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六岁入宫,初始被封为贵妃;
第三年小产,被太后以“任性妄为,故意伤意圣上血脉”为由贬为嫔;
第四年,又被太后以“心思歹毒,妄图谋害曹嫔之子”为由销去封号,打入冷宫。并下令毒杀她的贴身侍女花容和云裳二人。因郭父再三求情,太后方法外开恩,免去花容等人的死罪,乱棍打出宫去;
第五年秋,李太师病重。太后和李皇后双双出宫去太师府省亲。圣上酒醉,路过冷宫,强行临幸了她;
第六年五月,她在冷宫里生下了他。亏得汪太医和她一道瞒天过海,把皇子上报成公主,这才得以躲过太后的雷霆之怒;
同年秋,郭家军出征漠北国,大获全胜。圣上龙颜大悦,复封她为郭妃。并以三公主奶娘的身份,重新召回她之前的贴身侍女花容。
第八年夏,西南叛乱;
同年冬,圣上御驾亲征;
次年春,传忠勇侯高成重伤,恐以后不能再有子嗣。其夫人林氏是她唯一的闺中密友,当时正在宫中探视她,闻讯向她求援。郭、高两家是世交,她不忍高家绝后,便再次使出瞒天过海计。还是在汪太医的安排下,把林夫人所生的女儿报为儿子。
一月后,林夫人以给“儿子”求赐名为由,独自进宫探视她。其时,李太师一党翻出许多证据,指证三年前的漠北一战是郭家曾阵前通敌。京城盛传郭家通敌卖国,其罪当诛。郭家的男丁已经尽数下狱,大劫难逃。林夫人这个时候能来探视她,足以患难现真情。
可是,她却挟恩请求林夫人答应她订娃娃亲。
刚开始,林夫人担心会误了三公主的终身,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是她再三请求,说郭家肯定会有灭门之祸。受到外祖家的拖累,三公主必将一生孤苦无依。所以才用这样的方法来寻求高家的庇护,有一个容身立命之所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林夫人伤心之余,当即答应了,并许诺,三公主若是下嫁到高家,她定视其为亲女。
一月后,西南大捷,圣上即将班师回朝。李太师和太后狗急跳墙,秘秘密处决了郭家满门,并严刑逼她写“太义灭亲”的断决书,指证郭家通敌卖国。未果,又让容嬷嬷领着他来探监,以二人性命相挟。
她假意答应了太后,实则是写下了这封密信。
信末,郭雅再一次向他道歉。因为对她来说,他不是自己盼望得到的孩子,所以,三年来,她一直不肯亲近他,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现在,她终于想通了,所有的苦果都是她自己亲手种下的。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活该,是罪有应得。所有的祸事都源起于她当初自以为是天定的穿越女主,一心追求那所谓的“真爱”。事到如今,她自己心身俱碎,吃尽了苦头不说,还连累着郭家一百多条人命一夕丧命。她无颜再苟活于世。
之所以写下这封信,是想跟他说声对不起。人心险恶,她真的好想尽到母亲的职责,全心全意的守护她的小焱。只是,身为一个母亲,她犯了错,却让无辜的小焱来承担所有的后果。她不配她这一世只能用“愚不可及”和“罪孽深重”来概括。
死到临头,她只希望她的小焱长大成人后能原谅她。原谅她的自私,原谅她的愚蠢,原谅她的贪慕虚荣。也真心希望她的小焱不要再重蹈她的复辙。自古帝王之家无情无义亦无爱。她的这一世就是最真实的注解。
林夫人是她这一世见到的女子中最重情义的女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高进也会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孩儿。再加上前车之鉴,她只想让她的小焱不要象她一样,因为一场先入为主的所谓爱情,误人误己。所以,她再三恳请汪太医答应严守秘密。只有当她的小焱真心喜欢上了高进之后,才拿出这封信。
落款是“郭雅绝笔”。
信后还附有一张纸。纸质和笔迹完全不同。萧焱细看之后,眼里一片赤红,咬牙切齿的骂道:“可恶,居然乘火打劫”这真应了那句话,龙生十子,子子不同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这张纸,又从头重新看了一遍信。三遍过后,已然烂记于心。把四张草纸卷成长条,置于红烛上点燃。
