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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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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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轻咳一声,赵俊武会意,心道:“公主啊公主,你皇兄非要问个究竟,为了自保,我也只能把你供出来了。”

他装着为难的样子,张了张嘴,终是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与我在怡园幽会的女子,正是当朝的安乐公主!”

如同平静的湖里扔了颗炸弹,如同沸腾的油窝里滴了滴清水,短短一语把众宾客惊了个天雷滚滚,竟无一人敢再言语半句。

安乐公主?先帝最小的女儿。

公主竟与人在园子中幽会,这……

燕十六只觉得眼前星火乱迸,他猛的一拍椅子扶手,怒呵道:“大胆!竟敢侮辱公主清誉!”

赵俊武早已料到平王会勃然大怒,故作惊恐状跪倒在地。

仇明威火上浇油道:“怪不得呢,原是攀上了高枝啊。果然是有其父就必有其子!”

按了以往这话必要气得那赵侯爷呕出一口血来,不知为何这回他却半点反应也无。

这也怪不得英明神武的赵侯爷愣了神,他哪里能想到,与儿子幽会的人会是当朝公主。

“来人,把赵俊武给我拿下,污蔑当朝公主,罪不可赦!”燕*声喝道。

门外的一众随从听得唤声,整齐的跑进来七八个,个个身负刀枪,当下便要动手。

赵俊武见势不妙,忙道:“王爷,小的说的句句是实,没有一句是假。确实是公主啊!”

赵正信听得儿子呼声,才缓了心神,他气得上前对着儿子就是一记窝心脚,怒道:“孽仗,公主金枝玉叶般的人,怎会在怡园,你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

李氏见儿子这一脚,用了七分力,心疼的紧,却又无可奈何。谁不知道皇宫是最讲规矩的地方,堂堂公主与人幽会,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好在疮破了,把脓挤一挤,虽然疼些,却好的快。

那淡姨娘见儿子被踢倒在地,连忙扑倒在儿子身上,抱着哭道:“我的儿啊,到了这个份上,你就都实话实说了吧!也省得受那皮肉之苦啊!”

赵正信一听这话,才知儿子与公主一事,老太太知晓,淡氏知晓,唯独他蒙在鼓里,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心里突突直跳,暗道要坏事。

赵俊武心知这顿皮肉之苦是跑不掉的,索性头一昂,哽咽道:“回王爷,小的不敢撒谎,此事我与大哥说过。”

要说赵俊武倒也不算笨人,知道萧寒与平王关系甚密,心道我若把这事说出来,平王肯定要治我的罪,倒不如把萧寒拖下水,看你还能不能治我的罪。

萧寒闻言轻皱眉头,上前几步道:“回王爷,此事他确实与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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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违此誓,如此刀

此言一出,赵家诸人长出一口气,看来应该是真的无疑,若不然,赵家可吃不了兜着走。

赵俊武更是急急道:“王爷不信我,总该信大哥吧!”

燕十六装模作样的怒视萧寒,萧寒不等他问,便朝赵俊武道:“俊武,我那日是如何与你说的?”

赵俊武不明就里,如实道:“你与我说宫中规矩这么严,公主如何能与我私定终身,不过是我的异想天开罢了。并让我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能吐露出去。”

赵正信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浑身上下半分力气也无。众宾客有那聪明伶俐的,把萧寒这话反复品味,暗道不好。

萧寒轻叹道:“回王爷,那日他把与公主幽会一事说与下官听,求下官帮他与公主牵线搭轿。下官虽然官小,却也知公主金尊玉贵,绝无可能与他在怡园幽会,一口便回绝了他。又苦劝了几回,让他谨言慎行,亵渎公主的罪名侯府担当不起!”

