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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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遇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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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找到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充了电之后,一下来了几十个短信,都是玄晋予的电话或消息,问我干什么,好点没有。
  我拨通他的号码,片刻之后,传来他急切的声音,“醒了?”
  “刚醒,手机没电了,”我解释道,“没想到你打了这么多电话。”其实我想说玄晋予挺傻的,打不通就不要打了嘛,我看到短信一定会回给他的,干嘛那么死心眼!
  “你心里一定在说我傻吧。”玄晋予低沉一笑。
  “没有,”我呵呵的笑了两声,翻过千山万水,这家伙居然还能猜测到我在想什么,“你在干嘛?吃过了吗?”
  “还没有,会还没结束。”
  “你在开会?你怎么不早说,”我抱怨道,好像做错事情的是他,而不是我,“挂了,挂了,你去开会吧。”
  “行,晚上再聊。”玄晋予说道。
  “晚上我要睡觉,又没什么事有什么好聊的,话费那么贵,等你回来再说不是一样嘛。”我一边说,一边准备从床上下来,身体还没站直,脚踝上的疼痛再次锥心的传来,我不由嘶的一声,跌坐在床上。我赶紧捂住嘴巴,暗骂自己竟忘了脚上有伤,后悔没先挂电话。
  “你怎么了?”玄晋予殷切的问道,“你是不是骗我?你受伤了是不是?”
  “没有,”我脑袋极速转动,“刚才,胳膊不小心碰在了门框上,现在已经不疼了。”
  “真的?”
  “真的,不骗你,骗你是人渣,”我没好气的说道,“挂了,挂了,你要是嫌钱多,下次多发点工资给我。不说了,我还要去准备晚饭呢!”
  真是啰嗦,用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交给移动公司,去换一些无聊的对话,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我不等他回话,先挂了电话。跟他说去准备晚饭,他应该相信我没有骗他吧。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脚面,肿还没消。医生说两天就没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来去北京的计划要泡汤了。
  晚上,吃过晚饭,我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看,这家伙说打电话的,难道忘了?老太太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明知故问道,“等什么呢?”
  “没等什么,”看到老太太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我说,“你睡觉去吧,我也要睡了。”
  对于我的逐客令,老太太也不生气,哼着小曲回了房间。
  可能是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根本睡不着。过了十二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玄晋予还是没有来电话,我按出号码,又删去,反复几次,实在忍不住了,我按下绿色键,可没想到玄晋予的电话已经关机。
  骗我就是人渣,我愤怒的将手机扔到一旁。打开电脑,商籁不在,岩子也不在,实在没劲。关上电脑,躺在床上,耳边听着英语短文,好像听到了玄晋予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睡着了。
  第二天起得很迟,吃过早饭,雨时和月溪就来了,其实也不能说是早饭,都已经过了十点了。
  我诧异的看向她们身后闾游和庄曜,还有白砥直和音姐,“你们怎么都来了,来之前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打电话给你,你能干吗?”雨时笑道,“你是能去买菜呢,还是能去巷口迎我们。”
  “可是……”这午饭该如何准备?
  老太太会意,笑道,“你们玩,我去买菜。”
  “不用,奶奶,”闾游拉老太太笑道,“菜已经买了,您等着吃就行了,我们这儿有的是大厨,包准合您的口味。”
  我们四人在院子里摘菜,闾游拉着庄曜和白砥直同老太太玩麻将。
  “刚才一路过来,发现这里的风景不错,空气也好,不像市里面,到处都在建房,又在建地铁,空气很差。”白砥直叹道。
  “这都是庄曜这些黑心开发商作的孽啊。”闾游笑道。
  我替庄曜不平,“有能耐你别住新房啊!”
  “岚子,我发现你怎么老是跟我抬杠呢?”闾游看着我,不解的说道,“等玄二回来,要好好的跟他说说,不能这么惯着你。”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这么好的地方,政府就这么放过了?”白砥直问道。
  “几年前就开始说拆迁,直到今天也没什么动静,光打雷不下雨,”我说,“今天上半年还在传拆迁呢。”
  庄曜说,“我也听说要拆迁,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据说要将这里开发成一个生态园。”
  “真的吗?”我问。
  庄曜摇摇头,“是否属实,我也不知道。政府的规划再没有具体的文件出来之前,谁也不敢断定。”
  “岚子,拆迁是好事啊,以你们家的面积可以拿到两个中套,如果不拿房,也可以领到一笔丰厚的拆迁款,你怎么好像很失望?”闾游探究的看着我。
  我鄙视的看了一眼闾游,“我这里有很大的院子,你们家有吗?”
  “没有,”闾游摇摇头,“就是曜子这种资本家的家里也没有这么大的院子。”
  “我这里的番茄摘下来用水洗一下就可以吃,你买的番茄可以吗?”
