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烈表弟,你说我为何在这里?我本该是和你们一起返回泊罗城的,只可惜。你再也回不去了,”月惊华步步走来。
烈猛再傻,此刻也发现了,“月惊华”和以前不同了,自她身上显现出的杀气,让他呼吸困难,舌头打结:“惊华,我是你表弟,你忘记了出门前,烈姨娘还让我们相互扶持。”
“相互扶持?哈哈哈,当真是好笑,所谓的相互扶持,可是让你们逼迫‘月惊华’吃馊臭的食物,喝泥水,睡马厩?在‘月惊华’陷入危机时,袖手旁观,无动于衷。”月惊华微微一笑,满脸的无害,眼中的寒芒却让烈猛战栗不止,“你说呢,我的‘好’表弟。”
烈猛退后了几步,不知为何,“月惊华”明明是个无法凝聚玄气的废物,此刻却让他生出了种大敌当前的压力:“你想怎么样?你别忘了,你不是我的对。”。
枫叶林中,一时枫叶乱舞,从月惊华体内瞬间迸出的杀气,让烈猛哑然了。
“你。你什么时候成了玄者。不,不可能的,你不能对我下手。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会被赶出烈家堡,”烈猛瞪大了眼,月惊华的身影已经欺到了他的身前,下一刻,他的身子就成了食人蒲的大餐。
得了食物的食人小蒲摇晃着叶子,月惊华挠了挠它的叶片。
烈猛才是个开端,保留在“月惊华”的记忆中的关于烈家堡的记忆可不大美妙。
烈家堡的账,她会一一去清算。
清理现场时,让月惊华意外的是,今日一日的收获,倒还算丰厚。
烈猛这伙人留下的东西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烈家堡在商国也算得上是个大家族,烈猛是堡中三房所出,又是房中唯一的一名男丁,他十四岁就已是人玄六重,在了一干子弟中,也算是中等资质,身上所带的值钱玩意,自是比齐锋那样的寒酸佣兵多的多。
金币五十枚,银钱数十枚,他的皮甲是用玄银所制,价值一百五十枚金币,一双护膝,又值五十金币。
加之食人青蒲击杀的两人的留下来的身后物和他们各自的玄丹,那人身上留下了来的财物约也有几百金币。
最让月惊华吃惊的是,其中的一名少年的行囊里,还有一张质地不俗的金属面具。翻看那名少年的其他衣物,发现那人并不是泊罗人士,似乎是半路与烈猛等人遇到了,却无缘无故成了替死鬼。
林林种种的加起来,月惊华今天的一日所得就有金币近千枚。
月惊华这些日子,虽是猎杀了不少玄兽,可玄兽尸体都被食人蒲吞噬了。
一百五十颗玄丹全被青蒲收走了,虽说不知道他拿了那么多玄丹有何用处,可被那厮吞进去的,想再吐出来,无疑是痴人说梦。
处理了三人的尸首后,月惊华走到了那只闪貂豹前,居高临下道:“小家伙,你的运气不错。第一次召唤,就用你来练手。”
☆、10。第10章 圣兽星坠
被一名玄者居高临下地看着,闪貂豹眼眸中,闪过了愠色。
苍龙大陆上的普通玄兽分为九阶,玄兽的灵识不如玄者高,和修炼天赋却是高过玄者,一二三阶的玄兽是低阶玄兽,还未形成灵识。
到了四阶以上六阶以下,那就是中阶玄兽,大多有了初具规模的灵识。
眼前的这名女玄者,样貌怪异,周身散出的气息,让闪貂豹很不安。
一抹亮色自女玄者的脖颈里滑了出来,落入了闪貂豹的眼中。
愠色立时转化成了恐色,闪貂豹瑟瑟发抖着,四肢完全屈下。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制,只有最顶级的玄兽才具有的王者威压。
见了闪貂豹的转变后,月惊华挑了挑眉,召唤星链果然有作用。
她身上的项链,是练成了精神功法神刺后,打开神魂玉匣后取出来的。
刚打开玉匣,看到了匣子里的东西后,月惊华还有些失望。
那是一条外表长满了钝红色铁锈的链子,坠子更是不起眼,和一块普通的鹅卵石没多大区别,唯一的特殊处,坠子呈绯红色,正中有一只雀凰样的图腾。
见了那条项链后,青蒲露出了诧色。这条不起眼的项链的来历,可不简单。
苍龙大陆上,最常见的是中低阶的玄兽,再往上的七阶至九阶玄兽都是隐匿在了深山幽海之中,很难窥见。
