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经常扮作姐姐的样子,把脸上的汗毛须髭绞净,整形眉毛。再蓄,扮成女孩的头脸。穿上女装,学做女红逗双亲开心。后来也就成了习惯。直到父母去世,我家中贫寒,娶不起妻子,有一次,在家中闲极无聊,我扮上女装在院子里走动,忽然来了一个外地女子,说是去投亲的,可是走到这儿实在走不动了。她以为我是一个单身女子,想要借宿一宿。小人色心一起,便答应了。夜里于她睡在一起,便……便……将她玷污了……”
沈子成斥道:“你可是杀人灭口?”
“刘秦氏”吓了一跳:“小人不敢啊,那女子后来一直破口大骂,小人连哄带骗,说是她声张起来毁的是自己的名节。便吓走了那个女子。小人也不敢在南通再留着了,但是又贪慕男女之事,便打扮成女子,一路朝应天府来,以教人女红为名,去了许多大户人家,诱骗了一些良家妇女。是小人该死,她们事后都不敢声张,所以……所以小人就屡屡得手了……”
沈子成斥道:“那你去了康家,却被康家的人识破了身份,所以他们打你,而你见到苏坦妹和楚方玉救你,你就色心一起,想去诱骗她们,是也不是?”
“刘秦氏”失声叫道:“大人,那康家……”
第九十章 革除功名
沈子成斥道:“说!”
一旁的番子非常配合沈子成的言语,拿起烧红的烙铁往水中一按,顿时一缕青烟冒了出来。那番子朝“刘秦氏”狞笑几声,“刘秦氏”心惊胆战,急忙说道:“大人,小人是去了康家,因为听说康家小姐貌美。正好康家又招人教小姐做女红。小人便壮了胆子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去了康家几日也没有见到康家小姐,或许是因为他们大户人家太忙。小人就住在康家,可没想到今天午后,康克坤少爷多喝了几杯,忽然闯进小人的房间,要对小人施暴……小人拼命反抗却不是康克坤的对手,他……”“刘秦氏”一顿,也说不下去了。
沈子成暗暗好笑,这可是现眼报啊,剩下的事情猜都能猜的出来,想必是康克坤色胆包天,以为“刘秦氏”是个女人,想对她施暴,没想到却现她是个男人。康克坤这个臭小子虽然没什么优点,却也不喜欢男风,于是便将“刘秦氏”追打出来。不过,转念一想,沈子成想到自己去打抱不平,实在是有些汗颜,还差点间接害了楚方玉和苏坦妹。
“康克坤这个混蛋,居然敢阴我!”沈子成越想心中越是生气,再加上过不几天康家就要去迎娶王璨,沈子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了几句之后吩咐那些番子:“你们好好伺候着他,十八班刑具每项都让人家尝尝鲜。这个畜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也该遭些报应了!”
那些番子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了,一听沈子成这般说法,一个个喜出望外,什么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这些都是番子们的最爱,一看可以大派用场,心中的满足感那是不必说了。沈子成看他们折腾了一晚上,于是留下一些碎银子给他们喝酒买菜去。自己起身回了沈府。
沈府上下也是一片紧张,好在许芝兰和小疙瘩先回去了跟大伙儿说了一声,这才没炸开了锅。沈子成回到家中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许芝兰送上参汤,王璨也随着一同服侍了过来。沈子成喝了点东西,这才恢复了一些精力。看到王璨的时候,沈子成又是心中一动,说道:“这件事其实对于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王璨诧异的反问道:“为何对于我倒是一件好事呢?”
沈子成笑道:“那个康克坤胆大包天,他啊,居然想强暴男子,你说这条罪名大不大?”
王璨掩口轻笑,沈子成真是毫不害羞,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来?于是说道:“大明律例可没有这一条吧,沈公子想要帮小女子退婚,小女子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可是这到底算是什么罪过呢?况且捉奸要见双,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只怕也不好说啊!”
沈子成哈哈大笑:“一个男子若是对女子猥亵,就是犯了大明律例。对男子猥亵,虽然大明律例没写,但是本少爷却能编。这种事情肯定是上不得衙门的。你们就看着好了,到时候让康家有苦说不出!退婚自然是要退的,但是康克坤胆大包天,想要嫁祸给楚方玉和苏坦妹,这样的畜生也配当什么举人?我倒要叫他好好看看本少爷的手段。”
沈子成和两女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回房休息去了。第二天一早,便径直去了锦衣卫督查风闻司,这一看不打紧,沈子成自己都吓了一跳。“刘秦氏”被那些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已经折磨的面目全非,体无完肤。沈子成还特意把看夜的番子叫了过来:“你们……你们没有对他……那个那个,你们知道的!”
那番子傻乎乎的愣了半天终于醒悟了过来,连忙答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沈子成点起一队番子,大摇大摆的朝康家走去。康家也算是大户人家,沈子成今天特意换上锦衣卫的官服,挎上秀春刀,到了康家门口,自有卖力的番子上前砸门。过不一会儿,就有仆人来开了门,一看一大群杀气腾腾满脸凶光的锦衣卫站在门口,顿时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沈子成亮出自己的腰牌:“看见没,锦衣卫督查风闻司镇抚沈子成,叫你们家老爷少爷都出来见我!”
