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一点点扭转,你那么强的!”
周波看着镜子里面那个乱七八糟的自己,就强迫自己坐下来接受改变。
反正等原春家艰难的从楼上挪动着找下来,看见白浩南正在帮周波打理造型,好奇得很:“这大城市都这样咧?”
白浩南点头还调戏:“你也来个不?”
没想到原春家喜滋滋的立刻坐在旁边了:“好!额早就想看大城市能弄成啥样咧。”
白浩南好奇:“你以前在省城或者任何大城市,甚至你们那三线城市要搞点美容美发很简单吧,我不信整个城市都土啦吧唧的。”
原春家其实是有想法:“以前额才懒得弄,要去看闺女,不能给她丢脸咧,额就信你!”
这就说得通了,白浩南娴熟的给两个男人打理一通,直到于嘉理和李琳都打电话找过来才会合上。
然后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两个油头粉面的时髦男人跟白浩南一起出现。
原春家穿着身肩头可以插支花的那种宴会型休闲礼服西装,一身神经质的抽抽,反正就是对自己身上新衣服的不适应,估计有点后悔换成这样,他这种土豪的理念通常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哪里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也就是为了女儿才付出这点。
周波则是抓住一切经过镜子、不锈钢、玻璃的机会观察自己的新形象,感觉和以前那个经常出现在体育新闻里的那个天才球星确实有点不同了,他当年确实是把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足球上,哪里像白浩南基本都在花天酒地中打滚,所以当初无论穿着外形都毫无时尚可言,后来兜里有钱又走上了大红大紫的胡乱穿衣路数,现在确实变得俊朗很多,就是还有点胖!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也会被这种外形偏胖给刺激到,反正感觉换了个造型的周波,回到蓉都居然真的能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
不是说他立马有了想训练想健身的动力,而是换了个造型放下些曾经的球星架子,也就放下那块包袱,顶着个**的绰号,心无旁骛的投入到整支大学生队伍里。
不过他确实是年龄最大的大学生了。
534、舍得,有舍才有得
本来想带着南山也来看看他母亲的,但伊莎和陈素芬一行据说短暂经过这里以后完全沉浸在粤东地区,根本不稀得回来看一片工地的桂西,老陈在那边的老朋友特别多,伊莎和陈素芬以前的业务关系更多,一旦拿定主意要拓展宗明足球训练营的周边衍生产品,她俩在这边需要跑的厂商太多了。
所以白浩南在离开桂西前,只能多陪陪女儿,还不是他想看就看得到。
因为于德水好像真是把天龙老法师看成神仙似的,对老和尚派过来照顾孙女的阿依很尊重,竟然信马由缰的让阿依自己带着艾儿到处去玩,反正保镖保姆远远的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也不是那种前呼后拥的豪车接送,阿依牵着艾儿到大街小巷甚至市区郊外玩,有公交车坐公交车,出租车、走路也行,十来岁的小萝莉带着三四岁的小小萝莉,就那么在街头巷尾到处看,好像是有点佛门入世的味道,所以于德水推崇极了,还不许白浩南打扰,这也是于嘉理觉得有点烦的原因之一,自己的女儿都做不得主了。
其实白浩南哪有什么不满,对于经济条件超越了普通考虑的阶层,让女儿自由自在的体验社会成长,肯定比成天关在温室里面长大好得多,只是现如今的治安状况,两个保姆四五个身手敏捷的保镖有意无意的围在视线内,还有车辆随时跟着,这种教育方式普通人家哪里负担得起?
等到第二天才看见女儿和阿依的。
因为桂西拥有跟江州蓉都完全不同的地理特征,那种平地起惊雷的突兀喀斯特地形遍布市区周围,最近阿依已经发展到带着艾儿到周围去转悠甚至还过夜的地步,不大的岁数已经出家六七年,还在国、缅北以及中国到处见识过完全不同的世界,阿依也不是普通小萝莉,起码在吃苦耐劳上正在对艾儿言传身教,甚至有带着艾儿去找别人家讨吃喝的行径!