至于九阶之上,还有四大日、月、星、辰圣兽族,分别是东之日龙族,西之月虎族,南之星雀族,北之辰武族。关于圣兽,只在了上古神话中有所提及。
连青蒲都以为只是传说,直到出现了这条召唤星坠。
召唤星坠的坠子,取自南方圣兽…星雀族的玄丹制成,据说圣域召唤师能用此链召唤出圣兽,但那也只是传说而已。
月惊华手中的召唤星坠,似是半成品,它不能召唤圣兽,但星坠上携带的领域圣兽威压,能大幅压制九阶以下的玄兽。
这条项链,也是那名“深蓝”家族的传家之法宝。
见闪豹已经被绝对压制,月惊华取出了一滴血,召唤法阵闪烁在枫叶林中。
不过是片刻之间,四阶闪貂豹的额头出现了个闪电形的召唤印记。
将闪貂豹送入了墨稀星识海后,月惊华快马一鞭,往了泊罗城的方向赶去。
泊罗城地处商国正中,位于苍龙大陆以东,是大陆有名的文化古城。
在月惊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了烈猛为首的三人时,泊罗城内也是一片暗潮汹涌。
气派非凡的烈家堡内,颇受宠爱的三房一伙人正忙着迎接烈猛少爷的回来。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堡中的一处偏厅内,此时正愁云密布。
美貌妇人低声下气地向一名五旬开外的老者哀求着。
“三叔,柔儿求您再派人去打探打探惊华的下落,那孩子已经有十几日没有音讯了,”月惊华的娘亲烈柔坐在了烈家堡的偏厅里,两眼肿红,哀求着。
“胡闹,猛儿的信里写得很清楚,惊华被人掠走了,下落不明。他已经费尽了心思,差点延误了学院的试炼,还是没能找到惊华,百兽山那么大,到哪里去找人?为了月惊华那样的废物,耽搁了猛儿的修炼,这个责任,你可担得起,”五旬老者正是烈家这一代的长老,烈柔的三叔烈长安,负责管理烈家堡族内务。
“柔儿不敢,”烈柔咬了咬牙,低下了头。
“哼,柔儿,你也是烈家堡长女,自大哥遇难后,我和二哥就苦苦支撑着家业,你夫家没落后,带了一双子女进堡,吃的用的穿的,那一项不是堡里出的钱。我们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烈长安哼了一声,不屑地瞪了眼烈柔,命人将她轰了出去。
烈柔跌撞着被推出了偏厅,她的贴身婢女红菱守在门外,见了自家夫人的窘迫样,对着偏厅呸了一口:“不要脸的老东西,当年姑爷还在时,他每次去了龙战国,以夫人娘家的名义得了多少好处。那些钱,就是养上夫人小姐少爷三辈子也是绰绰有余。如今倒好,只会欺负了夫人孤儿寡母,无人照拂。”
“贱婢,敢说三老爷的不是,”守在了偏厅的几名侍从一听,刀鞘齐出,横眉竖眼着,恨不得将红菱剁成了肉泥。
“谁赶上前,别怪我不客气。你们这些狗奴才,我们家夫人是烈家堡堡主长女,烈家堡有今日,靠得是谁?”红菱冷笑一声,一身的玄气如怒龙般喷涌而出,手中多了一把弯弓,她是烈柔的贴身丫鬟,自小在烈家堡长大,一手武艺,也全都是由老堡主一手调教的。
那几名护卫都是些势利小人,老堡主去世,烈家的二房和三房霸了家中的权势,根本不将出嫁的烈柔看在眼里。
“红菱,退下,”烈柔避讳着看了眼偏厅,拦下了忠心耿耿的婢女,“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看着小少爷,以免他在外又受人欺负。”
“小少爷的性子不喜欢有人跟着,”红菱言语间有些犹豫,她其实想说,她要保护的是夫人和小姐的安危,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少爷”根本就不在她的权责之内。
“夫君当年将他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好好照顾好那个孩子,让他变成了今日这副模样。惊华又下落不明,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对得起月家的列祖列宗,”烈柔悲叹着,眉宇间愁霾密布。
