五个身体与棚顶材料一起掉了下来,那是五个手拿军弩,却是身穿平民衣物的男子。
铮铮!掉下来的刺客在空中,对着纪王和陆七发出了弩箭,陆七早已一带纪王到了自己身后,右手也极快的拔出了军刀,刀光划掠劈飞了一根弩箭,军刀斩式依旧的奔了那个拿着短匕的刺客,那个刺客急忙收步退避,但后面却是怒吼加上数柄军刀暴斩。
能够随进来与亲王在一起吃饭的,事实上都有班直身份,个个的反应奇快,所有在屋中的将士奋勇的拔刀杀向了刺客,每一个人都是杀意喷薄,这若是亲王被刺杀了,这些班直不但自己要搭上了性命,就是亲人也会受了牵连获罪。
七个刺客都不是庸手,而且非常狠绝,攻击陆七的那个刺客,突然将手中短匕抛向了曹王,曹王被这突生的变故,惊吓的竟然六神无主,脸色惶乱的找不到了北,立在那里畏惧的不知所措。
眼看短匕飞射了曹王,忽一只手急伸向了曹王,猛的一推曹王右肩膀,一下子将曹王推了出去,曹王惊叫的踉跄摔奔向了陆七那里,却是护军指挥使情急之下出手去推,那柄短匕射空飞去。
陆七也是一惊,疾步向前抓扶了曹王,心里为之后怕,却也暗骂曹王废物,发生了刺杀,屋顶也塌了,却还立在原地,愣是不知道后退,而曹王没有后退,一是惊吓的蒙了,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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