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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宫心计:浴火王妃
作者:想三年
文案:
他竟然提着我父亲的人头来向我提亲。。。。。。
带着这一身血债,我重塌皇宫,我要将他想要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夺走!
☆、第一章 国破家亡
庆元15年,七皇子燕离率20万大军南下,三日后,南诏族灭。自此,上元国和北元国两分天下,一南一北。
自上元国开国以来,便没有发生过灭族这种事,哪怕是附属国或是边境有异至多发动军队镇压,像是灭族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是少有,何况是盘踞在南方边境势利最为强大的南诏国。
此次出征,没有透露半点风声,等众人反应过来,大军压境,早就到了南诏和上元的边境,河伯城。
上元国七皇子燕离的母妃是颇为受宠的刘贵妃,七皇子也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此次灭族的举动也是让人难以置信。
而此时的河伯城,四处都是身着盔甲的士兵,搜刮着城中的南诏人。
忽的,一阵马蹄声传来,我看见一名将军手持利剑,面色冷漠的坐在马上,望着聚集的市民,冷声道:“七皇子有令,发现南诏人须立即上报,知情不报者,斩。南诏人天性恶毒,善用蛊毒害人,若有南诏人反抗,可就地处决。”说完便扫视着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即调转方向,率兵而去。
我站在人群中,耳边听不到市民的议论声,胸口中是巨大的恨,那种恨意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
几月之前,那个教我读书写字,允诺我一世安好的男子,那个温柔解意疼惜我的男子,摇身一变成了上元国的七皇子,带着千军万马,踏破我的家园。
我记得他曾说过,要以最精致的绸缎,最珍贵的宝物,最华丽的嫁衣,迎娶我。
那日,他褪去儒装,一身戎马,左手拿着剑,右手拎着一颗人头,一步一步逼近我,南诏的土地上遍地的红,那是血染出的颜色,他温柔的笑,“小七,你看,我以血为绸缎,以人头为宝物,以人皮为嫁衣,我娶你好不好?”
我呆呆的望着他,看着他慢慢举起手中的人头,那是我阿爹,一直疼我宠我的阿爹,我凄厉的哭喊着,看着他杀了我的父兄,我的子民。
我声音嘶哑,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离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将手里的人头随意一丢,圆圆的人头滚了好远,他说:“你觉得呢?”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我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看着他俊俏的脸,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忘了吗?我阿爹救过你,替你解过蛊毒,我们南诏人是你的恩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看着他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的说:“我在报恩,血蛊在我体内呆了十二年,大恩大德我只能拿你南诏的江山来报了!”
他好像看出我的疑惑,继续说:“你不知道吧,我的血蛊就是你的母亲种下的,杀了你们都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不相信,声音颤抖的不像话,“你撒谎。”
他瞥了我一眼,一步步逼近我,眼光放肆的打量我的身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皮囊了,我一直都在想用你的皮来做灯罩,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我瞪着眼珠看着他,他挥一挥手,我看见从他身后射出无数支箭,紧接着就是一阵利剑刺过皮肤的闷哼声,我转过身去,南诏的皇宫已经成了屠宰场,遍地的尸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吗?”我听见他慢悠悠的说。
“你不敢,你还想得到耐冬花。”传言耐冬花能解百毒,更能让人长生不老,每一年因为这朵花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对,你们南诏人很有骨气,我杀了这么多人没一个人肯开口,你放心,我会继续杀下去,我就不信我遇不到一个怕死的。”
我在心底冷笑,笑他的愚蠢也笑我的天真,耐冬花早就在替他解蛊时用掉了,我恶作剧的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他,我要让他找一辈子的耐冬花,我要让他一辈子都不甘心。
“燕离,你不过是只南诏救的狗。”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冷笑,“我会让你知道活着的代价。”
他让人将关押起来的我的兄长带上来,我看着他残忍的将我兄长的四肢割去,我却还能听见兄长的喘气声。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想不起来吗?我以前教过你的,这叫人彘。”
“我要杀了你,你这种人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你别激动,放心,最后一个才轮到你。”
姐姐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用笛子引来了许多蛇,趁着士兵大乱她将我从燕离的魔爪中带走。
姐姐不顾我的意愿,在我手上狠狠的划了一道,幻生蛊就钻进我的体内。
“幻生蛊”不是医蛊也不是毒蛊,只是一种小孩子拿来恶作剧的蛊,用了此蛊的两方,容貌会互换,不过时效才两日,且用蛊双方必须为至亲之人。
姐姐的心上人,在燕离攻入南诏的第二日便被杀了,尸体挂在南诏皇宫的城门上,姐姐不顾我的挣扎,给我喂了蛊。
姐姐的一双眸子暗淡无光,几度要落下的泪都被逼了回去,死死握着我的手,“小七,那人不会放过你的,与其让你死的不痛快,倒不如让姐姐最后帮你一把,罗刚已死,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你记住了,一定要逃出去,不要报仇,你要好好的。”
后来,我站在城楼下,亲眼看着燕离一刀一刀让人将“我”剐死在城楼上,姐姐从始至终都没有喊过一声。
我知道,那是姐姐为了保全南诏最后的尊严。
我始终记得姐姐对我说的,不要报仇,可是,怎么可能呢?
