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燃情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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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燃情年代-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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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是一个烈火烹油,风云激荡的大时代。激情燃烧在每一个有理想的人心中,奇迹每天都在发生,数不清的传奇故事和英雄人物,如流星一般划过天空,谱下绚烂篇章。再次睁开眼睛,梁一飞回到了似曾相识的90年代。然后,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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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漫步重头越() 
99年,初春刚过,阳光虽然明媚起来,可空气中还有些倒春寒的丝丝刺骨凉意。

    刑满释放的梁一飞,站在滨海市白湖农场外面的土路上,一手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刷牙的搪瓷杯洗脸的塑料盆,身后背着一个大尼龙袋子,他的被褥。

    这是他所有的财产。

    他有点懵。

    穿越了。

    上辈子他有自己的企业,由于经济问题被判了重刑,一次意外疾病中死去,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同名的刑满释放犯人身上。

    今年9,岁时候因为打架斗殴伤人,被判了四年,先在少管所两年,满十八后又被押送监狱继续服刑,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减刑一年。

    就在释放前几天,也是忽然得了重病,奄奄一息濒死的时候,被20多年后的梁一飞占了个便宜。

    回头看了眼身后,十米黑墙上,有八个白到刺眼的大字‘积极改造,重新做人’。

    没坐过牢的人体会不深。

    梁一飞两辈子都坐牢,看到这八字,脑子就跟敲钟一样,哐当一下,然后自然而然浮现出另外八个字:自由可贵,不要犯罪!

    上辈子,ba有个外号‘大炮’的老师,曾经很夸张的讲过一句话:‘有些成功的企业家,想要真正成为伟大的企业家,欠缺的,就是一场让你们能痛彻心扉,能好好反省自己的牢狱之灾!’

    什么叫洪钟大吕,什么叫幡然醒悟,什么叫醍醐灌顶?

    吃过亏,就会懂。

    “别看了,走吧。”

    说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眉宇之间和梁一飞有七八分神似,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出头,可鬓角却已经微微发白。

    穿了一身蓝色的工人服,胸口写着‘滨海市罐头厂’几个字。

    ‘小梁一飞’的父亲,梁义诚,在滨海市罐头厂宣传科工作,今天来接他出狱。

    梁一飞点点头,却缓缓走到路边的江堤上,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浩荡翻滚的大江。

    当梁义诚以为儿子会想不开的做傻事的时候,梁一飞忽然解下背着的尼龙袋子,和手里的网兜一起,抡起来,奋力的朝江中掷出去!

    一点儿水花都看不见,那些监狱行李,转眼就被江水吞没!

    他对着大江,嘶声力竭的大吼。

    “去你大爷的!”

    梁义诚停下了脚步,默默的看着大堤上‘儿子’的背影。

    几分钟后,梁一飞下来了,梁义诚也没多说什么,只拍了拍那辆老旧的28自行车后座,说:“爸带你回家。”

    一句简简单单的‘爸带你回家’,让梁一飞心里难过了一下子。

    他上辈子是个孤儿,一辈子就不知道爹和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家庭又是一个什么感觉。

    大概也是这种经历,导致了他虽然有一群所谓的红颜知己,可始终不愿结婚。

    “爸,我骑车带你吧,这里距离市里好几十里土路呢。”梁一飞握住了车头,这一声‘爸’也是叫得没什么心理障碍。

    年纪其实不算大的梁义诚,却倔强的像个老头,一下把车笼头扭到一边,低着头固执的说:“爸带你!”

