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理嘻嘻笑,伸手去抱阿达。
没想到阿达有点反常,从开门就一个劲的叫,汪汪的对着白浩南叫,不是使劲呲牙的那种凶狠,但尾巴也没有亲近的摇,于嘉理抱住它还使劲挣脱的叫,绕过车头的白浩南刚打开门,于嘉理笑着放开狗:“喏,你的看门狗这是要说什么?”
话音还没落,准备坐进车里的白浩南就发现从人行道上不同方位跑来三四条身影!
距离非常近,已经毋庸置疑的是在对着他过来,脸上凶狠桀骜的表情和手里的砍刀钢管都能看见!
就是那种手里提了砍刀就以为自己在演古惑仔的傲娇,一步三摇的模样!
玛德!
从当初江州被人用铲车撞飞,就是刚从夜场里面出来,今天又来?
白浩南好歹还是敏捷的反应,二话不说立刻钻进车里发动:“抓紧!有人要搞我!”
他的动作触发外面的人,打着车猛轰油门的几秒钟,那几人已经冲到车边,使劲用手里的东西砸车窗,吓得于嘉理抱了阿达尖叫,白浩南顺着排挡杆的手,一把把她的头使劲摁到前排手套箱下:“抱紧头,全身绷紧不要动!”阿达自然就是顺滑到于嘉理脚底下。
几声哐啷撞击敲打中,白浩南不顾一切的把车从路牙子冲上公路,中间是不是带到人也顾不得,可刚想把车头甩正加速逃离,侧面就是一块砖头直接砸碎后排车窗掉进来,接着嘭一声巨响,带着整个车身的剧烈前冲,侧后面有车撞上来了!
白浩南不管是交通事故还是对方蓄意要搞掉自己,脑海里面第一想到的还是庄家追上来了,反正上回的经验就是猛轰油,逃!
polo的车身还是太单薄,被后面这么撞得七荤八素差点掉了个头,车身几乎侧过来,白浩南连抬头观看这边状况的闲暇都没有,只顾迅速倒车回方向,挂挡前冲,嘭,又是一记石头还是什么砸在后窗玻璃上,有玻璃渣子飞溅到副驾驶,于嘉理只有把尖叫的分贝再提高!
白浩南觉得耳朵都要刺穿了,但手脚不停也不看,眼睛只盯着公路远方,瞄准自己要逃窜的方向,只是这回刚刚才把车身又回到公路方向上,又是一记猛烈的冲撞,就好像拳击赛里面的摆拳,重重的击打在小白车的左前轮附近!
驾驶座上的白浩南仿佛都看见眼里的白色金属引擎盖扭曲变形再翻飞起来,就跟慢动作似的,脖子有剧烈的甩动,如果不是高强度锻炼形成的肌肉力量支撑,没准儿都能折了,因为操控排档,放开了手压住的姑娘,于嘉理都被甩得全身压在了副驾驶的门上,看见一辆黑色的脏污皮卡横蛮不讲理的挤压住了车头,又只能尖叫!
接着另一辆银色轿车从副驾驶那边再斜着撞上来,嘭的撞击力把靠在车门上的于嘉理直接弹到白浩南肩头,肉呼呼的姑娘吓得这下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了,但尖叫却戛然而止!
连续三次撞击,两部车呈八字形夹击在小白车头的两边,虽然前面没有封口,但狭小的宽度已经没法挤过去了,刚才那几个冲近的人也追上来,这回直接朝着车窗用钢管还是什么东西往里扎,这是要置驾驶员于死命啊!
白浩南不认命,手上灵活的换到倒挡,脚上联动同时踩着油门跟刹车,瞬间转速提上去以后才突然松开刹车,两厢小轿车没有提速的过程,好像装了弹簧蹦出来的,在外面几人可能以为都得手的状况下猛然后撞,白浩南从车内后视镜上都看见撞飞个什么人!
