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见不和,都是一个国家的,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说不通,可以争执……实在不行,兄弟几个,关起门来,掐个你死我活——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你丫把外国的部队引进来,是啥意思?
难道国家的主权就和足球赛一样吗?可以请外援?你丫说你是为了国家的发展,民族的未来。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无利不起早。外国的部队不是咱们东北人,他们那里不出产活雷锋。你丫到底是向他们预支了哪些国家利益,才得到了国外政治势力的大力支持?
一个靠出卖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上台的政治势力,值得本国人民信任吗?
至少高静不敢信任这样的政权。
他们带给本国人民的,除了血腥与动荡,高静不知道还会能有什么。
很快,她们俩到了前堂。
人们挤挤满满的坐了一堂。屋子里的气氛相当凝重。
高成和林世英分坐在主位的两张朱漆太师椅上。扶青衣、林荣和林夫人他们分坐在两旁的朱漆圈椅上。就连大龙和小龙兄弟俩都一左一右的偎依在他们奶奶的怀里。
见她们俩时来了,林夫人轻轻的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去。
高静和仇红缨轻步走过去。
旁边立着的仆妇眼明手快的搬来了两张朱漆方杌,分别放在林夫人的左右首。
两人先后落了座。
高静暗地里扫了一眼,没有看到江守义和江叔的影子。难道没有人去通知他们叔侄俩吗?就连她这个失忆人士都被叫过来开会了,怎么可能没人去喊他们两个?
心里正嘀咕着,林夫人微微斜过身子,悄声问道:“没有看到守义?”
晕死。高静的脸立刻又热了起来,轻轻摇头,噘起嘴哼道:“我怎么会看到他?”
林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问得极为不得体。她看了看高静,眼里充满了惊讶与疑惑——貌似进哥儿越来越懂事了。莫非正如老爷所言,这丫头记起些什么了?
高静迎上她的目光,非常不满的告起了状:“娘,我真的没有看到他。他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从今天起,每天早上教我红流星追风箭的,可是,我一大早去了演武场,又足足等了一个早上。他连影儿都没一个。娘……”
这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也没个遮拦。林夫人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看样子,进哥儿的病情没有多大起色。
赶紧拉着她的手,林夫人截住了她后面的话:“别吵,你爹和舅舅他们在商量大事呢。”
“我知道。二嫂全告诉我了。”高静得意的扬起脸,一边两只手比划着,一边叭啦叭啦的说道,“是太子杀了大皇子的娘,又赶跑了大皇子。现在,大皇子带着漠北国的骑兵打过来了,要找太子算帐。”
尽管说的不全对,但是难得她理得这样顺。林夫人感激的冲仇红缨微微颌着。
仇红缨轻笑不语。
高静越说越得意,声音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几度:“娘,这个大皇子好讨厌呢,居然领着外人来打自己的家人。我一点儿不喜欢他。”
“没错。我们进哥儿这话说的在理。”林世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立马,所有人的目光刷刷的聚了过来。
第184章 因果
第184章 因果
高成他们刚刚已经商量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大陈是大陈,老萧家是老萧家。如果情况真的象传言说的那样严重,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他们都会出来保家卫国。
所以,散会后,高成会给老罗头写一封亲笔信,表示他们的立场。明天一大早,就由江守义拿着高成的亲笔信去京城找老罗头。
高静的话完全符合此次会议的精神,故而,林世英听了,立马高声赞了一个。
扶青衣轻“咦”一声,望了望门口,问仇红缨:“没找到守义吗?”
仇红缨摇了摇头:“他不在演武场。周妈妈说他一直呆在屋里。周叔已经去他院里请他了。应该快来了吧。”
高成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
巧得很,说曹操,曹操到。这时,外面传来了周叔的通传声:“舅老爷,老爷,姻亲公到了。”
林世英闻言,赶紧打圆场:“呵呵,这不就来了吗?”说罢,他对门外郎声说道,“快请。”
门帘被高高挑起。
江叔独自走了进来。
林世英看了看他的身后,怔住了——怎么回事,真的只有姻亲公一人来了?
而扶青衣看到江叔,顿时脸色大变——江叔的脸色青白,忧心忡忡。
高成见状,心里约摸猜到了几分。不等江叔吭声,他便起身迎了上去,打招呼:“姻亲公,快快请坐。”
江叔感激的冲他拱手:“侯爷,劳您和诸位久等了。”
“哪里。您客气了。”高成轻笑。
林世英看出了些门道,和他们俩闲扯了几句,便宣布散会。
“你跟我来。”林夫人悄声跟高静说了一声。
“哦。”高静点点头。
母女俩率先离开了前堂。
紧接着,仇红缨和林荣等人也很有眼力见的相继离开了。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高成他们四个和一干仆妇。
高成屏退左右,紧张的问道:“守义,他都知道了?”