久未说话的杜天翔冷笑连连道:“还真有那胆大包天的,敢拿公主的清誉开玩笑,真真是不知死活。”

燕十六脸上怒意更盛:“大胆赵俊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俊武后知后觉,方才明白萧寒这话不仅没有证实公主与他有情,反倒让他落了个亵渎公主的罪名。

赵俊武气急败坏的道:“大哥,那日我与大哥在路上偶遇。大哥带我去了怡园。我给王爷请了安,临走时,大哥交待我别四处乱窜。说今日怡园有贵客。怡园太大,我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后来听到有人在亭子里弹琴,我上前一问,才知那弹琴的人便是公主。公主在怡园住了三日,我连着往怡园去了三天。大哥,你得为我作证啊。我与公主真的是两情相悦,一见倾心……”

赵俊武说到最后。已语无伦次。

“好一个一见倾心,两情相悦!”

仇明威忿忿道:“攀上了高枝,所以才嫌我女儿碍眼了吧,着人在药里下毒。然后诬陷到我女儿头上。”

“不是的,不是的,她下毒是在我与公主相识后,不……不,是我与公主相识前……”

燕十六越听脸色越冷。

赵正信眼尖,不等儿子把话说完,已怒道:“住嘴,怡园人来人往,公主如何会在亭子里弹琴?你这孽子。满嘴糊言乱语,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杜天翔颇有深意的笑了笑道:“我说赵公子,见着个绝色的的。你就说是公主,回头我见着个穿黄衣服的,岂不还得称呼一声皇上!”

李氏这才觉着有些不对,忙道:“寒哥儿,你倒是说句话啊,那日怡园的贵客是不是安乐公主啊。俊武他从小就是个老实人,从来不会对老身撒谎的。”

萧寒不动身色的躬身道:“老太太。那日怡园的贵客确实不是公主。至于是什么人,晚辈不方便与老太太明说!”

“放屁,那个怡园的贵客就是公主,她说她叫沁涵,是皇帝让她住到怡园散心的,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

李氏忙帮腔道:“寒哥儿,你快帮你弟弟说句话啊!你瞧这孩子急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萧寒脸色微沉,一字一句道:“老太太,晚辈说过了,那日怡园的贵客确实不是公主!”

李氏惊得后退数步,弄错了,不是公主。怎么会不是公主呢?倘若不是公主,那么刚刚孙子的那一番话……

李氏只觉得这日头晒得让人觉着头晕,她犹自强撑道:“好孩子,以前是老身对不住你,让你流落在外,如今老身愿意悔改,迎你进门,你可不能把对老身的恨强加到你亲弟弟身上啊。”

萧寒冷笑道:“老太太,晚辈与赵府近无冤,远无仇,我哪来的恨强加到赵公子身上?那日怡园确有贵客,这事平王,杜太医,户部徐尚书都知道,难不成晚辈敢当着平王,杜太医的面说谎不成?”

杜天翔翻翻白眼道:“赵公子,你说你与公主两情相悦,可那日公主明明身在宫内,怡园另有他人,这污蔑当朝公主的罪名吗,轻则挨板子坐牢,重则……啧啧啧,我劝赵公子还是好好想想吧!”

赵俊武只觉得头顶炸雷,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又急又怒道:“真的是公主,亭子里全是宫中侍卫,不会错的,大哥,你帮我说句话。”

萧寒无可奈何的摇头。

众目睽暌之下,赵俊武急得汗如雨下,神情有些恍惚,口不择言道:“你这个野种,你不就是看不得我好,怕我与公主成了亲,你回侯府承爵的事情泡了汤吗?我告诉你,这个爵位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俊武情急之下把素日里心中所思所想当着众宾客的面吐了个干净,自己尚未醒悟过来,只把旁人惊了个瞠目结舌,心魂俱散!

一声“野种”让萧寒勃然大怒。

他朝燕十六抱了抱拳道:“王爷,下官得罪了!”说罢,一个闪身,从王府侍卫手里夺过长刀,一步一步走到赵俊武跟前。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那李氏一见萧寒动了刀,吓得魂飞魄散,忙拦在孙儿跟前颤着声道:“放肆,堂堂侯府,哪容得你个外人撒野?”

淡姨娘更是惊得花容失色,飞扑到儿子身上,呼天抢地道:“不得了了,野种要杀人了,要杀人啊!”