那仆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一会儿工夫康名远和康克坤就快步走了出来。康克坤远远的看到沈子成,立刻低下脑袋。沈子成暗赞道这个小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啊。之前看到自己的时候趾高气昂,现在就学会低下脑袋装孙子了。人才,实在是个人才。
“不知道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下官康名远,任户部仓官,不知道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康名远满脸笑容的说道。
沈子成翻了他一眼:“你们康家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放心好了,我现在来也不是要封屋拿人。要不然的话也不跟你们废话了。有什么话,咱们到了里边再说,不然的话,都叫外边的人给听了去。只怕对你们康家的声誉不好啊!”
康名远不知就里,急忙将沈子成迎了进去,吩咐仆人送上点心茶水。大家分宾主坐了下来。沈子成笑道:“听说你们家之前请了一个教女红的人,叫做“刘秦氏”,可有此人啊?”
康克坤抢着说道:“那人已经被我康家赶了出去,他做什么跟我们康家无关。大人当日是在我们康家门口看着楚方玉和苏坦妹带那“刘秦氏”离开的。当时我也已经说了,既然沈公子这么怜香惜玉,那这个女子从此和康家就再没有半点瓜葛。你要带她走,就带她走吧!在下的原话就是如此。不知道大人今日来,还有什么贵干?“
沈子成也不恼怒,淡淡的说道:“康克坤,你果然聪明。事先就把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可是本官今天来找你,是谈一起强*奸未遂案的。你这么聪明,知道不知道本官说的是哪一出啊?嗯…………??“
康克坤冷眼看着沈子成,他是想对“刘秦氏”动手,但是“刘秦氏”是个男人,大明律例里可没有这一条说强*奸男人也犯法。况且捉奸要见双,这件事自己来个不认账不就得了,谅沈子成也没什么把柄能抓住自己。于是昂然答道:“在下还真不知道,请沈大人赐教!“
沈子成笑道:“看来康公子的记性还真不好。好吧,那本官就提醒你。那个“刘秦氏”不是女子,却是男人。你当日想要对“刘秦氏”施暴,可是你在和他拉扯之中现他是个男人,于是恼羞成怒,吩咐家人将他乱棍打了出去。要不是本官恰好遇到的话,只怕那个“刘秦氏”已经被你打得半死了。你顾忌康家的声誉,自然是不会声张出去。但是你这个人心术不正,看到楚方玉和苏坦妹要救“刘秦氏”却知情不报,害得这两位女子差一点就毁在你的手中。康公子,我对大明律例不是很熟悉。但是我也知道一条,要是现罪犯知情不报者,与犯人同罪。那个“刘秦氏”已经供认不讳了,他这些年来骗奸的女子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你倒是算算,按照大明律例的话,这条罪已经足够斩了。当然了,我要是告你强*奸“刘秦氏”未遂,一来你可以否认,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若是判你知情不报的话,那就是铁证如山了,当日街上起码有一百人听到你说的话。你可有告诉本官说那“刘秦氏”是个男人?“
康克坤冷汗直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康名远。
康名远看儿子吓得成了这般模样,急忙对沈子成说道:“沈大人,这件事是犬子不对。不过他也不是有意要隐瞒事实。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罢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犬子一马。”
沈子成冷笑道:“我放他一马?要是楚方玉和苏坦妹出了事的话,谁去放过她们?那些含冤受辱的女子,谁去放过他们?康克坤,你这次是事到临头懊悔迟了啊!”
康克坤心中焦急,指着沈子成说道:“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无论如何我也是举人,你不能打我,不能关我,你不……”
沈子成哈哈大笑:“你也不用那么多次提醒我,你是举人嘛,我知道啊!所以今天我就特意找了两位老学究来伺候你,包你心满意足!”
沈子成一拍手,外边的番子就领着两个老学究走了进来。沈子成说道:“根据大明律例,有两位举人联名签字作保,有七品官员以上的官员画押,就可即时革除功名。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那两个老学究一起答道:“大人所言极是!”
沈子成笑道:“那就好,你们两位听了刚才我说的话,觉得康克坤的功名是不是应该被革除?有意见不妨现在就说!”
那两个老学究一起答道:“大人英明,康克坤的功名理应革除!”
沈子成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写好的文碟,递给那两个老学究:“公文我已经写过了,印鉴也已经用了,就麻烦两位联名签字吧!”
康克坤一看要革除自己的功名,顿时急了,拼命扑上来要抢那公文,康名远大吃一惊,急忙想要抱住儿子,可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看着康克坤扑了过去。守在沈子成身边的番子飞起一脚,将康克坤踢了个跟头,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两个老学究签了字,按了手指印,沈子成接过来抖了抖:“好,从现在开始,你康克坤就是一介布衣!”