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那么多的血,那么深重的恨意,我怎么可能不去恨!我怎么可能不去报仇!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报仇,我甚至想过拿把刀冲到燕离面前和他同归于尽。
机会是在我逃出来三天才出现的,那天也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拿着刀从刘霜的身后狠狠刺了进去,刀刃割破皮肤的声音在静谧的巷子里格外清晰,我却一点都不害怕。
我跟刘霜无冤无仇,可是我需要刘霜的身份,单凭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想杀了燕离是不可能的,而现在我胸腔中的恨仅是燕离的死已满足不了了。
我要整个上元国给我们南诏的冤魂陪葬!
刘霜是河伯城首富刘海的女儿,也是河伯城进京选秀女的名额之一,上元人有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我目前杀不了燕离,所以远在京城的皇帝便成了我的目标。
我们南诏人精通医蛊,易容这种小儿科的把戏自然也不在话下,我将刘霜的尸体带回我的住处,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不过半个时辰我的脸就和刘霜的脸有八分相似了。
我把刘霜的尸体埋在了院子里的树下,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其实我还是有一点难过的,因为刘霜才十五岁。
十五岁的时候我还在和阿爹撒娇,我还在央求兄长带我出去打猎,我还在南诏的草地上欢快的骑马。
刘霜死的第二天,刘海就派了很多人出来寻找,我想了想才决定立马就去刘府,一来刘府至少比我现在住的地方安全,二来易容术的时效并不长,我怕露陷。
我逃出来的这几天也听说了燕离的许多消息,他此次立下大功,为争太子又有了更多的把握,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天下。
燕离,你想要什么,我偏要毁了什么。
你想要这天下?我偏要搅得天下生灵涂炭!我总有一天也会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第二章 挖心喝血
当晚,我便住进了刘府。
只是,夜并不宁静。
南诏人善蛊,我也不例外,外族人以为南诏的蛊只是会在体内,是看不见的,可有些蛊南诏人是能闻出味道的,一旦蛊毒发作。
我是顺着那股血腥的味道,才寻找到那个乱葬岗的。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云闻,他埋头在一堆新鲜的尸体之中,吸着尚未彻底干涸的血液,他听见声响,抬头望着我,眸子里泛着别样的光,像是看见猎物一般,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逼迫着我。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没有转身逃跑,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他。
当他的牙齿咬上我纤细的脖子时,我疼得眉头一皱,却只是淡淡出声,“你中了血蛊。”
他的动作一顿,我继续说:“我可以帮你解蛊。”
云闻听到这句话,渐渐的松开了我,我看着他披头散发,一张脸上尽是污渍,根本看不出真正的样貌,他开口,声音嘶哑,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过的嗓子,“给我解蛊。”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他的确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自从云国公府覆灭的那一天,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只能做个吸血的怪物。
当晚,我就把他偷偷带回了刘府,我为了他解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燕离和他中过相同的蛊。
血蛊是最为恶毒的蛊,只有皇室才有,而血蛊在几百年前就被禁止了,血蛊阴毒,每月发作一次,中蛊之人只能靠喝人血抑制痛苦,可是解血蛊的方法却十分简单,喝下南诏皇室的血液就可以解蛊了。
我打了一桶温水,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说:“去洗洗吧,你这副样子根本带不出去。”
那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没有起身。
我一步步走近,好脾气的笑笑,“不想解蛊了?”
