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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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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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欣瑶含笑依旧。

“能得沈大哥令眼相待,必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好事。”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映着他和她的笑脸,栩栩生辉。

……

蒋欣瑶目送沈力与弟弟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微云道:“小姐与沈公子说了些什么,怎么沈公子看上去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是啊,小姐,沈公子走时,眼睛有些红。”

蒋欣瑶心中酸涩不堪。无奈的扯了个笑脸,道:“没说什么,许是风吹了沙子,迷了眼。回去吧!”

微云,淡月对视一眼,强按下好奇,一左一右拥着欣瑶往听风轩里去,丝毫没有留意亭子不远处树丛里隐着的主仆二人。

……

沈力告别蒋元晨,快马加鞭回了府,一路狂奔至书房,二话不说,跪倒在老爷子跟前。

沈平正打着棋谱,见来人。冷哼道:“见着了?”

沈力忙道:“祖父,见着了,提了两个要求,只要我应下,明日即可去蒋府提亲!”

沈老太爷子头也不抬。看着手上的棋子道:“你一进来便跪下,说明你没有应下。你应不下的事情,必是为难的事情。能让你为难的,怕不是小事,说说罢!”

“祖父,她说,我若能一心一意对她。她便一心一意对我。”

“这倒也不难,你向来喜欢她。”

“若哪天我生了二心,请允她离去。到时候,即便有了孩子,不管男女,只能跟她走。”

沈力为难道:“祖父。她的一心一意是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啪,的一声,沈老太爷子惊得失手掉了手中的棋子,怒目而斥:“荒唐。太荒唐,男子三妻四妾本是稀疏平常,还未成亲,便想着和离,还要带走我沈家的骨血,真真是反了天了。若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难不成我沈家堂堂掌家人,还绝了后不成?阿力,这样的女子,你还要她作甚?我就说,她非你良配。你起来,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怕找不到好的?”

沈力狠狠心道:“祖父,世上的女子千千万,我心独悦她。”

沈老太爷子怒极而笑道:“你是在威胁我?”

沈力摇摇头,面有哀色:“祖父,我是在请求你,再考虑考虑。她不要我封侯拜相,不要我荣华富贵,换句话说,即便有一天我落魄无依,只要我不变,她就会对我不离不弃,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做到?祖父,她要的,不过是我的一颗真心。”

“这世间,最难的也是真心!”

老爷子负手走到沈力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跪着的孙子,叹道:“阿力,你陷得深了。”

“祖父?”

老爷子摆摆手。

“原本我想着,这丫头聪慧伶俐,嫁与你,男主外,女主内,沈家内宅在她手上翻不出风浪。沈家外间的事务,她的算计比你深,看得比你分明,更是有能力帮衬你,这样的当家主母进府,旁的不说,沈家五十年的兴盛是有的。只是她如今提出这般要求,让我不得不防啊。第一条也就罢了,这第二条,我是万万不允的。”

沈力抬头道:“祖父,没有一,便不会有二。”

“我活了六十多年,见过的人,看过的事不计其数,除了穷得连饭也吃不饱的男人,到现在还没见过说男人只娶妻,不纳妾,甚至连个通房也没有。”

老爷子冷笑道:“她祖父蒋振算是个情种了,不也一妻一妾。真心这东西,最是要不得,三年,五年尝个新鲜也便罢了。一辈子这般漫长,谁又能说得准以后的事?”

“祖父,我只要能娶她,我敢保证……

“阿力。”

沈老爷子冷冷的出声打断孙子的话。

“风花雪月过后,男人自有本相露出。所谓爱之弥深,忠贞不一,也不过是几句誓言罢了。你聪慧不如她,算计不如她,情感上又受制于她,妻强夫弱,大忌啊!你没有当场应下,说明你的心里还有沈家,还有我,这一点,祖父很欣慰。你先起来,我有一事要讲与你听。”

沈力敛了心神,应声而起。

“这些日子京城的动静你都听说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六皇子成婚前,曾对人有意提及过喜欢瑾珏阁的玉器,这是其一;其二,那日我与二皇子会面,是六皇子推荐的地方,名叫怡园,倘若我还不是老眼昏花的话。那菜的口味,风格必出自她的人。”

“怡园,怡园!”

