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过了,不要了。”李国主烦躁道,继而又道:“摆案。”
“是。”夏大人恭应,之后摆,有太监忙应令摆好了画纸,以及应用之物。
*****
陆七离开了听雨轩,由太监带路的往外走,途中边走边左顾右盼,却是想见到了刑太监,目的自然是为了荣庆儿,陆七与荣庆儿虽然是糊涂事,而且荣氏已然不是了唐国的权臣,但陆七却是觉得他有那个责任,应该尽量救护了荣庆儿。
“哦,这位公公,我问个事情。”陆七忽道,太监止步回望,却见了一张银票递来,太监一惊迟疑一下,继而飞快伸拿了银票,拢入了袖中。
“刑大人在那里呢?”陆七问道。
太监一怔,迟疑一下,细声道:“奴婢有日子没有见刑大人了。”
陆七一怔,讶道:“刑大人出事了?”
“没有出事,是暂时不在了宫里,了那里,奴婢却是不知道的。”太监得了好处,又见陆七似乎关心刑大人,就细声的告诉了一下。
陆七点头,想了一下,道:“吾太常寺,与几位旧识叙旧。”
太监一怔,细声道:“大人私了太常寺,那不合规矩的。”
“什么不合规矩,吾以前就是太常丞,见了旧识是正常之事,走吧。”陆七反驳道,一伸银票递出。
太监一看银票,忙伸接了,恭敬道:“大人请来。”
陆七跟随太监,顺利的到了太常寺,他让太监在外候着,自入了太常寺,但他却是没有正衙,而是折转了教坊,至教坊大摇大摆的直接进了,教坊门口的守卫看着陆七走过,愣是没敢阻询。
陆七直接进入了教坊署房,见到了很多的小吏,他大刺刺的吩咐要见教坊使,小吏们一见陆七当然识得,以为陆七又是太常丞了,忙有人通告教坊使来见。
片刻后,教坊使来了,见了陆七,惊疑不解的见礼,陆七受礼后,有事与教坊使问解,教坊使领会的请陆七了清净的阁屋。
入了阁屋,教坊使问道:“大人又任了太常丞吗?”
“没有,我如今是在外统领五万军的帅将,暂时是回来探亲。”陆七回答道。
教坊使脸色微变,立知失策了,她恍然明白,压根就不应该来见了陆七,陆七看了她,道:“听荣妃被关押了冷阁,吾要见她。”
“大人,下官只是教坊使,没有办法让大人如愿的。”教坊使苦笑的推托道。
“与我话,不要耍什么心机,荣妃被关押的所在是掖庭宫,那里已然不属于内宫范围,你完全有能力让我一见。”陆七盯着教坊使威冷道,隐然透着一股杀伐气度。
教坊使心惧的低头,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大人想见,却是需要换了衣物。”
“谢了,我会记你相助之恩的。”陆七平和回应。
教坊使强颜笑了笑,她是真不想听从陆七的吩咐,不过因为刑太监没有在皇宫,而陆七的事情教坊使都听过,所以在心里很是惮忌陆七的强势,她怕将陆七得罪狠了,日后会有大麻烦。
陆七换了一身皂吏武服,与三个同样的皂吏,随了教坊使离开了教坊,陆七听青雯过,刑太监在皇宫里非常的有势力,在内侍省仅次于夏太监,而夏太监主要是服侍李国主干政,所以内侍省的事情,大半都是刑太监做主。
一直走到了掖庭宫外,一路上的遇上的太监和守卫,根本不阻问,太监更是闪避一旁恭立,恍如教坊使是一位尊贵的妃主娘娘。
进入了掖庭宫,有女官迎来恭敬应对,教坊使来这里挑几个罪女教坊,女官恭敬的答应着,请教坊使里行。
一路行,深入了二三百米,抵达了一个洗衣的所在,数百的女人在寒冷的院中洗衣,陆七默然扫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有认识的,走过了洗衣女,到了一个偏僻的旧屋前,教坊使和陆七走了进,女官和别的皂吏留在了屋外。
