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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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尽笙歌-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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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使劲地咬了我一下。我吃痛,轻声呜咽了一声。
  我的一声呜咽刺激到了他,他终于抱着我一路吻着跌跌撞撞终于倒在了床上。他急急地压上来,一边吻我一边动手脱自己的衣服。待到两人之间终于没有隔阂的时候,我终于闭上眼睛流下了泪水。
  夜微凉,灯微暗……
  夏天的夜晚,微风和煦。清冷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洒进屋子里面,朦胧得不似人间景物。
  香炉里飘出阵阵轻烟,空气中尽是桂花的香味。我不敢大口呼吸,害怕自己会沉溺在这香味里,万劫不复。
  “专心点。”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不高兴了。
  是了,我该专心点。如果不把身上的这个男人伺候好,刘大婶和大济恐怕是一辈子别想走出刑部大牢了。
  “对不起,是我分神了。”我伸手环上他的脖子,趁他不备,一下子翻身压到他的身上。
  与他对视片刻,我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他许是没有料到我会如此主动,愣了好久才开始疯狂地回应我。
  我从他的面颊吻至他的颈脖,再到胸前的两点,极致轻柔,细致无比。
  “嗯……”身下的男人发出一声低吟,随后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男人满是欲望的眸子望着我,开口道:“你太慢了,还是我来吧!”
  我不说话,只是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谁来都一样,只要我能达到目的就行了。
  男人终于忍不住,分开我的双腿就要进去。
  “轻点。”我轻声说道。
  我确实很害怕,看着手腕上浅浅的粉红色划痕,想起四阿哥那天对我的折磨,我到现在都还心惊胆战。
  男人听了我的话动作一僵,随后点了点头,动作果然轻了许多。
  “啊……”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可在他进去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感到沁入骨髓的疼痛。
  我抗拒地推着身上火热的胸膛,可男人早已经陷入了疯狂,对我的呼声置若未闻。他的□在我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似惩罚,又似在发泄。
  和预想中的那样和他缠绵,没有怜香惜玉,没有软语温存,他如同野兽一般狂野猛烈。我的手被他强迫着按在枕边两侧与他十指相扣,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挣脱不了。
  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头顶上的湖蓝色蚊帐,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海浪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在不属于我的世界里挣扎,既不能回到水里,又不能安乐死去。
  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在这久违的激情里面沦陷了……
  就在某一个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双闪着水色的眸子在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仿佛是呢喃的私语,又仿佛是无声的控诉。
  失控的心立时平静了下来。小蛮,对不起,我知道不该再和他纠缠不清的。可是,请你原谅我。这次以后,我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一定不再和他们任何一个有丝毫的瓜葛了。
  天上的月亮将皎洁的脸庞掩藏在云层里,露出一双无奈而悲悯的眼睛,那是此时唯一的慰藉。我想要睁大眼睛将这捧月光看得更加清楚,却被强势地换了个姿势。
  脸被埋进丝质的软枕里面,我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男人炽热的胸膛紧贴在我的背上,狠狠地,似乎是想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一般。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凉,但贴着我的身体却始终高温不退。男人不顾一切地转过我的身子,也不管会不会弄痛我,狠狠地纠缠上我的唇。唇舌纠缠间,熟悉的感觉袭击着我的大脑神经,我必须要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才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去回应他的吻。
  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波一波的快感袭来,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不知不觉,身体里面涌出阵阵暖流,空气中尽是那似曾相识的暧昧味道。
  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身上的男人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原本游移在我脖子处的唇附到我的嘴唇上,撬开我的嘴唇长驱直入,抵死缠绵。
  在攀上顶峰的那一刻,我终于不争气地再次流下了眼泪。为什么在这种被强迫的情况下我还能感觉到极致的快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男人趴在我的身上喘着粗气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丝倔强,一丝恨意,一丝绝望。
  我当然不会回答他,当年我是那样的信任他,可他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最后还害死了我发誓要用生命保护的小蛮。我绝不可能原谅他,他是最没有资格问我这三个字的人,
  “爷,不好了,出事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何玉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急切。
  我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知道,是四阿哥的人开始动作了。
  听见声音,身上的男人动作一顿,满眼充血地朝门口大声吼道:“滚!”