第九十一章 斩草不除根
康克坤顿时面如死灰,一脸不忿的模样看着沈子成,怒吼道:“我不服,就算告到刑部、告到礼部……我也不服!”
“服不服不关我的事!”沈子成冷笑道:“只怕你还不知道,就算是刑部也无权插手锦衣卫的案子。这是皇上的意思,你要是不满就去面圣告御状好了。来人,把康克坤拿下,带回锦衣卫,好生查问。”
康克坤又叫又跳,拼命不肯跟锦衣卫回去,要知道大内亲军都督府当初在京都就是恶名远扬,进去了不死也要脱层皮。现在锦衣卫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头而已,说到底还是一个样的。这次落在沈子成的手中,那还能有命出来么?康克坤哭喊连天,一点举人的斯文面子都不要了,康名远有心要维护儿子,但是看沈子成根本不容商议的模样,只得忍下这口气,再寻思找那些官员帮忙,能攀上锦衣卫的关系,放康克坤出来。
康克坤再闹,也闹不过那些锦衣卫们,一群虎狼之士将康克坤就势抽翻在地上饱以老拳,直打得康克坤皮开肉绽,血流满面。沈子成皱了皱眉头,说道:“别打了,带回去吧!”那群锦衣卫才收了手,将已经被打得像一条死狗般的康克坤拖了回去。
说起来也是康克坤倒霉,沈子成刚刚到锦衣卫上任,没有接手几个案子,之前带人去抓刘秦氏的时候,也没用上锦衣卫的人。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些锦衣卫也想在顶头上司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这一顿打着实用力。
沈子成有意押着康克坤从大街上招摇过市直到锦衣卫,沿途看热闹的老百姓不少,锦衣卫们为了树立起锦衣卫是为皇帝尽忠,为老百姓除害的衙门,一路上对老百姓诉说康克坤的恶行。从他退婚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康克坤企图强*奸一个男人,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康克坤披散着头挡着半边脸蛋,看起来就像是几百年后被警察从宾馆里拉出来的小姐一般。沈子成暗暗好笑,活该他有今日的报应。
到了锦衣卫,苏坦妹、楚方玉、王璨诸女都来到了锦衣卫。苏坦妹和楚方玉看着康克坤的眼神就分外不同了。那一日,康克坤既然不说破刘秦氏的身份,就是摆明了要坑害苏坦妹和楚方玉,苏坦妹宽厚一些也就罢了。但是楚方玉却是个爱恨分明,嫉恶如仇的女子,就是眼前的人害得她差点被刘秦氏得手,又……被沈子成看了个精光,羞愤之心犹若火山喷,要不是在锦衣卫,楚方玉简直恨不得上去给康克坤两脚。
沈子成走到堂中坐下,两排手按秀春刀的锦衣卫鱼鳞形排开,三女在左手边站着,康克坤却不得不跪在中央,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沈子成。
沈子成冷笑道:“如今你已经不是举人,没有功名在身。到了锦衣卫还怕不招么?不过本官也不着急跟你审理与刘秦氏同罪一事。倒要跟你谈谈你和王家的婚约!”
康克坤不由得看向王璨,王璨似乎要躲开他的眼神,但是苏楚二女一左一右扶持着她,让她直面康克坤的目光。康克坤转回头看着沈子成:“就算我有罪有怎样?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麻杆抱着走。她和我有婚约,就是我康家的人。就算我有罪,一样是要履行婚约,难道还能悔婚不成?”
沈子成哈哈大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若是你成亲在前,就算是你有罪,你的妻子也不能离开你。但是如今王姑娘还没有嫁入康家。算不得你康家的人,若是你被判有罪。自然可以解除婚约,皇上制定的《大明律》上写的明明白白,你是前任举子,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这狗官,假公济私,想夺我表妹……”康克坤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站着的锦衣卫扬起刀鞘,重重打在他的脸上,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带着两颗牙齿,怒喝道:“竟敢在锦衣卫对镇抚大人无礼!”
“斯文一点,审案要紧!”沈子成心中得意,以前都是在电视里戏文里看那些大老爷升堂审案,虽然自己还不是大老爷,但是手握刑名重权,审案的快乐也是一模一样的。沈子成叫道:“把刘秦氏带上来!”
几名番子押着已经惨不忍睹的刘秦氏走了上来,上了堂前,伸脚在刘秦氏腿上一踢,他便软绵绵的跪了下来,身上血迹斑斑,实在是难以言表。康克坤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就胆战心惊,对锦衣卫如狼似虎的手段立刻多了几分了解。
“你可认得眼前这人是谁?”沈子成指着康克坤问向刘秦氏。
刘秦氏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认得,便是康家少爷康克坤!”
“那你倒说说,康克坤如何意图非礼与你?”沈子成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却没有做官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苏坦妹和楚方玉都暗暗好笑。不过落在王璨的眼里,却是别具一格,不走寻常路!
刘秦氏知道要想轻判就要把脏水猛往康克坤身上泼,当下就像泼妇骂街似的指着康克坤叫骂起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