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在前往热河巡视途中,经由密云县、花峪沟等地,胤禩原该随侍在旁,但因当时恰是其母良妃去世二周年的祭日,所以他前去祭奠母亲,未赴行向康熙请安,只派了太监去康熙处说明缘由,表示将在汤泉处等候皇父一同回京。这原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太监带了两只将死的老鹰送给康熙,令他极为愤怒,认为这是胤禩对自己的诅咒,当即召诸皇子至,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然后又说:“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次年正月二十九日,康熙谕胤禩“行止卑污,凡应行走处俱懒惰不赴”,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
身上的人一只手撑在床板上,一只手抬起来竖起三根指头作发誓状:“爱新觉罗。胤禟在此向你起誓,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再不会抛下你不管不顾,再不会让你的心彷徨无助,再不会让你伤心绝望……”
药力似乎越来越强了,我双眼开始模糊,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一滴苦涩的水珠落到我的唇角,我用舌头去舔,满是苦涩。
思想、理智、仇恨之类的东西,仿佛在一夕之间都已经不复存在,我只觉得心如针刺,忍不住仰起头去吻他的眼睛,吸去他更多的泪水。
他身体颤动起来,双唇再度袭上我,脖子、胸口、小腹、肚脐,一个也没有漏掉。我的身体就像要燃烧起来一样,烫得发晕,也跟着他一起颤抖起来。
他粗糙的手掌不停地在我身上抚过,近乎疯狂地吻着我,我惊慌失措地承受他的索求,忍不住出声唤他:“别……你轻点……啊……”
他的动作轻柔了一点,伏在我身上叹息道:“好美的身子,宝贝,我抗拒不了这具身子……”紧接着又是一阵狂野,我只觉得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疼痛难耐。
我使劲摇着头,呜咽着乞求他:“你别这样,我难受……”
他随手从我头边抓了一个枕头垫到我的腰肢下面,我被迫弓起身体紧紧贴上他。他轻笑一声,,在我额头、鼻尖、嘴唇各吻了一下,然后用膝盖轻轻分开了我的双腿。
“宝贝,乖,放轻松一点,马上就不难受了。”他轻声诱哄。
我紧紧抓住他的双臂直摇头,说道:“不要……”
他似乎又说了什么,忽然一个挺身进入了我。虽和他有过很多次,可这样子突然被他完全涨满,我还是觉得痛,并且很不习惯,总是想把他给挤出去。
他不停地吻我,连续地叫着我的名字,慢慢的,我似乎不那么痛了,便伸出手抱紧他。
他从我身体里面退出去,然后再次进入。他的动作不似先前一般狂躁,小心翼翼地试探,动作轻柔缓慢,一点点推进、最后才慢慢一点点深入。
暗夜中,我的身体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他的灌溉下,慢慢的流光溢彩。在他的索取和给予中,我忍不住出声唤他:“棉花糖……棉花糖……”
他动作一滞,随即动作缓了下来,却并没有停止,“宝贝,你……”他喘着气问我。
我的神智早已经迷糊,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只能抱着他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他轻柔的将我的身体翻过一面,继续在我的深处撩起更烈的火焰。
一切早已经偏离了我原本的轨迹,我早已经窒息,他是天,他是地,我却不再是我自己。
我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沉沦……
☆、第九十四章
有“沙沙”声不间断响起,似乎是从房顶传来,又好像是从窗子边传来,听起来清脆动听、娓娓动听。我知道,那是雨润万物的声音。
慢慢睁开眼,觉得有点模糊,然后又闭上,隔了几秒才再次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头顶上方的蓝色纱质蚊帐,然后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扭头一看,屋子里除了我再没有其他人。枕边放着一套叠好的粉紫相间的汉式衣裙,和我平常穿的差不多是一个款式,只是这一套质地更好,做工更精良。伸手一摸,被子里的我果真没有穿衣服。
使劲摇了摇脑袋,昨天晚上的记忆逐渐回归。
