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希回到家里告诉展星翰,她从明天开始不用上班了,展星翰不禁把口哨吹的老响,“美女,终于想开了?今后要抱老公大腿过日子了?”
格洛希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养你这个老白脸,属实费了不少钱,看看你一天天的行头,啧啧啧,我得好好规划好我下一个三十三年。”
然而,展星翰没想到,她做了一个惊悚的决定。他觉得他的定力已经不错了,然而热辣辣的两道线,从早上看到下午三点半,他还是有些挨不住了,“老婆大人,就算你不在这儿看着我,我还是会按时上下班的。”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我又没出声打扰你。”
这一幕好耳熟,哦,之前他有去她的公司呆过半天,“你……不会把你下一个三十三年都放在这里吧?”
☆、轰趴装
“你猜!”洛希笑嘻嘻的回答,她只是想来展氏看看,顺便报复他一下,不过这里的人走了很多,丁叮辞职的事儿还是后来从眉如姐那儿听说的。一些升到经理职位的,还有认识的,但更多的是她走之后才进来的,不过似乎他们都认得她。
这段日子,她暂时只想陪着女儿和星翰,三口人聚在一起去游乐场,去看电影,去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旅游,去找个诗情画意的地方拍照。
当然,她也找姗姗和玉洁出来小聚,不过姗姗和肖大少已经去了上海,所以今晚只约到了玉洁。难得,她来得早了,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直到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裙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玉……洁……?”
她为什么会穿得像要参加什么轰趴?还画了厚重的朋克妆,“玉洁,你怎么这副装扮?”
“没什么,从一个party过来,没来得及换。”
“好歹也是有娃的,家里还有老人,小心吓坏了他们,你的贤良淑德裙哪儿去了?”
刘玉洁听得似乎有些烦,从包里拿出一盒烟,点上。
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玉洁,让洛希觉得好陌生,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吐出一口烟雾,“我看见你的饰品展了,真挺好的,真威风。不像我,现在除了到时间接送孩子,照顾老人,挨说挨骂,连个能哭诉的人都没有。”
一个人没有喝酒,但已经无法遮拦的说着一些连自己都不爱听的话,也许她是真得辛苦了。“玉洁,流苏呢?”
“流苏呢?”刘玉洁点了点头,“这是个好问题,算算看,我有多久没看见他了?”
“你们到底怎么了?”洛希用力的紧了紧玉洁的胳膊。
玉洁知道洛洛不喜欢烟的味道,掐灭了,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可以告诉她,他们怎么了,可是说了,又有谁能挽救这段婚姻了吗?
洛希哭了,那无声的眼泪,却看起来那样悲痛。
“洛洛,你这样哭,会让我觉得,曾经嫉妒你的我,是那么荒唐肮脏。”刘玉洁擦着洛洛的眼泪,她也哭了,晕开了浓妆,淌下一条条黑河。
刘玉洁在谢家已经快要窒息,如果有流苏的陪伴,或许谢雯的冷嘲热讽并没多少杀伤力,可是谢流苏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有时回来,也只是换衣服。
她要接送孩子,要照顾老人,要洗衣做饭,要打点谢宅的上上下下。可是,再多的辛苦,都不及看见他衣领的口红来得触目惊心。
她知道他忙,所以选择包容。但疑心却越来越重,对她的追问,他越来越没耐性,最后,连解释都消逝,他们开始各自的生活方式。
他不回家,她不会再找了。她安顿好孩子,夜晚,她会游荡在舞池和轰趴。如果缺少了这样的放纵,她仿佛无法在孩子问她时,笑着告诉孩子,爸爸忙,很快会回来的。
“洛洛,你活成了我想活的样子,可是,我却成了这样的自己。”刘玉洁很平静的倾诉着,她今天故意装扮成这样,与其说,想让洛洛看,不如说想让自己醒来。
每一次,看见儿子,她都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可每一次又照着昨天过着同样的生活。玉洁把包里的烟掏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点燃,或许能梳理那些难过和忐忑。
洛希一把夺过了她嘴上的烟,握在手里,“刘玉洁,你是什么时候把自己三观洗了的?就这么慢慢沉落,你过得好这辈子吗?你还是当年那个在学校领舞的刘玉洁吗?还是那个可以为冰红茶哭得死去活来,也可以在他离开时,说你输了也不必哭的赌徒吗?”她冷笑着上扬了嘴角,“年纪大了?不敢掀桌子走人了吗?”