反正坐在汽车站候车室玻璃钢椅子上,白浩南听于德水说起这些的时候,颇为好笑。
于德水很感慨:“感谢天龙法师,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阿依小师父来引领艾儿长大,不然在我们家,就算不娇生惯养,也不会超出嘉嘉多少,现在我很清楚艾儿未来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
白浩南挠头:“老和尚只是让阿依照顾,还安排了这些细节的?”当初天龙老和尚看上艾儿以后,是专门留下阿依叮嘱了一番,这么想来老和尚确实是对艾儿另眼相看。
冥冥中真有命理一说?
于德水就像个热衷于去道观烧香拜佛的普通老头儿,没人看得出来这一片乱糟糟候车厅里面还坐着个亿万富豪:“是小师父要求不要干涉她的,只要了很少的钱……来了!”
站起身来的亿万富豪确实和普通疼爱孙女的老人没区别,这也是白浩南对于德水比较景仰的一点,这老头把赚钱和人生分得很清楚。
他回头看过去,阿依似乎又猛窜了截身高,纤细青涩的身材却没有同龄人的娇柔,一件风尘仆仆的灰绿色冲锋衣跟紧身灰色打底裤,脚上的户外慢跑鞋都布满尘埃走过多少路的模样,背上背着双肩包,还斜挎了个小胸袋,虽然发丝凌乱还带着汗津津的感觉,可眼睛明亮,亮得直指人心的那种,看见白浩南才轻轻眯一下,好像在笑又好像在琢磨什么鬼点子。
艾儿举手拉着她的衣襟,一样的冲锋衣穿在这小宝宝身上很q的感觉,打底裤是黑白条纹的,脚上运动鞋同样脏兮兮,不过身上只挎了个水壶,乌黑浓密得有些过分的西瓜头上随意扎了几个彩色小蝴蝶结,估计都是什么乡镇市集上买的便宜货,这个年纪通常应该有的胖嘟嘟,在她脸上根本看不见,有点清瘦的脸颊上却有明眸皓齿的淡定,和年龄不不相符的淡定,看见白浩南竟然是先深吸一口气闭眼长叹下!
别说连忙迎上去的于德水,白浩南都给逗笑了,过去蹲在女儿面前:“怎么了嘛。”
艾儿居然恨铁不成钢的唉:“你呀……”
那种长辈的态度,笑得白浩南差点坐地上了,还是艾儿拉住他的衣领嫌弃:“这么脏,往地上坐!”
于德水搓着手在旁边简直失落:“外公,外公也来接你了,外公在这里!”
悄悄的艾儿飞快小小翻个白眼,白浩南感觉看见她那诡异的小瞳点都跳了下,这小小萝莉已经满脸欢笑的转身过去扑到于德水怀里甜甜的叫上了。
乐得于德水一叠声心疼又轻了,累不累,走了多少路,去了哪里。
艾儿却把水壶举起来说是从山里给外公外婆带的山泉水,喝了龙马精神,于德水那表情恐怕用亿万家产都不换这小水壶了,慈爱得要命,着急抱着回去让外孙女好好休息,他的助理想接手都不可能。
后面两三个保姆保镖也出来,说他们是跟在客车上的,另一辆越野车一直跟在车后,几乎没有打扰过。
白浩南挨个握手感谢,最后阿依白生生的小手也伸在那,白浩南再准备感谢下,小萝莉的手却没松开,就那么牵着往外走:“我可不需要龙毗感谢,听说小豆也来了?”
白浩南侧头看看这已经到自己手臂的少女,当年那蹲在船头、躲在草丛中的小萝莉感觉还在昨天,真的已经长大,变得这样像……他形容不来,阿依仰头看着他的,眨巴下那大得不成比例的眼睛:“看着我在想什么?”
