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调整工时、提倡多劳多得、优化福利。。。。。。白素锦凭着当初在表哥公司人力资源部实习时的经验尝试着将现代企业管理的一些基本概念移花接木到这个世界。
充满着风险,但她决意一试。不为虚名,只是觉得那些单纯凭借劳力过活的人日子过得太苦,他们值得更好一点的生活。即便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庞大的社会体系面前微不足道,但能做到一点是一点,总比旁观来得强。
更为重要的,白素锦有着私心。福利待遇好,招工就相对容易,更利于稳定住有经验的熟手,对名下产业良处多多,所得到的回报也更丰厚。
说到底,还是那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白素锦干不来损己利人,也不屑损人利己,双赢永远是最佳选择,不损己是最大的底线。
午饭时分,白素锦在内院小花厅里单独开了一大桌,自己坐在上座,夏妈妈、赵妈妈、宋妈妈还有雨眠、素尺、清晓、清秋几人都被喊上了桌,和乐融融地吃了顿丰盛的节宴。自从在这个世界醒来后,此时同桌的几个人对自己的照拂白素锦铭记于心。
“雨眠来年也十六了,夏妈妈和大管事商量商量,挑出个日子来,去相看相看黄先生家里的那个三小子吧!我和闫大掌柜倒是见过几次,人看着亲厚,也挺稳重,尽得黄先生真传,是把管账的好手,前些日子被闫大掌柜给抢到了广蚨祥做大账房,宝贝得不得了,若不是经年拦着,估摸着这会儿就定下来当自己姑爷了!”
雨眠和素尺听到这话小脸腾地红上来,头抵着,恨不得把脸埋到面前的饭碗里,而夏妈妈和宋妈妈则笑得不能更灿烂,忙不迭道谢。白素锦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赵妈妈也不要着急,赵管事和梁管事家可都替着自家的半大小子盯着呢,就连关管事也打听过你们几个丫头的亲事,哈哈,嫁人嘛,不愁,不愁!事关一辈子的大事,急不得,总要好好参详。”
这下子,原本看好戏的江家两姐妹也被闹了个大红脸。
老话说的好,一个女人一辈子过得幸不幸福,关键在结婚后。未嫁在家时,哪个父母不捧着疼着,可嫁了人,做了人家的媳妇,才是考验幸福指数的关键时刻。尤其是在这个男人可以合法拥有二儿、三儿、四儿的时代,一个女人若想过的幸福顺遂,需要太多的考虑和经营,自己身边这几个丫头都是好的,白素锦愿意为她们多打算几步。
午宴过后,白素锦就给几个人放了假,催着她们回庄子上去了。许大管事、闫大掌柜和江大掌柜都住在小荷庄的院子里,中秋晚上总要一家人聚在一起赏赏月才应景。几个人听到白素锦的安排当即不赞同,哪有因为过节就留主子一个人的道理!
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决定夏妈妈和宋妈妈值夜,俩人正好可以商量一下两个孩子下定的细节,白素锦推脱不过,只得由着她们。将军府本来也有几个在内房伺候的丫环,但知道白素锦身边有信得过的人,在她过门前,林大总管就在周慕寒的示意下,将几个丫环都调到了房外。
林福亲缘福薄,听周慕寒讲,林福的娘子和一双子女在京城当年的一场风寒症中相继离世,这些年来也没动过再续弦的心思,就这么一个人过着,替周慕寒打理着背后的事情。刘从峰一行府里侍卫出身周慕寒的近卫军,从军在外,自然也没有家人在身边,白素锦就让夏妈妈带人打开酒窖,搬了几大坛酒到前院,又送了不少的月饼和瓜果。刘从峰安排好换值,带着兄弟们和林大总管过了个舒心节。
可偏偏就有人不想让白素锦那么舒心。
“夫人,司乐房那两位想要见您,这会儿被拦在院门口呢。”夏妈妈送酒水、瓜果之后从前院回来,远远就看到司乐房的柳如烟和江轻舞站在院门口对两个小丫环疾言厉色,走上前去问过才知道,是这两人非要进院子给夫人请安。
“是我让人拦着的,怎么,在院门口撕扯上了?”这会儿虽然才黄昏,但天气好,想来能好好赏赏月,于是,白素锦索性让人将茶点等一干吃食备在了外面的小花园里,本想着也文艺一把,学学古人月下赏花独酌什么的,可月亮还没爬上来,就有不长眼的巴巴凑上前来干扰兴致。
“给她机会好好过节,非要凑上来找不痛快。”白素锦放下手里的茶盏,“算了,让她们过来吧。”
宋妈妈应声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领了两个女子回来,白素锦边品着茶边端详,身如纤柳,步态轻盈,远远看着身姿就是抓人眼球的,近上来细看,一个明艳灵动,一个文静含蓄,还真是各有风情。
“奴婢江轻舞给夫人请安!”