“夫人,小姐毫无音讯,三老爷又不肯帮忙,你看我们能否去求枭衣王,兴许他会帮忙,他毕竟是小姐的未婚夫,”红菱说道。
“红菱,惊华失踪这件事绝不可泄露出去,那关系着惊华的名节。枭衣王对惊华的态度,一直是不置可否,若是再被人落了口实,城中还不知要传成了什么样子,我只怕惊华会承受不住。”烈柔本是隐隐欲泣的神情陡地一变,眼神中闪出了几分坚强,烈家之女的锋芒乍然而现。
红菱看得一愣,心中暗暗叹息,在夫人的再三要求下,她只得离开了烈家堡,前去寻找小少爷,月尘。
烈家堡里,一片凄凉。
而泊罗城中的某处,此时却是歌舞升平,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
“恭喜王爷,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泊罗城中最是热闹的千宾楼的最高搂处,临窗坐着两人。
这两人虽是同席而坐,却是截然不同的风貌。
手中执着青玉琉璃杯盏的男子,虽是男子,却是一身的扎眼的粉色长衫,左耳耳侧戴着枚红色的环石。
贺喜的是名桃花美男,眉目间含了浓浓的春意,嘴角弯起勾出了抹坏笑,整个人就如团粉煞煞的桃花。
另一人则是与之截然不同,一袭灰蟒色的锦袍,上面绣了八爪蛟龙,宽大的素袍下露出了两抹诱人的锁骨,他周身不见半分配饰,虽是如此,却比那桃花男子还要惹人注目。
冷,这名身形高大,生了副现代模特的好身材的素袍男子,让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冷。
鸦青的发梳得一丝不苟,额前不见有一丝落发。深邃的棕色眼眸,高而挺的鼻梁下,抿着美酒薄如刀锋的唇。
商国声名赫赫的枭衣亲王,法枭衣听出了桃花男子的言外之意,微挑了挑眉,“哦,何喜之有?”
“我听到了个消息,烈家堡的月惊华在去百兽山试炼时,被人掳走了,”桃花男子撞击着手中的琉璃杯盏,发出了一阵叮叮咚咚的脆击声。
☆、11。第11章 未婚夫王爷
“月惊华的事与我何干?”法枭衣手中一扯,一名在厢房内起舞,披了件薄纱的美姬娇笑着,落到了他的怀里。
“王爷可是忘记了,她是你自小定下名分的未婚妻,未来的枭衣王妃,”桃花美男眯起了狐狸眼,挑开了话头。
长指挑起了美姬的下颌,法枭衣眼眸中,戾光闪过,鼻端闷哼了声。
美姬听罢,嗔道:“邪老板,你可真会开玩笑,枭衣王爷这般的人物,怎么会娶月惊华那样的无才无貌的丑妇。”言语间,酸溜味十足。
说起“月惊华”,那在泊罗城中,也曾轰动了两回。
这头一回,是“美名”。
“月惊华”十岁那年到烈家堡省亲。
当时烈家堡老堡主还在,烈柔身为烈家堡的长女龙战国公爵夫人的身份回堡。
“月惊华”和她的幼弟,就如一对金童玉女,在了众星捧月下,乘坐着豪华的马车入城。
烈家堡堡中上下,全都出堡相迎,那阵势,引了一城的风流才俊争相观看,从那以后,龙战国第一美女的美名传开了。
这第二次,却是丑名。家族破产,又毁了容的“月惊华”,一年之内,遭遇了商国境内十三家玄学院的入学拒绝。
最后她恬不知耻地求到了商国的太后处,仗着上一辈的荫护,才求了个玄玑皇家学院的入学试炼的资格。
“听你这么一说,本王才知道,本王的未婚妻还是个名声赫赫的人,”法枭衣的手指不禁收紧了几分,美姬的细滑的肌肤上,登时多出了两个红痕。
那名美姬吃疼着,瞪大了眼,分明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位国中有名的花名王爷,竟真的和城中第一丑女有婚约。
“王爷饶命,我并不知王妃她,”美姬瑟瑟发抖着,一方面是因为下颌处疼得厉害,另一方面却是被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蛰到了。
“谁说她是本王的王妃?”指间收力,登时骨裂声响起,美姬惨呼一声,厥了过去。
法枭衣嫌恶着将女人踢到了一边,“邪玉,消息是哪得来的?”