她的话总是那么毒那么硬又那么冷,刘玉洁看她将手一紧,灭了手中那点红,那笑容却重新支撑起她心里的火。
“噗~”刘玉洁笑了出来,把整包烟捏扁了,“爷爷的,就不信斗不过程咬金和狐狸精。”
展星翰看着洛希手上的烫伤,给她擦了烫伤膏,“像是烟烫的?”
洛希看着这个男人的脸,男人确实比女人抗衰老能力强,“展星翰,有没有想过养小三?”
哈?他笑了,“你这是提议?还是试探?”
她把手收了回来,她不知道玉洁最后会原谅谢流苏还是废了谢流苏,不过,她是没办法在知道展星翰在外面偷吃以后,还能包容。“先说一下,我可以理解男人是用眼睛生活的动物这种观点,但我坚决不能接受你染了别人的气味回来。”
“够霸气,连气味都不行。我也听说,女人是用耳朵生活的动物,说几句好听的,可不可以减刑或者缓刑?”
他看到她的眼神好看的抖了一下,然后单手托着香腮,用迷人地声音说了句,“不怕被阉,你就试试呗。”
“风险指数太高,还是算了吧。”对于爱情也好,婚姻也好,他绝对风险规避者,不过她居然有此一问,难道是流苏那儿出了什么事?那小子不会没事儿抽风,又犯了老毛病吧。
趁着洛希去书房查看邮件,展星翰给谢流苏打了个电话,居然是个女人接了电话,然后谢流苏说了句“别闹”夺过了电话,“喂?展少?”
“小子,你在玩火自焚你知道吗?……”
爷爷和慕言哥都不在,洛希趁这个时候放大假,自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调查那起车祸。她知道那个人已经被判了刑,若干个罪名若干踪案情,被判了二十年。
“陈警官,你是说他被减刑了?为什么?”
对方显得也很无奈,“他在狱中表现良好,近期,又被诊断出有躁郁症还是什么症,反正就是心理疾病,减刑了三年,之后还要扣个七七八八……”
心理疾病,那个人?洛希有些不相信,不过那个人会懂得动这样的脑筋吗?
“对了,洛希……”陈警官停了一下,看了看没有什么人,“我听说,我也只是随便聊天听到的,说这个人面子还挺大的,连外市的什么邱局,都来电话问到过这个人。不过,这事儿,你可别说出去。”
邱叔叔?洛希凝眉,“放心吧,陈警官,就是总觉得心里有块疙瘩。过两年,您也该退休了吧?”
闲话了几句家常,洛希放下了手机,邱叔叔为什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他不是也说,查过这个案子吗?父亲和邱叔叔当年交情不错的,但没有什么利益往来,就算是因为欧格的选址,有过联络,却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雨彤,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洛希看着窗子里的自己,如果王惜如不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的话,“帮我打听一下,欧阳集团在不久前在Y区拿下一块地皮……”
☆、大开眼界的将就
几天后,季雨彤和果以宁赶上个周末来洛希家,洛希特意将夏夏从展家老宅带了回来。
“uncle,uncle!”夏夏好久没有见到以宁舅舅,老早就守在门口。果以宁一下子就把外甥女举起来了,“夏夏,可想死舅舅了。”
“uncle,胡,胡!”