“奴婢柳如烟给夫人请安!”
两人侧身福礼,给白素锦请安。可这身子福了下去,好一会儿也没听到白素锦免礼,江轻舞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来打量,正迎上白素锦不动声色的打量目光,不由得心下一颤,慌忙低下头去。
“放肆!”宋妈妈在两人身边低喝一声,“既是奴婢,拜见主子就是这般虚礼敷衍的吗!”
两人不宣自来,还是初次求见这一府主母,福身之礼的确轻浮。
被宋妈妈这么一喝,两人立刻膝盖放软,双双跪倒,行了个大礼告罪。
从这两人进入视线范围内开始,白素锦就在仔细打量,长得艳亮的眼珠子转的太活,文静的那个呢,看着人畜无害,可有关宁那个白莲花闺蜜的教训在前,白素锦一朝被蛇咬,对这种类型的女人就落下了被害妄想症的毛病。
“说吧,非要见我所为何事?”
没有得到当家夫人的话儿,俩人也不敢起身,就这么跪在小花园的石径上,江轻舞回道:“奴婢能继续留在府里,不用再受流离之苦,还能当上司乐房的管事,这都是靠夫人恩赐怜惜,夫人对奴婢和如烟妹妹恩同再造,就想着趁今儿中秋佳节,怎么也要亲自给夫人磕个头才能安心!”
柳如烟轻声细语附和,随着江轻舞一起给白素锦深深叩了两个头。
白素锦的唇边浮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话语间透着月华般的凉薄,“念恩是好,但也要懂进退。”
江轻舞和柳如烟跪在地上,顿觉一股冷意从腿部直冲心肺。
“当日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恢复自由身,可既然你们自己选择继续留在府里为婢,就该知道一个下人该守的本分。”白素锦身体微微后倾,斜靠在椅背上,“给你的,你就心安理得拿着,那是你该得的;不给你的,就别妄动念头,不然注定得不偿失。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今儿念在你们初次,便不追究了,下去吧。”
白素锦话落,跪在地上的两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起身匆匆退下去,绰约的身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狈的意思。
宋妈妈低低地冷哼了一声,“这两个,怕是没那么安分。”
“听说,这些个‘瘦马’打小就按着宠妾的样子养着,不仅琴棋歌舞了得,就是女红也不错,更不好说伺候男人的心思了。”自从知道大将军府里有这两个人在,夏妈妈的顾虑就一直没消过。
大将军虽以金书为聘,誓不纳妾,可说到底,妾室也不过是个名分而已,通房、外室若养了起来,偏着护着,对自家姑娘来说,同样是失宠的威胁。
白素锦见两位妈妈眉间深思凝重,笑着让她们坐下,“今儿过节,两位妈妈就不要这般拘束了,坐下来一同赏月。”
没有外人在场,夏妈妈和宋妈妈也不再固执推脱,平白惹得姑娘不痛快,爽利地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人和人的关系呢,即便是父母子女,也是需要细心经营的,夫妻间亦是如此。对大将军,我是有信心的,也会尽力,两位妈妈莫多虑,从旁护着我就好,日子嘛,多想无用,只管一日日往前过着才知道如何。”
知道白素锦是在宽慰她们,两位妈妈笑着应下,三人举杯饮了一盏,明月当头,不用对影,互为伴。
尽管白素锦不想承认,但是在这个名为团圆节的晚上,她有些挂念远在数百里之外征战的周慕寒,于是喝着喝着,就有些高了。
两位妈妈似乎也体谅她的心情,也没拦着,只在她微醺之后,扶着回了房。
第二天,白素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雨眠她们几个都已经从庄子上回来了。刚被伺候着穿衣洗漱完,宋妈妈急匆匆从门外进来,在白素锦跟前低声道:“老太太那边派人来,说是请您马上回白府一趟。”
白素锦一愣,“这么急,知道什么事吗?”
