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哪会这样好过?罢了,有本事做下这种事,自然有本事担承这个果,咱们慢慢看着吧!”
淡月忍不住出声道:“比着大奶奶受的那些个罪,她不过是挪个地方过日子罢了,哪算得上什么因果报应!”
欣瑶失笑道:“依你,郑家该如何处置一个怀了两个月身孕的少奶奶才最妥当?”
淡月吱唔了半天,脑子里一时想起了无数的可能,终是幽幽一叹道:“奴婢虽然恨三小姐恨得要死,恨不得打她一顿,骂她几句,恨不得郑家立时三刻休了她,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大奶奶,奴婢下不了这个狠心。”
欣瑶摇头道:“傻丫头,连你都下不了这个狠心,更何况郑家,三姐姐肚子怀里可是郑家嫡嫡亲的儿孙。还是母亲那句话说得好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微云笑道:“大奶奶,大小姐这一趟是来做说客的吗?”
欣瑶想着大姐姐临了那几句话,不由的连连失笑。
“大姐姐的意思是想让我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蒋府四个姐妹,在闺中如何打闹,如何使性子都没什么大碍,一旦嫁了人,代表的是蒋家的规矩和教养。郑家也算是诗礼传家,若换了旁的人家,早就上门质问一句你们蒋家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大小姐这话,听着很有几分道理。”微云细细琢磨道。
欣瑶淡淡道:“确实有几分道理。冯家与郑家几世交好,三姐这样,大姐在冯家也没什么脸面。说实话,我在萧家又有什么脸面呢,若不是萧家人丁稀少,老太爷,大爷又偏疼我一些,不然,你家大奶奶跟前也是不得清静的。”
淡月叹道:“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蒋欣瑶听罢,不由开怀一笑,一扫这些天,天天喝苦药的郁闷!
……
郑家的大太太,郑亮的嫡母张氏则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带了些礼品,到蒋家老太太跟前请安。
坐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去了顾氏的院里说话。
顾氏看着张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府里的情形,心下冷笑不止,却和言悦色道:“亲家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的这本经,不用我念,亲家母多少也知道些。”
张氏陪笑道:“老太太素来把那孩子当眼珠子待,怎的这会子,又两人扛上了呢?听说是连蒋府的门也不让她进了。”
顾氏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苦着脸道:“老太太是这府里的当家人。她做的决定,我这个做媳妇的,又如何说得?再者说。那孩子从小便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与我素来不亲,有些事情,便是我想过问,也过问不了!”
张氏成精的人,也知道顾氏这几句话是在堵她的嘴,心下便替儿子有些忿忿不平。
当初娶蒋欣珊进门。张氏就觉得女方是个庶出,父亲仅是个四品闲官。配不上自家的嫡出的哥儿,因此很是在男人面前表示了一通不爽。奈何儿子一意孤行,只得应承下来。
好在这个媳妇,很是会做人。对她也是左奉承,右孝顺的,说话行事也有大宅门女子的教养,且又是带了厚厚的嫁妆过门的,张氏不由的高看一层。
哪知道媳妇好好的怀了个身子,却被公公罚去庄子上养胎,又不说犯了什么错,还打发她到蒋家来打探消息,张氏心里自然憋了一肚子的气。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草草的散了场。
张氏回到郑府,径直往公公院子里回话去了。
……
徐宏远大婚后的第五日,老庆王爷穿戴妥当。威风凛凛的又入宫了。这次入宫不为别的,只为给孙女婿要官来了。
为什么要官来了,这事还得从三朝回门酒开始说起。
那日徐宏远夫妇一身新衫回了庆王府。
老王爷夫妇,世子夫妇看着新婚夫妻俩一个风度翩翩,一个娇中含羞,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王妃。世子妃迫不及待的拉着燕红玉去了内室。老王爷,世子则带着新女婿到前院招呼客人。
新婚夫妇三朝回门。请的都是庆王府的亲朋好友。
酒席上也不知何人问了句庆王爷,孙女婿官至几品啊,庆王爷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称我家这孙女婿官至六品。
却听得素来与他要好的一个燕氏宗族弟子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是个六品,瞧那架势,我还以为是四品呢,我那孙女婿,模样虽然不如眼前这位,不过倒是个做官的料,年纪轻轻已是从四品了,简在帝心啊!”