逃过一回命的他,这时候有疯狂的求生**,头脑也无比清晰,眼角瞄着皮卡车的方位,后退只有五六米的距离,看那灵活的银色轿车也在挂倒挡露出点间隙,却迅速的回到前进二挡,离合跟油门重叠着跷跷板似的翘压,砰的一下撞到皮卡车的角上,似乎剐蹭掉了谁的保险杠,带着让人牙疼的金属摩擦声,冲撞开两部车的夹缝,硬生生的挤过去,终于可以向前猛冲!
后视镜里面的皮卡车应该是柴油版,力量大却未见得灵活,手忙脚乱的加油追击,而银色轿车上却下来两个人,去查看现在横躺在后面路上的身体!
又是一场短短十来秒的冲撞厮杀,可能又有伤亡了。
白浩南咬牙:“卧槽你玛,老子逃到这么远还追……”
他这车小爆发力强,被撞成这样还能皮实的冲刺,几个转弯就让皮卡车看不到影子了。
却听见于嘉理幽幽的声音:“是老谭的人,我看见了,皮卡车上的人是他的副手,那辆轿车也是保安队长的……他们居然先动手了。”
白浩南诧异的扭头,却一脸鼻子的撞进软绵绵胸口里,差点闷住,赶紧从那股馨香中拉出来:“啥?敢来对你动手?”说到这里却浑身陡然轻松,刚才那种被追杀得走投无路的紧迫感顿时消失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枕头防震还不错!”
于嘉理缓缓的松开手从破碎的后窗看出去:“可能……是想给你点教训,吓唬我,没人知道我在你车上,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在外面不是?”
白浩南被提醒也有点恍然:“对!能找到我,没准儿还是因为手机定位,我只把电话号码交给了你的秘书,你可得查查身边的人!”边说边娴熟的拆开手机后盖抠掉电池。
看他的动作,于嘉理蹲回副驾驶,伸手去拿阿达身边的伯金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我……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白浩南其实也在浑身战栗,肾上腺素分泌过后的那种惊悚,一边快速加油一边瞄着前后左右,防范再有一辆铲车冲出来:“我其实也就是第二次,玛德,上次完了还有个妞去去火……卧槽,手上又有点血,玻璃渣子吧,去哪里?回你家,还是去我们那个训练基地……”
于嘉理已经摸出自己的手机,当机立断:“南国宾馆知道不?那是省政府的国宾馆,开到那里去!无论是谁,那里是安全的……爸,我在外面被袭击了,应该是老谭的人,我还看见……”
得益于这两周跑了城里好几个运动场,白浩南当然知道那个坐标,但有点诧异的侧目看了看胖乎乎的姑娘打电话表情,其实除了开会,他没有见识过于嘉理做事的模样,现在有种指挥若定的冷静,和刚才的尖叫声形成很大反差,电话那头于德水应该在询问她什么:“没事,我跟老白在一起,他开车冲出来了……对,应该不是针对我,可能都不知道我在车上,好……”
挂了电话的于嘉理已经彻底镇定下来,蹲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着前方龟裂玻璃的挡风玻璃好几秒:“有烟没?我突然想抽支烟。”
白浩南没满足她:“我从不抽烟。”
于嘉理就笑了:“所以说你啊,看似吊儿郎当,其实有些原则你一直都很坚持,只是有些事情真是缺乏指教,选错了方向……”
白浩南不理这愈发想管着自己的胖妞,而且明显这胖妞的管控力比之前几位都强,他有点想跑了。
于嘉理就自己说:“你说足球圈黑暗,或者说社会上也黑暗,所以努力也没用,不过是给自己找借口偷懒罢了,我爸当年起步的时候环境还要差,我们家跟很多政府官员有往来你看见了,但刚开始我爸其实是做了些走私生意才快速积累了资金的,前些年的生意更是有不少见不得光的地方,改革开放原始积累的一代都这样,因为连法律法规都不完善,那么多机会空子不钻是傻子,老老实实做生意没法活下来的,所以我爸早早的退出放手,把他的那些项目和我新开拓的区分开来,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还可以想办法把两边割断,当然这个能不能割断也是某些人一句话,这黑暗不?是不是我们也可以说没得玩了?”