杜天翔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心中直为萧寒叫好,不逼一逼,哪里能看出这些人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嘴脸。

燕十六气得拿起几上的茶盏狠狠的砸向地上。顿时,诺大的正院哑寂无声。

萧寒提着刀,冷笑连连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萧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此生姓萧,永无更改!从今往后与赵家无半分瓜葛。若违此誓,便如此刀!”

话罢,内力暗提,十指稍稍用劲,刀应声而断。

李氏吓得直挺挺的往后一仰,幸得宾客中有人眼疾手快,将将扶住,赶忙掐了人中,李氏才得幽幽醒来。

赵正信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看着地上的残刀,喃喃道:“完了!赵家完了!”

杜天翔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后脖子,暗道日后还是得顺着点表哥,万一哪天惹得他动了怒,这脖子可经不起他轻轻一捏。

燕十六强忍住笑意,心道小寒连这一手都露出来了,看来怒气可不小啊,罢了,这赵家气数已尽,今日我就替他把这二十年的怒气给出了!

萧寒扔了刀柄,大声喝道:“来人,请出大奶奶,这种腌臜地方,我怕污了她的眼!”

贵生冲贵明点了点头,后者会意,撒了腿就跑。

……

众人还未从萧寒断刀的情景中缓过神来,只见仇明威悲愤欲绝的跪倒在地,凄声道:“好你个畜生啊,为了承爵,居然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诬陷她下毒,原来你早有预谋啊!王爷啊,你得为下官作主啊!”

仇家众人见当家的跪了,当下也跪倒一片,齐口同声道:“请王爷为仇家作主!”

一边是断刀绝义,一边是跪求喊冤,众宾客不由的把目光落在平王身上,静待下文。

只见平王“啪”一声,收了扇子,缓缓起身,走到两家当中,黑了脸道:“那日怡园之所以侍卫森严,是因为新帝在此。公主确实不在怡园。”

饶是众宾客心中早已猜到贵客是谁,仍被平王的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赵公子非说与公主情投意合,也罢,本王看在今日是侯爷好日子的份上,为你求证一个清白!来人,速去皇宫见公主,问她可有此事,若有,我求了皇上为她作主;若无,那咱们就前事后事一道算算总帐!”

话音未落,马蹄声已渐远……

半个时辰后,正当众宾客翘首以盼宫中的消息时,忽闻一阵忙而不乱的脚步声,只见无数士兵持刀而入,分立而站。

众人吓得心惊肉跳,惊魂未定时见一白净的内侍摇摇而入。

内侍目不斜视,走到平王跟前行了礼,恭敬道:“王爷,皇上命奴才特特走这一趟。”

燕十六见是李宗贵亲来,抬眉笑道:“李公公,皇上有什么吩咐?”

众宾客听平王说话,方知来人是新帝跟前最得用的太监李公公。

李宗贵脸色微变,忙道:“回王爷,公主听闻此事,气得哭倒在皇上宫门口,求皇上为她作主。皇上大怒,命奴才把那坏了公主名声的恶人捉拿归案,交于大理寺严审!”

燕十六顾不得宾客中惊呼连连,议论纷纷,正色道:“这么说来,此事果真有假?”

李宗贵朗声道:“公主说‘她虽贵为公主,却深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敢与他人私定终身,坏了皇室规矩?’”

赵俊武只觉得五内俱焚,魂飞天外,惨白着一张脸,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真的是公主,她真的是公主!”

李氏刚一口气缓过来,见此情形,两眼发直,吓得涕泪交加,倚在淡姨娘的怀里,没了声响。

☆、第五十八回 谁能绊住我的脚(三更)

李氏一口气尚刚缓过来,又倒在淡姨娘的怀里。

李宗贵眼角的余光看向赵正信,冷笑道:“王爷,皇上说皇室尊严,不容他人玷污,公主清誉,岂容他人诽谤,此事若查明真相,必严惩不待!仇家姑娘下毒一事,皇上也已令大理寺,刑部彻查。”

仇明威赶忙上前,复跪在地,朝皇宫方向三拜而止,仰天长叹道:“下官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宗贵朝萧寒递了个“你懂的”眼神,居高临下对着地上之人道:“仇大人,皇上说若有冤屈,到顺天府尹喊冤也是使得的。仇大人今日大闹侯府,委实不像话,当罚奉禄半年,仇大人可有异议?”

