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伏在他的胸前,泪水早已经开了砸,打湿了他的一身锦衣华服。
“不论我如何告诫自己要放下你,可我还是忘不掉你;不论我去到哪些地方,不论我的生命里出现过哪些人、发生过哪些事,你始终都是我人生里不舍翻过的那一页篇章。在这个时空,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过的人,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我的不信任,我们蹉跎了这么多年,如果我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
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我下意识抬起头想要离开,他却不轻不重一下将我再次压回他的胸膛。他终于伸出手环住我的腰,把我紧紧箍在他的怀内,力气大得似乎想要将我箍死一般。
雨已经停了,只剩下夜色静谧。不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鸟叫,伴随着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之音。
我慢慢止住了眼泪,隔着一层不厚不薄的衣衫紧紧贴着他身体的纹理。他的心跳得很快,咚、咚、咚,一声一声,都敲打在我的心尖上。
他终于开口,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说这番话等了多少年?”他侧过头哼笑一声,并不等我的答案又兀自开口:“答案是,十年。”
他的手抚上我的发鬓,声音飘忽得遥远无比,“这么多年,我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一个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我小心地等着,谨慎地等着,失落的等着,愤恨的等着……我爱得毫无退路,给得毫无保留,可你仍然还是选择抗拒我,我在你耳边乞求你听不见,我在你面前流血你看不见,对你来说,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便是忽略我的存在。”
“不要再说了,我……”脸颊擦过他滚烫的唇,他一下堵住我的嘴将我再次狠狠压上墙壁。
后背被这一下凶狠的冲击撞得生疼,疼得我直掉眼泪。伸出手试图把他推开一点点,哪知这轻微的抵触却成了导火线,他在瞬间爆发,把我的手分别按压在墙壁的两侧几近发狂地开始卷咬起我的唇舌来,猛烈到让我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一阵冰凉的风灌进脖子,我冷得直打哆嗦。他已经用嘴咬扯开了我衣服上所有的盘扣,改用一只手控制我的双手,另一只手伸到下边开始解我的裙子。
冰凉的感觉迅速传递到被他强硬抬高的大腿,我很害怕,只能颤着声音哀求他:“你别这样……”希望能唤回他远去的理智,可是没有用,他早已经混乱了,根本不理会我在说些什么。
□□柔软之处被他逼张到最大限度,然后便是一寸一寸无情的推入,直至完全涨满。没有前。戏,我痛得无以复加,只能试着掂起着地的那只脚的脚尖试图舒缓这突来的疼痛,冷不防他却忽然抽。动起来。他的刚硬牵扯紧贴着我的内壁,自然引发出一连串尖锐的撕痛。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抽干了,忍不住再次出声:“胤禟……我痛……”
“你也知道痛?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他痛心疾首的反问让我顷刻间泪如雨下,只能伏在他胸口不停颤抖。
他松开控制我的那只手,用双手死死抱住我,我被勒抱得呼吸越发的艰难了,只听见他极度愤恨的嘶哑声音在我耳边响着,“为什么现在才肯回来?”“为什么总是让我等待?”“为什么总是在我下定决心不要你的时候跑回来撩拨我?”
“胤禟……”我痛得尖叫,听着他那些指控我的话语,只觉得心如刀绞。意识被他下边的抽撕击得涣散迷离,只能用一双早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的手来试图推拒他。
“别动……”他激烈喘息着一瞬间停下所有的动作,良久,开口:“一件事情。”
“什……么?”我问。
“答应我一件事情。”
“呃……好……你说。”
“这一辈子……都不准再离开……”
我微怔,不准离开?不准离开什么?他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亦或是另有所指?
不待我反应,他身下已然开始动作,恨恨道:“快答应!”
“别……”我刚开口,他的动作便猛然加剧,“别废话。”声音没有丝毫的耐心。
我的思维被他一上一下震得没有办法集中,虽没有先前的撕扯疼痛却因为他故意加快的速度而难受至极,无力地用双手攀住他的肩颈,唯一的反应便是应承了他的心意,“好的,我答应你……”
他的唇边终于勾出今晚第一个笑容来,也终于肯缓下节奏放我一马。吻上我的耳朵,他的声音委婉动听却魅惑至极,“宝贝,我也爱你,生生世世……”
☆、第一百零三章
不知道是谁说过,爱情就是个火坑,一旦跳下去了,将尸骨无存。
这个道理我知道,并且在这十年里面也切身体会到了,可火坑又如何,我仍然愿意陪着我爱的他一起往下跳,纵使飞蛾扑火,也要宁死不屈。
此刻,我们已经置身于另外一处宅院,这里除了守门的一个老人家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想必某人不是常来此处。那老人家见了我们刚要跪地迎接,抱着我的人却开口制止了他。
胤禟并不同我说话,只是抱着我一一走过外院、花院、长满爬山虎的垂花门,最后进入到内院。
内院不大,看起来却很温馨,还是两层式的楼房,是我喜欢的风格。
我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这个地方竟然和听雨轩布置得相差无二,种了很多桂花树,也有秋千和摇椅吊床。
想到他府里面的“盼歌院”和杭州的“歌飞小筑”,再看看现在这个地方,我努力睁着眼睛才没有让泪水流出来。
这个爱我的男人啊,他总是这个样子,一切事情都以我为先,就连住的地方都是和我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他是那么的爱我,而我呢,我都做了些什么?
