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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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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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成哂笑道:“又不是成亲办喜事,体体面面,还风风光光呢!”沈子成扭过头看着苏坦妹:“苏姑娘可是对在下没有信心?”

    “这……”这话叫苏坦妹怎么出口,兰溪会要想像以前那般规模,各地才子至少也要来百十人,说来最少也要数百贯钱。这笔钱无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钱,就算沈子成去借,又有谁肯拿钱出来呢?

    “这样好了,苏姑娘既然不放心,这几日就跟着在下,看在下是如何做事的,好么?”沈子成笑嘻嘻的看着苏坦妹,像苏坦妹这样品貌兼优的才女跟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多跟个十七八天也不要紧,秀色可餐嘛,天天看着这般大美人让眼睛吃吃冰激凌也好!

    苏坦妹迟疑了一下,缓缓道:“沈公子,小女子并非不放心,而是兰溪会乃是浙江才子数十年的心血,又是青田先生一力主持的盛会。若是青田先生刚刚去世,兰溪会就烟消云散,实在令人扼腕痛惜啊!”

    “我知道。来来来,酒菜来了,苏姑娘请便……”沈子成看着左右两位佳人,心情又是大好。

    …………

    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习习,兰江边上的游客也多了起来,可是今天醉风楼居然挂出牌子:三楼不做生意。有好事者前去打听,才知道今天整个兰江边上所有酒楼的老板都来了醉风楼,不下三四十人,济济一堂在醉风楼的三楼不知道做些什么。

    忙碌的店小二将添加了香料的炭炉点着了火,红彤彤的炭火透着淡淡清香弥漫在醉风楼里,虽然外边还是寒冬,但是关上窗户,三楼却是温暖如春。许多粗豪点的老板们索性敞开衣襟,大吃大喝起来。今天醉风楼的周老掌柜和贵宾楼的张老实联名发出邀请帖,请各位酒楼老板来醉风楼一叙,请帖上还有一个人的名字——苏州沈子成。许多老板并不知道这沈子成是何许人也,但是送帖子过去的小二哥一说,说是这些日子来帮醉风楼打理生意的二掌柜,这些老板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位点石成金的财神爷啊!

    周老掌柜很是下了一番本钱,上来的酒菜都是上等好酒,一品好菜。既然是不要钱的,那些老板们自然要吃得痛快。酒过三巡,周老掌柜和张老实便引着一男一女走上三楼,那男子容貌削瘦,神色间却有一股自得之色,走上三楼便朝满楼掌柜一拱手道:“各位,在下苏州沈子成,这厢有礼了!“

    那些老板掌柜的都知道这些日子来,醉风楼来了个苏州二掌柜,差点便把兰江边的酒楼生意给垄断了,如今见到真人,个个探长了脖子要看看他是什么模样,见沈子成貌不惊人,年纪轻轻,许多人不由得赞叹起来,这生意上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枉自做了一辈子生意却输在一个少年手中。

    又有人惊叫起来:“这位莫不是兰溪会大才女苏坦妹么?”

    苏坦妹之名在江南、尤其是在兰溪简直是如雷贯耳,这位十三岁就随同刘伯温等人参加兰溪会,诗词技惊四座的才女,兰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可是她是大才女,这些市井老板想见也见不到,今天看到苏坦妹,一件粉红色翠纹细袄,一条白色狐毛大氅,一双擦得乌黑油亮的小牛皮靴子,轻施粉黛,宛如出尘仙子一般娇艳动人。许多人顿时目瞪口呆,才貌双全的美女实在难得一见啊!

    苏坦妹微微欠身给众人福了一福,便退到沈子成的身后。

    沈子成一直没有告诉苏坦妹他要如何运作兰溪会,便是要给苏坦妹一个惊喜。如今众商家云集,沈子成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邀请诸位高贤前来,为的便是兰溪的盛会,四方才子云集的兰溪会。”

    众人一听沈子成说话,便安静了下来。沈子成在首席觅了个座位,请苏坦妹坐下,自己却在酒楼里缓步走了起来,一边说道:“诸位,在商言商。无论做什么生意,为的都是求财。兰溪会,便是各位的一大商机,只是诸位都未曾发觉罢了!”

