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流火大多数时候确实是很体贴的,就拿上次的事来说,有他加入我就不用那么尴尬,毕竟我和华灯还不是特别熟,可即便这样,她们两个在我面前一直说木流火好话还是让我有些不满。
“白露,你什么时候话也这么多了?木流火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把你们都收买了!”
“姑娘说笑了,我们也是吃人嘴短嘛!”
“对对对,白露姐姐说的是,我们吃的用的都出自将军府,还不得为将军说几句好话嘛!”我嗔了她们一眼,不予理会。
“你们这好热闹,什么吃人嘴短啊?”木流火一派悠闲的走过来,他今天穿了一袭黑色的长衫,头发全部束起,一根红色的腰带缠在腰间,分割出他身体的黄金比例。这身装扮使他看起来英气逼人,配上他那张冰山脸,让人觉得酷酷的,特别像我喜欢的一个动漫人物流川风,都是那种拽拽的感觉。
白露、白霜福身行礼,“问将军安”,“都起来吧”,我看着他有些疑惑,“今天怎么有空亲自过来,有什么事吗?”
“华灯来了,我叫你过去一起见他。”“那也不必亲自过来啊,派人来说一声就好了。”
“阿青不在,也不好叫他们来你的院子,一群大男人不方便,再说了我不来怎么能听见你们抱怨呢。”他话音一落,白露、白霜登时蹲下请罪,我一脸无奈,木流火这个人就是这样,玩笑也能说的一丝不苟,要不是我知道他平日什么样,也以为他是认真的。
“没事,你们下去吧”白露、白霜看了我一眼,我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她们站起身退下。
“大冰块,你别走到哪,冷气放到哪行不行?吓坏她们了。下次有什么事让别人来吧,别说的好像他们是男人,你不是男人一样。”
他依旧一张面瘫脸,“我是不是男人,我以为你该知道的。”呃,这是什么情况,我被大冰块调戏了吗?他是指我撞见他沐浴那次吗?可看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总觉得不像啊!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别想那么多了,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靠,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他转过头,一脸求知欲“小学是什么?体育老师又是什么?靠是骂人的话吗?另外我只是想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是男是女,你自己想的多,为什么要怪我?”
“你是怪我脑洞大开了?”
他又一副不解的样子“脑洞是什么?脑袋破了个洞吗?那不是要死人了!”我要吐血了,这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他退回一步问我,“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还能非礼你不成,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那可不一定,你不觉得我刚才说的很有道理吗?就像现在,你想看我发烧没有,我却觉得你想摸我脸,说是非礼我也可以。”
“我想摸你,才怪!”
“所以你看,被人冤枉的感觉不好吧?”
我皮笑肉不笑的冲他说道:“是,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你知道就好,走吧”。
☆、第十九章 初步策划
一路上,我都不说话,到了书房,我独自站在离木流火远远的角落,华灯看到我这样笑了起来,“阑珊,是不是流火惹你不高兴了?”
“快别提他,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找到店面了?”他点头,接下来,我们三个一起探讨起来,虽然我很生气,但谈到正事还是要敬业的,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华灯拿出图纸,“这是我找的几个比较好的店面,你们看看哪个合适。”我询问了一下位置,定下一个离成衣铺、首饰店较近的一个三层的店面。
“为什么选这个?其他几个位置比它还好。”木流火问我,华灯怕我不爱理他,接话道:“因为这些地方女子常去,她们买完东西可以到这个地方稍作休息,如果有男子一同出来,等人的时候也可来这,再者有些地段好的地点太嘈杂了些,不利于营造安静的环境。”
“华灯说的也是我想的,这样我们有了地利,人和,就欠一个时机了。”
“什么时机?”木流火又问,我知道他对这些事情不在行,现在这么积极,想必是为了刚才惹我生气之事,既然他主动示好,我也不好下他面子,于是向他解释道:“一个大家都外出的时机,我们趁着人多重磅推出我们的特色,说不定能一炮而红。”
华灯沉吟了一会,突然豁然开朗,“这个好办,再过一个月是我父亲的生日,朝中官员都要携家眷祝寿,少不得上街做衣服,挑礼物,没有比这再好的时机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期待,“好,这个就这么定了,有个问题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阑珊,说吧!”