  他说完又要低头来吻我,我却看准时机,偏头躲过。我以极快的速度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你干什么?”床上的男人一把扯过我,把我死死地压在身下。
  我伸手指指门口,低声说:“你有事。”
  “不要管他。”他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新一轮的欲望之火。
  外面的人许是见屋里的人没有反应,又开始敲门了。“爷,出事了。”何玉柱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比先前还要焦急几分。
  身上的男人低咒一声,拉过一条薄毯把我裹了个严严实实,接着出声朝门口说道:“进来!”
  我被裹得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看着挡在我前面不着片缕的男人,心里觉得很不公平。这大热的天,他都这般凉爽,凭什么我就得被裹成一个粽子?
  何玉柱进门,对我的存在见怪不怪,他不看我,注意力都在自家主子身上。
  “什么事?”男人的声音满是怒意,那是在警告何玉柱如果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就等着挨板子。
  何玉柱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趴在他主子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我知道,这是濒临爆发的前兆。
  “出去!”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的,说话的语气,昭示了他气愤的程度。他非常非常生气,这是不必说的。
  “怎么,你不亲自去看一下?”我不知死活地刺激他。
  他忽的一下把我从床上扯起来,然后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把我摔到地板上。
  他依旧坐在床边,目光阴鹜地盯着我说道:“你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但笑不语,等于是默认了他的话。
  我的沉默似乎触怒了他,他一步上前使劲捏住我的下巴,恨恨地说道:“别以为人被老四救走了我就会放过你!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发狂的男人一下甩开我,转身开始动手穿衣服。看着他清俊孤傲的背影,我摸着被捏得生疼的下巴苦笑。我欠他的?那谁欠我的?谁又欠小蛮的?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好她!”他对门外的人吩咐。
  “喳。”何玉柱的声音毕恭毕敬。


☆、第五十五章

  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我心里面烦躁到了极点。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单下面摸出四阿哥给我的那把黄金小匕首,对着手腕狠狠地滑下一道。
  疼痛袭来,我的眼泪跟着血液一起从我的身体里面流失。这一刻,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头疼欲裂,我索性倒在床上昏昏欲睡。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声尖叫把我吵醒。皱了皱眉头,我面带不悦地翻身坐起。外面青天白亮,又是新的一天。
  那个从我到九贝勒府后就一直伺候我的小丫头正站在床边浑身发抖。此刻,她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身下的床单看。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的眉头皱的更深。原本雪白的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红梅。
  这画面看起来很是诡异,别说是那丫头,就是我这个始作俑者也被吓到了。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这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又是从何处来的?
  “格格……这……”那小丫头望着我有点无辜,有点不知所措。
  我回答不了她的问题,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要说床单上的不是血而是原本就有的花纹?可如果她又问我为什么花纹会是湿腻的我又该怎么回答她?
  忽然,小腹传来一阵轻微的绞痛,我感到一股热流从身体里面流出。顿时,全部疑惑解开。
  我怎么会把这茬给忘了呢?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有点乱,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这下好了,才担心会怀上孩子,看来是老天爷都觉得我不能怀上那人的孩子。
  “我葵水来了,麻烦帮我准备一下要用的东西。”我冷静地对那个小丫头说道。
  那丫头听后顿时脸颊一红,随后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飞快地跑出去替我准备东西去了。
  床上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我皱眉,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味道。
  我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董鄂氏为我准备的,她给我准备了很多东西,衣服,鞋袜,头绳,步摇,胭脂水粉……
  笙歌的皮肤很好,我完全可以不用化妆,胭脂水粉用不着。至于头发,我几乎都是把头发高高束起一束,两边各留一条小辫,所以步摇也用不上。至于衣服,我只是从董鄂氏送来的一大堆衣服里随便挑了两套素净的换着穿,其余的都原封不动地搁在衣柜里。
  下床穿好鞋子,走到衣柜里面拿出一套淡蓝色的衣服换上。踱步到窗边,我一下大力打开窗户,阳光立刻照了进来。深呼吸一口气,在窗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身体里的热流还在往外冒,心里不禁期盼着那个丫头快点回来。就在这当口,屋门被大力地撞开了,一股浓重的脂粉气味扑鼻而来。
  我转过头,只能看见一团刺眼的红色朝我挪过来。初步判断,应该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那女人梳着一字头,头上满是摇摇欲坠的金步摇,红色旗服的领口,袖口,裙角处都绣了一层金边。此时屋门大开,阳光笼罩在那抹红金相交的身影上,闪闪发光,刺得我不敢直视。
  待那女人走近,我终于得以看清楚她的长像。柳叶眉,大眼睛,瓜子脸,是个漂亮的女人。可如果算上她的衣着打扮,我就不敢恭维了。
  不知道怎的,我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
  那个女人怒气冲冲地走到我跟前,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朝我挥来。从她进门那一刻我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所以早有准备。当她的巴掌快要落到我脸上的时候,我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伸手握住了她挥向我的手腕。
  还真是要感谢这半年多以来的苦日子,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手无缚鸡之力的蒙古格格了。
  那个女人就是个纸老虎,看起来凶猛,其实一点劲都没有。被我捏住挣脱不了,只能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声尖叫。
  “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悍?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使劲挣扎,可我暗自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任凭她怎么都挣不脱。
  看着她整个扭曲的脸孔,我心里面冷哼一声。我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现在心情极度不爽。才被人欺负完你就要来欺负我,真拿我当软柿子捏吗?