白浩南不做声,把车开到灯火通明的酒店入口,国宾馆就是有档次,居然都不是高楼,而是一片公园似的,还有军警站岗,警惕的拦下这辆伤痕累累的小车,于嘉理放下车窗,但卡住了只有一半,她递出去一张什么卡片:“我是市里面的政协委员,刚才遇见点打劫的治安状况,要到这边来等几位领导。”
果然马上就被放行了,白浩南好奇的从后视镜看军警拿着对讲机在通报什么,眼睛瞄于嘉理手里的卡,姑娘干脆递过来给他看:“我爸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这里当年走私也不是多稀罕的事情,现在还有,但他早早的就没做了,而是头脑清晰的只利用那个环节来积累第一步资金,后来一些相关的事情也是这样,跟政府打交道点到为止,尽可能不牵涉到站队,这些都是他从小给我讲故事的,因为哪怕再污秽,他都选择积极的去争取面对,而随着年代更迭,我开始操盘以后,无论政府、经济、金融以及社会各种环境条件也在变化,一切必然都要正规化,合法化,老谭自然就是跟不上的那部分,所以肯定会被这种进程给淘汰,你也是一样,你曾经可能看见过的混乱黑暗那只是那个时代的缩影,而且可能是某个角落最肮脏的,但不能因此就否定整个时代和整个社会吧,抱着这样的阴暗情绪,你就肯定是怨怼社会,什么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那你迟早也要被社会淘汰!”
白浩南不说话,他不爱听大道理。
109、向有钱势力低头
应该还是有点受到惊吓,于嘉理在这里有个固定的长期套房,居然都不回房间,只是出示了贵宾卡就坐在了人比较多的大堂,和一般的高级酒店不同,这里更显得庄严肃穆,走来走去的保洁员动作都很矫健,所以坐在大堂半敞开的咖啡厅,心理上的安全感比较足。
于嘉理当然不会帮白浩南收拾伤口,她习惯于指挥,叫大堂经理安排医生过来处理,自己全程只旁观。
白浩南是左手手臂跟手背上被玻璃渣子给擦划了,远比右手掌心的伤痕浅,保健医生还是很煞有其事的做了全套消毒上药包扎,于嘉理拿着电话伸长脖子看,不时用手指指示某个细节,但嘴上一直在打电话。
她的电话就没停过,十多分钟后医生还没走,陆续有人抵达,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对话让白浩南基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对上白浩南都是客客气气的,大多数男性,有那种带点江湖气的凶悍,也有明显是政府官员的派头,还有少数两三个女性应该是亲戚,过来嘘寒问暖的担心于嘉理有没有受伤,感谢了白浩南的奋勇保护,白浩南没说话,等七八个人逐渐把于嘉理给围起来,就起身从大堂咖啡厅的侧门出去,落地玻璃外面有个精致的露天中庭,竹影婆娑,灯光造型都很幽静,地上的草坪修剪整齐得好像毛毯一样,白浩南抬头看看天空,呼吸一口深夜略显冷冽的空气,比那里面感觉清新多了,隔着茶色的落地玻璃都能看见那些人围着于嘉理的表情,好像在拍着胸口保证又或者在痛骂。
不习惯这种复杂人际关系的白浩南选择蹲下来,呆呆的观察草坪,打过这么多年职业联赛,从没看见过这么好的草坪,伸手摸上去都感觉很舒适,要是在这上面奔跑、冲刺、射门,一定很享受。
这时候于嘉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蹲着干什么?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走哪里去了。”
然后声音就基本在白浩南耳边了,不回头,白浩南也知道她躬身撑着膝盖,如果一转头,准保能看见领口敞开的什么风景,他就笑起来指草坪:“你知道这是什么?”
于嘉理奇怪:“草坪啊?”
