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魅君心:我本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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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魅君心:我本倾城-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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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好了胡子,两个人一起走到洗浴间,那里有一个玉石砌成的浴池,温暖的池水,上面漂浮着美丽的花瓣,氤氲的水雾冉冉升腾,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两个人先后退去衣服,几乎是同时迈进了浴池。

一如既往地快速,不到一刻钟,两个人已经洗得干净,走了出来。

李月拿起酃祈霖要穿的衣服,犹豫一下,又放了下去,转身对酃祈霖说道:“我想最后要你一次。”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的双眸清澈明亮,不见半丝*,却有着深深的执着和留恋。

酃祈霖的表情僵了一下,乌黑的眼眸霎时闪过多种情绪,然后定神说道:“今天要祭天,那样做真的会亵渎神明。”

“那也好。” 李月没有坚持,可她那刚刚才晴朗下来的心却因为酃祈霖的拒绝再次阴沉了下去。

原来,他是这样地在乎皇位。

两个人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好,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人吃了起来。吃过了饭,酃祈霖说道:“赶紧出恭,一会儿可没有机会了。” 说完,自己先进了里屋。

这是酃祈霖常有的动作,李月的心却又是一窒。她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当那砍头的刀落下时,她应该不会差劲到大小便都憋不住吧。不过,在那之前,应该还会有好长的时间,还是去吧。

清理后的两个人回来后,李月开始为酃祈霖穿衣服,她一直很专注地做着事,只是专注得不象以往,似乎很过度。穿好了衣服,她让酃祈霖坐下,拿起梳子,为他绾头。

这个过程很不顺利,她总是无法为酃祈霖绾上满意的发样,情绪开始不稳。

酃祈霖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再次将绾好的头发重新打开的企图,“月,可以了,这样已经很好。”

李月沮丧地放下梳子:“我真没用,怎么连头都绾不好了。”

酃祈霖似乎有话要冲口而出,却还是忍了下来。他拍了下手掌,立刻有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托着衣服。

酃祈霖拿起衣服:“我给你穿衣服。”

李月伸手拿过衣服,抖了一下,见是一件白色女裙,还给了酃祈霖:“这是女人的衣服,我不穿,我去拿我以前的衣服。”

酃祈霖拦住了她:“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爱的人是一个男人?”

李月有些任性地说道:“男人女人能怎样?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妖孽,一个该杀的妖孽。”

酃祈霖口气放软,带着恳求:“为了我,你死都不在乎,为什么要在乎穿什么样的衣服,就算为我穿,你都不肯吗?”

乌黑的眼眸里没有威严,没有霸气,就象一个孩子在乞求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月默默地看着他,心中的苦痛一时难以抑制。为了这个人,她的确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也有她的留恋,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好想和他继续在一起,一直到两个人都白发苍苍,然后携手共赴黄泉,活得一生没有遗憾。

而如今,她却不得不自己先走,却是因为这个人的任性。

她再一次去看酃祈霖的脸,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失望,这个人真的象以前那样所表现的那么爱她吗?

为了保他的皇位,骗她回宫,抓她入狱,到现在她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过愧疚,也没见他为此流下一滴泪,连眼睛都未红过。当他转过身,他极力所掩饰的感情是什么?

望着李月那逐渐冷下来的水眸,酃祈霖却是象没有看见,而是开始为她穿衣服。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在等着我们。”

李月不再挣扎,脸色淡漠地任由他为她做任何事。

穿好了衣服,酃祈霖开始为李月绾头。

“让宫女做吧,你不会绾女子发式。” 李月平静地说道。

“不,我要按照我的想法给你绾头。”  酃祈霖显然早已经有了打算。

绾好了头,整理好衣服,酃祈霖把一个大铜镜放到了她的面前:“看看这样的你好不好看,象不象天上的神仙?”

在这时,李月发现酃祈霖竟是笑得那样开心。

她越发看不清他,也想不明白他。

看不清,想不明白,李月便不再去想,抬眸去看镜中的自己。

酃祈霖为她绾的发式很简单,和她以前的几乎一样,只在中间绾了个发鬏,头上簪还是那个白玉发簪,一袭透明的白纱半遮半掩着如墨的发丝,两条长长的明黄色的丝带颇为醒目,那本是皇帝才可以用的颜色,酃祈霖却以此为她装点。配上那张不需任何化装的绝色姿容,高贵端庄,倾国倾城,恍如天女下凡,却又带着份英姿飒爽。

“你很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李月淡淡地问道。

酃祈霖一脸的得意:“这是我想了好几天,画了好多张图才定下来的,这样的你最美。”

“你喜欢就好,那我们走吧。” 李月神情淡漠地站起身来,抬腿就往外走。

酃祈霖急步追上,握住她的手:“我们俩一起出去。”

李月顺从地听了他的话,到了此时,她决定不再做任何挣扎,只要小子喜欢,她去做就是了,反正已经做了这么多年,又何必在这最后一刻要改变什么。

门被一道道地打开,酃祈霖握着李月的手,两个人并肩地向前走着。两侧是一排的太监和宫女,李月可以听得到从他们那里传过来的惊叹声,嘴角却是淡淡的笑意,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个笑是在笑什么。

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男人,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却要以妖孽红颜的身份死去,难到还不够讽刺吗?