    “兰溪会是才子们的盛会,跟我们这些生意人又有什么关系了?”当下有人高声叫了出来。

    沈子成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就将之前跟周老掌柜和张老实说的那一番话尽数说了出来。这些老板都是做了一辈子生意的人,沈子成所说的跟他们能理解的中间只不过隔了一层窗户纸而已,如今沈子成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在这些老板们的眼里顿时出现了另一个豁然开朗的世界——原来,钱是可以这么赚的!

    苏坦妹对做生意赚钱是一窍不通,但是听到沈子成侃侃而谈,分析得入情入理,也不禁暗暗佩服,没想到沈子成不但是诗词做得好,对做生意也这般有头脑。要是这些老板们肯用自己的酒楼招待各方才子,那兰溪会就解决了一大问题。

    众位老板沉默了一会,忽然有人叫道:“沈公子,这事就交给我们——品客居,我们酒楼的菜在兰溪是出了名的好。况且我们酒楼可以拿出珍藏三十年的状元红招待诸方才子,沈公子,你想,才子们都是读书人,这状元红的意头多好啊!”

    那品客居的老板刚刚叫出口,就有人嗤之以鼻:“你们品客居的菜也敢叫好么?我们清扬阁那才叫好菜,我们的大厨当年是给巡抚老爷做菜的师傅,那手艺炉火纯青。再说酒水,三十年的状元红又怎样?我有窖藏四十年的女儿红呢!”

    周老掌柜和张老实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团,这些老板们顿时打开了嘴仗,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吹嘘自己的酒楼如何如何好,又是价廉物美,又是风景独特云云,转眼间就把醉风楼的三楼变成菜市场一般吵闹。

    沈子成挥了挥手示意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诸位老板对沈子成还是颇为尊敬的,不说他把醉风楼扭亏为盈的本事,就单说他是受邀来参加兰溪会的才子身份便叫人侧目。便安静了下来。

    沈子成大声说道:“酒菜的问题咱们容后再讨论。现在说的是场地……就是哪一间酒楼来承办兰溪会。为了公平起见,在下决定用竞价的方式。你们也知道,各地才子云集兰溪,路费要钱,办理路引要钱,到了兰溪处处花销都需要钱。读书人又不会赚钱,哪里有这许多闲钱?是以哪位老板能出资支付诸位才子的路费路引之资,在下就将兰溪会托付给哪位老板的酒楼承办!”

    “这里的老板,开办的酒楼都是兰溪赫赫有名的,也都有自己独到之处。在下说的这个竞价的法子,其实是看哪位老板能资助更多的才子前来兰溪赴会,须知,来的人越多,阁下的酒楼名号就越发响亮。况且各位老板想想,来年乡试会试,这些才子们不知道多少人高中举人,高中进士甚至位列三甲。到时候酒楼门口挂上招牌——新科状元某某某,在此楼受邀兰溪盛会。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沈子成这么一说,那些老板们顿时活络开了。是啊,能参加兰溪会的都是才子,又是能和潜溪先生一起的人。那青田先生、潜溪先生是何许人也,是皇上口中的五经师,是主持科举考试的人,是大明朝的开国功臣。有资格来参加兰溪会的,考取举人几乎就不在话下,真要是如沈子成所说的,到时候出了状元、榜眼、探花郎之类的人物,那还了得?酒楼跟着沾光,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沈公子,您说竞价,是如何竞价之法?”周老掌柜先出声问道。

    沈子成低首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这才说道:“一位读书人假若从应天府来到兰溪,路引开销以及路费,就要支出两贯有余,往返便要四贯钱。要是路途上难以行走,多耽误几日,住店吃饭都是要用钱的,在下也颇为这些钱财烦恼。这样好了,在下定个底价,便五十贯好了,约可支付十位才子的开销。各位可以在五十贯的基础上加价。每加一次,须是五贯的倍数。在下亲自唱钟,若是有人叫价之后,在下数的十声无人再加。这承办兰溪会的酒楼便由那位掌柜所得。诸位看,这样可公平?”

