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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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嫁到-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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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栖凤殿后,见四下里没人了,四公主才敢展开那团布条。布条已经被她手心的汗润湿了,上面写着一行模糊的血字:让我见长乐一面,有秘事相告。

    强按着满腔的怒火,四公主缓缓的对着插屏上的身影说道:“三姐姐,话已经传到。事关重大,请三姐姐早日定夺。”

    萧焱呵呵轻笑,问道:“不知道曹才人想说的是什么‘秘事’呢?”

    四公主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才,才人没有说。”

    “让本宫猜猜吧。”萧焱抚掌笑道,“会不会是四妹妹不想下嫁高进,所以派人杀了御书房里的宫婢红衣,想嫁祸给高进,还好心的把本宫绕进去做个见证人?”

    四公主闻言,险些晕过去,指着他的身影,惨白着小脸连连尖叫:“你,你,你胡说明明是你不要脸我好心好意让你帮我去相驸马,你却抢了我的驸马”

    萧焱仰头大笑。

    笑得她后背冰凉一片。当着一屋子的奴才呢。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冷声问道:“你笑什么?”大家都是公主,谁怕谁啊

    萧焱止了笑,正色道:“不愧是曹家的贱种。颠倒黑白的话说得比真话还要理直气壮。事到如今,本宫不妨老实告诉你。事发之前,皇后和大皇兄分别派人给本宫送了信,戳穿了你的好心本宫猜测,圣上也应该知道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父皇一直是避而不见。四公主怔怔的跌坐在交椅上,摇头自语:“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永乐,回去告诉曹才人,她所谓的秘事,不过就是当年她身为我母妃宫里的奴婢,如何被皇后收买,用药下了母妃的胎。后来,又是如何听了太后和皇后的安排,设计陷害母妃,让母妃背上谋害皇子的罪名。这样的丑事,她想说,本宫还怕污了耳朵呢。”萧焱冷笑道,“黑子,送客。以后,永乐兄妹上门,无须禀报,直接打出去。”

    “是。”立马,黑子走了过来,当胸揪着永乐的前襟,象提小鸡一样,提了出去。

    永乐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听到了这样的宫闱秘事,就象是阎罗王在招手,跟她来的那些宫婢内侍早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两条腿儿直打哆嗦。他们回过神来,抱头呈鸟兽散。

    嘴角微微勾起,萧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容嬷嬷走过去,小心的劝道:“主子,她好歹也是您的……,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安全起见,她生生的把后面那句“知母不知父,无异于****”的谏言咽了下去。

    萧焱瞥了她一眼,喝道:“容嬷嬷”外面诛曹声一片,那人居然迟迟不肯兑现承诺,他早就看得不耐烦了。正好,那贱婢之女送上门来,他岂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用不了几天,这事就会传遍朝野。相信很快就会被某些有心人拿来大作文章。如果那人还想蒙混过关,休怪他再出狠招。

    容嬷嬷打了个激灵,咚的跪倒在地。

    萧焱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语气微和:“你也看到了,那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女的这样的人也配为人父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智,该醒一醒脑子了。”说罢,拂袖离去。

    这就是要罚她跪地反省了。容嬷嬷跪伏于地,颤声说道:“是。”刚刚一恍惚,她还以为是皇帝驾到呢。许多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泪流满面。

    茅舍内。高进看着满脸是泪的山村老太,尴尬的笑道:“老太太,您认识晚辈?”