逃避、误会、怯懦、不信任……
我带着宸儿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不肯给他一点音信……
我曾经两次当着他的面自杀,我甚至还想要和别的男人结婚,甚至骗他说宸儿是我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肯承认,自己对他的伤害有多么的深。
寂静中可以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他顿了一下,抱着我沿着楼梯逐级上楼,最后穿过一条不长不短的走廊,带着我进了一间睡房。
他把我放到挂着水蓝色纱帐的大床上,回身走到桌边去点亮蜡烛,然后顺手拉了一根凳子在床边坐下。
他就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下巴静静地望着我,嘴角没有一丝弧度,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不能从他的面相上判断出他此刻的心情,于是两个人只能在烛影摇弋中默默对视。
这一份猜不透的无法把握让我内心的恐慌无处躲藏,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不是后悔了?”欲望是人行为的主要动机,我并不能确定之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情到深处的水到渠成还是他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胡作非为,更何况,他还喝了酒。
许久,他终于缓慢开口:“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
“什么?”该说的见到他的时候我都说了,不知道他究竟还要我说什么。
他从凳子上起身坐到床沿上,眸光落在我的脸上,黯澹而伤痛。“去年回京后我曾派人调查过你这几年的行踪,从你离开蒙古开始。”他微凉的手掌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慢慢移到锁骨处。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还在介意我和彦波的事情,即使他早已经找人把我这几年的生活调查得透透彻彻了,可他还是想要我亲口告诉他。
“我没有和彦波发生过那种关系。”我坐起身扑进他怀里轻声解释给他听。
他用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脸颊紧紧贴着我的额头,声音几乎是杳不可闻,“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笑,仰起头在他嘴唇上轻吻一下,“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他清冷地哼笑两声,猝不及防低头在我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恨恨道:“纯洁?哼!我看你们是纯粹的男女关系吧?!”
我吃痛,笑着用手轻捶他的胸口,却被他一下子握住顺势将我压在了床榻上面。他紧紧将我抱在怀里面,柔缓地抚摸着我的后背,静默良久。
“冤枉啊,我和彦波我们一清二白犹如小葱拌豆腐。”我识时务举白旗投降。
半响,软烫的唇瓣擦上我的耳垂,“孩子……”他终于问出了悬在他心上的那根刺,声音里透着微微的不确定。
“你的,是你的。”我被他蹭得有点呼吸急促,开始飘飘然起来。
他趴在我的颈子处笑出声音来:“我知道。”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府门外的?”我问。
他又笑开了,肩膀一上一下颤抖着,“我说过,你离开蒙古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清楚。”
我忘了,他是心计高深莫测、为人绝不肯吃一点亏的九阿哥了,可是,如果说我从蒙古离开后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那他不是早就知道宸儿和彦波没有关系?那我离开杭州的这几个月他不是也了若指掌?
他早已经调查清楚了一切却不愿意再一次主动走向我,他知道我要来京城找他也不愿意多等我几天,他回来那么多天了,也知道我这几个月天天到铁狮子胡同晃悠,却还是迟迟等到今天才肯现身。
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急得团团转而置我于不顾的。
这个狡猾的男人!
这么多年,我的生命中除了他还是他,我一直都把他当成是我的整个世界,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爱上别的什么人,除了他以外的别人。
这是逃不脱的执念,也是永生永世的劫难。
我知道,爱上这样一个男人,我可能会死得很惨。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愿意。
爱情就是男女双方互相算计的一场战争,开始容易结束却很难。这世上死不悔改、执迷不悟的人多了去了,多我们一对又何妨呢?