红颜祸水,她没有祸害过谁,除了她自己。

因为这张脸,她被叶一凡看上,遭受了多少痛苦和羞辱?

而如今,因为这张脸,她被说成了是女人,只是因为身旁的这个人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爱过男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本是夏天,本应该感觉到热,可李月却是感觉到冷,那种从心里结了冰的寒冷,让她有些打战。

酃祈霖感觉到她的手在变凉,竟通过手为她输送内力。

“月,你要挺住,你行的。”  酃祈霖低声鼓励道,显然,他以为李月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

眼前泛起迷雾,李月使劲地眨了几下眼睛,让迷雾散去。

现在不为别人,为自己也要坚强下去,不会让人看扁。做男人也好,是女人也罢,即使被看成是妖孽,她李月也活得对得起天地。

最后一道大门终于打开,灿烂的阳光倾泄而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李月微眯了双眸,让自己适应了下多日不见的如此强的光线,人却已经被酃祈霖带着走出了大门。当她可以适应外面的阳光,却对眼前的景象震惊非常。

门口没有那种押解犯人的囚笼,而是一个十六抬的敞蓬大轿,明黄色的轿身,那是皇帝才可用的尊贵,而轿的中间却是粉白色的莲花座,上面放着厚厚的软垫,看上去舒服之极。

再看那十六个轿夫,李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竟是风字十六虎。当初边关战事那么紧张,酃祈霖都没有将他们全部招回,而今天却让他们做轿夫。

她不明白,酃祈霖为什么要让他们都现身,要知道,他们其中有几个已经是身居高位的人。

“皇上万岁,万万岁!” 从近到远,几百名大小官员一齐跪下恭候着圣驾,山呼万岁。

“平身!” 醇厚的声音,充满魅力,在诺大的宫中广场中回响,传遍每个角落。

“主子请上轿。” 那十六个人重新跪下,显然他们是在跪李月。每个人都用充沛的内力发声,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们口称“主子”二字。

李月没有说话,眸光缓缓地从他们脸上扫过。

每个人的脸色相当庄重,却看不出他们的内心是做如何思想。

她微微侧头,看了看身边还握着她的手的酃祈霖,似乎在询问:“这是为什么?”

酃祈霖面色不变,继续握着她的手,将她引到轿前,小心翼翼扶她上了轿,让她坐稳,小声说道:“可不许跳轿逃跑,有他们十六个人,你跑不掉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让这十六个人为他抬轿。有这十六个人联手,天上的神仙都难逃。

一阵冷意从心底升起,使她努力显现的笑容都带上寒意:“你放心,我李月会笑着面对死亡的,但不是为了你,而是我自己。”

酃祈霖也不恼,声音温柔地说道:“坐着闲着无聊,就运气练功,时间长着呢。”

李月此时没有听出酃祈霖话中的意思,更没有理会他所说的时间长会长多少。

酃祈霖自己没有上轿,却骑在了马上,然后高喝一声:“起轿,出发!” 他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李月感觉怪怪的,这轿本是酃祈霖该坐的,别人没有资格,可却是为她准备,起轿出发都是执事太监该喊的话,可他一个皇帝却亲自喊,即使是骑马,皇帝所在的位置也不是这里,应该有身着黄马卦的前后护卫中间,而不是这样,象个前行官,领轿人,而坐在轿子里的她却象皇帝。如果不是身份暴露,今天的骑马人应该是她自己。

皇宫的正大门被打开,骑马的酃祈霖和李月的轿子还有文武官员从面陆续出来,仪仗队和护送的士兵都已经等在外面,而他们加入的位置仍没有改变酃祈霖与轿子的位置,祭天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

唉!有些不伦不类,如果她还可以管事,她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不是把皇帝的尊严给辱没了吗?一会儿,百姓该如何看待这件事?

百姓显然早就听到消息,道路两旁全是人。

因为事先已经发出通告,说今天的祭天百姓可以参与,他们只需要跟在队伍的后面,见到皇上也不必下跪,所以这些人当然要看看皇上的样子,尽管好多人都已经看到过。当然,他们更想看的是那个即将被处死的妖孽长得什么样。

“看,那是皇上,怎么没坐轿,却骑着马。”

独一无二的明黄色衣服,黑白分明的一张脸,想要认出是很容易的。

“怎么不见囚车?”

“不是说今天要斩那个妖孽祭天,为什么没见人?”

“看,那个莲花座上的的女子,天啊!怎么这么美,该不会是仙女下凡吧。”

人们的视线很快就被李月所吸引,惊叹声此起彼伏,人们在猜测着她的身份。

“她就是那个妖孽?”

“怎么不见她身上有妖气?”