    ……。。

    白湖监狱在市郊,回去的路很长,一大半都是土路,又才下过雨,的确不好走,梁义诚有些佝偻的背影,一上一下的奋力的蹬着自行车。

    有时候遇到上坡或者积水的泥地,梁一飞要下来推,梁义诚就是不让,说句‘你坐稳,爸带你’,然后咬着牙继续蹬车。

    梁一飞不说什么了,路再难走,他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后面,让梁义诚不折不扣的完成这个‘父亲带儿子回家’的承诺。

    如果有人真心把自己当儿子看,那我就真给他当儿子。

    在颠颠簸簸里回到了城市。

    90年代初的滨海市,在梁一飞看起来十分的破旧老土,街上到处都是大白落地的老楼,人们穿着一样的蓝色工人服,骑着一样的自行车,形成壮观的车流。

    偶尔有几辆汽车从车行道里经过,也都是几乎根本认不出牌子的老式轿车,方方正正,像铁盒子一样。

    单调,统一,土气,就是梁一飞的基本印象。

    有意思的是,在这些单调的外表下,梁一飞愕然发现,每个人的很有活力!

    这年头为了加两块钱工资,调半级职称,同事间闹得不可开交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该有的勾心斗角一点也不少,但是总的来说,这些人脸上都有种很阳光的东西。

    骑着老旧的自行车,一身寒酸老土的打扮,却好像是在冲向未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容。

    先到派出所报了个到,民警冷着脸交代了一句‘出来以后老老实实做人,有情况立刻汇报,一个月之后来拿身份证’。

    然后回家。

    梁一飞住的这一块是职工厂区,滨海市罐头厂、汽水厂、无线电厂等等好几个厂子的工人都集中居住在此,大片大片的平房,门口有一条七八米宽的小街,外号‘小香江’。

    整条街虽然看上去破旧狭窄,却由于是几个厂子的工人上下班的必经之地,所以非常热闹,两边一溜排各种各样门面小店,还有这两年新流行起来的‘洗头房’。

    街上人太多,自行车不好骑了,爷俩下车走,路上好几次遇到熟人,刚和梁义诚打了个招呼,看到跟在他身后剃着青皮的梁一飞,熟人们脸色立刻就是一变,匆匆忙忙的避开了,跟躲瘟似的。

    倒是有个小孩,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手里拿着瓶桔子汽水,跑过来一脸欢喜:‘你……你是一飞哥吧?什么时候再带我去摆摊啊?’

    一愣,还真有印象。

    入狱前摆地摊,这小孩帮‘自己’当过托,当时给他的酬劳是一天一瓶汽水,一支奶油冰棍。

    没想到隔这么久还能认出自己来。

    刚露出个笑容,伸出手准备拍拍他肩膀,手还碰到呢,边上就冲出来个大妈,一把把小孩拽‘飞’了。

    对着屁股就揍,嘴里大声的说着什么‘再让你不学好!再让你不学好!以后给你关大牢里,吃一辈子牢饭!’

    梁一飞嘿然一笑,心里不太是滋味,嘴上倒是没说什么。

    跟红顶白人之常情,上辈子这种事自己也没少干,自己要是有孩子,也不会让他跟劳改犯来往。

    倒是梁义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跟要下雨似的,嘴唇气得糯糯发抖,太阳穴上青筋浮现,随时可能发作。

    梁一飞轻轻拉了一下梁义诚的手,轻声说:“爸,我们回家,我饿了。”

    “对对对,今天不回家,爸带你去下馆子,吃好的!”

    梁义诚把车停在小香江中间一家小饭店门口,门脸不大,上面挂了个牌子,‘阿萍饭店’。

    正是吃饭上人的点,小饭店里的生意不错,已经有七八成座,基本都是穿着打扮和梁义诚差不多的附近工人。

    摆在柜台上的8寸黑白电话机里正在放90年版的《封神榜》,来吃饭的工人们注意力都集中在穿着一层薄纱,露出两条又白又嫩大腿的妲己身上,看得津津有味,也没啥人注意到这爷俩。

    找了个最靠角落,不引人注意的桌子坐下,没一会,就有个三十多岁穿着围裙的少妇过来了。

    看到剃着劳改犯头的梁一飞,少妇愣了一下,然后很亲热的问:“呦,这是一飞吧?”