“棉花糖,我一直以为山是水的故事,云是风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可是却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故事?”以前听许晶晶念叨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整个胃都在泛酸,此刻不经意间说了出来,竟也不觉得矫情了。
他微愣,随即伸手三两下打散了我的头发,没有任何预警的开始用蛮力使劲拉扯我的头发。我强迫自己忍着,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逸出轻微的痛呼声。
头皮被他扯得发麻,我似乎可以听见头发断裂的声音。“你别这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我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艰难解释,“只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懂我了?”他淡淡勾起唇角。
我用手去细细描绘他脸颊的轮廓,仿佛用尽了自身所有的力气。
如果爱不曾来过,如果恨不曾出现过,如果心和心不曾分开过,那么,你,是否还是当年那个深深爱着我的你?
没有问出口的问题自然是得不到答案,我只是捧着他的脸去亲吻他的嘴唇,“我不否认你说的话,可我知道,那都是我的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了解你?”
“这个以后再说。”他啃咬我的唇,急躁不安地挤进我的腿间,虽然很瘦却还是压得我喘不上气。我看到那双茶色眸子里面悬浮着凌乱和急切,“继续,宝贝,继续说点别的什么。”
“你眼睛的色彩,是我浪迹到天涯也忘不掉的海。”我吻上他的眼睛,“这些年,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到厌倦的时候,我都会放任自己的心去想你,想到你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好好的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命运强加给我的一切。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再说,我还想听……”他□紧紧贴着我慢腾腾摩擦,嘴唇在我的脖子上落下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吻。
“太多的故事没有起因,太多的结局没有言语,可上天还是让我遇见了你,还是让我爱上了你,从今以后,此心安处,便是吾乡。”我的手抚上他的胸口。
他终于心满意足,以极快的速度扯开我所有的衣物,然后也跟着除去自己的衣物,找准入口以极端折磨人的方式一点一点将自己沉进我的身体。
他吻上我的额头、眼睛、嘴唇,像一片羽毛那样轻,那样柔,那样细致详细,无声地安抚着我不安的情绪。
我慢慢安了心,伸出舌头羞涩着慢慢回应他,唇舌纠缠中他火热的手掌游弋过我全身的肌肤,情动之余带着无限爱怜却又存在着故意逗引之意,我被他惹得娇喘着连连呓语。
他抬起上身的同时托着我的臂部往上一抬,□骤然进入到最深处。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引来我的连连尖叫,刚想伸手推他他却早料到似的一下捉住我的手十指相交扣于枕边。
我无错地抓紧他的手,睁着眼睛气息迷乱地开口:“你这个坏蛋……呃……”他猛然挺动一下。
“你…还爱不爱我?”我趁他留口给我呼气的时间问,他哼笑,趴在我耳边动情呢喃:“我不是正在爱你吗?”声音该死的性感,该死的好听。我被蛊惑了,正打算骂他不正经,他却逐渐增加了速度和力度。
再度唇舌想接,他迫不及待撬开我的牙关与我深深缠吻,腰下也越来越强势。这种体验太过美妙也折磨得人要发疯,然而却走火入魔一般不舍得逃离开,只能抱着他一起沉沦,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最终归属。
酣畅淋漓,愈演愈烈,极致的快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最后只能演变成一声声动情的**。
沧海桑田、浮云淡薄,随之逝去的都将成为过眼云烟。默数往事,欢笑点滴,过去的竟如梦如幻亦如影……
忽然就想起了大二那年许晶晶翻译给我听的那首《stilllovingyou》:如果我们能再一次从头一起走过,我会努力去改变那些埋葬我们爱情的东西;如果我们必须要再走一遍以前曾走过的所有道路,我将会尽全力去改变那些埋葬我们爱情的东西……
☆、第一百零四章
有诗云:八月的空气桂花飘香,八月的天空诗情画意,八月的气氛温馨浪漫。如今虽已经是八月的尾巴了,可冬天毕竟还没来,走在我前面的男人脸上那表情也太冷峻了点吧。
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咬了咬唇,讨好他:“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如果一定要就“宸儿失踪”事件来追究谁谁谁的责任的话,那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追着我出来,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一整夜缠着我,我能一夜不回客栈?我能把宸儿弄丢?
面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微眯着眼睛沉声对我说:“博尔济吉特。笙歌,这事儿没完!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拂袖朝前走,走了两步回头看我没有跟上去,又开口:“怎么?还要我背着你去找儿子?”于是我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其实我并不是太担心宸儿,我从小就训练宸儿独立,这几个月他也经常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玩,附近这一带他基本上已经混熟了,只要不是遇上什么坏人,应该不会出事的。
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们看到宸儿一个人出门也没有多加留心,只当他又偷溜出去玩了。
我和其他人这样想并不代表某位还没有见过儿子的爸爸也这样想。某人从早上跟着我去客栈发现宸儿不见了后就一直黑着一张俊脸不理我,先是用他贵为皇子的权利把人家客栈里面吃早餐的客人全部赶走,然后又派了二三十个人在人客栈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