宋妈妈的脸色有些纠结,声音愈发压低了两分,“听说是二老爷的外室带着儿子找上门来了!”
第64章 萧墙()
第64章萧墙
白素锦身形一顿,看向宋妈妈,一侧眉角微微挑起,脸上的表情再明显不过:什么?我没听错吧?
宋妈妈意会到白素锦的意思,沉着脸点了点头,心想:这白家老太太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白素锦这会儿真心觉得吐槽无力,就算是放到现代社会,二叔在外包养的小三儿带着私生子找上门来,也没有喊侄女去围观的道理啊!
“去和传话的伙计说,我虽是白家的姑娘,但如今还是新嫁妇,而且大将军身在便将作战,我委实不方便只身回去,冬月里是祖母生辰,届时大将军也班师回城,我们会一同过府去给她老人家祝寿。”
白素锦虽然从未怕过麻烦,但明知是条讨不到丁点儿好的浑水,她又干嘛趟进去呢。
听到白素锦这般决定,宋妈妈脸上的纠结明显淡了几分,爽快地应了声就准备去前面回话,刚走到屋门口,就碰上了步履匆匆的林大总管,身后跟着白家二少爷白语元的随身小厮首阳。
一见到白素锦,首阳忙跪下请安,然后道明来意,“夫人,东家急遣奴才来替他传个话,说如今那处是个泥潭,让您远远瞧着就好,不必靠前。”
想来白语元知道了白老太太派人来请自己,便急忙派首阳来给自己提个醒。
“恩,回去和二哥说,我知道了。若有什么事,你尽管如今日这般,直接到西侧门出示这腰牌,自然有人引你入府。”白素锦说罢,让林大总管给了首阳一块大将军府独有的外客腰牌。
首阳受宠若惊,跪谢后随着林大总管退了下去。他是奉了白语元的意悄悄过来的,不敢耽误时间,怕引人注意泄露了行踪,到时怕要给自家主子惹麻烦了。
“二少爷倒是个有心的。”宋妈妈到前院去打发老太太派来的人,夏妈妈将舀好的粥递到白素锦手边,随口说道。
白素锦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专心享用自己的早饭。
大将军府内一如往常般宁和静谧、井然有秩,而同城白府内,正被小齐氏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当初白老太太自作主张撮合小齐氏与白大爷,未果,又将主意打到了白二爷身上,小齐氏的母亲,也就是白老太太的同胞妹妹本是气不过、不想应允下这门婚事的,只不过白老太太与白二爷当时允诺过:如若小齐氏过门五年内有子,白二爷不纳妾。
正是因为这个承诺,白二爷与小齐氏的婚事才得成。
嫁入白府后,虽有白大爷与许氏伉俪情深在前,白三爷迎娶官家女余氏在后,但小齐氏婚后没多久就一举得男,而大房婚后多年无子嗣,三房没两年就纳了妾室,相较之下,小齐氏也算找到了心理平衡点。随着大房夫妻俩先后早逝、家产大权旁落到三房后,小齐氏心里的这种平衡彻底打破,白家后院内风头一时无两。
可惜,老话说得好,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当这个身形婀娜、低眉顺眼的女人带着个比白语年还要大上六个月的儿子找上门来时,小齐氏觉得自己被狠狠摔了个耳光,头晕耳鸣,天旋地转。
当年所谓不纳妾的承诺,不过是口头上的,且只限于一小圈知情人的范畴,白老太太有心维护自己的亲外甥女,可未等开口,小齐氏就将后院闹得鸡飞狗跳,兵荒马乱之中,白二爷被抓破了脸、扯坏了衣衫,形容狼狈,在亲娘及一众小辈跟前彻底没了脸面。
白二爷本来对丁氏私自带着儿子上门颇为不满,可经由小齐氏这么一闹,气急败坏之下扬言非要将丁氏接回府里抬为姨娘,小齐氏若再撒泼,大不了一拍两散!
