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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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嫁到-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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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玉虎印章确实是调动十万兵马的信物。太祖皇帝在成气候之前,刻了一个玉虎印章,发给其他十二太保,做为他们自行调派十万以内兵马的信物。

    正因为他分了一部他兵权给其他人,承诺共享天下,所以,十三太保团结成一股绳,所向披糜。很快,他们就在风起云涌的先朝末年脱颖而出,越做越大。最终,太祖皇帝一统天下,登上了大宝,建立了大陈,年号为太初。

    然而,天下初定,不服者众。这些势力中,既有周边的附庸小国,也有国内的世家门阀。太祖皇帝一手抓定国,一手抓安邦,分身乏术。思来想去,他把安邦的任务分派给了自己昔日的那些铁杆哥们,一人给了他们一套玉虎印章领十万兵马去藩地,而他自己则坐镇京师总调控。这样,他就可以把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到稳定朝政,大搞建设上。

    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昔日的铁哥们被分派到了各藩地之后,他们中的不少人竟被敌对势力挑拨得忘本变质了,有调转枪头对内的迹象。

    太祖皇帝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收拾他们吧,那些都是和他一起打下江山的异姓兄弟;听之任之吧,到头来,把大好河山拱手献上,又对不起其他兄弟。

    这时,一些文臣纷纷上折子,给他出主意。总结起来,大部分都是建议他削藩,收兵权。

    太祖皇帝还是觉得很为难:藩地啊兵权之类的,都是他亲手安排滴。君无戏言啊。

    大陈太初二年年中,太祖皇帝万寿节将至。竟有三家世勋请了病假,他们窝在藩地,只派了儿孙辈带着厚礼到京城进贺。

    太祖皇帝伤感极了。老大做到了这份上,没面子啊。

    在一次兄弟几个的内部小规模聚会上,太祖皇帝说出了自己的恼烦。

    郭怀等人当场没有吱声。

    散会之后,第二天,郭怀等五个弟兄就相继提交了离职申请。理由是: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落下了许多。而藩地事务繁忙,累得他们够呛。所以,他们几个请求离任,或调回京城,或解甲归田。

    太祖皇帝苦劝再三,未果。最后,盛情难却,他不得不同意调他们回京任职,并收回了他们的玉虎印章。

    中间发生了许多故事。有些人开开心心的交了印章回京了,而有些人却是心不甘、情不愿。最终,十二世家还是都从藩地撤回了京城。

    于是,太祖皇帝开始着手收拾那些不服管教的世家门阀们。秦川李家就是头一个。

    他们是先朝的皇亲国戚,对大陈素来持敌对态度。先帝派宁远侯去为太子说亲,纳李家女为太子良娣。李家家主大言不惭,竟要求太子停妻再娶,以太子妃之位迎娶李家嫡女。

    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当然一口回绝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太祖皇帝气不过,开始着手打压秦川李家。其中,最主要的一条举措就是,派了宁远侯带兵进驻陇地,挟制李家。说起来,宁远侯也是秦川李家之后。太祖皇帝最大限度的照顾了李家的面子。

    可是,当时削藩令已经频布了。国家政策最忌讳的是朝令夕改。而且,皇帝说话做事讲究的是一言九鼎。怎么样才能既让宁远侯名正言顺的出兵进驻陇地,又保住太祖皇帝的光辉形象呢?

    郭怀献了一策:不给宁远侯兵权就是。

    不给兵权,宁远侯去陇地,拿嘛对付李家太祖皇帝听不懂,问道:“何解?”

    郭怀的解释是:依例,没有玉虎印章,就不能调动部队。所以,明面上,宁远侯带着十万兵马入陇,但是,实际里,玉虎印章留在兵部。这支部队是归西北大元帅直管。宁远侯只有协管的权力。

    太祖皇帝终于明白了,赞不绝口,当场采纳了他的建议。

    从此,太祖皇帝和他的继任者对秦川李家的打击拉开了序幕。

    “这枚玉虎印章,朝廷一直没有收回。也是迄今为止,唯一没有收回的玉虎印章。”萧焱解释道,“因为它代表的任务是击垮秦川李家。而这个任务至今还没有完成。”也就是说,这枚玉虎印章足以指证秦川李家为非法组织。由此可以推导出,李皇后的后位不合法,大皇子没有皇位继承权……有玉虎印章在手,他萧焱就不怕他们的任何栽赃陷害。

    我x高进无语了。

    皇室版的故事令她大开眼界。它充分栓释了,十五年前,李太后一党为毛要对郭家赶尽杀绝。

    同时,高进不相信以郭怀为代表的部分世勋能善解人意到那样的地步——放着自由自在的藩王不做,而选择窝在京城里挂没权没利的虚职?他们大概是脑子秀豆了。

    到底是谁歪曲了史实……借我一双慧眼吧。

    郭雅童鞋,您泉下有知,千万得挺住啊……阿门。

    看到她眼里的嘲讽,萧焱正色道:“十二世勋传承到今日,只剩下了高、李二家,你以为是我们萧家无容人的雅量吗?你有没有去翻看他们的相关记载?到底是谁容不下谁?”