“这个格局我想要改一下,三楼整个设成一个大房间,台子加高,二楼设成开放式的,台子也加高,一楼台子不加高,把桌椅设置成阶梯状的,具体的等我画好图纸拿给华灯,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找我。”我这些天闲来无事便想店铺的构局,后来想到结合大学阶梯教室的特点,想来效果应该不错。
“说了半天,我倒是清闲,什么也不用干”木流火一脸惬意的说道,我瞪了他一眼“你想的美,懂什么叫物尽其用吗?不把你们身上那点价值都榨取了,我是不会罢休的。”
木流火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黑心的丫头”。
我不理他继续说我的想法,“我们在人多的那几天宣传,前三天前五十名进店的免费,其余人半价,每桌赠糕点一份,瓜果一份,茶水一壶。”
华灯不赞同的看着我,眉头紧皱,“这样是能吸引客人,可我们不是赔本了?”
“你放心吧,绝对不会的,我是说赠送,可我并没说赠送什么档次的,要是那些公子小姐喝不惯想要别的,自然就要给银子了,那些可都是有钱的主,吃喝自然精细,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担心什么?如果节目精彩,他们不会连赏钱都吝啬吧?家大业大的,总不会那么小气吧?”
华灯拍手笑道:“这回我是明白流火的话了,果然是黑心的丫头。”
我向他福了个身,调皮一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公子难道不知道?”
华灯同样俯身作了一揖,“现在知道了,古人诚不欺我,若是以往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海量汪涵,放在下一马,在下感激不尽。”
“得,别贫了,你还有其他任务呢,找人做几十个玉牌,质地中上便可,再做十枚银牌十枚金牌,等有生意了,我们要办个会员活动,具体的我日后再与你细说。另外,买些年轻男子,女子,要相貌出挑的,伶俐些的,再找两个说书的,一男一女,还要请几个乐师,要手艺精湛,会多种乐器的,找好了,带我去见他们。”他一一点头记下。
麻烦他那么多,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只能向他表达我的歉意,“华灯,真是对不住,让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事,我在这没有人脉,出了门也不认路,大冰块的交际能力又让人实在不敢恭维,只能麻烦你了。”
他一摆手,不在意的说“客气什么,这说明你信任我,我很荣幸,流火在这方面确实帮不上忙,我知道的。”
☆、第二十章 傲娇冰块
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冷,便问华灯,“你有没有觉得冷?”华灯点点头,“刚刚还好好的,忽然就阴风阵阵的,难道门没关好?”说着向门口望去,“没有啊,那怎么一下子这么阴森!”
我环顾一圈,就看到木流火锅底灰似的脸,我扯了扯华灯的袖子,华灯转过头看了一眼木流火,连忙噤声。木流火的脸阴沉的像要滴出墨来,“你们说完了?当我不存在吗?”
我心想这下完了,想不到堂堂木将军这么傲娇,八成是想的太投入,竟然不小心嘀咕出声,华灯那个不怕死的一向跟好奇宝宝一样,这次也没能幸免。
我在心里吐槽:大哥你就不能当没听到吗?但是显然不行,“阑珊,傲娇是什么?”他一副不得答案此生遗憾的模样,我欲哭无泪的给他解释,“傲娇就是有些神气,又有点别扭,喏,就像大冰块现在的样子,形象点的话,像猫那种动物就经常被说傲娇。”
尽管我已经很小声,可我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屋里的气压又低了一度,我迅速一脸狗腿的看向木流火,“大…啊不是,将军,我们一定要给我们三个的心血起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字,你说是不是?”木流火依然脸黑黑的。
这时华灯也反应过来,“对,阑珊说的对,流火觉得叫什么好?”
“我不知道!”连不知道都能说的酷酷的,也真是没谁了,我真是喜欢他这副傲娇的小模样,好想抱在怀里蹂躏一番。
我的脑补很快被打断了,“我觉得应该取咱们三人的名字,纪念我们的友谊。”华灯一脸讨好的提议,木流火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留情的毒舌道:“你这些年说了这么多话,总算有一句有用的。”见木流火同意,我们各自思索起来。
我想了一会儿,有了个名字,“我有个提议,先说好,要是不喜欢,也别喷我。”他们两点头同意。
“叫冷夜流光楼如何?”“不错,颇有意境。”木流火赞同道,华灯也赞叹,“到了晚上灯火辉煌,不正是流光溢彩嘛!”
我没想到他俩如此夸赞,有些窘迫,“我知道你们谦让我,可也不要什么都说好,批评指正还是要的,不然我会骄傲的。”
华灯愣了一下,大笑起来,“好,到时候可别哭鼻子,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过几天把人找好了再来找阑珊。”
华灯走后,我也要回去了,正要跟木流火告辞,发现他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跑出书房,刚跑到院子里,就被他抓住手臂,他揽着我的腰飞上屋顶。我有些恐高,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松手。
他好以整暇的看着我,戏谑的说:“离我这么近不怕被冻住吗?”