  我突然一下松开那女人的手,她被我整了个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许是真的害怕了,她居然坐在地上不起来,只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蹲到那女人跟前,用手挑起她的下巴威胁着说道:“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给我消失掉,否则就别怪我辣手摧花!”说着,我还拿出匕首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那女人听了我的话立马连滚带爬地朝门口奔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恨恨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等着吧,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狠狠地瞪回去。谁怕谁,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九贝勒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做主。
  过了片刻,屋外隐约传来那女人的叫骂声,“你没长眼睛吗?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撞本夫人,活得不耐烦了吗你?”
  紧接着,刚才我叫去帮我准备东西的那个丫头的声音传来,只听她颤抖着声音急切地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夫人恕罪,求夫人恕罪。”
  “哼!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些不知礼数的贱蹄子!”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趾高气昂。
  我听得气愤,那个缺少教养的女人居然这么不知趣,拿我没办法就拿我身边伺候的人出气。难道那个人都不管一下自己的后院吗?只知道一个二个往家里抬,他都不看一下人品素质的吗?
  刚想出去再教训那女人一番,肚子却又是一阵绞痛。这一次绞痛比前几次要厉害得多,我不得不一手抓着桌脚一手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额头在大颗大颗地滴着汗珠,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缓解疼痛。
  “格格,你怎么了?”那丫头进屋见我蹲在地上,赶忙放下手里面的东西把我扶到板凳上坐下。
  我摆摆手,忍着疼痛说道:“不碍事,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呢?”
  那丫头终于恍然大悟,拿起桌上的东西,扶着我往屏风后面走去。
  一切收拾妥当后,那丫头扶我到桌子旁边坐下。她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一套淡蓝色的新床单往床边走,“格格先等一下,奴婢把牀单换了再扶格格上床躺着。”
  我肚子已经缓过气了,听见她的话,便点了点头。床上收拾干净后,那个丫头把我扶到床上躺下。看着她忙上忙下,我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许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个没有营养的问题,稍稍愣了一下才答道:“回格格,奴婢名叫昕儿。”
  我点点头,又问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昕儿满是担忧地望着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这半个多月她一直守在我身边伺候,而且她也从小就被卖入九贝勒府当丫头,对于我和那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她是知道的。她不说,肯定是以为我会难过。
  “没事的,告诉我。”我望着她说道。
  “格格,刚才来的是前年进府的完颜夫人,去年十一月刚生下五阿哥,很得贝勒爷的宠爱。”昕儿越说越小声,一双眼睛望着我满是不安和担忧。
  “格格,爷会宠幸那些女人只是因为她们身上总有一个地方和格格长得像。府里人都说完颜夫人是爷那么多侍妾里面长得最像格格的,所以爷才会极宠她。”见我没反应,昕儿耐心地给我解释。
  我朝她笑笑,心里面什么感觉都有,却独独没有难过。难怪我总觉得那个完颜氏那么眼熟,如果她打扮得不那么花枝招展,还真和我有五分的相似。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可现在,我居然可以把那人和别的女人之间的事情当作故事来听。看来我的定力进步了不少。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这意味着,他再也不能够轻而易举地左右我的情绪了。
  正暗自庆幸的时候,门再次发出一声巨响,两个身影齐齐走进来。是刚才那个庸俗的完颜氏,她的旁边还走着一个男人,一个我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第五十六章

  “爷,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动手打的微儿!”完颜氏伸出食指指着我,对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委屈着说道,脸上赫然是五条鲜红的手指印。
  不用猜,我就能知道这完颜氏在打些什么主意。她一定是刚才在我这里吃了亏,又打不过我,于是就跑去搬救兵。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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