沈力喃喃道:“祖父,我记得蒋家老宅就有个怡园。好像还是欣瑶住的地方。”

老爷子抚须道:“那就没错了,当年,她在京城买了宅子买了地,那宅子就是怡园。”

沈力大惊失色道:“祖父,你是说欣瑶跟六皇子相识,且关系不一般!”

老爷子叹道:“不好说啊,这两天我也在琢磨这个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一个闺中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与六皇子压根扯不上边。”

“祖父。会不会是蒋家?”沈力强压住心头的震惊思道。

“蒋家?”

老爷子摇摇头。

“蒋家,那就更不消说。蒋宏生这人,最是谨小慎微,这节骨眼上,自保还来不及。周雨睛久不在京城。与那六皇子也扯不上关系,这里面怕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沈力怔怔的望着祖父,半晌不语。

“阿力啊,我越想这个丫头越不简单啊,来京城还不到两年时间,便有这一番作为,她只是个内宅女子啊。”

“祖父。咱们沈家如今与二皇子,六皇子是一个阵营,应该不打紧吧!”

老爷子冷哼一声道:“你要记住一点,咱们沈家只忠于一个人,谁在那个位置上坐着,就忠于谁。要不是他发话。你以为我会帮二皇子,我会拿沈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去赌吗。”

“祖父,你的意思是……”

老爷子叹道:“阿力,这些年我大部分时间不在京城,原本想着那位久不立太子。怕是大有深意。这几个月回了京,我才发现大皇子根基很深。先太后,当今中宫到底是经营了几十年,苏家又是称霸朝堂,谁胜谁负很难说啊。”

沈力挑眉淡淡道:“那祖父还你冒这个险?”

老爷子笑道:“傻孩子,你二叔在苏州知府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五年,你以为是为什么?江南是谁的地盘?大皇子那边,只需说一句话,皇命难违,他就再清楚不过了!”

老父子浑浊的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复杂。

“为官之道,在于谋人,京城的水很深,也很混,咱们不防把这水再搅混些。到时候这人谋得,便既有天时,又有地利,更是水到渠成。”

沈力细细琢磨这话中的深意,不由俊眉紧蹙,思道:“祖父,欣瑶有句话,我无意中听道,觉着有些道理。”

“噢,说来一听!”

“她说‘选择就是一场赌搏,下定离手,干干脆脆,是输是赢任由天定。倘若既想赌大,又想赌小,犹豫不绝,取舍不定,最后在真真假假的消息中,便会忘了自己真正的底牌是什么,又没摸清别人的底牌,以至于下错了注,赌错了局,失了运气,输了气场,空手而归。’孙儿觉得她的话讲得几分道理。”

老爷子浑身一颤,久久不语,半晌才幽幽出声。

“这丫头到底还是经得少啊,真正的高手大部分时间在观望,偶尔才出个手,不出则已,一出必赢。不过她能有这样的见识,已是不一般。”

沈老爷子闭了眼睛,深深一叹:“倘若我有这么个孙女,我就是立马入土了,也心甘情愿。蒋振好运气啊,养了这么一个孙女。”

沈力见老爷子赞心上人,肃穆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祖父,那我与她……”

沈老爷子骤然睁眼,忽然淡笑道:“你这趟回来有半个月的时间,不急。这事容咱们爷俩再好好筹谋筹谋。”

ps:

最近在看张微的《穿越三言两拍》,其中很多故事讲到后花园里,才子佳人相会,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故事中的才子一见佳人,便身子酥了半边,口水流了一地。

女子更是一眼便是一世,从此,茶饭不沾,相思顿起。

看出了什么没有?

才子要的不过是想着法的往佳人香闺里钻。

女人要的才是身心合了,且一生一世。

风花雪月令人羡慕着迷,过后的本相是什么,谁又知道?