我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忙讨好他,“将军说笑了,阑珊怎么会怕,将军是世上最温暖的男子,如阳春三月,花香漫天,沁人心脾。”说完我仰头看他,他的嘴角严重的抽搐了两下,大概是觉得我说的太离谱了。
他把我从他身上拉开,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我傲娇?”
我心虚的别开脸,他却不让我得逞,强行将我的脸扳正,我正在想要如何应付过去。他没耐心看我沉默下去,扯下腰上的红色腰带,系在我的腰上,把我悬在房檐下,我吓的一瞬间失声,反应过来以后大叫起来,“木流火,你这个混蛋,你不仅傲娇,你还小心眼,你不是个男人你。”
“叫的这么欢,看来还是惩罚不够。”说罢他一松手,我的身子便垂直向地面掉去,我吓的闭上眼睛,连忙求饶,“我错了,木流火,你拉我上去,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傲娇了。”
“还敢提,你就在下面待会吧,今晚月色不错,我坐在上面赏月。”说完坐下不再理我。
我心里把他骂死了,可抵不住害怕,只能一直求饶,可他铁了心不理我,突然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吓的心都要从口中蹦出来,“木流火,你快拉我上去,腰带断了。”
“你还想骗我”他无动于衷。终于腰带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整个断裂,我一下从空中栽下去。
☆、第二十一章 止哭绝招
我吓的发不出声音,闭上眼睛等待摔下去,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我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我张开眼睛,好半天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木流火有些着急了,“阑珊,你怎么了?”他一出声一下把我从摔下来的场景中叫醒,我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认识以来,我从未如此哭过,木流火显然没有哄人的经验,只得把我抱在怀里,一下下拍我的背。我越哭越伤心,委屈的不得了,我握紧拳头使劲的捶他的胸膛,“你这个大混蛋,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你至于要我的命吗?”
木流火温柔的抚摸我的脊背,柔声的说“是,都是我不好,不怕,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会接住你的。”
“你少来,现在你接住了是可以这么说,那万一要是没接住,我不变成肉饼了,反正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你……”
我的嘴突然被堵住,我瞪大眼睛,看到木流火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的睫毛很长,随着他眨眼忽闪忽闪的,像小扇子一样,他的唇软软的,并不像他的人那么冰冷,而是带着淡淡的温度。他就那样贴着我的唇,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须臾,他离开我的唇,退后一步,咳嗽两声缓解尴尬,他眸光闪烁,看着地面喃喃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说完率先往前走去,也不管我有没有跟上。
我已经全然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脑子里全是他的唇贴住我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屋子里的,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洗漱完坐在床上了。
“白露姐姐,姑娘怎么了?一晚上都不说话,只是摸着嘴唇,刚才回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红的。将军也不太正常,好像这屋子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连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小丫头片子,你就别担心了,依我看这是好事,说不定咱们一直盼望的事有戏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木流火放大的脸,我摸摸唇,想着他亲我的样子,发现我并不讨厌他的亲近呢。我懊恼的蒙上被子,想把他赶走,可他总在我眼前晃,就是不离开,我第一次有了辗转难眠的感觉。
自从那天之后,我再没有见过木流火,渐渐的,我也忘了那天的事。倒是华灯刚刚让人传话说晚些过来,我坐在外面的秋千上等他。
他风风火火的走过来,我抬眼望去,一袭大红的衣裳衬的他面若桃花,宽大的衣袖随着他行走,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他走到我面前,打开扇子,骚包的扇风,离的近了,便看见了他下摆上的曼珠沙华,妖冶异常,颜色比衣裳稍深了些许,风吹过衣摆,那花仿佛活了过来,四处飘动。
通常能驾驭这样艳丽色彩的男子,必定是妖艳的,华灯却不然,他明朗却不妖媚,张扬却不艳俗,他像夏日的阳光热烈而耀眼。我突然想起诗经中的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虽是用来形容女子,此刻来评他却是再合适不过。他是六月的桃花,那木流火就是十二月的红梅,一个阳光明媚,一个冰冷高洁。
我笑着打趣他,“华灯如此美貌,将许多女子都比下去了呢!”
“阑珊又寻我开心,真不够朋友”。他眸光流转,薄唇轻启,“今天找你是为正事,你要的人我已经找好了,想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吩咐就行,另外我还有点知心话想与你说。”
我会意,示意白露、白霜退下,“华灯有话便说吧。”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与你虽相识不久,但交浅言深,如果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见怪。”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我被搞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慎重的点点头。
“阑珊,你喜欢流火吗?”我不曾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这些天我也一直问自己:喜欢他吗?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想起那天那个亲吻,有些赧然,怎么也说不话。
“如此,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