    “公平!”诸位掌柜的大声叫道!

 第十八章 大明拍卖会

    沈子成一阵莫名的激动,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也曾经主持过模拟拍卖会,不过那是学商科的同学们凑在一起演戏的,只是模拟而已,并不是真金白银。今天可不一样,那是货真价实的钱,每次叫价五贯,五贯是什么概念,可以让一个三口小康之家丰衣足食的过一年生活了。沈子成定了定神,叫道:“那现在就开始吧!”

    周老掌柜马上喊出:“五十贯!”

    张老实不甘示弱:“五十五贯!”

    其他老板个个都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的喊了起来。一开始还只是为了抢着兰溪会的生意,到了后来就是比财力比面子,总而言之比一切可比的东西,斗一切可以斗的气。能在兰江边上开酒楼的,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家里不说家财万贯,起码千贯是有的。一旦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一百六十五贯……”一个老板喊得声嘶力竭。

    ……

    “二百一十五贯!”另一位掌柜喊得撕心裂肺。

    ……

    沈子成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的老板,暗忖道难怪几百年后拍卖这玩意如此流行,看来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就是有钱人大多都有斗富的心理。你有钱?老子比你还有钱?一直发展到最后就是:老子现在不在乎钱,在乎的是一口气!决不能输给了你!却不知道这样的心态正中商家的下怀。

    “三百贯!”张老实暴雷般的怒吼一声。

    醉风楼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三百贯已经不是小数目了,那几乎是鼎盛时期贵宾楼一个月的纯利润。一年只不过是十二个月而已,少一个月白干,就很难说是不是还能赚钱了。沈子成说得是有道理,不过还没有付诸实施,谁也不敢打这个包票,说自己就一定能赚钱啊!

    周老掌柜嘴唇轻轻颤抖,终于喊出一句:“三百二十贯!”

    这一下又热闹了起来,本来有些已经打了退堂鼓的掌柜,被这一针鸡血又刺激得血性勃发,你五贯,他十贯,这喊的价格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沈子成心中大乐,不一会儿功夫价格已经攀升到了五百贯。这已经是一笔巨财了。但是在沈子成的眼里,这五百贯也算不了什么,如果兰溪会真的运作好了,酒楼赚的钱,沈子成可以清楚告诉他们,每天的纯利都会超过十五贯。相比较之下,五百贯又算得了什么?于是沈子成故意把喊价喊得慢慢的,十声恨不得分成二十秒来念。

    “六百五十贯……”张老实几乎是从肝里在往外发声音。

    “七百贯……”周老掌柜老夫聊发少年狂,不甘示弱,几乎是压着张老实的嗓门就喊了出来,斗到这份上,也不在乎是五贯五贯的加还是五十贯五十贯的加了。反正是个斗富,来吧,看谁撑得住!

    “有没有人出价比七百贯更高的?”沈子成悠悠的扫视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有没有人出价比七百贯更高的?好,七百贯一次,七百贯两次……”

    张老实歇斯底里的喊道:“七百……”声音嘎然而止,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七百零五贯……”

    周老掌柜轻蔑的瞥了张老实一眼,胜利在望了,张老实都后继无力了。周老掌柜之所以信心十足是因为这五日他看到了沈子成赚钱的本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周老掌柜也不敢倾家荡产的来博这一笔,但是沈子成这五日的奇迹给了他无穷的信心。只要接下这笔生意,就一定能赚。至于受骗?开玩笑吧,苏坦妹还坐在这儿呢,一个江南才女的名头都不止一千贯了吧,何况还有宋濂先生亲笔写下的‘一应事务全权委托沈子成办理’的字据。

    周老掌柜朗声叫道:“七百五十贯!”