江叔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嗯。他知道了。”
高成坐了下来,微闭着眼睛,没有再吭声。
之前,林世英已经听高成说过了有关江守义的事情。他也知道江守义的身世,并且也很清楚高成的计划。听了这话,他立刻领悟了过来。
高成和老罗头合计后的想法是:李家迟早必反。在他们挑起战事之前,就由高成全权负责训练江守义。只要李家反了,他们俩再联手把江守义推出去。这样一来,江守义既报了家仇,又为大陈除了奸臣,定是大功一件。到了那时,他们告诉江守义他的真正身世,同时,向皇帝请旨,为郭家翻案昭雪。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江守义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且,因为他多多少少的接触到了一些郭家惨案的内幕,所以,林世英心里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了。他不知道江守义会不会再参加进来——郭家的情况和高家大不相同。皇帝虽然对不起高家,但是,幸亏老天保佑,高静只是失了忆。同时,高成还乘机退出了朝堂。所以,高成对皇帝只有伤心、绝望,还谈不上恨。
而郭家却是大大的不同。当年,是皇帝和先帝爷去郭家,约他一道对付李家。最后,因为先帝爷死得早,皇帝又太嫩,郭忠正为人太正直……等诸多的原因,他们没有斗垮李家。
有大量的迹象表明,关键时刻,皇帝放弃了郭家,由郭家独自承担了所有的后果。
而江守义是知道这些的。林世英知道他的身世后,曾以扯谈的方式套问过他对郭这惨案的看法。
当时,江守义是这样回答的:“李家、曹家之流,弄臣罢了。固然可恶。但是,圣上确实不义。”
因此,林世英对他不敢再抱有什么奢望。
“那,明天……派荣儿去京城吧。”他无可奈何的说道。
扶青衣不甘的站了起来,说道:“不如,先让在下去劝劝守义吧。”先不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乱世出英雄。这不仅是江守义扬名立腕、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而且也是他为郭家翻案的最有效途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扶青衣不想看到就这样他白白的错失良机。
林世英点点头,看着高成:“庆之(高成的字),你说呢?”
“这样也好。”高成睁开眼,冲扶青衣抱拳谢道,“先生有劳动了。”
“好说,好说。”扶青衣终于松了一口气。
江叔闻言,感激之情不溢于言表,冲他长揖到底,喃喃说着:“谢谢。多谢先生了。”
“我们走吧。”外面的门廊上,林夫人柳眉微蹙,压着嗓子吩咐高进,“陪我随意走走。”
刚刚,林夫人也觉察到了江叔的反常。所以,一散会,她就带着高静率先离开。
其实,她并没有走远,而是支开了身边的丫头婆子,领着高静在门廊上偷听。
现在,林夫人已经把原委弄清楚了,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她满脸忧郁的走在前面。
高静很乖巧跟在她身后。
“进哥儿,你也去劝劝守义吧。”走了近一盏茶的工夫,林夫人突然站住,转过身来对高静说道,“你去劝劝他,这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高静心里却并不以为然。
战场不是游乐场。一刀一枪的去搏功名,风险巨大。江守义真的去了,能不能安然回来,还是两说呢。
再者,就算他福星高照,建功立业的回来了。然而,皇帝老儿真的就能立刻答应他为郭家翻案吗?
天知道到了那时,皇帝老儿会不会做出那种过河拆桥的勾当呢。毕竟,只要翻开历史书,不难发现,其实历史上,这样的皇帝占了绝大多数。古往今来,一句“功高盖主”害死了多少臣子
“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林夫人有些急了。唉,一着急,竟忘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进哥儿怎么能和当时的那个进哥儿相提并论?
果然,高静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回答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不懂。”她实在是不想帮这个忙。皇帝老儿的人品实在是太差了。为了这样的人去冲锋陷阵,值得吗?这样的人,推翻了就推翻了罢。
至于大皇子萧灿和漠北国,高静根本就不看好这对组合。刚刚她已经领教过了。如果萧灿是平时韬光养晦,表面上平庸之极,暗地里却养出了一只足以和他老爹叫板的私人武装,那么,高静会看好他。
可是,这丫却投靠了漠北国。刚刚在前堂里,众人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大多数的人都把他归入了叛国者行列。得道多助,失道寡众。仅此一点,大皇子和漠北国就已经落了下乘。
乱世出英雄。兴许,上天已经派下了新的天之娇子。高静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不过,她表示关注,期待新人出现。
林夫人哪里知道她心里面的这些打算。闻言,她不由叹了一口气,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不要管这事了,免得越帮越忙。”
而那边,扶青衣独自去了江守义住的院子里。
江守义没有睡下。他只是静静的坐在炕上,手里紧攥着从有缘剑里拿出来的那封密信。
扶青衣轻轻挑起细竹门帘,在门口探头问道:“守义,我能进来坐坐吗?”