果以宁摸了摸脸,出门急了点,没刮干净吗?季雨彤马上把小公主接了过来,“别把我们夏夏扎坏了,都让你换个剃须刀了。”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以后一定给她包装成个小明星,然后不能让她被坏小子骗了,唉,怎么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果以宁笑了笑,一低头,看见一个小绅士寸步不离的守在外甥女身边,“男朋友?”
“是哥哥。”展月尧一脸正色,看着这个高个子的uncle,听说是婶婶的表弟,“你应该从事过某种体育运动吧?比如:篮球?”
“哦~眼力真的不错哟!”这说话的语气俨然已经像个大人,果以宁还空投了一个表演了下,夏夏欢呼道好棒呀uncle,“不过,你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从身高吗?”
“从基因角度来讲,身高是受到父母基因因素影响很大的表象之一,然而,后天的发展包括婴幼儿成长过程中摄取的钙质和营养成分,还有在成长过程中的运动和锻炼都会一定程度影响人的身高。”
干毛?这娃在说天书吗?果以宁听得差点掉了下巴,他多大来着?不是刚上学吗?
“而真正看出您从事过篮球方面锻炼的,还是在刚刚进门的时候,抱起了夏夏,同时,背向我们蹲步转身。这是迈克尔乔丹非常擅长的背打动作,科比在后期也有专门学习过这个动作,延长了他的职业生涯。”
夏夏听到哥哥说完,用小手鼓掌,“哥哥好棒,哥哥最棒了。”
展月尧高兴的笑了笑,露出了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得意和满足。
果以宁觉得莫名地挫败,好歹,他也是一家不小的公司副总,居然有一种被孩子利用来证明了这个“哥哥”的存在感……
季雨彤算是开了眼界,展家的孩子都是神童吗?她膜拜地看向姐夫展星翰。
展星翰连忙隆重介绍,“他母亲是生物学家,父亲是展氏总裁,证明智商也是受基因影响的表象之一,当然后天摄取和周围人的存在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智商。”
“现学现卖,你还是别描了,小心误人子弟。”洛希端着水果和茶点催着他们去客厅,别都杵在门口。
洛希见展星翰和果以宁带着两个孩子聊得热络,叫上季雨彤去了书房,“结婚的日子订下来了吗?”
“订了,下个月10号,双十,是不是很吉利,十全十美。”
“世上,没什么十全十美的。”她接过了雨彤从包里拿出来的文件袋,翻开看了一眼,果然,邱叔叔跟王惜如是认识的。
“姐,这块地皮最近可是很热,听说地铁会建在这里,到时候,市价可是要翻一翻的。难怪当初,欧阳集团和地产大亨隆利都看上了这里,不过还是这个王惜如厉害,找上了不是邱局本人,而是邱夫人,听说俩人好的跟母女一样。”季雨彤也是托了老多人才打听到的,这也不意外,也许隆利地产也找了人,甚至是邱局本人也说不定,但怎么样都没有郑奶奶手腕厉害,安排了人家的子女去了全球四大会计师事务所,这辈子,估计也不用回来了。
“生意场上,这事儿还不是常见的嘛。”洛希并没与把身世告诉雨彤和以宁,他俩只要能专心管理好公司,她就烧香拜佛了,不愿意他们多插手进来。
真要是有一天王惜如要和她面对面了,她也希望能够把他俩,把nishell,可能的话把展氏和展家人都摘出来,不过,她们的恩怨,准确地来说,王惜如对她格洛希的存在相当在意。
“姐,你有兴趣炒房?还是有兴趣买地呀?怎么忽然关心起这片地?”
“没什么,老同学要留学回来了,问我有没有好的期房,找资料的时候,顺便查一下,万一有好的楼盘,留下来也不错。”
雨彤来了兴致,“老同学?那岂不是同校,我学长还是学姐。”
洛希收起了资料,锁在了抽屉里,叹了口气,“雨彤,人家是女博士,不过,你一个已婚女,是不是该收敛点好奇心。怎么样,婚纱还满意吗?”
