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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号”从地球上离开的时候,厨房是在音乐厅的位置,那里原本没有什么专门用来听音乐的休闲区,后来空间一点一点多起来,然后布局慢慢发生变化,在漫长的三百二十五年过去后,变成了现在这样。就像城市的演化,或者人类的进化,或者别的什么,由不完善到完善。当一切达到极致,离毁灭也不远了。很悲伤的事实。
或者仅仅只是“巴别塔号”的毁灭。科学家们正在制造“巴别塔1号”,用更先进的材料。一路上所采集的资源用之不尽。我们储备的已够多。
七百年后,也许还是会有人类继续前行,只是也许。因为再过大约八百年后,我们将到达一个空洞区域,在那个区域没有任何星体的存在,连尘埃都没有,要连续飞行五千年才能飞越那个不毛之地。而在这之前,我们能够制造出持续飞行五千年的舰船吗?就算再制造一千艘舰船,并在里面全部装上采集来的补给材料,也无法坚持度过五千年,何况我们不能把一千艘舰船全部用来装材料,比起材料我们更需要水。而水,只够再喝一千多年。
如果能够找到一颗装满水的星球,其他的问题也许都会迎刃而解。我们可以用几百年的时间慢慢制造上万艘舰船乃至几十万艘,然后在里面装满水还有采集来的材料,去迎接那漫长的五千年。归根结底,水才是关键。有水,一切便有了可能,没有水,一切可能都将变成不可能。
哪怕能捕捉到一颗由冰组成的彗星也好。可是并不罕见的彗星突然变得罕见起来。就像一个人等车的时候车不来,不等车的时候,一辆接一辆从眼前经过。
我们等了三百二十年了,没有遇见过一颗彗星,一颗由冰组成的彗星。只要能够进入彗星带……
奥尔特云根本不存在,所以柯伊伯带也是一种虚幻。但奥尔特云和柯伊伯带不是真正的不存在与虚幻,它们并不存在于人们原来假设的地方,而存在于另外的地方。那正是我们所找寻的。
只要找到奥尔特云,我们就能储备很多水了。
可是,它们有时候比宜居星球看起来还遥远。
我来到十号舰船的体育馆内,坐进了某个靠近过道的座位。学生们正在下面的椭圆形区域里进行各种锻炼和训练。有教官带队的就是在进行训练,没有教官带队的就是在锻炼。
观众只有我一个。
我在那里坐了一下午。有时候感觉自己很闲,这作为一名舰长来说,是很不应该的。但除了我以外的人都觉得很应该。休闲也是一种休息。
第一号到一百号舰船里面的氧都是人工氧。本来打算在这些舰船上也种植大面积的植物,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土壤,而用于灌溉的水也是一大难题。
我摘下白色手套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它们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一天以内,自己都很难看见自己的手一回。脸也是,脚也是。
萝丝的手长什么样呢?牵起来软软的?应该是棱角分明吧。这里的人全都不胖不瘦。男女都拥有结实但并不特别健硕的肌肉。
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喜欢钻石和金子,所以女人总会佩戴钻石戒指或金项链之类,如果我生活在地球上,我会送萝丝铜戒指。钻石在高温下容易碎裂,金子唯一的优点是不生锈,而银子,只是比较软而已,铜跟它们不一样,它具有消毒杀菌的功能。“巴别塔号”内每一扇门的把手都是铜制的。
我重新戴上手套,开着漫游号来到四号舰船。穿过纵横交错的各种长长的走廊,最终在一扇开着的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的每个人背上都绣着以“4”开头的一串序号,“4”代表四号舰船。只有物资储备舰里面的工作人员才会在序号开头使用数字,“巴别塔号”内所有人员的序号都以字母开头。
一切能保持有条不紊,需要每个人发挥多么严格的自控力。远征队里的每个人,都值得尊敬。他们恪守本分,尽职尽责,让一切显得如此平和而美好,虽然每个人的头顶都笼罩着一层悲剧性的阴影。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能两全。
4K220正背对着我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手里那厚厚的资料。他一直带领团队进行分离铟的实验。铟对于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它是后真空时代的天才。
我慢慢朝前走,经过一个从玻璃窗外看进去烟雾缭绕的实验室,在那里停留了十分钟,里面保持着同一状态,于是继续往前走。真正遇到危险时,工作人员会打开排气系统;还会按危险信号按钮,整扇门会发出红光;也会按求救按钮,救援队会在五分钟内到达。从没发生过需要救援人员前来救援的情况,工作人员们总是谨慎而精准。