白二爷带着丁氏母子拂袖而去,小齐氏膝盖一软,跌在地上拍着青砖嚎啕大哭。
白老太太坐厅内上座,扶额头痛,按捺不住心底翻涌而上的无力感,同时,不由得埋怨白素锦的回避。
金书为聘一事,整个大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白老太太第一时间遣人去找白素锦来,为的,不过是借助白素锦身份、经历,通过她的嘴表明白家后院的立场。关键时刻,老太太可是一点也不糊涂,深知此时的自己已经无力让白二爷言听计从。
然而,两件事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一是白素锦竟然会全然不顾情面,直接拒绝出面;二是小齐氏竟然这般愚蠢且冲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给白明承留脸面。
这场闹剧中,白家三房旁观无语,二房呢,只有白三少白语年当众力挺母亲小齐氏,白语元和白语婷皆始终保持沉默,不同的是,白语婷眉眼冷肃,不仅视丁氏母子为仇敌,便是看着白二爷,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怨怼,反观白语元,依旧是眉眼冷淡,一如往常,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事实上,白二少一开始力劝小齐氏保持冷静,可惜,如他所料,他这个娘亲根本就没有如此隐忍力和。。。。。。远见。
白二爷拂袖而去,三房先行离去,蝠厅内便只剩下白老太太与二房母子几人。
小齐氏全然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大哭,白语年之前没少帮母亲说话,没料到平日里好脾气的父亲竟然会被激怒,惊诧后情绪落差太大,愣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以往脸上张扬的表情被不解、愤懑、茫然取代,此种复杂情绪,白语婷深有同感。
萧氏见婆婆哭声渐竭、嗓音嘶哑,暗下扯了扯白语元的衣袖,待他会意后,两人上前轻声宽慰了两句,想要扶她起来坐到椅子上。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白老太太脸色不愉,拍着桌子埋怨了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飞上高枝就不认娘家人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气白素锦这个时候不回来给自己和二房撑腰。
经过一哭二闹三嚎,小齐氏身心俱疲,本打算顺着儿子儿媳给的台阶下来,可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心里腾地就窜起一股火,将抚上她胳膊的两只手猛地甩开。
萧氏听到老太太对白素锦不着边际的埋怨有些走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慢了一拍,加之小齐氏甩开她手时力气也不小,就这么一转眼,萧氏婉身形一趔趄,就倒在了地上。
不过没站稳摔了一下而已,装什么娇气!
萧氏跌倒的瞬间,小齐氏一愣,转而看到她眉心紧蹙脸色泛白,低头垂目的模样,不知怎的,眼前就浮现出丁氏的那张脸,冷冷哼了一声。
白语元却一反常态大为失色,三两步奔到萧氏身边,小心翼翼抱起她,阴着脸沉声说了句“婉娘身子不适,孙儿先带她回去”,转头大步迈开,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
将白语元的反应看在眼里,屋里几人一时不解,但是小齐氏与白老太太对视数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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