“主子”容嬷嬷大惊失色,飞扑过来,却只是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小姐一定在这封绝笔信里写了郭家的冤屈。如果把这信转呈给那人,相信那人念在旧日情份上,一定会给郭家平冤昭雪的。
明白她想说什么,萧焱眯缝着眼睛,盯着手里那团裹着青烟的蓝色火苗,哼道:“嬷嬷,娘的字迹,他不配看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一定会替郭家平冤昭雪,亲手将仇人送上断头台。从这一刻起,所有的这一切都与那人没有半丝关系况且,这封信里有些地方貌似大不敬。天定的什么女主之类的话语,让那人见了,郭家只怕又会多了一个谋反的罪名。
汪太医闻言,暗地里叹了一口气,直觉告诉他,这事不会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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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感谢所有的亲们的支持。某峰删掉了已经大致成型的新更,重新写过……为毛呢?因为按大纲,三公主会晚点才能出来。无奈某峰自作孽不可活,搞神马男主人气指数调查……这这丫的呼声实在是太大,某峰又向来是个扛不住鸭梨的软骨头……唉,算了,谁让人家是亲们心中的no。1呢。顺便说一下,以后三公主在文中会用萧焱的名字代替。大男人滴,老是公主来公主去的喊着,某峰觉得怪别扭滴。
奋斗了****,终于抢在八点整之前把新更赶出来了。现在离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某峰得抓紧时间去眯一会儿。晚上一并回复,加精华……对不住昨天留评的各位亲了。
某峰谢谢孙末初和听风di声音两位亲送的粉红票。谢谢。
至于书友1003030*送的更新票……某峰唯有捂着胸口,无限幽怨:“谢谢亲的厚爱。亲,妮好,好……”扑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亲不要扑闪扑闪着可爱的大眼睛,问:“为毛呀?”
哼哼,不解释。
第六十四章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第六十四章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这是一场十年一遇的暴风雪。
肆虐的狂风卷着鹅毛般大的雪花,铺天盖地的袭来。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地面积雪便平均厚达一尺有余。
到第二天清晨,风雪方渐停。早起的人们发现大雪堵门,根本就无法出行。
江守义早早起来生火烧水,无意中翻了出来一个大纸包。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一大块足有半斤重的酱牛肉和三个白面馒头。他大喜,拿出去问刘旭。
刘旭这才记起,前天晚上他买了宵夜,因为有客到访,所以连包都没有拆开,就随手放在耳房的壁橱里。后来,饿过了头,就忘了这茬。
昨晚从床上掉下来后,高进没法再睡着了,睁着眼睛数了近十万只羊,才迎来黎明。听到两人的谈话,她顶着双熊猫眼,拥被而坐,扫了一眼用普通油纸包着的吃食,皱眉问道:“这还能吃吗?已经在净房里搁了一天两夜……”
想到冰天雪地的,这是目前他们仨仅存的一点食物,她便生生的把后面那句“也不知道有没有虫子、耗子之类滴光顾过” 咽进肚子里。
非常时期,有东西填饱肚子就成,哪来这么多讲究再说,她敢打包票,这酱牛肉跟馒头就是再在小壁橱里放一天两夜,那也绝对比前世的疯牛肉和美容馒头绿色无害n倍。
江守义满不在乎笑道:“没事,只要隔水蒸热,味道会和新鲜出锅的差不多。”