仇明威老泪纵横,演技十足道:“只要仇家的姑娘洗清了冤屈,皇上便是罚我一年的奉禄,我也心甘情愿。”

不错,识大体,攀上那几个小祖宗,日后前途无量!

李宗贵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见萧寒冲他微不可察的颔首,遂高声道:“来人,把人给我拿下!”

淡姨娘一听官兵要拿自己的儿子,吓得花容失色,抱着李氏哭天抢地道:“侯爷啊,你快说句话啊,他们要拿了俊武去啊,这让我怎么活啊!”

赵正信犹自发怔,听得哭声,回了心神,怒骂道:“无知妇人,还不快快给我闭嘴,看你生的好儿子,这是要累我赵家满门啊!”

嘴上虽如此说。人却已近了萧寒身侧,哀哀欲绝道:“寒哥儿……”

萧寒面色一冷道:“赵侯爷不必再说,此事。下官爱莫能助!”

言语中的疏离惊得赵正信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正欲再求,却听一旁的杜太医冷冷道:“我说赵侯爷,难不成刚刚我表哥那刀是白断的。用得着的时候寒哥儿,寒哥儿的叫个不停,用不着的时候就唤野种,这侯府的人脸变得也忒快了些吧!”

李宗贵听得这头的动静。抬了抬眉,尖着嗓门道:“侯爷。皇上请您明日早朝进宫面圣!”

众宾客见李公公这般严辞厉色,心头一颤,暗道待人走了,还是快快离了这侯府方好。

赵正信脚下一软。不敢多言,诺诺应下!

李宗贵见诸事已了,朝平阳王行了礼,尖声道:“带走!”便扶着小太监的手,大摇大摆的从容离去。

那些个官兵听得令声,三下五除二,就把已瘫倒在地的赵俊武一左一右架了出去。

平王环视众人一眼,独独走到赵正信跟前,玩味的看着他。沉默良久。

凌厉的气势暗袭过来,赵正信强撑不住,跪倒在地。心头一片凄凉。

平王一言未发,扬长而去。

杜、萧两人紧随其后!

仇明威冷笑两声,挥了挥手,带着仇府众人出了侯府。

众宾客见状,纷纷告辞而去。

一场热热闹闹的寿宴,就是这样曲未终人尽散。嘎然而至的落下了帷幕。

这一夜,赵家各房各院里灯火幽澜。众人谈论着白日里的事情,也暗中有着各自的打算。

这一夜,酒量极好的萧家大爷不知何故醉的不省人事,被人从车上抬着入了内院。

欣瑶披着衣裳坐在床沿上,看着鼾声微起的男人,心里眼里满是心疼。她能想象出这一顿憋了十几年的酒,男人喝起来是何等是酣畅淋漓。

她接过微云递来的湿毛巾,细心的替他擦试脸庞,男人唇角轻动,似在喃呢着什么。

她凑近了,才听出男人嘴里唤的是“母亲”二字。

蒋欣瑶心头微微叹息。

……

第二日欣瑶醒来时,男人已不知去向,欣瑶呆呆的看着半边冷了的床,暗暗佩服。醉成那样,还能爬得起来,这厮果然不是常人!

正胡思乱想着,连人带被已被拥入怀里。

萧寒轻刮她的鼻尖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去哪了?”

萧寒蹭了蹭女人的额头,笑道:“去给祖父请安,昨儿个喝多了,没顾得上与他说话,老爷子正气着呢!”

欣瑶顿时明白过来,笑道:“这么大的事情,祖父自然等不及,偏你喝成那样回来,可不惹他生气吗?”

“瑶瑶怎么不先说?”

欣瑶笑道:“我昨日看戏被吵得头疼,早早歇下了,顾不上说!”

萧寒低头笑问道:“那昨日谁帮我脱的衣裳,谁替我擦的身子,谁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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