一进屋,不怎么怕冷的陆七,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他的眼睛也看见了三个女人,一个女人在最里的床上,身上裹着被子,还有两个女人在屋中,正在洗衣。
教坊使和陆七的进入,惊动的两个洗衣女惶恐起身恭立,教坊使轻语道:“里面的就是,你快些。”
陆七默然走前到了最里的床前,他和颜俯视,床上的女人艰难仰视,神情很是木然呆滞,陆七却是看的很清楚,女人的容颜有些清瘦,不过轮廓明显丽质美好。
“我是天风,我来晚了。”陆七温柔轻语,双伸出抚摸了女人的脸颊,触冰寒。
“天风?”女人呆滞的眼睛有了一丝活力,细声吐。
第120章胁迫
陆七微笑点头,身一转坐在床上,伸臂轻柔的抱过女人入了腿怀,伸颈用脸贴了女人的脸颊,臂轻柔拥抱着被中的女人,陆七感觉,被子很软,明显是一种保暖很好的用品。
陆七很快感觉到了泪水的出现,被子里的荣庆儿哭了,陆七默然拥抱着,他能够感觉到荣庆儿的怀孕,他的心怜惜的同时,也感慨现实的残酷,以及对李国主的鄙视,如果李国主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那这么的对荣庆儿不为过,可是荣庆儿如今的境遇,只能李国主禽兽不如。
“你怎么来了?”良久,荣庆儿细声问道。
“我在外征战回来探亲,是听郡主了你的境况,所以我来了。”陆七温柔回答。
“谢谢你。”荣庆儿咽声轻语。
“是我应该来的。”陆七温柔道。
默然了一会儿,荣庆儿轻语:“你是为了孩子来的。”
“一半是为了孩子,一半是为了缘分,还记得那一日吗?我事后要走了陪我的女人,因为我重缘分,不想她事后被灭口,所以付出代价的接走了她。”陆七轻语回答道。
“哦。”荣庆儿轻应。
静黙了一会儿,教坊使忽轻声道:“大人,不宜久留的,走吧。”
陆七立刻感觉了怀中的人儿一颤,他扭头看了教坊使,平和道:“我愿欠你一个恩情,帮我送了她离开皇宫。”
“什么?那不成的,我做不到的。”教坊使立刻变颜摇头。
“你可以荣妃死了,我知道你能够做到,我也知道刑大人了那里,如果你想刑大人平安的回来,就得接受了我所承诺的恩情,日后我陆天风会还你。”陆七冷言恐吓道,他怀疑刑大人是了常州。
教坊使脸色一变,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刑大人确实是受命秘了常州,而教坊使也知道陆七是常州真正的拥有者,如果刑大人出了事情,那她也会失了一切。
“好了,荣妃之封已然不存,你做了之后不会有麻烦,也许宫里的那位皇后,是希望了荣妃死亡的。”陆七淡然道,完起身轻放了荣庆儿在床。
荣庆儿仰靥,泪眼朦胧的看着陆七,陆七俯身为她弄好被子,柔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荣庆儿微点头,陆七一笑,忽听荣庆儿细声道:“被子是萧妃送的,也常送了吃食让奴养身,没有萧妃的照顾,奴的孩子保不住的。”
陆七一怔,点点头,荣庆儿又细声道:“紫儿和玉婵,与奴一起来的江宁,求能够一起离开。”
陆七点头,浅笑轻语:“我走了。”
荣庆儿点头,看着陆七离开了,教坊使回头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古怪的皱眉出了,两个洗衣女惊喜的奔到了床前。
*****
陆七离开了皇宫,却是庆幸刑太监没有在皇宫,否则他根本救不得荣庆儿,他想救了荣庆儿,是内心的一种责任使然,没有任何的功利之心,他不想心里有了一个憾事,能够尽力,就应该尽力,救不得是另一回事。
第二天上午,一辆运尸车驶出了皇宫,在京城途中停了一下,立刻有七个平民自车里抬走了三个‘尸体’,送了温暖的民宅,平民就是贵五叔的兄弟们,他们如今就是郡主府的黑道势力。