刘旭则翻了个白眼,冲高进哼哼:“哥啥都会做,唯独不会下厨做饭。这屋里平常连半粒米都没有。真有耗子不小心光临了寒舍,那也绝对是带着绝望离开滴。”
高进被他逗乐了,“扑哧”笑出声来。
江守义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三驸马是嫌脏哩。
刘旭已经声明了不会做饭;高进虽然没说,但是他敢断定这公子哥儿连锅铲是圆是方都不知道。所以,他一声不吭的回到耳房里,麻利的生火烧水热馒头。
很快,从耳房里就飘出缕缕牛肉特有的香味。却迟迟不见江守义把热好的早餐端出来。
那小子不是在里头先吃上了吧?刘旭挑眉看着高进。
不带这样小看人滴。高进翻眼望天。
这时,布帘掀起,江守义还是用先前的油纸包着早餐从里头出来了。只是,这一次,酱牛肉和馒头上热气腾腾滴。
刘旭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柄半尺来长滴匕首,利落的把牛肉切成两大一小的三小块。然后,撕下一角油纸,包了那块最小的牛肉和一个馒头,递给高进:“这个是你的。”
“江兄,慢用。”他自己用匕首从剩下的食物里随意的叉了一块牛肉和馒头,盘脚坐回木板床开吃。
刘旭的胃有多大,高进最清楚不过了。那点东东只够这丫垫个底而已。她很自然的把馒头一分为二,拿起其中一半抛给刘旭:“哥,接着。”
刘旭嘿嘿一笑,伸手接住,连句谢谢都没有。
按江守义的意思,食物应该三人平分才对。见了这情形,他便放弃了为高进打抱不平的念头,也盘腿坐在木床上,用馒头夹着肉块,叭唧叭唧,三下两下的就全吞进了肚子里。
随后,江守义和刘旭合力,一个拿铁锹,一个拿锄头,开如清理门前的积雪。不等高进吃完早饭,他们就铲出了一条一米来宽的小路。
又是****未归,江守义怕他婶婶和肖家人担心,铲完雪后,就火烧火燎的离开了。
刘旭自告奋勇的出去打听情况。
高进不能露面,乘机补觉。
中午的时候,刘旭回来了,给高进带回了午饭:和记的香脆排骨和一碗粟米枸杞粥。
“乘热吃。”他撇撇嘴说道,“和记的口味是比一品香差了点,你凑合着吃点。我刚刚从一品香那边过来。大门上贴着京都衙门的封条。门口还有俩衙役守着。好在之前,我是把这话挑明了告诉何掌柜的,不然,以后没脸去那地儿吃饭了。”
貌似事情没严重到要封店的地步吧。高进皱眉问道:“知道为什么要搞这么大动静吗?”
刘旭叹道:“出了人命。昨晚京都衙门的捕快赶到时,在大门口发现礼部侍郎王大人死在大门口。武老头想让杵作验尸,刘府的人执意不同,昨晚,就已经把尸身抬回去了。我去刘府祭奠过了。他的庶子还小,不顶事。听说刘府的女婿们全到了,每人出了五百两银子,灵堂什么的,全搞起来了。刘府的丧事是昨晚出事的五名京官里头办得最好的。”
最让他爽歪歪的是,只有秦孝文的尸体还摆在京都衙门的院子里。据说,秦夫人跟前去报信的衙役哭穷,要发卖了那三房妾室才有钱去领尸。
衙役听了都心寒:衙门里又不收保管费,有这个必要吗?堂堂吏部四品大员的府上总不会穷到连辆驴车都没有吧
这丫不是一个上午就挨个儿的给那五家送温暖去了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热心于慈善事业了?高进狐疑的挑眉看着他。
刘旭心虚的摸摸鼻子,把话题叉开,说起其他事来。
一场暴风雪下来,昨晚的案发现场全被雪盖住了。据杵作们交上来的验尸报告上说,驾车的四名车夫都是喝过酒的迹象。所以,武老头撤掉了封锁现场的衙役,把昨晚的事件初步定性为“恶劣的天气下,酒后驾车的交通惨剧”。到目前为止,尚无遇害人的家属公开发表不同意见。
今天京城各大小街道上只见官员们的马车奔走如梭——一天要串五场白喜事,好不容易盼来的沐休尽折腾在祭奠的路上了,不少人私下里抱怨有点照顾不过来。
路上鲜有人迹。城里的商铺十之有三四闭门歇业。他在东大门和南大门的几家照常营业的酒楼茶肆里转了一圈。各家生意惨淡,伙计明显多于客人。没有人对昨晚的事发表任何评论。
至于曹家,上下两府都是大小门紧闭,不见任何人出入。
总之,暴风雪刚刚过去的京城,就象还在熟睡中一样,安静得不能再安静。
高进一边听着,一边很勤奋的“咔嚓咔嚓”咬着香脆排骨。
刘旭就没见她吃东西这样香甜过,见状,纳闷极了,心想:莫非是今天的排骨格外可口香脆?