    老太太连连点头,呜咽道:“老****虽然没见过大人,可是,老夫人多年前去过侯府做客,见过侯爷和侯夫人。老****能从大人的眉眼中认出了侯爷和侯夫人的影子。”

    秦大虎赶紧介绍道:“大人,这位是先兵部侍郎张允平之高堂。”

    张允平的名字,高进是知道的,在当侍郎之前,曾经是她的前前前任。那些堆满灰尘的资料堆里有他的手迹。

    在张老太太的热情邀请下,高进等人全被请到了上座。

    秦大虎很熟悉这里的情况,见炕不是很热了,象在自个家里一样,说去添把柴火。

    老太太也没拦着。

    随后,洪大嫂恭敬的端来了四碗热茶。灰白的粗瓷碗里盛着大半碗擂茶。屋子里顿时充满了芝麻、豆子的香味。

    “谢谢夫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后,高进自觉的改了称呼。

    不想,张老太太轻哼一声,斥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别污了大人的眼。”

    洪大嫂脸色发白,讪讪的低头躬身退下。

    这是一极品婆婆高进对她的好感一下子清了零。

    等人出去后,张老太太才红着脸解释道:“刚刚那位是老****以前的儿媳。唉,家门不幸。”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高进对她的好感值再次跌停,变成了负数。

    很快,洪大嫂张罗了晚饭上来。菜有两样,野鸡炖干蘑菇、腊兔子肉,饭是小米粥,都是用大大小小的绛色陶碗盛着。

    张老太太脸上挂不住,眼神如刀,乘高进等人不备,狠狠的剜了前儿媳一眼。

    偏偏高进无意中撞见了。可能是饿过了头,她完全没了胃口,好好的野味吃起来有如嚼蜡。

    用过饭后,又有其他几户人家来请,高进不好推却,一一造访。这户人家都是些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比张家还要清苦许多。

    最后,秦大虎还是把他们领到张家借宿,说是洪大人吩咐的。

    听他一说,高进才明白,原来洪大嫂是张允平的继室。新婚不到半年,张家就出事了。当时,张老太太正好在庵中吃长素。洪有福是张允平的老部下,一直视他为兄长,得讯后,偷偷的把老太太藏进了马场,这才躲过了抓捕。张允平在狱中休了妻,让她去找到老太太,看到夫妻一场的份上,替他奉养老母。

    几经波折,洪大嫂终于找到了婆婆。那时,张家已经获罪灭门。老太太可能是气糊涂了,竟怪洪大嫂贪生怕死,没有殉夫,一直不肯搭理她。多亏了洪有福的苦劝,洪大嫂才没有绝食而亡。半月后,洪大嫂被诊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张老太太才看到未出世的孙子身上,表示勉强原谅了她。

    次年,洪大嫂生下一男婴。张老太太喜出望外,取名天赐。以为一年过去了,一切风波已经平息了,清明节的时候,不顾众人的劝阻,她和往常一样跑到张家祖坟上去祭祖,向列祖列宗报告这个天大的喜讯。却万万没有想到,相关办案人员特别的负责。人家已经在那儿蹲守了一年。老太太福大命大,很幸运的又跑掉了。而衙门里的人却顺藤摸瓜,找到了马场,找到了洪有福。

    当时,马场里还藏了好几家的漏网之鱼。眼看着他们全部要****了,洪有福也要因“窝藏朝廷钦犯”而获罪,危急时候,张豹等人急中生智,想了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们连夜赶造了婚书等物证,并用项上人头担保,洪大嫂早就嫁给了洪有福。天赐是洪有福之子。张老太太那是见不得前儿媳过得好,乱咬人哩。

    张允平狱中休妻,当时是家喻户晓滴。甚至于,洪大嫂一度成了薄情寡义的代名词。所以,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度。最后,在许多热心长官的关照下,洪有福被关了两个月后,无罪释放了。而张豹等人早就看不过张老太太所为,以会引起衙门的怀疑,引来祸事为借口,索性撮合了这两人。

    张老太太死里逃生,又险些害死了其他难姐难妹,只好自认倒霉,认下了这桩婚事。

    事情还没有完。马场成了官府重点怀疑的对象,各种名目的检查接踵而至。一次,张豹去打猎,偶尔发现了鹰嘴岭上的那条秘密通道。于是,大伙儿才迁居到这个极寒之地避祸。

    说话间,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洪家的院门外。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从里头飞跑出来,一左一右的抱住秦大虎的腿,仰头欢呼:“秦叔叔,秦叔叔,我们的弓呢?”