白浩南嘿嘿笑:“谈恋爱交往中的女人就这样,而没有上过床的就那样……”指了指墙根一排略微稀疏有点乱的杂草。
于嘉理没他那么龌蹉,但也大概根据形态能联想,连忙直起身:“呸!你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东西!”
白浩南还看了看竹林,指那里面完全疯长的大蓬草丛:“结了婚估计就跟那差不多了,哈哈哈。”
于嘉理简直娇羞:“就知道胡说八道,不许说了!车钥匙给我!”
白浩南啊不解。
看他手上包扎的绷带,于嘉理直接上手到他兜里摸:“车坏了,有人拖过去修,另外换一辆车给你开,想要什么车?”
白浩南立刻想起来于家大楼下的那些豪车,顿时兴致盎然的搓手站起来:“能给开什么车?”
于嘉理看了他这情绪变化,感觉终于找到能让他感兴趣的重点:“你很喜欢开车?随便什么车都行啊,还以为你不喜欢开别的车呢,也没听你提过。”
白浩南都要捶胸顿足了:“我装的啊!总不能成天口水滴答的去求着要你借个好车给我开,还以为你不喜欢坐我那破车,结果你坐得上好!”
于嘉理也笑了:“车就是个工具嘛,我觉得什么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什么人坐。”
白浩南嗤之以鼻加迫不及待了:“你懂个屁,你想想,如果刚才我们开的是重型车,越野车之类不就轻而易举的能撞开他们,何必被两部车就差点给搞定呢?”
于嘉理对之前的惊险肯定记忆犹新:“对啊,嗯嗯,那你知道什么车最好,最安全的!我叫他们找了送过来。”说着就拿手机拨号。
白浩南不吃惊她的财力,但诧异这种简单程度,故意提高难度:“悍马!美**队都用那个,我看见有老板坐过。”
于嘉理就记住军用了对电话那头也是这么说的:“悍马,听说是美**用的,很安全,马上找一部送过来……”然后还问白浩南:“他说有好几种型号,你要哪种?”
白浩南服气了:“最大最豪华的呗。”等于嘉理挂了电话才有点懊恼:“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就说劳斯莱斯了,还没开过!”
结果于嘉理说:“没事儿,家里楼下不就有嘛,回头你随便开就是了。”
这下白浩南可能觉得去于家入赘当个倒插门女婿也不是什么绝对不行的事情了,一个劲嘿嘿嘿的搓手,差点把绷带都搓掉了。
从来都是吊儿郎当,对什么都爱理不理的有一搭没一搭,于嘉理难得看见他这么兴奋,当然要趁热打铁:“你想有这样的享受,那就要努力去拼搏争取啊。”
白浩南感觉都被浇了半盆冷水:“哎呀,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努力就会有结果的,对于我们大多数人偶尔努力受挫没关系,往往是使劲努力过后,就知道绝望是什么感觉了!”
于嘉理不相信:“怎么会呢?”
白浩南懒得跟她辩论:“算了算了,如果非得折腾这些,我还不如开我那破车呢,好了,虽然是冲着我来,但也跟你们有关联,那修好以后还给我就行了……我先走了,把车钥匙给我,我去把阿达放出来……”
于嘉理有点后悔自己的操之过急,赶紧软语相求:“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嘛……”
白浩南都好笑了:“你何必呢,你条件这么好,我看公司里面那谁肯定都是很想追你的,你跟我低三下四个什么劲?”
于嘉理也有点委屈:“我有什么办法呢,就是想你振作改变,我相信你会变得很好,你拥有成功的头脑跟天赋,就是思维上转不过弯来,就算是投资,就算撇开我那点着迷的花痴,我也想把你变成一笔收益巨大的好投资,而不是看着你这样无所谓的放弃啊。”
白浩南看着一身黑色连身裙的胖姑娘,眼神不由得柔和下来,又有点自嘲:“我特么运气真好,遇见的尽是好姑娘,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压力巨大,我能干嘛?当个司机,或者当个健身教练,这就是我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我没文化,没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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