    呵呵,本姑娘相信耗子专拿猫,马骑人,饭吃人,鱼养水……你丫是用手走路,用脚拿筷子吃饭饭。高进微叹:“算了,不说这个了。玉虎印章,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能用什么来交换?”

    吼吼,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懂滴。

    萧焱挑眉看着她,反问道:“交换?我们不是夫妻吗?”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用我的去换我的,怎么换?

    眼波流转,他凑过来,咧起嘴角坏笑道:“莫非爱妻是在意我们没有圆……”

    丫的,圆你丫的春秋大梦

    高进瞪了他一眼,连忙喊停:“不要就算了。周叔,送客。”

    周叔垂手侍立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闻言,他立即闪身出来,应道:“是。”

    萧焱敛了笑,坐在太师椅上,纹丝不动:“高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的玉虎印章本来就是郭家之物。我是郭家唯一的传人。拿回本属于郭家的东西,这叫做物归原主,天经地义。倒是你,你若是我的妻子,印章交给你保管,也无可厚非。否则,你凭什么保管玉虎印章?”

    高进冷哼,针锋相对:“二殿下,你只不过是郭家的外孙而已。请问,大陈的哪条律法上写着外孙有继承外祖家财产的权力?”

第158章信你才怪

    第158章信你才怪

    萧焱微恼。高进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死丫头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戮到他的痛处。

    诚如高进所言,他确实没有权力继承郭家的任何东西。在大陈,女人是没有继承权的。这也是林夫人当年甘愿欺君的风险,让高进女扮男装的原因。因为,一旦忠勇侯无子,又没有近枝子侄可以过继,那么,他们夫妇百年之后,忠勇侯府的一切,包括世勋的爵位、钱财……高进都没有权力继承,就连高家宗祠的祭田都会一起充公。这就叫做“绝户”。

    同时,郭家已经绝了,那么,郭家的一切,早已经充公,萧焱也无权继承。

    充公……萧焱抬起眼皮,冷笑道:“那你就有权拥有属于郭家的玉虎印章?”言下之意,这东东应该是充公的吧。

    高进微微一笑:“二殿下,什么叫着‘郭家的玉虎印章’?您有什么证据表明,这枚印章就是郭家之物?它在我的手上,就属于我高进,就是高家的东西。除非,您能证明,它不姓高。”嘿嘿,本姑娘前世曾是赫赫有名的一辩。这一招叫做偷天换日,只是辩论场上的一点小伎俩罢了。

    萧焱这才意识到,刚刚太大意,又小觑了这丫头,他不知不觉中掉进了她挖好的语言陷井里。

    “说罢,你的条件是什么?”他必须得到这枚玉虎印章。

    这才乖啦。高进抿嘴轻笑不语。

    她端起炕几上的青花盖碗,揭开茶盖,不紧不慢的拨开水面的茶叶,轻轻小啜了一口,赞道:“好茶。”

    萧焱明白了。她是觉得,她要的东西,他现在还给不起。

    脸色阴沉得有如锅底,他呼的站起来,强忍着心里飙升的怒火说道:“这两日之内,我一定说服父皇给你想要的东西。”

    “好。微臣恭候二殿下佳音。”高进从盖碗上抬起头来,望着他,笑得阳光灿烂。

    萧焱气呼呼的空手而归。

    高进很客气的恭送他出了侯府大门。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周叔站在高进身后,一双浓眉皱成了墨疙瘩,小声问道:“驸马爷,他真的能请来圣旨吗?”用脚趾头想,他也能猜到这娃想要的是什么。

    “请来了又如何?有什么用?”高进袖笼着双手,嘴边噙起一丝冷笑,率先跨进了侯府大门。

    一个人既然连母族的惨剧都能味着良心粉饰,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还能指望他去守哪门子的诺

    与其去相信皇帝老儿他们那一大家子会守信,她宁愿相信狼因为爱上了羊而放弃吃肉,从此改吃草。

    她的要求只不过是试探罢了。她想知道皇帝老儿这次做掉李家的决心。主要是皇帝老儿的信誉度不高。比如说上次吧,他就半道上丢下郭家,与李家讲和了,结果坑苦了郭家。

    周叔哪里知道她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听了她的话,全身寒毛倒立,愕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弱弱的问道:“这……圣上的话不是金口玉言吗?”天子说话,一言九鼎,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能信吗?