他的话打断了江守义的沉思。
江守义抬起头,见是他,连忙下炕迎接:“是扶二哥啊,快快请近。”
扶青衣淡笑着盘腿坐上炕。
两人隔着一张雕漆小长炕几,相对而坐。
“在看什么呢?”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密信上,扶青衣问道。
“哦,没看什么。只是一封故人的信罢了。”江守义不想把丝帛给他,一边说着,一边叠好密信,准备随手收好。
扶青衣赶紧说道:“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手上的动作一怔,江守义拧眉看着他:怎么会这样?还让不让人过日子。到底是谁把他的身世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几乎大家全弄白了……唯独他自个儿不知道。
扶青衣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潜台词,笑道:“守义,难道你忘了我之前的身份吗?”他是皇帝的暗卫长,对他来说,要打听一个什么人或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眼里闪过一道愧疗,江守义微微勾下了头。
“我们先不说这个。”扶青衣把大皇子投靠了漠北国,并伙同漠北国,侵犯了大陈边界的事说了出来。
江守义的脸上现出了三分讥讽。
扶青衣叹道:“守义,京城现在人心惶惶,各种各样的谣传传开了。据说,漠北国的骑兵离京城不足千里。果真如此的话,我大陈的大好江山堪忧啊。多年前,漠北国也曾进犯过我大陈……”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
那一次,就是郭忠正带着郭家军把漠北国骑兵赶出了大陈界内,并且直捣其京都,大获全胜而归。
江守义扬眉冷笑道:“漠北国的铁骑又杀过来了,对吗?可是,当年打跑漠北铁骑的郭元帅安在?郭家军安在?天理昭昭。正是他们老萧家自己断了自己的江山”
言下之意,这样的朝廷倒了,就倒了罢。皇帝老儿自毁长城,能怨哪个?
第185章 这就是政治
第185章 这就是政治
扶青衣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尴尬的挠着头。
江守义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密信呈给他:“二哥,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您也看看。”
“是什么?”扶青衣狐疑的接了过去。
江守义没有吭声,只是拿眼瞅着他。
而扶青衣展开一看,立时,脸色大变,捧着这块微微发黄的帕子,一双手颤抖不已。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这,这……你从哪儿得来的?”
他认出来了,这正是郭忠正的手迹。
莫非是江叔给他的?江叔身上有这样的绝笔信也不无可能。扶青衣想道。
不料,江守义别过脸去,咽声说道:“是我从二嫂师尊的无名剑的剑身里偶然找到的。”
当初才见到无名剑时,他的脑海里竟突然现出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手把手的教他拔剑。现在想来,他才知道那不是什么臆想,而是一些残存在他记忆深处的幼儿记忆。
耳边又响起了那个慈爱、醇厚的声音:“猪宝,这柄剑要这样才能拔出来。”江守义的眼睛不竟湿润了。
他悄悄的弹掉眼泪,抬眼看着窗外,沉声问道:“二哥,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扶青衣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信,闻言,随口应了一声“嗯”。然而,信看完了后,他立刻回过味来,抬头愕然问道,“守义,什么天意?”到底是指得到无名剑的事,还是指大皇子叛国的事?
江守义环抱着胳膊,回过头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转过头去,呈四十五度角望天。
仔细的把密信叠好,双手还给江守义,扶青衣叹道:“郭公之忠义,高山仰止。”
江守义听了,转回头,正视着他,问道:“二哥,当年的事,你一定很清楚吧?能跟我说说吗?”
“怎么,江叔没有告诉你吗?”扶青衣感到有些意外。
江守义摇摇头,紧紧攥着那方帕子答道:“叔刚刚是想全告诉我的。可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不够冷静……我不想听,也不敢听。”
扶青衣轻轻的“哦”了一声,颌首说道:“可以理解。这事搁谁身上,也冷静不下来。当年,我伴驾出征西南了。故而,郭家出事的详情,我并不是很清楚。许多事,也是回京后,听众人说的。不过,郭家和李家、曹家之间的是非恩怨,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你想听这个,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行,就把你知道的,和听到的,全告诉我罢。”江守义低头把帕子贴胸口收好。
扶青衣闻言知雅意,微合着双眼,在心里飞快的理顺一下逻辑,这才正色道:“郭家的事牵涉甚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得清的。我尽量讲得清楚些,希望能帮到你。”最主要的是,有些事也只是他通过其它相关事件产生的主观臆断,没有真凭实据的,仅能供参考而已。
江守义道了一声谢,侧耳细听。
“要说郭家的事,还得从大陈开国之初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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