老庆王气了个倒仰,心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言语也就不大客气起来。大概意思就是我这孙女婿前科探花出身,你家孙女婿中了几甲啊,在翰林院呆了几年啊之类的话。
有道是非进士不如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同样是官,也分为三六九等,你家孙女婿那是花了钱的,我家孙女婿却是凭真才实学!
龙子龙孙有几个是脾性好的?那人当下沉了脸,捋起袖子,一拍桌子就叫了起来。
大概意思是中了探花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书呆子,看你那孙女婿的样子,长得倒是蛮养眼的,在翰林院呆了这么些年,还没见什么出息,可见书读得好,做官未必能行,不然怎么会娶了你府上的孙女,只可惜抱大腿,没找对人。
老庆王几十年来骄横惯了,先太后在时还敢拍着桌子骂娘呢,更何况现在。当即桌子一掀,回骂开来,言语中多有问候对方母亲,祖宗的词语,直把人骂得灰溜溜的躲了出去。
老庆王才止了嘴,打量四周一番,好家伙,客人都围成里三圈,外三圈,个个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好好的一场回门宴居然成了一场闹剧,燕红玉气得拉着徐宏远的袖子,都没跟老庆王打个招呼就回了徐府。老王妃当着儿子媳妇的面不好发作,夜里却狠狠的把老头子骂了一通。
老庆王膝下单薄,小一辈也就得一个哥儿,一个姐儿,疼得像命根子似的,见孙女被气走,心一横,里外里一不作,二不休。
反正庆王府已经是皇室的笑话了,何愁再多这一宗?第二日便进了宫,打算给孙女婿要个官,也好哄孙女开心。
ps:每个星期五,包子是最忙碌的,昨日十点多到家一看,哇哈哈,不仅好多粉红票票,书评区居然也很热闹。尽管包子陪着小包子连听了两个半小时的英语课,听得脑子一头浆糊,几欲昏昏而睡,一打开页面,比打了鸡血还神清气爽,可见,书友们,你们的支持绝对是包子的醒脑神器。
言归正传。首先得感谢晓叶,平安梅,滚动的溪,uka,紫色玲珑,雨夜魅火,856,一路吉祥,小红叶这么多书友热情的粉红票。
其次得谢一谢大梨安,你的提议包子认真的思索了下,确实存在问题,包子以后行文定会注
意!
194,你的书评,绝对是寒夜雨天里最温暖人心的一杯热茶。
吉祥的风,你的书评,似午后阳光下一杯苦涩的咖啡,入口微苦,回味悠远。
很同意怡红公子那句:写书的是疯子,看书的是傻子。
且让咱们疯疯颠颠,痴痴傻傻的一路陪伴下去吧!
☆、第十三回 不着调的皇亲宗室(二更)
上回书说到老庆王一大早穿戴好,颠颠的往宫中去了。
巧的是,那个宗族弟子早他一步进宫告了御状,正在今上跟前痛诉老庆王的丑恶行径,强烈要求今上管一管。
今上正在头痛的时候,老庆王也来了,这下可好,两个加起来过百岁的老头在御驾前又吵了起来。
今上一怒之下,一人各打五十大板,以御前失礼一罪,罚两人在家禁足一个月。
打一巴掌,自然要揉一揉,从四品的升了正四品,翰林院的调到户部当户部郎中,分管湖广清吏司。
老庆王这下心里乐开了花。
他原本只打算要个从四品的闲职让孙女婿挂挂。哪料到今上御笔一挥,居然讨了个正五品要职来,品阶虽不高,胜在实惠啊,不由眉眼朝那人挑挑。
心道我是亲的,你是隔了房的,这下看你怎么跟我比!