陆七却是不敢见了荣庆儿,但他很知心尽责,买了一块精致玉佩,又写了书信,除了暖心的安抚之语,也书了一份正式的赐封,如果是儿子,封为庆王,女儿封为阿亚郡主,封地都是衡州茶陵县。
另外陆七也嘱咐了,衡州茶陵县是富裕之地,他之所以赐封了那里,一是有个统治象征的存在,二是考虑荣庆儿的家乡在洪州,距离衡州相对不远,气候能够适应。
不过茶陵县毕竟与魏国的吉州毗邻,所以存在战事危机,陆七建议荣庆儿福州待产,孩子出生后也不要离开福州,世事无常,如果晋国出现了崩国,那荣庆儿可以带了孩子了海州避难,陆七明言,海州就是他一个退路。
陆七送了赐封和关护,小馥却是送了很多补品和衣物,两人的关心只能让人送,送人回报,荣庆儿对小馥送的礼物,是跪拜接受的,而给陆七的回信,只有一行娟秀的字,‘保重,奴生死候你’。
荣庆儿逃离皇宫的第二日,就被郡主府的暗势力送出了江宁,之后由萧氏的护卫接西。
为什么让萧氏护送,一是为了让萧氏知道,二是萧氏护送才能够了隐秘安全,另外还有一个阴谋的可能,就是萧氏未必愿意荣庆儿了晋国,荣氏毕竟曾经是世家,荣庆儿了晋国,就存在了让荣氏东山再起的可能。
荣庆儿远逃的次日,皇宫里的掖庭宫女官,上报荣庆儿主婢三人服毒自杀了,正巧李国主在烦心的与官员议事,是欠缺军饷和军需的事情,其实不只是龙旗军和虎旗军被欠缺了军需军饷,就是驻扎在金坛县的大军,也是多数欠缺着军需军饷,只有原本的京军拿着足额。
听了夏大人的细声转禀,李国主愣了一下,随即摆置之,继续与杨鲲等人商量军饷军需的筹措,夏大人也知道主子心烦呢,就告诉了随意收敛下葬,于是荣妃之死,连个追封都没有得到,就按普通人下葬了。
如今唐国朝臣官员,近三成被拿下,尤以高官换的多,兵部侍郎,刑部侍郎和户部侍郎都是新任的,而尚书基本是政事堂的成员,六部主管事实上就是侍郎。
今日的军用议事已然拖了很久,实在是不能拖了,万斌的上书等于是一根稻草,迫的李国主不得不面对军饷的问题,万斌上书的意思,就是他快压不住了,建议要么朝廷发军饷,要么归属外军边地解决了军用。
李国主当然不愿意让军力自食其力,那后果会是失控,唐末时期的割据是怎么形成的,就是赋予边军财权造成的,节度使军政一身,就会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割据势力。
可是李国主真的是拿不出银子和粮食,他需要兑现给周国的供奉,本来能够指望常州解决了供奉给周国的粮食,但常州的兵变,让李国主失了指望,他也想进攻了常州,可又怕与常州的战事,会拖垮了唐国,一旦唐**力又大损了,那周国只怕不要供奉了,直接的就来灭了唐国。
议事了一时,也没有达成结果,如今唐国只有了池州,宣州,歙州和江宁府所在的润州,四州之地的国域,可以是比唐国之初小了太多,不过唐国原来就对西部控制不力,多年与越国的战事,使得西部不但不能为唐国提供财收,还得搭人搭财。
不过西部的战事,也造成了西部人口大量东迁,所以唐国虽然只有了四个州域,但人力资源反而丰裕,四个州域的人口加起来,却是过了三百万,所以唐国的精华,在失西部之后,并没有什么损失,真正损失的,是造成了心理上的弱势,没有西部国域,一下子让唐国变成了小国。
陆七的晋国,如今是拥有了比唐国多数倍的州域,但很多州域地广人稀,一个州域缺少人力资源,地方再大也是穷乡僻壤,有人开发才会有了富裕繁荣,所以唐国的四个州域,都是难得的人多之地。
第121章廷议
议事无果,李国主无奈之下,将陆七所言拿出来讨论,但他没有出陆七的恶人之法,听了是陆七的建言,杨鲲立刻不言语了,他需要避嫌,因为在之前,以前的兵部侍郎荣剑,弹劾他的东击常州,是与陆天风勾结了。