  闾游挑挑眉,余音苦笑道,“我现在就是在超市买那种无公害的绿色番茄,回到家后,我还是会用淘米水泡个半小时。”
  “我们这里可以夜不闭户,你家可以吗?”我继续问。
  “那肯定不行,”闾游摆摆手,“不仅要关好门,我还打算给我那套小别墅装防盗窗,装安保系统。”
  “我这四周的邻居都认识,熟悉的很,走门串户,很热闹,”我看着闾游,“你知道你左邻右舍姓什么,什么工作吗?”
  “岚子,你还别说,我还真不知道,”余音叹道,“有一次在电梯别人朝我点头,我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看着眼熟,应该是楼里的住户。”
  白砥直叹道,“经济是发展了,可是人与人之间却越来越冷漠了,幸福感没有随经济成正比,忙碌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得到了什么,永远都觉得失去的比得到的多。”
  我脚不方便,雨时不会做饭,摘菜都很勉强,月溪是会做,但难以下咽,所以今天做饭的任务压在了余音的身上。
  音姐进了厨房,我甚觉过意不去。白砥直将位置让给了月溪,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用介意,问,“脚好点了吗?”
  “好些了,肿的没昨天那么厉害。”我说。
  “你要是再不好点,我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玄二一会儿一个电话的骚扰我和月溪,都不带喘气的。”闾游夸张道。
  庄曜笑道,“二哥昨天也给我打电话了,还打电话给雨时,问你到底有没有伤着。”
  “我也接到了玄子的电话,音子也接到了,”白砥直大笑,“别看玄子平时一本正经的,严肃的很,多酷似的,事实上这小子就是闷骚。”
  “这一点我赞同,”闾游说,“不信你们看着,玄二回来后,下了飞机一定先奔这里,必须的。”
  我抿唇忍住嘴角的笑意,他会来吗?
  敲门声响起,众人莫名的看着我,我也是一脸的疑问,这个时候会是谁?
  “该不会二哥真的回来了吧?”月溪问道,“门虚掩着,推门进来就是了。”
  我好奇的看着门口,有暗暗的期盼。门开了,玄晋予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口,敞开的领口,风尘仆仆,身旁还立着他的行李箱。
  玄晋予大步流星的走到我的面前,我费力的站起来想要迎接他,还没站稳,就已经被他拥入怀中。
  我听到闾游和月溪的笑声,低声道,“都在呢!”
  玄晋予完全忽视我的意思,他的下巴紧紧的抵着我的头,双臂越来越用力。我试着推开他,可胳膊被他箍的动弹不了。他结实的手臂越来越紧,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我蓦地明白他的拥抱里除了想念,还有害怕,他在怕什么?
  我不再催他,任由他搂着我,任由暖流在心中泛滥。转眸看到走出堂屋的老太太,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眼角似乎还有泪光。
  良久之后,玄晋予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椅子上,蹲在我的面前,开始脱我的鞋子。
  我连忙缩回脚,警惕道,“你要干嘛?”
  “让我看看,你到底伤在哪儿了?”
  “我没事,你起来。”我实在不习惯玄晋予蹲在我的面前。
  “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玄晋予陡然冷下脸,厉声道,“大巴车为了避让变道的货车,撞在了护栏上,随之侧翻。客车上一共三十二人,死两人,重伤七人,其余乘客均受不同程度的轻伤,是不是?!”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细?”
  玄晋予的怒气还没有消失,冰冷的声音让周围的温度蹭蹭的下降,“这个案件我已经交给沙博,就是不想你参与其中,你倒好,自以为是!”
  我忽略了他话中的意思,只听到他训我时严厉的声音响在院子的角角落落,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还当这么多人训我,心中不由的也来了气,冷道,“这是我家,不是单位,你要是吃饭就留下,不想吃就回去,还想训我的话,就请留到后天。”
  玄晋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目光一怔,不再说话。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大家很有默契的沉默不语。
  我开始懊悔刚才的话,他也是关心我才会发脾气。转眼看到他手背有一道口子,嫣红的血丝还凝固在上面,心中一软。好吧,我投降,“你,你的手怎么了?”
  玄晋予叹了一口气,伸手抚过我的头发,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奈,“我没事。”
  白砥直将玄晋予扔在门口的行李箱拖进来,大声道,“吃饭,吃饭,先吃饭。”
  空气开始流通,呼吸开始顺畅,众人也开始忙碌的端菜上桌。
  

☆、与神对话

  饭桌上,我和玄晋予不说话,大家也沉默的吃着菜。过了很久,闾游打破僵局,问,“玄子,你怎么回来的?”
  “打车回来的。”
  我一时头脑短路,“从墨尔本打车回来?天啊,这得要多少钱,计程车能开到这边吗?”
  众人半张着嘴,不说话,也不吃菜,均是无语的目光看着我,时间定格在这一秒。我豁然明白,“是,是从上海打车回来?”
  玄晋予看了我一眼,目光在说我有多白痴!