我被那个叫爱新觉罗。胤禟的男人给挟持了,还被他下了让我神志不清的药物,然后迷迷糊糊好像又和他发生了那种关系……
一个激灵,我猛然翻身坐起来,却只是长久的默默发呆。
脑子里有个小人在喋喋不休,不停地骂着我:傻瓜、蛋白质、猪脑……
一颗心在剧烈的颤抖着,沉默良久,屈辱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伴随着巨大的伤心和失望。
爱新觉罗。胤禟!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来对付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们前仆后继跌落在窗沿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一道闪电划破阴霾,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雷声震天,震得人心惊胆颤,耳朵发麻。
床边不远处炉子里的碳火燃得正旺,我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心里越来越悲凉,忍不住趴在被子上面大哭起来。
隐约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饭菜可口的香味。一个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格格,九爷吩咐奴婢伺候您梳洗。”
我闻声抬头,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双手不自觉的来回绞缠着。我见她似乎想要伸手去拿放在我边上的衣物,便抢先一步抢了过来。
穿好衣服,梳洗完毕,然后在那个丫鬟的战战兢兢中一个人默默吃完早餐,然后便不再理会那丫鬟起身迅速朝门口走。
那丫鬟本来在收拾碗筷,一看见我要走,竟在我跨出门之前飞奔过来拦住了我。
“格格,外面天凉,九爷嘱咐过,叫您就呆在屋子里面休息。”她小声的说着,眼里面满是乞求。
我当然知道她在乞求着什么。清朝是一个奴性社会,更何况她还跟了一位脾气那样暴躁的主子,如果我怎么样了,吃苦遭罪的永远都会是她。
看着她为难,我也于心不忍,可我必须见他,现在、立刻、马上!宸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如果早上起床找不到我,家里必定又是一场灾难。
我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对那丫鬟说:“我要见他!”这个他,不必道明是谁。
小丫鬟许是看我态度强硬,最后还是拿我没办法,不甘不愿给我让道。一出门我便不顾那丫鬟的喊声飞奔起来,那丫鬟害怕我迷路,只能跑得比我更快。
一口气跑到目的地,我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因为屋里面不止一个人,他们貌似正在谈事情。
房门微微敞开,我透过门缝朝里看,昨晚挟持我的男人正低头翻阅卷册,对站在面前的何玉柱说道:“我说过,京里的消息除了八哥和老四的其他都不必向我汇报。”
何玉柱略微躬身,说道:“奴才知道爷你心里记挂着笙歌格格,可离京前皇上召见诸位爷面询建储之事,皇上很生您的气。现在爷您又私自离京,京里虽有八爷、十四爷帮忙瞒着,可这总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人知道爷您是假装生病的话又得给人落下话柄了。”
那人哼笑,满脸无所谓地说:“不过就是个贝子的爵位,他要怪罪就怪罪,大不了革了爵位像老大、老二一样终生幽禁。要真是被幽禁了,我倒是乐得自在。”
听到这里,我心里已然明白。康熙五十六年冬,康熙帝召集诸子,面询建储之事。皇九子胤禟的陈奏使其大怒,以致深夜不眠。次日云谈闻知,大为恐慌,假称有病不敢上朝,又暗地抱怨:“不过革此微末贝子耳”,“如大阿哥、二阿哥一例拘禁,我倒快乐。”
原来,我知道的那些并不是历史,他之所以会被说成那样,全都是因为我。他私自离京,还称病不上朝,只为了来杭州见我。
心里的天平开始摇摆,随时都有倾斜的可能。就在这时,何玉柱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乞求道:“爷,奴才求您了,咱们还是赶紧回京吧,秦师傅来信说,福晋……”
那人一下把书摔到桌子上,冷声道:“下去。”
“可是爷……”
“下去!”声音更冷一分。
何玉柱躬着身子出门,自然而然看见了我,他轻轻咳了一声,打千向我问了声吉祥,然后匆匆忙忙退下。
屋里面的人闻声抬头,再度拿起桌上的书卷,换上笑脸,望着我问:“你醒了?”