“哇,你找人订做的,我哪有不满意的。我穿上试的时候,以宁都看傻眼了。”
两个人边说边走回客厅,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喜事。
“我哪有看傻眼,就算是看傻,也是差点被那婚纱闪瞎!”果以宁反驳,女人穿上婚纱果然是最美的,而雨彤平时就很美,他从没想过那一身白会让她看起来那么圣洁,宛若天使。
婚纱?洛希仔细想了想,除了在几年前,陪着疯丫头玉洁去婚纱店试婚纱,她还没有为自己穿过一次,虽然现在的婚姻生活很美满,但,多多少少,这算是一点遗憾。她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仍是空荡荡的。
“姐?”果以宁又叫了一次,“想什么呢?我是说,有没有合适的男孩子,做童男。女娃,自然我们夏夏就好,简直是模特级别的标准。可是我和雨彤周边都没有和夏夏差不多大的男娃。”
“呃……”有是有的,洛希看了看展月尧,这小子一定要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展月尧冷着小脸,明显不大高兴了,可是尧尧的身高确实和夏夏差的有点远。她看了看展星翰,展星翰这个滑头专心品尝着新出炉的糕点,不肯和她对视。
“有一个。”展月尧主动站了出来,“没有特别般配的,将就点的,季存希可以。”
季雨彤看着这个气度不凡的表达方式,这是有多将就呀,让他说得这么为难。
夏夏坐在沙发上点头,“嗯,存希哥哥很帅的,班上的很多小女生,还有外国的小朋友,都很喜欢他。”
“哦~那夏夏也喜欢那个存希哥哥吗?”果以宁似乎没有看出气场的变化,不怕死的提问。
这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洛希连忙插了一句,“夏夏,要不要妈妈再做一块芝士蛋糕,带回去和太奶奶吃?”
“好哒,妈咪。”夏夏高兴地回答,摸了摸肚子,现在属实吃不进去了,对了,老师说了,提问了要回答的,“uncle,夏夏也喜欢存希哥哥哦,他非常照顾我。”
刚站起来的洛希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天呐……
“不过……”夏夏走到了月尧哥哥身边,“夏夏还是最喜欢月尧哥哥,月尧哥哥最好!”
GOODJOB!展星翰都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给女儿,这一句话简直是破冰呀,眼看着展月尧都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了。不过,这个,现在倒不是什么大活儿,若干年后,恐怕是个大问题呀。
☆、狼窟咖啡店
十月,是个美丽的月份,不只有十一长假,让多少工薪族垂涎,而且此时也散去了夏日过分的热情,早晚会有清爽的风,也在渐渐预示着诗意的秋就要来临。
而今年的十月,果以宁和季雨彤迈入了婚姻的殿堂,在众亲友的瞩目下,他们即将开始另一段人生。
还有一个惊喜竟也在十月来临,洛希接到了姗姗寄给她的邀请卡,她和肖怀仁的咖啡店“狼窟”开业了。
狼窟,对于这个名字,洛希一点都不陌生,当初她们四个也是啃过左晴雯小说的,还分别有女郎的称号,各有所长。于是就觉得寝室像狼窟,直接用白纸写了名字做了修饰,裱在门外,还被寝室老师训话,说她们乱贴乱画乱涂鸦。
“没想到,你真的把咖啡店起名叫狼窟。”洛希将开店礼交给了姗姗,是一只肥大的招财猫。
“我来吧。”肖怀仁主动接了过来,看见展星翰,两个人打了招呼。
“这有什么的?现在的学生不是都非主流嘛,你帮忙好好看看,看还缺什么?”徐姗姗对自己亲自设计的咖啡店很满意,但也怕是自己看娃,老王卖瓜。
“画女郎的审美,我哪敢质疑呀?瞧瞧,这桌椅,这书吧,还有钢琴?你们有请琴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