白浩南笑着说自己的感受:“反正我能想到的就是好像小时候看动画片,观音菩萨手里拿个那瓶儿,里面不是有个树枝嘛,拿起来掸水的那个,风一吹就摇啊摇,你太瘦了点。”
阿依的脸上荡漾开的笑容充分说明她真的不再是那个屁颠颠跟在兄长后面的小尼姑,但也没啥娇媚,就是清新纯净的笑:“那是净瓶和杨枝,谢谢龙毗的夸奖,我会朝着这个努力的。”
白浩南有点呲牙:“不是,你不会又想去当尼姑吧?”
阿依牵着他的手温润细腻,轻巧得很:“观音菩萨手里拿着净瓶和杨柳枝,用杨柳枝把甘露洒向人间,普度众生,这是华宗佛教的故事,和我们小乘佛教不太一样,现在我也在学习了,龙毗做的事情是观音,那我当然是杨枝,这是我的荣幸和一辈子的功德,出不出家都不重要。”
白浩南瞠目:“我才不是观音菩萨,我是男的!”
阿依笑着抬头看他眼又笑眯眯的低回头去:“观音菩萨就是男的,普通人以讹传讹。”
白浩南哪里知道这些佛学典故,叹口气借着帮阿依把背包摘下来抽出手,阿依也不哆嗦,自顾自上车坐到最后,看艾儿在外公怀里撒娇,还时不时能分点精力跟旁边的父亲说话,保证不冷场。
她就坐在后面慢悠悠的笑,怡然自得的那种欣慰。
结果等回到于家,于妈妈,哦,现在是于外婆呼天抢地的搞出大阵仗,就差抱着脏兮兮的外孙女哭一场了,阿依才慢悠悠的说要带艾儿跟白浩南他们一起走,理由更是充分得毋容置疑:“观世音菩萨的祖籍就在蓉都,我要带艾儿去朝拜云游一两个月,让她可以消灾除恶长命百岁。”
于妈妈自己都要拜佛的,对着摆出庄严宝相的阿依竟然不敢说什么,于德水更是一力赞成,不过顺便派了位商务经理跟保姆保镖团队一起,看看那什么观音菩萨故里的房价如何,以此决定买多少来囤着。
于嘉理就更没有发言权了,只能把白浩南好好蹂躏一番出气。
白浩南感觉阿依当年就是这样被老和尚忽悠着去当了小尼姑,女儿只要不出家,这样的做法倒也确实可以开阔眼界。
送别的时候,于外婆差点又哭出来,要不是一大家子要操持,老人家都想跟着一起去拜观音了。
于德水还是有派头,这会儿才稍微叮嘱白浩南:“现在你跟政府机关打交道越来越多,不要过高估计他们的办事能力,但也不要过低以为他们的效率,在我看来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自上而下,你在国、缅北,实际上应该已经体会到,越往高处走,遇见聪明、有远见、有魄力的人几率就越大,进入一座城市一个部门,如果循着办事便利的细节某个基层环节那就不可避免的需要钱权交易,但从最高层入手,那么自上而下带来的不光是效率,还有对违规违纪的规避,这个时代在不停的变化,我们老的那一套肯定在某个时候会成为被放弃的手段,你和嘉嘉如何适应新时代,才是你们要掌控好的分寸。”
白浩南现在对老前辈的金玉良言都会琢磨下,慢腾腾点头。
于德水则看眼后面牵着白豆,正满带年轻妈妈状态跟阿依交流带孩子心得的李琳,意味深长的指指,再提醒白浩南:“男女不是个事儿,但前提建立在你有更大的事业比较下,所以你哪怕只是想做个教练,也要做出能够让这些变得不是个事儿的规模,不然别人眼里就永远只会看见你这档子破事儿。”
那倒是,建功立业的男人,谁会在乎他裤头上那点细节。
周波就挺关心白浩南这来一趟桂西,怎么最后带了俩小萝莉走呢?