    可是,高进已经走远了。

    中午时分,李浩天一行回来了——李世子去“拜访”京郊的一名老朋友去了,昨晚就留宿在朋友家。

    宁远侯早就不问世事,其实一直是他在主持侯府的日常工作。所以,他的行程很紧,不能在京城做多逗留,必须今天回程。

    这些都是早就套了的说辞。

    而实际的情况是:打草已惊蛇。王磊已逃离京城。高成率侯府的隐卫追击去了。他要追到了,活儿就算办完了。他若是没追到,王磊逃离了京城,接下来的活就只能交给李浩天。高成毕竟在“病中”,不宜离开京城太远。

    情况很紧急。李浩天回侯府只是给外人一个假象。他急着去接高成的班。好在干粮和水等物质,高进和周叔早早的就依计划准备好了。李浩天一行在侯府前后呆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匆匆离开了。

    高进当然要亲自送他出京。越是假的,就越要造足声势。

    他们领着几十骑黑铠铁骑呼啦啦的策马穿过京都,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出了西门,又送出五里。李浩天拉住马,叮嘱高进:“你速速回府。莫让老贼钻了空子。”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老贼在京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权倾朝野,党羽众多,又有皇后母子坐镇宫中,天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不想,“高进”侧转身子,低头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变成了仇红缨。

    奶奶个熊,大变活人哩。又一次栽在人家手里了。李浩天一惊,旋即,捋须大笑:“仇先生,神技也。”他能想到的,高进都想到了,并且付诸了行动。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仇红缨抱拳,朗声笑道:“世子爷,过奖了。仇某祝世子爷马到功成。”

    “借先生吉言。先生保重。后会有期。”李浩天抱拳作别。

    仇红缨欣然回礼:“世子爷保重,后会有期。”

    霎那间,战马嘶鸣,几十骑黑铠铁骑象离弦的箭一样,嗖嗖的离去。

    官道上尘土飞扬。

    仇红缨坐在马上,翘首远眺,目送他们离开。直至他们化作了几十个黑点,最终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走,我们回府。”仇红缨仍然戴上假面具,调转马头,准备带领家丁们离开。

    这时,官道一旁的小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人一骑,挡住了她的去路。来人深情款款的叹道:“红妹,果真是你。这些日子,我找得你好苦。”

    是扶青衣他依然是一袭青衫,虬髯飘飘,有如嫡仙一般。

    可是,在仇红缨看来,他就只是一颗地地道道的鱼目而已。

    看着光鲜亮丽的他情深似海的说着煽情的话,仇红缨只觉得胃疼——过去的十几年,她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滴睁眼瞎。

    没有理会他,仇红缨扬鞭欲离去。

    不想,扶青衣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

    仇红缨双手合十抱拳,正色道:“扶神医,劳驾,借过。”她的身后还有十来骑家丁呢。她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丫跟她有什么过往。丢人啊。

    “红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十几年夫妻,真的说断就断,一点夫妻情份也不讲了吗?”扶青衣纹丝不动,依旧杵在官道中央,挡住了她的去路。

    “仇青衣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有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现在请你让开,我有急事在身,恕不能相陪。”仇红缨恼了。

    可是,扶青衣还是一动也不动的挡着她的去路,继续自顾自的唠唠叨叨。

    这不象是扶青衣一贯的作风。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仇红缨对他相当了解。他本人是极其讨厌唠叨的人。今天他怎么反而自己唠叨了个没完?

    事出反常即为妖仇红缨心中警铃大作——扶青衣分明就只是想拦住她而已。他不想让她赶回侯府。

    “说,是谁派你来的?”仇红缨猛的拨剑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问道。

    扶青衣眼神顿时黯然失色,垂下眼皮,看着她的剑,咧嘴笑道:“我想见见你,也要旁人指派吗?”

    仇红缨此刻只觉得背上凉嗖嗖的。扶青衣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以他的武功,他明明可以反制住她。可是……

    心中一颤,她哑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懂。”扶青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里水雾迷蒙,“等懂了的时候,却已是身不由己。”

    缓缓的收回剑,仇红缨红着眼圈,颤声问道:“那现在呢?”其实,她想说的是:现在回头,一切未为晚也。

    谁知,扶青衣翻眼望天,强忍着眼泪呵呵轻笑:“现在是……现在是,悔不当初……呵呵,悔之晚矣。”偏偏,眼泪就是不听话。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长久以来,他以为他辅助的是一个可以换命的兄弟、顶天立地的英雄、千古一帝。他甚至于还准备把独子发展成暗卫,子承父业。然而,二十几年来,他就象是在做一个瑰丽的美梦……终于,梦醒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与骨感。

    想想自己以前做下的种种行径,他追悔莫及。

    仇红缨想说点什么,偏偏喉头发哽,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公事办完了。仇女侠神勇,岂是我能拦得住的?”突然,扶青衣弹去泪珠,笑道,“现在,我再忙单私活。高进是我的义妹。义妹有难,我这个义兄怎么能不管不问呢?”说罢,他拉转马头,径直策马扬鞭而去。

    果然如此。高进料得一点儿也没有错。皇帝为了二皇子,根本就不可能放过她。

    仇红缨闻言,热泪盈眶,百感交集——这才是她认识的青衣郎啊。

    很快,他们一行人赶到了忠勇侯府的街门外。却只见侯府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人声鼎沸:“走水啦,走水啦。”

    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街门外,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冲进去灭火。

    火势太大……救无可救。

    高进呢?仇红缨急红了眼,准备打马冲进火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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