包子喜欢沈力,更喜欢欣瑶。因为她至始至终,她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正所谓:原则很重要啊!

☆、第五十三回 顾氏罚跪

蒋欣瑶自然不会知道她的几句话,引得沈家爷孙俩彻夜不眠。

对于将来的婚嫁,她比任何人都想得简单,合则聚,不合则散。

沈力那厮,家世好,有担当,有责任,对她还有几分感情,最是门当户对不过。若他能信守承诺,欣瑶愿意与这样的人厮守一辈子,生儿育女,携手终老。

若他起了二心,以蒋,沈两家的世交之情,想必不会太为难她。到时候远远的找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带着孩子闲闲度日,也未尝不是一种活法。

李妈妈端着粥进门,见小姐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小姐,小厨房熬了小米鲜虾粥,小姐晚饭用得少,趁热喝一些吧,二太太,三爷那边,我让经让人送过去了。”

欣瑶接过碗,尝了两口,点了点头,赞道:“梅子的手艺有长进。妈妈,这两天我看那碧苔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院子里可有什么事发生?”

李妈妈沉思道:“没有啊,今儿个我还看她与几个小丫头说说笑笑的。”

欣瑶浑不在意道:“许是我看错了吧!”

李妈妈笑道:“我倒是觉得小姐这两天心事重重的,自打从园子里回来,小姐这两天就没出过门,书也看得少了。”

欣瑶脸一红,推开碗盏,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嗔道:“妈妈,我饱了。”

李妈妈暗自窃笑,菩萨保佑小姐终于开窍了,瞧瞧,都脸红了。那沈家哥儿长得一表人才,又对小姐念念不忘,若这两人走到一块,可不是喜事一桩。

蒋欣瑶也不理睬李妈妈似笑非笑的脸,拿起手边的书,不一会儿便入了迷。

李妈妈麻利的收拾了碗筷。打起帘子出了屋,心里美滋滋的如同饮了蜜水。小姐再怎么早慧,到底是大姑娘家,脸皮薄。看这样子,八成是有戏。

这日辰时,蒋欣瑶正忙着在院子里侍弄蒋元晨几日前送来的两盆君子兰,看见顾氏身边的春兰心急火燎的赶来,顾不得喘气,便道:“小姐,不好了,刚刚老太太使人把二太太叫了去,也不许人跟着,听说罚二太太跪佛堂呢。”

蒋欣瑶面不改色道:“别慌。可打听清楚是为了什么事?”

春兰急道:“小姐,据说管家送了一封信来,老太太看后,便把二太太叫去了。其它的,怎么也打听不出来。”

蒋欣瑶把剪刀递给微云。道:“老太太通知父亲了吗?”

春兰忙道:“没有。”

“父亲这两日歇在哪里?”

春兰道:“这个月,统共在红姨娘房里歇了三天,在柳姨娘房里歇了两天,还是在二太太小日子的时候。今儿早上二老爷出门的时候,和二太太还有说有笑的。”

欣瑶想了想道:“微云,让李妈妈去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让她把该盯的人盯紧了。让淡月把四爷抱到我院里来。春兰,去外院找三爷,你附耳过来,只消这般跟他说……才太平了几日,非整出些动静来,和着真当我好性呢。快去吧。”

午时,蒋欣瑶正陪着昊哥儿吃饭。

李妈妈匆匆进屋,欣瑶哄骗了昊哥儿几句,把碗递给奶娘,便与李妈妈到了外间。

李妈妈轻声道:“小姐。二老爷刚刚进府,正往老太太房里去,打听不出来什么事,只说老太太看了信后,脸都变了。那几个都没出门,只在自个院里呆着。三爷如今在归云堂里跪着,老太太硬是没叫起来!”

“看来事情不小啊!”

蒋欣瑶思虑半天,才道:“李妈妈,你出府一趟,递封信给小叔叔,信我已经写好了,让他帮着查一下这两天有没有陌生人在蒋府外头转悠,再查一下今日早上送信的人是谁。让蒋全派几个人盯着侯府及周姨娘的娘家,特别是那个许氏!”