丫的该不是人贩子吧。
原春家一如既往的,见面就小金坠子,还好这次阿依有佛牌回赠礼尚往来,原老板还多珍惜的立刻挂上了。
不过白浩南看见李琳那金坠子已经挂在了白豆的脖子上。
她这便宜老妈当得可真舍得。
535、天赋不过是汗水之上画龙点睛的那一笔
感觉白浩南之前推广使用绰号在比赛中叫喊的措施,就是在给周波做铺垫。
天晓得当初白浩南只是为了让队伍快速具备交流能力,而且绰号也是个迅速提升团队凝聚力的办法,这是很多职业运动当中都证明了,一个简单明了的外号可以让杂乱无章的团队内部立刻相互认识并熟悉起来。
但现在周波顶着一头白浩南当初那种锡纸烫,而且还更夸张,特别有hip…hop说唱歌手的范儿,肯定颠覆了当年那个完全不修边幅的天才,反正远远看过去,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扎得好像个烧麦的玉米棍似黑人发型,非常醒目。
穿着也是嘻哈风,周波走在机场的各种瞩目中都差点崩溃:“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白浩南好说歹说:“没人认得你是谁,没人想到你就是当年那个周波,先做陪练兼教练,陪着我这支丢人现眼的大学生队训练,我不要求你参加正式比赛,但能够通过这次训练比赛,把身体调理好,以后想干嘛那是你的事情,我俩之间又没有合同约束,有职业队要你你去,没有就继续读大学或者来我这里做技术总监,随便你,这很轻松吧?”
周波那跌宕起伏的郁闷职业生涯,其实都能说明他是个单纯的家伙,把一切都献给了足球的纯粹。
所以才会伤得那么深。
这样单纯的家伙哪里受得住白浩南这撩妹泡妞娴熟的忽悠,嘴上还在不承认,身体已经很诚实的站在球场上了。
白浩南给了个硬性要求,体脂率和体重没有降到安全线之下,不能参与对抗,甚至连有球训练都不允许剧烈跑动起来,只能静态的恢复熟悉下。
可能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静态能练什么练,可周波能,他踢原地任意球。
几乎所有人踢任意球都需要助跑,少的三四步,多的十多步都有,周波不需要,就站在禁区边缘原地踢。
从站姿就跟很多专业球员也不同,他是把身体和球门呈九十度的,也就是左边肩头侧对球门方向,立正站好,像个要出操的升旗士兵一样,然后原地摆腿,发力,扭身,瞬间把整个上半身扭向球门,感觉整个身体就是块黑色橡胶,上面扭过去,下面摆腿加上跟着被扭过去的弹力,啪的一下,狠狠的把足球抽起来飞向球门。
动作很小,但力量却超乎寻常,怎么看都不应该是这么一个动作爆发出来的力量,但皮球就是能又旋又急的带着诡异弧线飞出去!
不一定进,甚至也有踢飞了很离谱的,但沿着禁区线这么摆一排,周波就默默的低头自己走一步踢一个,极为枯燥简单,但看着他那烧麦头上的汗水很快沁出来,浑身湿透。
脖子上还戴了个几乎罩住下半张脸的弹力围脖,淡绿色的织物更浸透汗水变成墨绿色。
一名巴西教练颇为惊奇的一直陪在旁边,对他的发力和动作细节进行观察,后面干脆拿出来个手机摄影,助理教练就只需要跟着一筐筐的捡过来摆球。
本来在医科大场地另一头进行局部对抗训练的大学生们,逐渐注意到这个只是被简单介绍为波哥的同伴。
这种原地发力任意球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比赛中只要有任意球,那都是允许助跑发力的,再牛逼的原地发力也比不上助跑发力,任何世界级任意球专家在正式比赛中,都会选择助跑发力,除非极个别情况下为了迷惑对方搞偷袭。
所以这种颇为特殊的任意球训练刚开始都觉得他可能是在闹着玩儿,特别是那有点发泡的体形,在穿着运动上衣和束腿紧身运动长裤的情况下,很不符合大家对任意球练习的认知,失败率也非常大,一排十多个球踢完才进两三个。
可随着一个个皮球被抽飞过去,很快大家都能发现,这些球都是刻意朝着球门四个角去的!
人家根本不是在练能不能打到球门范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