人们是那么的珍惜一切。以至于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同时把自己所负责的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令人心生感激。让人莫名在遇见每一个人时被深深触动。
继续往前走,遇到一个匆匆迎面而来的人。
“佐伊,你好。”
“你好。”
擦肩而过。他/她身上的味道告诉我,他/她在实验室里与燃烧的硫化物接触过。他/她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里面的贵族气体中包裹着一小坨很活泼的金属,也许是钠也许是别的。要送去标本室保存起来吗?如果是那样,里面就不会是钠,标本室里面有很多钠。一般,送去标本室的,都是新发现的东西。也许是送到另外一个实验室的。
在远征路上,我们已经发现了很多新元素,比如“凉”,一种摸起来无比冰冷的金属,具有很高的活泼性。与任何一种元素都能结合,并产生很复杂的化合物。将它加热到一定程度后,把它碾碎,粉末状的“凉”是一种奇特的止血药。
再比如“荥”,“芸”,“覂”等。这些元素,地球上都不曾存在。
在四号舰船的十一楼绕了一圈后,我开着漫游号离开了,回到“巴别塔号”鸡蛋内自己的房间里。晚餐已经摆放在门边的接收台上,一般情况下接收台会合起来贴紧墙面而立,送餐员送餐来而里面恰好没人时,它会被放平了把食物放在上面。饭盒有很好的保温效果,可以持续保温十个小时而不会让食物冷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饭盒,饭盒上标着自己的序号,吃完饭,把碗清洗干净,再把碗放在接收台上,会有收碗员专门在固定时间来收取。
饭后水果是一小口榴莲。
很多人不太适应这口味,所以,被投入“好运蓝”里面的榴莲总是出奇的多。我去抽过几次榴莲,中奖几率百分之百,这证明抽取榴莲的人不多。
对面萝丝房间里的灯已经亮起,我静静的站在窗前盯着那个小黑点看了三分钟,把杯子里的一小口酒一饮而尽,然后习惯性用手去按耳边的按钮,想把面具摘下来,当我的手触摸到我的皮肤,我才想起自己不戴面具已经很久。
洗完澡我就睡了。
没有做梦。
当第二天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睡了场好觉。我告诉自己,到处走走,对身体是有好处的。不要总是去花园和图书馆,应该多去去别的地方。我边想边朝楼梯走去,打算去7楼。我难道不是应该到驾驶舱去?
当我到达花园,站在入口处,我看见米卡、索瓦、莱利和布莱恩正站在一簇兰花前沉默不语,也许早前他们进行过一次谈话或者争论?
我不知道四位副舰长同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也许明天该出任务了吧?
“佐伊……”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我朝他们走了过去。
索瓦打开手掌心,将一块小石块展现在我面前。我从他/她手里把它拿了过来。没什么奇特之处,跟以前见过的成千上万颗采集回来的标本没区别。但是,它所营造出来的氛围已经说明它非同小可。
“这是一块铛硫镁碳。”布莱恩说。
以前没听说过。
“从‘萝丝’上采集回来的材料中,有五块是铛硫镁碳。”米卡说。
每次出发去采集标本材料的人总是跟围绕星球飞行的人员数量相一致,每个人会采集一百份,一共八百份。八百份材料中,只有五份是铛硫镁碳,这意味着它的储量很稀少。有时候八百份材料中会有四百份是相同的,而其它四百份差异不大,不外乎某种元素在某些区域多一些在某些区域少一些,由此形成了不是差别的差别。或者,四百份是太空元素的集合体,而四百份属于地球上的已知元素的集合体,如此而已。
很难发现新事物。
组成很多星球的物质都很近似。那是一种必然吧?
“这五份铛硫镁碳都来自同一个收集袋。”莱利说。
“A7认为它来自别的地方,而不是……”米卡说。
我把那块铛硫镁碳还给了索瓦。
“从其中一块铛硫镁碳中发现了一个锣原子。”索瓦说。
锣的半衰期只有两分钟,所以它的威力可以想象,用途不言自明。我们需要锣,不是用于战争。
三百二十五年来,仅仅在十颗星球上发现过含锣矿石,我们用了很多时间把那十颗星球翻了个遍,一共只收集到不足一吨的含锣矿石。
“根据收集来的资料猜测,‘萝丝’上的某些区域储藏着大量的钪。”布莱恩说。
惊喜连连?
稀有事物不再稀有。
“A7是不是认为铛硫镁碳来自‘佐伊’?”我问。
“A2支持他/她的看法。”米卡说。
“时间确定了吗?”
“还没有。”莱利说。
“我们四个当中会有一个跟你一起出任务。”布莱恩说。
“只有两个人会去‘佐伊’。两个经验丰富应变能力强的老将。你知道,普通战士等于是去送死。”米卡说。
“谁会跟我一起去?”