    “是啊,他在里面表现良好,减刑了。”

    梁义诚对这个女人挺客气,说:“里面东西没油水,我带他来吃点好的,补补身子。一飞,这是老板娘,你叫萍姨就成,对了,爸去看你时候给你带的菜,好多都是你萍姨做的。”

    萍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道:“嗨说这个干啥,义城大哥你又不是没给钱,我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嘛。”

    “萍姨您手艺太好了,要不是您那几个菜,说不定我在牢里还要挨欺负呢。”梁一飞站起来客客气气捧了对方一句。

    这女人长得不难看,圆圆一张脸,有几分干练,但是却没有后世女强人那种咄咄逼人得锋利,看上去很舒服。

    “赶紧坐,坐着说话,出来了就好,想吃点啥,姨给你做!”萍姨说。

    桌上有个菜单,都是很常见的家常菜,梁一飞两辈子坐牢,也的确是馋得狠了,监狱里是可以吃饱的,但是没油,更谈不上味道。

    菜也不贵,这年头猪肉才五毛一斤,梁义诚是宣传科干部,一个月下来也得有两百块钱了,梁一飞就刷刷刷点了好几个菜,全是硬菜。

    “义城大哥,你爷俩来点酒不,庆祝庆祝?”萍姨问。

    梁义诚犹豫了一下,笑笑:“不了,晚上还要谈事呢。”

    “好咧,你爷俩稍坐一会,马上就好。”

    萍姨走后,梁义诚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一飞啊,有这么个情况,爸跟你商量一下。”

    语气小心翼翼的,不太像老子跟儿子讲话。

    大概也是怕才出狱的梁一飞有逆反心理。

    “爸你说,我听着呢。”梁一飞说。

    梁义诚点点头,斟酌着措辞,说:“你今年也不小了,爸想你现在这个情况,工作不好找,托了你周叔叔,看能不能让你进厂子里当学徒工。周叔叔今晚来家,给回话,应该还会跟你聊聊,你到时候别呛着来,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先进了厂子,有个工作再说其他的。”

    ‘周叔叔’是罐头厂的厂长周万新,军转干部,和梁义诚私交不错,当初判梁一飞的时候,周万新还帮忙到处走动打听。

    和当前很多厂矿子弟一样,梁一飞从小就是调皮捣蛋不安分的主,小时候朝粪坑砸砖头丢鞭炮,长大点跟一群外面厂和社会上的孩子打架,再大点,出去练摊混社会,梁义诚怕他被周万新教育几句,混不吝脾气犯了,当场顶牛。

    周万新那是真宰过人的角色,会怕一个劳改犯跟他犯浑?

    真犯浑,进厂的事就黄了。

    进厂的事黄了,儿子一个劳改犯,哪个单位敢要他,会要他?将来生活怎么办?

    梁一飞顺从的点点头,说:“爸你放心,坐牢这几年,我也想明白了好多事。他怎么说,我怎么听就是了。”

    听儿子能这么说,梁义诚松了口气,老怀欣慰的‘好’了一声,从筷子筒里拿了双筷子,用力的擦了擦,轻轻的放在梁一飞面前。

    “一飞啊,过去事就过去了,你才9,爸也才42,咱爷俩都加油干,现在全国形势一片大好,将来日子指定能过得好。”

    “行,爸,我听你的。”

第002章 职工子弟一概不招() 
有雄心壮志是好的,没钱,是不好的。

    上下五千年,被一文钱难死的英雄汉不是一个两个,被现实浇灭的热血也不止一腔两腔。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梁一飞才发现自己点的几个‘硬菜’还真不便宜。

    梁义诚翻遍了兜,拿出来一堆一块两块,一毛五毛的票子,愣是没凑够8块毛钱。

    萍姨一直站在边上,抱着个胳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梁义诚找票子时候的尴尬。

    几个兜都掏了个遍,梁义诚摇头苦笑,把一叠皱巴巴的票子叠整齐了,递过去。

    “阿萍,还差五块半,最迟后天给你送来。”

    “义城大哥,你们知识分子就是这点不好!”