    张老实那么健硕的身子,如今手掌都微微有点颤抖,嘴唇动了动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狠狠的瞪了周老掌柜一眼:“老头,你赢了!”

    沈子成也明白见好就收这个道理,轻轻松松的唱了十声,便说道:“好,今年的兰溪会便在醉风楼举办。周老掌柜,请你务必在明日天黑之前交清这笔钱,可好?”

    周老掌柜沉声说道:“不需明日,一会老儿就命人陪公子去银铺,将钱换给公子!”

    沈子成见坐下许多掌柜暗暗都有失望之色,笑道:“各位掌柜也无需失望。方才拍卖的是只是兰溪会举办的酒楼而已。咱们现在再谈谈酒水的事?”

    其他掌柜一听还有盼头,顿时来了精神:“酒水也是竞价么?”

    沈子成摇了摇头:“不,在下方才听有掌柜的说起,自己有三十年的状元红,四十年的女儿红等等好酒。那兰溪会虽然是定在周老掌柜这儿办了,但是酒水自然要为才子们选最好的。到时候就在醉风楼门外写明,哪些酒水是哪些酒楼相送的,岂不是美事?虽说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过若是更多人知道诸位掌柜的美酒,将来的生意岂不是也越做越多?”

    “说得是!”张老实抢着说道:“贵宾楼有十五年陈的竹叶青,共计三十坛,便送与那些才子饮用好了。不过我贵宾楼须得写在第一个!”

    沈子成笑道:“恩,这酒必须得是好酒才行,差一点的咱们兰溪会也不用。再则,若是掌柜的肯多出几贯宝钞资助兰溪会,便更是没事了。这也无须多出钱。二十贯即可!”

    张老实方才输给了周老掌柜,心中郁闷,闻言便说道:“没问题,二十贯钱加上三十坛竹叶青,我贵宾楼须得写在第一个!”

    那品客居的掌柜只迟疑了一下,便被张老实抢了先,急忙叫道:“我也出二十贯钱,另有四十坛状元红送上。”

    清扬阁的老板也不甘示弱:“我出二十五贯,四十坛女儿红。沈公子将我清扬阁写在他品客居上边!”

    沈子成摆了摆手,笑道:“这并不是竞价,就二十贯好了。哪位老板先说,就先写哪位老板。公平……咱们要公平嘛!”

    整个酒楼又闹腾了起来,这个也喊着有汾酒,那个叫着有杜康……沈子成被吵得头昏脑胀,只得叫苏坦妹帮忙一一记了下来,虽然看着每家出二十贯并不多,但是这里有三四十家酒楼,有好酒的也有将近二十家,里里外外一会儿功夫沈子成便又入账四五百贯。还有店里没有窖藏好酒的还私下和沈子成打了招呼,到时候去外地高价买来好酒,也要赞助兰溪会的运作云云。

    解决了酒水,众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沈子成,看他还有什么奇思妙想出来,如今众人都把兰溪会当成一块香喷喷的大饼,只怕自己吃不到,只要能吃到一口,哪怕是多付出点代价都无所谓。

    沈子成接着说道:“醉风楼自然是要照顾诸位才子的饮食,不过其他酒楼也有自己出名的菜式,就比如说贵宾楼的清蒸江鱼,那是出了名的兰溪一绝,要是因为才子们在醉风楼举办兰溪会就吃不到贵宾楼的美味,难免有些遗憾!”

    诸位老板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沈子成眼珠一转,看着周老掌柜:“若是老掌柜不介意的话,在下觉得每天由一家酒楼提供两道该酒楼最拿手的名菜,送到醉风楼来,当然其他伙食也是由醉风楼承办。周老掌柜,你看可好?”

    沈子成轻描淡写的把这个皮球踢给周老掌柜,现在数十位掌柜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要是周老掌柜不同意,那就是跟数十位同行为敌,周老掌柜笑了笑,反正给才子们吃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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