他的眸子动了动,望着我,里面带着恨意,我知道他这是动怒了,可我也不想威胁他的,谁让他不听话呢。
最终他还是乖乖的躺进了水桶里,却不会动手洗,我无奈,只能过去帮他一点一点洗去身上的污垢,替他清理头发。
等到全部都清理完时,绕是我也被他的相貌给惊住了。
皮肤白皙,乌黑的头发躺在光裸的背上,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脸型,眉眼之间是种出尘的飘逸感,谪仙的气质在他的脸上显现。
我望着他,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等了许久见他没有回答,才伸出手,对疑惑不解的他说:“咬吧,记得轻点。”
他看着我,试探性的咬上去,只是刚闻见那股血腥味,整个身体便控制不住想要吸的更多。
我知道那是血蛊在解毒时的状况,血蛊的解法不复杂。
等他吸食完毕,我才听见他嘶哑的声音,“云闻。”
“恩?”
“我叫云闻。”
我用纱布简单的包了手腕上的伤口,“那你的血蛊是怎么被下的?”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脖子上的阵痛,“你闭嘴!”
我心下了然,“你以为是我们南诏人下的?”
云闻没有说话,只是眸子里带了些许阴狠,他咬牙道:“难道不是吗?”
我动了动脖子,没有生命之忧,“我们南诏人善于用蛊救人,而不会去害人。”
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嗤笑,“不会害人?那留在我体内八年的血蛊是哪里来的?”他的声音特别嘶哑。
我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在加重,忍不住提醒,“你咬死了我,可就真的没救了。”
他松了口,“为什么帮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云闻眉眼之间的神韵和燕离有几分相似,也许是上元人都有这种气质吧,我也没有多想,“我不是在帮你。”
我没有闲工夫去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他手腕上的星形记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星形记号是云国公府的人的标志,而云国公府早在八年前就被株连九族了。
云闻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和我一样,是只漏网之鱼。
我之所以对上元国的国事那么熟悉,全是我阿爹的功劳,阿爹虽是南诏国王,但对上元国的文化很是推崇,我自然也受了不小的影响。
我曾经听她阿爹提起过,云国公府的男人个个都骁勇善战。
阿爹曾和云国公在战场上交过手,阿爹虽吃了败仗,但对云国公是赞不绝口,称他为真正有勇气的男子。
后来,云国公府因谋反被满门抄斩。
我望着他,斩钉截铁的说:“你是云国公府的人。”
云闻利刃般的眼神盯着我,一副巴不得要杀了我的样子。
我轻笑,嘲讽道,“原来不过是只丧家之犬。”
语音刚落,他纤长的手指便掐住我的脖子,阴沉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被迫抬起头,“你不会呢,如今你我唇齿相依,我死你死,我生你生。”
不错,血蛊之所以恶毒,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解蛊之人会和中蛊之人同命,一般是不会有人愿意给中血蛊的人解毒的,所以燕离的血蛊是用耐冬花解的。
我将他的手拽开,继续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南诏人,就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你是丧家犬,我是亡国奴,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他嗤笑一声,反问,“报仇?就凭你我?”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既然苟活于世,那总要做点什么才会甘心,才对得起这条多出来的命。”
他眸光一闪,“做什么?”
“杀人,让那些人血债血偿。”我朱唇微启。
我想起几天前那场灭顶之灾,脚底下是血,脸上是血,视线里全是猩红一片,仿佛天空都成了血色。
他静默了许久才说,“好,你要我怎么做?”
“我替你把过脉,你会武功,也有内力,虽然都不怎么深厚,但也并非一无所用,如今我们在刘府,这里多多少少有几本江湖秘籍,我帮你弄来,你给我好好练,将来自有用处。”我无波无澜的开口。
此去京城,一路上的惊险必然不会少,何况将来他若要进宫,只有一条路可走,禁军。
禁军的选拔严苛,要想进入禁军,武功上没有较高的修为,难如登天。
我没有再多说,走到床边,从床上扔下一张被子,冷声道:“睡吧。”
云闻拿着那床被子,低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刘海就遣人来请,说有要事相商,我对云闻打了个眼色,便一人独自去了。
刘海见到我便开始嘱咐,“皇宫中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答非所问,“马车都安排好了?”
刘海连忙点头,“都安排好了,就在后门,等你收拾好,就可以出发了。”
我点点头,对刘海笑了笑,然后缓缓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去,刘海看见我,大叫道:“你、你、是谁!?”
我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漫不经心道,“小女名唤南浔。”
刘海闻言,脸色大变,“你不要在这装神弄鬼。”他边说边向门口跑去。
我朝门口大喊一声,“抓住他!”
我倒不怕惊扰了下人,因为刘海特地吩咐过下人,不得靠近。
云闻立马提住他的脖子,扔进屋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