“等等,让燕鸣把周姨娘所有的陪嫁铺子,周家的经济来源都给我摸清楚,我要知道周家所有的一切!”

李妈妈见小姐如此大费周章,忙道:“小姐,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万一不是……”

蒋欣瑶冷笑道:“妈妈,我有预感,能冲着母亲来的,除了那几个,不会有谁。你去吧!我这会要去归云堂跪着。”

李妈妈叮嘱了几声,匆匆掀了帘子出门。

蒋欣瑶进了归云堂,直直跪倒在蒋元晨身旁。

蒋元晨见是来人是她,忙低声斥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我身体好扛得住。”

欣瑶压低了声道:“别担心,我来为你壮胆。父亲来了,跪不了多久的,人呢?”

“都在小佛堂呢,进去了好长时间了。弟弟呢?”

“奶娘哄着睡午觉呢,放心吧。”

蒋元晨见厅外只几个小丫头守着;揉了揉发麻的腿道:“我那两棵君子兰怎么样了?”

蒋欣瑶见他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花花草草,不由失笑道:“哟,宝贝着呢,要不,拿回去得了,我可养不活!”

这两棵君子兰是蒋元晨从同窗手里花钱购得,宝贝的很,一天到晚必得侍弄几回。

这次蒋元晨私自把外人带到园子里,又哄骗欣瑶来,为了惩戒弟弟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欣瑶毫不客气的把这两棵君子兰搬到自个院里。

蒋元晨自知理亏,只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蒋元晨忙道:“还是姐姐养着吧,我要读书,不得空。”

蒋欣瑶又好气又好笑道:“都这会了,还有心思说这个。”

说话间,钱嬷嬷搀扶着老太太,蒋宏生扶着顾氏从小佛堂出来。见姐弟两个都跪着,顾氏眼睛一热,便滴下泪来。

蒋宏生心下一痛,搂着顾氏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老太太板着脸令姐弟两个先搀着二太太回房,独独把儿子留了下来。

蒋宏生不敢不从,只把怀里的顾氏交给一双儿女。

……

春末夏初,天气已有了一丝热意。

姐弟俩个扶着顾氏,感觉母亲的双腿使不上劲,暗道不妙,忙唤来软轿,快速向东园走去。

进了秋水院,一院子丫头,婆子均已得了消息候在院门口,见二太太下轿,忙不迭的扶了进屋。

蒋欣瑶让丫头快去请大夫,转过身亲自掀起母亲的裙子,卷起裤腿,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两双膝盖处大片青紫,与边上雪白的肌肤相印显得触目惊心。

欣瑶一见,泪便下来。蒋元晨更是双目喷火,青筋暴起。

原来顾玉珍自幼娇生惯养,又养尊处优了这些年,哪受过今日之苦?小佛堂地面均由青石板拼接而成,又冷又硬,半个时辰顾氏就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这一跪便是三个时辰,便是打粗的丫鬟也吃不消。然顾氏硬是咬着牙挺了下来,哼都未哼一声。

欣瑶止了泪,吩咐丫头端了井水来,亲自绞了毛巾,敷在瘀青处。冰冷的毛巾覆盖在皮肤上,顾氏疼得脸都白了。

春兰知道主子有话要说,颇有眼色的示意众人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房。

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三人。蒋元晨方道:“母亲,老太太为何罚你跪佛堂,出了什么事?”

顾氏看着眼前一双儿女,半晌才道:“老太太今日收了一封信,信上说我嫁给你们父亲之前与人定过亲,为了贪图蒋家的荣华富贵,才退了亲的。”

蒋欣瑶冷笑道:“可是连对方姓啥名谁,如今在哪里过活,当年什么时候定的亲,什么时候退的亲,有哪些证人,都写得清清楚楚,说不定还附上当年定亲的信物,再顺便描述一下母亲与那人是如何的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顾氏忍着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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