“机器说了算。它选定谁就是谁。”莱利说。
也许我可以说了算,只此一次。我已经替自己选好了搭档。非他/她不可,如果想要获得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
我看了索瓦一眼。
“明天见,佐伊。”莱利摘下一朵兰花离开了花园。
我慢慢朝前走。他们三个在原地站了多久才离去的,我没去想。花园里灯火通明,白天总是异常明亮。在这样的光亮中,我已经分不出那盏独自在夜晚站岗的是哪一盏了。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些闪闪发光的刺眼的散发着淡淡热量的太阳的子女,感觉一阵头昏目眩,好像要被它们给蒸发了一样,我陷入了一种空白,在空白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是我为自己所创造的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我用自己的思想在生存。我存在于萝丝房间里挂着的一幅画中,以一朵白玫瑰的身份。
每一棵果树之间有一小段很考究的距离,在那些形成距离的小空间生长着自然出现而非人为栽种的青草。这些草围绕着整个花园形成了一个四方形的环。一群不断繁殖的兔子自由自在的在里面生活。这是“巴别塔号”上唯一被允许自由自在生活的生命。其它很多动物都以胚胎的形式被储藏在冷冻室里。
它们不会被杀掉,虽然还是会被吃掉。每只兔子都是老死的。每只老死的兔子都被晒成肉干,直到肉干的储量达到一定份量,就会被送到厨房。
兔子皮会送到服装制造厂。
吃剩的骨头就像猪骨头、鸡骨头、牛骨头、鱼骨头那样,被碾碎成粉末,撒到种植基地的土地上,既是肥料也是土壤的基本结构。
绝对不会用骨头炖汤,用骨头炖的汤喝多了容易造成细胞衰老。但曾经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似乎很喜欢喝骨头汤。他们甚至误以为汤里面全是营养。过熟的食物,已经没什么营养可言了,何况那不仅仅是过熟而已。营养已经被破坏,只剩下一堆化学元素而已。我们现在的人是这么认为的,不知道将来的人类是否赞同这种观点。我们如此认为,所以也遵此而行。
每当我独自在花园和果树之间的路上慢慢行走时,总会有一只兔子在草地上出现,它不停在树与树之间穿梭,偶尔领先于我偶尔落后于我。这种现象持续了整整九个月了。
有时候我觉得,可能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吃兔肉了。
罗伯特。我给它取了个名字。这个名字和我自己的举动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短距离处没有人的时候我会轻轻叫它“罗伯特”。不知道它听懂了没有。有时候它会停下来。我在说别的话的时候它也会偶尔停下来。也许无所谓我说什么吧,我的声音就是一种信号。就像,如果真有外星人,有一天当我面对一个外星人时,他/她说什么我一定听不懂,但是我们俩面对面时,无论他/她嘴里发出什么样的音节,我都知道他/她表达的内容的对象与接收者都是我。
我数了数,一共有十八只兔子从果园里的某个地方冒出来后从罗伯特身边经过,跑向远方。它没有跟随它们而去。而是蹲在一棵树下朝我望。它是天生的短跑健将,所以我落后于它的次数相对多一些。
从来没见过日升日落,所以无法体会黄昏的美。我总是想象,和罗伯特走在血红色的夕阳下的草坪上。就那么一直走,朝着萝丝的方向。永远没尽头,永远不到达,一直在路上。
据说是薛定谔的狗建议薛定谔做那个实验的。所以,薛定谔的猫实际上是被薛定谔的狗害死的。
我忍不住笑了笑。
看了罗伯特一眼。
我是绝对不会用它来做实验的,哪怕是那些白玫瑰建议我这么做。我摘下一朵木芙蓉花□□左胸口袋,嗯,也许是那些兰花建议我摘下它的。
我喜欢散发出淡淡香味的花,或者说我喜欢把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花朵摘下来,不太清香的花朵应该让它们继续留在枝头上愉悦人的眼睛。
从来就没有什么外星人到过地球。所谓的UFO不过是政治阴谋而已。间谍机伪装成UFO到处探察。当科学和政治联合,人们会被陷于肮脏之境。当政治不足以令人信服,科学便是它的保护色它的伪装。
科学分不同领域,且相同的领域分不同的板块既区域。不同区域有不同的实验室,由不同的人掌管负责。有些科学会与政治勾结,披着不太光彩的外衣。而有的科学,独立而纯净,只为了追寻真理而存在。
外星人的照片?那是畸形的人类而已。从实验室里诞生的□□的产物。
很多政治目的是不能让老百姓知道的,因为善良的人会反对。所以,常常用灵异现象或者科学难题作为掩护,以便蒙蔽人们的判断。
地球之外,一亿光年以内,并不存在智慧生命。而一亿光年以外是否存在,至今都是未知数。一亿光年以外哪怕存在智慧生命,也必定从不曾到达过地球,因为条件所限。“光障”在五百年前的任何时间内都无法被克服。“光障”深受宇宙的温度所影响,在欧米伽值达到某个点的时候,可以突破光障,在那个点之外,光障都必定无法被突破。而自宇宙诞生之日起到将来的毁灭之日终,那个恰到好处的欧米伽值,只会出现一次,这次的时间仅持续一亿年。而这段美妙时光的□□,出现在三百二十五年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选择在那时候离开地球的最主要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宇宙中还有其他智慧生命,它们也必定从不曾到达地球的最关键的原因。
那是个充满谎言的星球。可是,我们依然那么的怀念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