尽管在外头吃了一圈回来,这会儿尚且撑得梗脖子,他还是口舌生津,伸手从那油纸包里拣了块一寸有余、炸得焦黄的小脆排扔进嘴里。
呃,和平常吃得没什么两样他咔嚓咬了一下,当即吐掉。
高进冲他翻了个白眼,端起自己的粥碗,问道:“你那哥们有什么新消息么?”
“哥们?”刘旭大惊失色,只觉得背上阵阵发麻。脑瓜子飞转,迅速把这两天跟她提过的人过了一遍。晕死,原来是那个他随口杜撰的禁卫军小头领。
好在这丫正埋头喝粥,应该没看出什么破绽。刘旭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不咸不淡的说道:“他这几天当值。我估计圣上还没有回宫。一来是风雪太大,二来这是大事件,圣上若是回宫了,武老头一定会第一时间面圣禀报这事的。届时,宫里一定会有内侍去上香的。不会象现在这样,宫里迟迟不见动静。”
他的这番分析,和高进想到一块儿去了。在她看来,这样的安静只能说明包括京城人们在内,所有人都在等待、观望。身处大陈政治中心,习惯了潮起潮落之后,大家都学会了明哲保身。所以,明天的早朝至关重要。
看她抱着空粥碗,半响不接话,明显是走神了,刘旭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胳膊上轻轻戳了一下,试探道:“你该不是又在想什么整人的招了吧?”
高进回过神来,推开粥碗正色道:“没有。我在想明天上朝的事。我要怎么样才能安全的走进大殿”
刘旭不以为然的拍着胸脯笑道:“放心,有哥罩着你。再说,哥这里离皇宫东门才多远啊。这地儿才是正宗的天子脚下,量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被逼到了死角的曹家。高进但笑不语。
下午,刘旭又出去了一趟,大约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青布大包裹。里头装着高进明天上朝时要穿的衣帽鞋袜。
“长安说了什么没有?”高进接过包裹,问道。
刘旭一头雾水的原样复述道:“说了。从昨天晚上到他出府,都一直挂着红灯笼。什么意思?暗语?”
不是初一、十五的,也不是逢年过节、神马纪念日,挂哪门子的红灯笼高进没往心里去,翻眼反问道:“小弟还在新婚期间,家里不挂红灯笼,难道挂白灯笼啊”
这叫什么话,不是咒人吗?太不吉利了。想着暗地里跟踪长安而来的青衣男子,刘旭心口不由一阵紧缩。
这****,睡觉环境得到了明显的改善。有了刘旭带回来的两床又厚又软的新棉被,高进蒙头大睡,竟****无梦。
一丝微弱的亮光从被子的空隙钻了进来。高进捂头睡着,分不清时辰,心中大惊,呼的掀开被子,翻身爬起。
一灯如豆。
刘旭已经换上了官袍,背对着她,坐在木床边上,不知道在低头捣鼓着什么。
像被定格了一样的影子完全罩住了高进。
听到背后有动静,他转身回头,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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