我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僵立在门边不动脚,想着他刚才和何玉柱的谈话,正视他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他弯起嘴角笑得勾魂摄魄,柔声对我说:“好啊,到我身边来,到我身边来我就和你好好谈。”他说着拍了拍他旁边的一张椅子。
他那一句“到我身边来”让我的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上帝在我面前开了一扇天窗,忽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提起脚朝他的方向走去。
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我一步步走近,那笑意逐渐变浓。我本打算走到他刚才指的那张椅子上去坐,哪知道他却在我离他两步远的时候突然起身,然后雷厉风行的把我拉起跨坐到他的腿上。
“你要干什么?!”我惊得尖叫。
“要你!”他说的意志坚决,揽住我的腰身把我死死压向他,并且以飞快的速度低头吻住了我。
他身体的热度隔着厚厚的衣物依然将我烫得无力,极力挣扎,想要躲避他如雨点般落下的热吻,却怎么也不能如愿。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尽数破灭,瞬间消失得灰飞烟灭。
我本以为他是笑着的便会变成我熟悉的那个他,我本以为他心平气和的便会同我好好说话,原来我错了,而且错得很是离谱。我终究是不再懂他。
我们之间虽说开始得很早,可中间总是兜兜转转、聚少离多。和他纠葛了十年之久,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年。以前我没有把他彻底看透,现在更是觉得他陌生,面前的这个他,早已经不再是我爱着的那个棉花糖了。
滚烫的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含弄我耳朵上的坠子,深深浅浅的呼吸拂在我的耳边让我觉得麻木,于是受不了的把头侧向一边。
他用手强硬的把我的头扳回来,目光深得像千丈寒潭,低头顺势吻上我的锁骨,手也覆上我全身上下的曲线。
“怎么,昨晚上你不是挺热情的吗?现在又在这里做什么态?是嫌我把你伺候得不够好?”讽刺的话,但从他口里面说出来却像极了调情。这就是他的本事,他一个人独有的本事。
他不提昨晚还好,一提我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就停止了摇摆。使出全力推开他,身子挪离开五步远。
“爱新觉罗。胤禟,你他妈混蛋!”我气得冲他大吼,也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
他没有从椅子上起来,坐在那里安稳如山的和我对视,脸上的神色风云变幻,从惊讶到愤怒,从愤怒到愤恨,最后终于都在他爆发出的一阵大笑声中如潮水一般退去,不留一丝痕迹。
“你竟然,真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他的声音就像一把用冰凝结而成的利剑,刺痛我的同时也一并冻结了我的所有。
他不理会我的错愕,继续说:“你不仅和别的男人有过那种关系,而且你们还生了孩子……哈哈……博尔济吉特笙歌,到底是你这颗放荡的心没有男人就得不到满足还是你原本就是这样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我心惊,不仅仅是因为他用如此难听的话语来伤害我,更因为他竟然知道宸儿的存在。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脸上的痛苦我看得清清楚楚,可那双眼睛,再也不会在我面前流光溢彩,只余无穷无尽的漠然。
这不是我希望的吗?我不是希望和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吗?怎么现在他用这种漠然的眼神看我我却又承受不了了呢?
他从椅子上起身,带来气势如虹,我害怕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只能挪着步子向后退。这样子一进一退,我的背终于抵到墙上,无路可退了。
他一只手撑在我身后的墙壁上,一只手使劲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仰起头看他,却只能看见那双不再熟悉的眸子里面射出的寒光利刃。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为陈彦波生过孩子?”
他的声音还是寒彻骨血,却透着一股子不自信,仿佛害怕我的答案不会是他想要的一样。可透过他的那双眼睛,我知道,他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之于我犹如攀登蜀道一样艰难。我现在的心情很矛盾,既不愿意说实话让他高兴也不愿意说假话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无奈之下,只能豁然偏过头去不看他。
他的呼吸声从浅到深,再从深演变到浅,最后几乎是微不可闻。我知道,他已经从我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并且这个答案不是他希望的那样。
静默,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我和他之间也会出现这两个字。印象中,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总是有办法逗我开心,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算是我当初拒绝他的时候我也没见过他如今日一般失控。
场面竟然失控到了这个地步,本来最应该理直气壮的那个人是我,结果却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认为我背叛了他,我觉得他对不起我。
我们这样子两个傻瓜,真可怜!
他忽的离开我数丈远,对着门外大声唤何玉柱进来。
再不多看我一眼,他毫不留恋地抬起步子往门口走,边走边冷声说:“你的男人在外面等着你,你可以离开了。”
我心惊的同时也恍然大悟,他口里的“我的男人”说的无非是彦波。难怪他会知道宸儿的存在,原来是彦波来找过他。
长出一口气,捂着额头暗暗在心里叹气。彦波究竟都跟他说了些什么?竟能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第九十五章
早上起床,意外地发现外面竟然又下雪了,而且下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杭州下这么大的雪是几乎是见不到的,至少我在这里生活的几年里,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这样的天气,我担心宸儿的身体受不了,于是便决定去他屋里查看一下。甫一拉开房门便是一阵凉风扑面砸来。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色,雪花像一粒粒洁白的珍珠,晶莹剔透,像一片片轻盈的鹅毛,纷纷扬扬。
世间万物仿佛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冬衣,地上、树枝上、屋顶上,都是铺天盖地的一层白色。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佛能听见雪花轻轻飘落的声音,寂静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对面厨房的小窗户口露出奶娘那一张略带沧桑的瘦脸,她看到我便说:“快去叫醒你儿子,今儿早上有他央了我好多天的小鸡炖蘑菇。”于是我赶紧点头应着朝宸儿的房间前进。
到了门外,刚想伸手推门便听见屋里面传出来说话的声音,不必猜,自是林墨宸小朋友昨天晚上又使了一计,让彦波留在了他的屋里。
自打上次把我从歌飞小筑接回来过后彦波便搬回到家里住了。WaitingBar离我们家还是有点距离的,每日里起早摸黑的,倒也没见他有什么不乐意,反而还经常给我们带宵夜吃。
对于上次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