    秦大虎大笑:“早就交给你们娘了。”两小孩子雀跃着跑进了院子。

    “这是洪大人的一对双生子。”秦大虎快活的说道,“好人总是有好报的,对吧?大人。”

    目送两小正太进了院子,高进连连点头,笑道:“对,没错。”

    当晚,四人并排睡在炕上。江守义和秦大虎旗鼓相当,两人的鼾声快把屋顶都掀了去。高进睡不着,想找个地方练练功跑。

    “大人。”仇红缨跟了出来。

    高进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她。今天仇女侠表现有些反常,看来是有话要说。

    她四下里看了看,深吸一口气,悄声说道:“我们找个地儿聊一聊,好吗?”

    某峰谢过頭の夢送的灵石,谢谢。

第九十七章人非昨之虎子归来

    第九十七章人非昨之虎子归来

    两人来到村外的一片针树林里。

    雪冲淡了漆黑的夜,山风在耳畔咆哮。

    找了个背风处,高进压着嗓子问道:“仇哥,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深吸一口气,仇红缨垂下头,两只手几乎绞成了麻花:“我,我想当年我肯定是犯了大错。”

    高进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双眸子亮若星辰。事情如在她想象的一样。

    撑起仇女侠童鞋心中天地的那柄剑是皇帝老儿的暗卫长,不犯错几乎是不可能的。侠行大义。很多时候,它是站在当权者的对立面的。所以,仇红缨才毅然选择了决裂。

    高进从骨子里敬重面前这个敢爱爱恨的奇女子。

    “当年,有人来找过我,我们……当时,郭元帅一家还只是被关押在天牢内。那人请我和他出手,协助他从天牢里救出郭元帅。可是,可是……我用牛毛针伤了他。”仇红缨悔恨的捂住脸,失声痛哭。

    高进抿着嘴,心中的许多断点迅速串了起来。扶青衣说了谎。至少他是亲眼见证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他甚至于有意阻止江湖力量救助郭家。那时,他到底只是代表青衣狼,还是代表了皇帝老儿,或者是其他势力?这才是打开郭家门的钥匙。

    心中一动,她紧紧扳住仇女侠的双肩,急切的问道:“仇哥,二……他会不会用红缨柳叶飞刀?”为什么刘旭会使红缨柳叶飞刀?他的师父是谁?这两个问题象毒蛇一样咬到了她的心头肉。她在心里祈祷:老天不要太残忍。不要残忍的拿人们的善良当涮羊肉。

    仇红缨止了哭,泪眼巴巴的看着她,摇摇头。

    老天高进打了一个哆嗦,煞白着小脸,踉踉跄跄的连退数步,摇着头,喃喃自语:“不,不是这样的。”

    仇红缨从来没有看到她这样绝望过,快步上前,问道:“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些什么?”

    高进用背抵着一棵海碗粗的针叶松,迎上她的目光,哑笑道:“你的师门独技,就我知道的,这世上就起码有两个人会用。”

    不料,仇红缨大喜,刚刚还水雾迷朦的一双眼睛,立刻象点着了一般,噼叭的迸着火花。她绞着双手问道:“真的吗?你还看到了其他人用过红缨柳叶飞刀?”

    高进抚额。该死的,“师门独技”和“某人独技”这可是两个概念,好不好仇红缨不屑于和朝廷鹰犬为伍,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同门中就没有朝廷鹰犬啊。

    想到这里,高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刘旭也会红缨柳叶飞刀的事说了出来。

    仇红缨的眉毛鼻子都快皱成一团了,连连摇头说道:“不,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去做朝廷的鹰犬的,也绝对不可能这样糟蹋师门绝技。”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高进不以为然的问道:“他到底是谁?”