    萍姨不笑了,胳膊抱在胸口,看都不看这些钱,直勾勾的瞪着梁义诚,不乐意的说:“我请大侄子吃一顿,给他接接风,怎么了?非要给钱啊!”

    “阿萍你是开店,靠这个生活,不要钱哪行!”梁义诚坚持说。

    萍姨一扭头,乒乒乓乓的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把动静弄得很大,也不看梁义诚,板着脸说:“你要这样见外,以后就别来!”

    梁一飞在边上看着,就觉得不太对。

    怎么个意思,这两人……嗯?

    老爷子可以嘛。

    眼看着僵了,他呵呵一笑,打圆场说:“爸,萍姨一番心意嘛,我以后上班赚了钱,多来萍姨这吃饭不就结了。”

    “对嘛,你看看,一飞多懂事,将来肯定有出息。行了行了,一飞今天才回来,我也不留你们了,爷俩赶紧回家洗洗澡,说说话!”

    萍姨说着,钱也没收,利索的端着几个空盘子转身走了。

    梁义诚看着萍姨的背影,心里五味杂成的,叹了口气。

    他是高中生,这个学历在当前不算低,可以算是知识分子,在厂里是干部,人长得也帅气,年轻的时候算是‘风云人物’,骨子里有他的一份知识分子的清高在。

    梁一飞奇怪的问:“爸,家里情况怎么难成这个样子?”

    老爷子好歹一个月两百块钱,怎么连吃个饭十几块钱都凑不齐?

    梁义诚摆摆手:“嗨,这半年厂子里效益不行,有两个多月都只发半工资,再说了,托人帮忙你进厂子,不得买点烟酒茶啊。”

    ……

    ……

    梁家就在小香江后面五十米不到的pf区里,有点像后世的‘城中村’,一排平房挨着一排,不过比脏乱差的城中村要整洁的多。

    毕竟厂区住的人是社会的中坚力量,而不是后世城中村里的老弱病残游手好闲。

    家门口遇到了几个邻居,看到梁一飞,上来问候了几句,态度要比街上遇到的那些熟人好很多,可也绝对谈不上什么亲热,眼神里明显带着疏远、警惕。。。

    爷俩都没心情跟这些人虚以逶迤的,直接回家。

    梁家不大,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客厅里摆着一张双人床,卧室是梁一飞以前自己住的,虽然好几年没人住了,却打扫的干干净净。

    客厅有台8寸的黑白电视机,方方正正,凸着大肚子,边上有两个旋钮,乍一看像微波炉,脑袋上顶着两根蛐蛐须似的天线。

    电视机边上是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摆着一张黑白照片。

    一个扎着大辫子的年轻女人。

    梁义诚点了两炷香,用手闪灭了火,给梁一飞一炷。

    “给你妈上柱香吧。”

    ‘小梁一飞’也是苦命孩子,老妈在八岁时候就去世了。

    接过香正儿八经的拜了三拜,梁义诚也上香拜了两拜,嘴里念叨:

    “秀萍啊,儿子出来了,比以前稳重多了。我已经托了老周让儿子进厂,你放心吧。”

    上完香,把梁一飞拉进里面小屋,从床肚下面拉出来一个大黑塑料袋。

    打开一看,里面有两条红塔山,两瓶大曲,还有块女士梅花表。

    难怪连吃顿饭得钱都没。

    “我送,你周叔叔指定不要,不过咱们也不能装傻。他晚上过来,这事要成了,你明天晚上带着这些,去他家,他要是不收,你丢下就走。”梁义诚嘱咐说。

    “行。”梁一飞说。

    职工子弟进厂是惯例,按理说,不需要求人。

    不过梁一飞情况特殊,毕竟是劳改犯,再加上这段时间厂子效益也不行,一批职工子弟等着进厂呢。

    让他进厂子,还是有不小的人情在的。

    梁义诚又专门梁一飞聊了一会厂子里的事,防止周万新‘考察’,儿子无从应答。

    到了八点半,果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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