虽然李国主没有追究,荣氏也因为投敌而被拿下了,但杨鲲非常了解李国主,是个一旦猜忌了,就很难忌的人物,他也知道李国主让他成为兵部侍郎,并非是倚重,而是变相的削夺了他的军权,他的内心,早已对李国主失望透顶。
六部大臣们互相看看,此次议事,左相和右相都没有参与,右相是真的病重了,左相却是得了心病,因为不久前,晋国来了国使,进袭荆州,俘获收编了很多楚军,近来才发现有唐国归降了楚国的将帅,而那些将帅愿意继续做晋国将官,所以晋王就没有遣返了唐国。
另外在南昌府被宇文氏俘虏的旗军将帅,也投降了宇文氏,所以对唐国而言,京城使西部的将帅,都已然叛变归属了异国,左相因此病了,而那个砸醉云酒楼的营将,却是以为表兄死了,才迁怒的砸了醉云酒楼。
陆七事先遣使告知,当然是为了搅和一下,求的就是淡化了对他不利的传闻,左相的孙子如今还在海州当农夫,被迫书了家信,言身在晋国职任了都尉,无颜回了唐国,请求家人能够晋国团聚,而晋国使臣还真的提出了交涉,让了李国主憋气之极,好在左相大义灭亲,厉言反驳了晋国使臣的交涉。
对于李国主的议题,大臣们都不敢表议,因为这已然与李国主之前的底线,有了逾越,若是赞成,日后很可能有后患,不赞成,李国主既然了,那就是有心实行,只是想让臣属有个支持,不好听的,就是想找一个替罪羊,日后的不良后果之罪,得有人替国主受了。
“杨卿,你怎么看?”李国主看了杨鲲问道。
被点了名,杨鲲不能装哑巴了,他迟疑一下,起礼道:“陛下,以臣之见,歙州已然是边疆,而陆天风所辖的五万军又是降卒,是需要屯田拢心。”
“歙州实行屯田,应该由朝廷任屯田使,税赋也应该由户部直辖。”户部侍郎接言道。
“税赋可以由朝廷监管,屯田使,使任了也没有用,以陆天风的以往行事,他为了安抚军心,只怕会当了朝廷的屯田使不存,那反而会折损了朝廷的威望。”杨鲲道。
“朝廷也不能过于放任了陆天风妄为。”户部侍郎反驳。
杨鲲苦笑了,道:“郑大人,驻扎在歙州的五万军,事实上只听从陆天风的号令,朝廷若是能够接管了那五万降卒,那又何必接受了陆天风的屯田建议,而且就在昨日,池州那里来了急报,本来是林仁肇大人统帅的五万军力,在林仁肇大人离任后,有近三万降卒兵变的逃走了,降卒是一种极不稳定的军力,只有擅于统军的悍将才能够压制。”
户部侍郎立刻愣了,他不知道李国主调任林仁肇的事情,当然也不知道池州来的兵变秘报,但他很快看见李国主的脸色阴沉了,他立刻知趣的闭嘴,心里却是非常不悦,暗怨国主怎么还乱折腾,好端端的调走林仁肇,唐国上下,那个不知林仁肇是善战名将。
大臣们这回都明白了,陆天风的建议屯田,已然是势在必行,歙州的五万军既然只有陆天风能够号令,那根本就成了不能妄动的兵霸,否则五万军若是失控的倒戈造反,只怕池州和宣州都会沦入了战争,那对唐国可是致命了。
“杨卿的在理,歙州那里,就由陆天风实行屯田,税赋由朝廷监管。”李国主控制了一下表情,淡然定论。
定了歙州事,杨鲲又起礼道:“陛下,南大营的军饷之事不能再拖,若是继续的不公对待,只怕会引起了哗变,臣建议南大营的龙旗军和虎旗军,能够了边界戎守,如今宁**防线只有了两万军,虽晋国友好,但也不能不防,两军驻扎宁国防线后,可以归属朱令贇大人节制,一旦池州有战事,即可调援。”
李国主想了一下,点头道:“就依卿所奏,虎旗军可以驻扎在歙州绩溪县域边界,龙旗军驻扎在宣州旌德县域边界。”
杨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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