  “那也要很多钱,”我一阵肉疼,“坐高铁又快又便宜,下次坐高铁。”
  月溪笑道,“岚子,二哥这么做,就是想尽快见到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闾游一本正经的看月溪,“看看岚子多会过日子,你要好好学学。”
  月溪白了闾游一眼,“二哥,你对车祸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第二天一早,网上就有了这则消息,还附有图片。”玄晋予的语气很淡。
  我心中一顿,那则图片怵目惊心,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闾游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我刚才怎么说的,玄子一回来就先奔这儿,没说错吧。”
  “二哥心切,奔这儿也很正常,谁遇到这种事,都会这么做。”庄曜笑道,温柔的看向雨时。
  “老大怎么说来着?”闾游没了顾忌,“玄子就是闷骚。”
  我看到玄晋予目光一滞,嘴角抽搐了一下,添油加醋道,“闾三,你不是一直叫他玄二的吗?”
  玄晋予的脸没有表情,闾游感到风平浪静下的暗潮汹涌,笑道,“二哥,没有的事,别听岚子瞎说。”
  余音和月溪在一旁,相视一笑。白砥直很慎重的点点头,“我听到了。”
  我一脸认真的对玄晋予说,“闾三公司的案件不如扔给我做吧,这么疑难复杂的案件,也让我试试,让我锻炼锻炼。”
  玄晋予也很认真的回答,“我也是这么想的。”
  “别,别,那个案件的胜败直接关系到公司的存亡,”闾游看向我,“岚子,你可真够狠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我指了指玄晋予,“他是名师,我是高徒,你要这么说,我还就做定了。”
  “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午饭在我和闾游的唇枪舌战中快乐度过。余音和月溪收拾碗筷,之后拉着雨时陪着老太太搬砖,闾游和庄曜还有白老大去钓鱼,问玄晋予去不去。玄晋予摇摇头,扶着我出了堂屋,来到院子里。我坐在了老太太常坐的摇椅里,他搬来一个凳子,坐在我的旁边。
  玄晋予看着我的脚,“好像还有些肿?”
  我将脚挪到一边,低下头。这么被他注视着,实在不好意思。
  玄晋予抿唇一笑,“白练轻轻裹,金莲步步移。”
  “什么白练,那是又长又臭的裹脚布,我穿的可是袜子,”我依旧低着头,没好气道,“我这儿可不是金莲,实实在在的沈大脚。”
  玄晋予笑意不减,低声道,“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
  “难怪老白说你闷骚,”这两句从玄晋予的嘴中说出来竟有放浪之感,我将脚缩了又缩,“五柳先生的闲情赋,苏大学士对此有很高的评价,认为可与离骚中某些篇章媲美,有深刻的政治寓意,到了你的嘴里,怎么就那么污秽不堪。”
  玄晋予可能没想到我会对闲情赋有所评论,眼睛一亮,道,“我自认不如东坡先生,看不到他的政治寓意,只能看到他的浪漫主义色彩。”
  我点点头,不否认他说的有道理,“抛开作品厚度,我也愿意将闲情赋与洛神赋相提并论。”
  “你赞成我的观点?”
  “后人总是注重古人的政治抱负,抬高古人的形象,可是少了血肉。我虽不赞成萧统对闲情赋的批判,但我也倾向这篇闲情赋只是一篇纯爱情的散文诗。我更愿意看到古人的生活、爱情,这样的人物才鲜活,才有血有肉,而不是只是一座雕像,”我说完看向玄晋予,忽然觉得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低语道,“我是不是说错了?”
  其实我也就是个女人,对于古人,自然而然的更会关注他们的私生活,就像八卦当代明星的爱情一样。
  玄晋予的目中闪出欣喜,“没有错,很对。沈岚,你真的让我惊喜。”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脚面,不想跟他继续方才的话题,“医生说两天就没事了,可今天已经第二天了,大后天就要去北京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玄晋予握着我的手,“放心,我背你去。”
  我抿唇一笑,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拐进巷口的时候,与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男孩碰着了,擦破了点皮,没事的。”
  这哪里是擦破点皮,伤口很深,“疼吗?要不要擦点药膏?”
  玄晋予目光黯淡,眼底有太多的情绪,语气低沉坚毅,“就这样吧。”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不愿意擦药,忽地想起一事,“对了,你不是说要十天才能回来吗?怎么提前两天就回来了?那边结束了?”
  “还没有,”玄晋予说,“不过基本的框架已经形成,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节问题需要再沟通。高建瓴和她的同事留在了墨尔本。”
  “那你还要再去吗?”
  “嗯,从北京回来后还要再去一趟,估计两天就能搞定。”
  “那你干嘛提前回来?”高建瓴在心里估计杀了我好几回了,“你提前回来,对方代表就没有意见吗?”不仅效率降低,而且在对方看来,这是很没有合作诚意的行为。
  玄晋予看着我,沉声道,“对方的代表乔治是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月前妻子因一场意外去世,所以他很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前晚就一宿没睡,昨天赶飞机也是一宿没睡,我问,“你要不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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