“有法术的人能掩去自己的妖气。”

“为什么不将她抓起来,她要是跑了怎么办?”

“听说她的武功很利害,很多人都打不过她。”

“为什么要让她坐在那里?”

“可她那样看上去象仙女,不象妖孽。”

“没有邪气。”

“没有妖气。”

听着人们的议论,李月已经不再有情绪波动,反正都是要死了,随便人去骂,去说吧。

队伍出了城,继续想祭天坛走去,走了不远,前面的队伍停止了前进。

有人跑过来,单膝跪倒:“报,皇上,前面有一群人拦住去路。”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路?不要命了?”  酃祈霖不悦地说道。

“他们说要见他们的救命恩人最后一面。”

酃祈霖顿了一下,“救命恩人?那就让他们过来。”

不一会儿,约有四、五十人被领了过来,按照要求,他们先是向酃祈霖行了礼,然后便对着李月所坐的轿子叩起头来,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李月对他们的出现除了惊奇,还是惊奇,对酃祈霖让他们过来的举动也颇为奇怪。到了现在,她已经隐隐的感觉,今天似乎不是只处死她祭天那么简单。

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因为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她说话,但她还是微笑地对那些人点点头,表示对他们的感谢。

跪拜完李月后,其中一人走到酃祈霖马前,重新跪下,他就是槐树村的村长。

“草民代表槐树村村民斗胆向皇上替恩人求情。”

“有话就快点说,不要耽误了祭天的时辰。”

“皇上要明察,她不是妖孽,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救了那么多人的命,杀她有违天理。”

马上的酃祈霖有些动怒:“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拉开,她是妖孽还是神仙,上天会给我们启示。”

立刻有人将村长拉开,队伍继续前行,那些村民先是跪在了路边,叩着头,等前面的士兵队伍过后,便尾随后面的百姓,继续跟着走了过去,边走边向其他人介绍着李月当初是如何只身和那些得了瘟疫,快要死的病人在一起,最后救他们性命的经过。

“你们说,这样的好人怎么可能是妖孽?”

“是啊,你看她长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妖劲,倒像九天神女。”

“可别杀错人,那会遭天谴的。”

等到队伍到了祭天坛时,这个故事几乎已经人人皆知。再加上以前就传过的酃祈霖和李月之间的故事,百姓中已经开始有人为李月的遭遇感叹流泪。

祭天坛上已经布置完毕,先是做法事,然后祭天,按照程序,待酃祈霖祭完天后,就应该处死李月。

轿子已经落下,李月仍然端坐在上面,她的眸光一直在追随着酃祈霖的身影在动。

到了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她是多么地爱这个人,这个爱早已经深入至骨髓,不是一个简单的“爱”字可以说得清。

因为爱,她一直在拒绝这份感情,一次又一次地想将他推给别人,只因怕这份感情耽误了他。

因为爱,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陪着他走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连尊严都放了下来,整个身心都给了他。

明黄色的身影越走越高,却不觉得离她很远,随着那身影登上最高位,她也看到了堆在祭天坛上的干柴,嘴角向上动了动,那将是她魂飞身灭之处。

后悔吗?

李月问着自己。

这么多天,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目的就是在回避这个问题。

祭天坛颇大,那个高高在上的明黄色身影远远地看上去,那么地孤单,想起第一次陪他祭天的情景,仿佛就是昨天,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重叠到了一起,还是同样地感觉。

她不后悔,但她很遗憾,终是无法继续陪伴这个孤单的人继续走完人的一生,尽管他们曾经有过誓约。

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甜美时光,她不再怀疑他对她的爱,那些都是活生生的,那么清晰,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她有了临来时的怀疑,说到底,都是因为她的不舍。

多么想继续和他在一起,能够天荒地老,不是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

小子,等着我,不会太长,只需十几年,我还会回来继续陪伴你,不让你孤单,不让你寂寞,到那时,你一定要认出我,不管我是男还是女,不管我是丑还是美。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酃祈霖开始了祭天祈祷,这么远都可以听得清,她知道他是在用内力推出。

她笑了,那是自豪的笑。小子今天的成就,有她的功劳,谁也抹不掉,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她相信,人们在谈论她的小子时,也不会忘掉她这个为他而死的妖孽。

是妖孽又能怎样?她没有祸害过谁,却可以让她为小子奉献更多。

她曾经象兄弟般地照顾过他,给过他亲人的温暖,她也曾经象女人一样承欢于他的身下,给过他世间的美好。不管她是男,还是女,她都将她的爱毫无保留地给了他,她让他有了快乐。

够了,她自足了,她做了她该做的一切,也得到过小子倾情的爱。

在这一刻,李月的心平静如水。她闭上眼睛,两只手不自觉地合掌端于胸前。

如果上天能够听到,让她为她的小子祈求上天的庇佑。

然而,耳边传来的声音却打破了刚刚建立起的内心平静,因为所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如巨石,砸在她的心里,激起浪花飞溅。

那不是什么祷词,而是在深情地述说着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朕的江山是天所赐,但朕的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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