“烈家堡的家书,千真万确。被暴徒所掠,至今下落不明。这倒是个退婚的好口实,啧啧,那可是暴徒啊,我若是没记错,月惊华的身段可是凹凸有致,”桃花男子邪光闪过,言语间带了分讥色。
法枭衣不再言语,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美酒,眼光随意地往了街上看去。
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一伙人围簇在一起。
一名男童被四五个人围着,男童不过十余岁,五官精致,长得粉嘟嘟,额间有一粒红痣,恍若一个年画童子。
法枭衣望了过去,一眼就认出了少年来,“月尘?”
“可不是嘛?月家的小自闭,啧啧,看那模样,怕是被城中的几个纨绔缠上了,唉,在哪闹事不好,偏在了千宾楼前闹事,可别弄脏了本大爷的街面,”邪玉长腿一迈,就要跃出了护栏。
哪知他的身形突地一滞,嘴巴长成了“o”字形,手指不停地颤着:“月…月惊华。”
传闻被人掠去下落不明的丑女月惊华怎么会在这里?
那一边,月尘被几名城中的少年堵在了街口,拳打脚踢着。
街上人流密集,大伙儿都是凑上前看热闹,却没有一人出手相救。
月尘喜欢种植花草,今日一早,瞒着烈柔私自去城中的花鸟市场买花。
哪知才刚买了一盆花,就撞见了几名刚从百兽山试炼回来的少年,花盆碎了不说,还被反污脏了他们的衣服。
那群少年认出了他来,却是起哄着,“哟,这不是死鬼月惊华的便宜弟弟嘛?”这几人和烈猛几人都是交好,只是先了烈猛他们回来了。
暴徒事件后,烈猛有一日醉酒时说漏了嘴,大伙儿都已知道,这一次试炼,说穿了,不过是烈家堡内,有心人士安排的一场局。
月尘年幼,与“月惊华”也算不上什么姐弟情深,只是乍听见了这个消息,也是一愕,心中只想早些回了堡内,将消息告诉了烈柔。
哪知这伙人却是阴魂不散,将死死缠住,言语上又是好阵羞辱。
是人都有三分脾气,月尘一时火大,就与这些人动起了手来。
他在烈家堡内,无人教导,一身的玄气,也是差强人意,只不过是人玄两三重。
这几名试炼回来的少年,全都是人五六重的修为,被夹击之下,月尘没两下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另一头月惊华经过了几日的赶路,终于是回到了泊罗城。
她搜寻着“月惊华”的记忆,记起了烈家堡和玄玑学院的位置。
她也记得,“月惊华”是去参加试炼的,得了玄丹后,就该前往玄玑皇家学院报道。
哪知她才刚行到了通往学院的闹市街口,就见了月尘被殴,一群人对了月氏姐弟辱骂的情景。
换做了是常人,见了幼弟被辱,自己被唾骂的情形,即便是没有玄气,也是怒发冲冠,上前先干一架再说了。
人群中的月惊华却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是隐没在了人群中,注意着月尘的反应。
月尘,“月惊华”的“弟弟”。说是“弟弟”,却是和月惊华没有半毛血缘关系,他身份来历不明,是“月惊华”的那个纨绔老爹,破产前,从外面捡回来的。
坊间都盛传月尘是血樱大公爵的私生子。也只有烈柔那般的良善性子,才会将他收在了名下,认作了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