那人也算有自知之明,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个爵位有几斤几两,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当下叩谢圣恩。
两个老小子出了金鸾殿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三言两语居然又和好了,当下约了到醉仙楼喝酒去,听说还找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陪酒,并当场替人赎了身,各自带回了府!
消息传到今上耳边,当着三个儿子的面,一怒之下打碎了一只上好的白玉雕龙笔筒,吓得三位王爷跪求了半天。才忿忿道了句:“一个月禁足,改为三个月!”
其实这样不着调的皇亲宗室,一般的皇帝是喜欢的。
为啥。总比一天到晚谋划着要夺你江山的那些个野心勃勃的人强。明面上呵斥几句,禁个足啊,罚个银子什么的,实际上只要是不太离谱的要求,皇帝一般都会满足。
在百官云集的京城,一个四品又无甚实权的官史算什么,换来一府人的感恩戴德。忠心无二,这买卖甚是划算。
至于徐宏远这个得了实惠的的户部郎中。只能说前科探花走了狗屎运。
前户部郎中李刚因家中老母亲去世,昨儿个才上书丁忧,正好今儿个皇帝被两个老家伙吵得头疼,随口这么一说。好事就这么冷不丁的落在了徐宏远的头上。
韩王心里那个气啊,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因事出突然,他正打算慢慢的物色人手,被两个老头子这么一闹,居然把这个位置供手让人。正心有不甘,打着腹稿想参老庆王一本。
一个白玉雕龙竹筒突然在他脚下开了花,韩王吓得双腿一软,就势跪了下来,哪敢再火上浇油。只得硬生生的把一肚子话咽了下去。回府后,把正在家披麻戴孝的李刚叫到跟前一通发作。
李刚也冤啊,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等到五更天。老太太身子好好的,谁知道突然说没就没了。他又不是诸葛孔明,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更何况当官的,有几个希望双亲早逝的,都恨不得能活百岁才好。他也不敢反驳,赤红着脸愣是不声不吭任韩王把火气都撒了出来。
几个幕僚在一旁规劝着。又让人把孙尚书请过府,商议一番。定下大计,韩王铁青的脸色才稍稍好转。
……
欣瑶接过暗卫递来的消息,堂堂韩王竟然为了一个正五品的官位动了大怒,实在有些蹊跷,由此看来他们果然是动了赈灾款。她沉思许久,才落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静观其变!”
靖王收到蒋欣瑶稍来的纸,随手就扔给了在一旁喝茶的徐宏远及杜天翔。
片刻,老刘等谋士闻讯赶来,众人遂凑在一起,详详细细研究了一番。直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
徐宏远回府立马让人把已经睡下的蒋全叫到身边,把自己即将出任户部郎中一事告诉了他。
蒋全心头一激动,立马叫嚷着要人点了香烛,摆了瓜果祭拜徐家祖先。徐宏远指了指客厅里的那口挂钟,蒋全这才讪讪作罢。
徐宏远想到二哥的吩咐,心头一动道:“全爷,咱们瑾珏阁,怡园的帐,每个月都是瑶儿亲自看的吗?
蒋全难得露了个大大的笑脸,道:“四小姐最是个懒的,一般都丢给淡月,她只看个总数。”
徐宏远回忆了一下,笑道:“就是那个常常跟在瑶儿身边的,喜欢穿绿色衣裳,说话很利索的那个姑娘。”
蒋全笑道:“正是她,小少爷可别小瞧她,就那个淡月,一手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厚厚的一叠帐本在她手上,也就一柱香的时间。”
“这么厉害!”