    “我师父最为得意的大弟子。我的大师兄。”仇红缨坚定的说道。

    高进仿佛闻到了狗血滴味道,摸着鼻子讪笑。呵呵,有人的地方,就有表哥表妹;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大师兄与小师妹。

    仇红缨脸上飘红,恼怒的瞪了她一眼:“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进师门的时候,大师兄已经出了师。我跟大师兄见面的次数就没超过十次。”话一出口,她的眼圈又红了,捂着脸嘤嘤哭开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亲手杀死了大师兄。我不该练牛毛针的。大师兄说的对,这种功夫太阴毒了。”

    难道那个中了牛毛针的人就是大师兄?高进深吸一口气,试着安慰她:“你是不是用牛毛针伤了大师兄?眼见未必为实,兴许大师兄还活着呢。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解牛毛针。”说完这话,心口莫名的生疼,象刀片划过一样。

    仇红缨松开手,眼里泪光闪烁,缓缓的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高进猜得没错,中牛毛针的那人就是大师兄。事情又扯到了郭家身上。仇红缨的师父和郭元帅是发小。一次去郭家玩,看中了郭家的大管家之子郭福,认为他天生就是练武的胚子,一时心痒,便收为了大弟子。郭福学成之后,回到郭家,深讨郭元帅的喜爱。很快,他名为郭府管家,实为郭元帅贴身保镖,形影不离的跟着郭元帅。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机智过人的他居然在宫门前错手杀了曹家的一名家丁,给郭家招来灭顶之灾。事后,郭福逃出天牢,潜回师门搬救兵。当时,仇红缨刚刚退隐江湖,心思全扑到老公、儿女身上,早已不问世事,再加上又没有接到师门的聚集令,所以,错过了这一次活动。以一个小小的武林门派去对搞朝廷的正规军,无异于以肉喂饿虎。在劫天牢的行动中,整个师门,包括他们的师父在内,几乎全被禁卫军当场击毙,只有郭福身负重伤,憋着一口心头热血逃了出来,连夜去找仇红缨夫妇。

    听到师父还有众师兄弟姐妹皆殒的噩耗,再加上,扶青衣打探回来的消息,知道整件事全是因郭福而起,仇红缨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把正在客房养伤的他撕成碎片。

    扶青衣苦苦相劝,说什么大师兄肯定是有苦衷的,他不是那种背主求荣、背叛师门的无耻之徒。她应该理智些,先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仇红缨怒火冲天,当即提了剑,跑到客房质问郭福。

    没想到,郭福一脸痛楚,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仇红缨根本就听不下去了,抽出青锋剑就开打。郭福的功夫远在她之上,他只是边躲闪边解释。

    扶青衣随后赶到,一边拉住她,一边劝大师兄先走为妙。

    郭福叹了一口气,飞身离开。

    仇红缨气不过,对着他的背影飞出了一把牛毛针。

    郭福惨呼一声,中了招,一头栽进了府里的灌木丛里。听到那边传来挣扎与痛呼声,仇红缨百感交集,失魂落魄的掉头离去。

    第二天,扶青衣告诉她,大师兄受不了牛毛针的奇痒,活活的把自己给抓死了。还说,大师兄已经抵了命,一切恩怨当随之逝去。他收敛了尸身,好歹是一场同门,她是否去送大师兄最后一程。

    仇红缨矛盾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去,任由扶青衣发送了郭福。数月后的一天晚上,扶青衣回来告诉她,郭福一家,包括三岁的女儿和不足一岁的儿子在内,全和郭家一起被秘秘密处决了。

    这么多年来,她总觉对愧对师门,尤其是亏欠那一双年幼的师侄太多。所以,这一次接到高进的求援,知道三公主是郭家仅存于世的外孙女,她劝说扶青衣一道重出了江湖。她认为若是师父们在世,一定也会乐意为三公主做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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