蒋全失笑道:“小少爷,淡月的本事可不止这些,进京头一年,四小姐庄子上有个管事暗下贪墨了银子,找人做了假帐。淡月轻轻瞄一眼,就知道哪里有问题。正因为这丫头有这一身本事,你瞧瞧咱们瑾珏阁四处铺子,怡园三处宅子,一月月,一年年,哪个敢做了假帐糊弄人。”
蒋欣瑶素来不喜欢弄虚作假的人。铺子分散在各个地方,做的又是大笔的买卖,动辄千两,万两的,银子哗啦啦的从眼前流过,是个人,都会心动。
蒋欣瑶为此,特意对几个掌柜,总管交待过,只要谁有这个本事做假帐,贪银子,且让她发现不了,那就是谁的本事,她认载;
但是,一旦让她发现了,对不住各位,贪一两银子罚一百两,一百两罚一千两,银子吐出来还不算,报了官还得坐牢。
众人一听这话,自然知道东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敢把话说得这么满。所以瑾珏阁,怡园这些年来,每个月的帐本都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蒋全想了想,拖长了声调道:“正是,小少爷打听这些是想……”
徐宏远会心一笑道:“正是,全爷,明日你亲自到外头给瑶儿跟前的四个丫鬟置一套头面,还有李妈妈,咱们府里有今天这般模样,还得谢谢人家。”
蒋全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应下。
正说话间,燕红玉跟前的丫鬟芙蓉在书房外头道:“老爷,夫人请奴婢问老爷,今日歇在哪里?”
徐宏生这些日子除了头三天歇在燕红玉房里,这两日推托衙门有事,歇在书房。
徐宏远脸变了几变,看着蒋全期盼的眼睛,终是道:“请夫人稍等片刻,我一会就来。”
芙蓉一听,喜滋滋的往后院报讯去了。
燕红玉歪在床上,半闭着眼睛,心道这个时辰,老爷只怕又要歇在书房了,却听得芙蓉进屋说老爷一会就来,喜得立马掀了被子,脸上露出娇羞之色,唤了丫鬟进来服侍。
……
子夜刚过,天空阴沉,不多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夜雨敲窗,惊醒了守夜的轻絮。她披了衣裳,点了灯,正欲打算到里间看看大奶奶睡得是否安好,却听得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后,贵生在外头轻唤了声:“大奶奶!”
轻絮忙推了推熟睡的梧桐,穿好衣裳,把门掩开一条缝,闪身出去,片刻后,又返回来,对着梧桐道:“快,二小姐发动了,去把李妈妈,微云,淡月几个叫起来,当心别惊动了其他人。我去通知大奶奶。披件衣裳,外头下雨,冷着呢,当心着了凉。”
梧桐二话不说,拿过衣裳,也顾不得打伞,就冲了出去。轻絮则拿着灯,去了里间。
欣瑶听到外头的声响,已经半倚在床上,轻絮挂起帐子,一边扶她起来,一边说道:“大奶奶,二小姐发动了。”
“不是还有半个月吗,怎的这会子就有了动静?”
“听说白日里,曹氏去了庄子上,与二小姐在屋里说了一会话,二小姐出来脸色就大好,夜里就发作了!
“来人在哪里?”
“在外头候着!”
“快把李妈妈叫来!”
“大奶奶别急,梧桐已经去了。”
……
第二日午后,一夜的急雨渐渐收了势,变成了朦朦细雨,天气越发的阴沉。
孙府的大太太曹氏刚刚睡罢午觉起身,心腹刘方家一脸焦急的打了帘子进来,低头在曹氏耳边轻语几句。
曹氏脸色大变,挥退了丫鬟,压低了声怒道:“生了,是个死胎?”
刘方家忙道:“昨晚发动的,今日巳时二刻落的地,产婆怎么拍都没反应,脸色都是青紫的,可惜了,是个男胎!”
曹氏惊道:“她人呢?”
刘方家咽了口口水,皱眉道:“要死要活的,被人拦下了。”
曹氏没有料到蒋氏产下死婴,当下板着脸道:“怎么会这样?”
刘方家的腰弯得更低了,谨慎道:“太太,是不是那一下推得太重了?”
昨日太太去了庄子,不知何故与大奶奶起了口角,她守在门口听得动静,怕有什么好歹,掀了帘子进屋,正好看到太太推了大奶奶一把。
大奶奶不个不慎,肚子碰到了炕沿,当场脸色惨白,冷汗滴了下来。
曹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刘方家的赶紧陪笑道:“产婆说发动前羊水流太多,大奶